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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0章 破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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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懷若的手中是一件網兜樣的法寶,法寶內,十只噬金蟻在其內盤旋著,每接觸到法寶上的白光,噬金蟻就會極快地避開,不多時,十只噬金蟻竟然緊緊地抱做一團,縮在網兜的中央。

杜懷若這才拿出靈獸袋,要將噬金蟻收入進去,可是噬金蟻竟然抗拒進入到靈獸袋內,她眉頭一皺。

“什麽寶貝?這靈蟲是認過主的了,斷靈網隔斷了靈蟲與主人的聯系,我們現在的行蹤肯定被人發現了。”

一同前行的數人吃了一驚,下意識就回頭看了看,入口處黑漆漆一片,仿佛隨時會有修士跳進來一樣。

“這裏距離最近的城池也要十多天的時間才能趕到,足夠用了,杜仙子,你把那靈蟲可要看好了,別再跑出來給我們幾個都開了口子。”侯友涵說著,瞧著黑衣修士嘿嘿笑了笑,大步流星就向地下走去。

他就是數年前被張瀟晗遇見並攔住的修士,當日他離開之後,念念不忘此地,可是明明每月中都有數日罡風吹來,毒物稀薄的時候,等到他再次過來的時候,守候了足足兩個月,也等不到曾經出現的可以通過的路徑了。

無奈只好離開,卻一直沒有忘記這處地方,而後來,這一片荒域卻出現了一個恐怖的妖獸赤冠雕,赤冠雕擅長飛行,明明只是妖獸,也生活在荒域外圍,可是帶給他們這些依靠獵殺外圍妖獸生存的修士恐怖的威壓,而最可怕的竟然是這一片的妖獸仿佛也被赤冠雕都收服了,每一次他們離開城池,很快就會被赤冠雕發現。

無奈,他只好到其它城外的荒域,但這一處,他一直沒有忘記。

直到他再次進入到一個飛升修士小隊中,與大家相處的熟悉了,才將這個經歷說出來,他們都是荒域冒險的修士,聽聞有這樣的異處,自然都躍躍欲試。

這一次他們幸運地沒有遇到赤冠雕,也因為準備充分,利用驅毒寶珠成功通過這處毒物彌漫所在,發現了這一處人為毀掉的洞口。

侯友涵走在最前邊,神識先一步將其內看得清清楚楚,其他幾人全都急忙跟上,不多時,便到了一處空曠所在,這裏極大,其內碎石遍布,還有數個通道,黑黝黝不知道通往哪裏,一陣陣猛烈的罡風從通道內吹來,極其陰森。

杜懷若最後一個走入到這片空曠所在,手內的網兜法寶已經收起來,噬金蟻也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被收入到儲物手鐲內,她心中還是暗喜的,這靈蟲的甲殼十分堅硬,只可惜少了些,她和眾人一樣仔細看著這空曠的山洞,尤其是那七八個不知道通往何處的洞口。

侯友涵也在所有洞口前邊都走了一遍,最後卻站在一處碎石堆積所在,瞧著這處碎石若有所思。

眾人都瞧著侯友涵的動作,見到他站在碎石處,也都註意起這個地方。

一旦細看,便發現有趣所在,這個空曠得仿佛大廳的所在,地面碎石遍布,但是山洞的巖壁卻是大塊的巖石,這一處的碎石偏多,很像是有人有意將山洞擊毀,掩飾掉洞口一樣,大家一看,都興奮起來。

“侯道友,是這裏了?”黑衣漢子手上的外傷上了傷藥,靈力流轉之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愈合著,他上下打量著碎石處,沈聲問道。

“應該是這裏。”侯友涵點點頭,一張手,手中靈力一吐,接著一收,表面數立的碎石霎時間旋轉著,仿佛龍卷風一樣向他手裏湧來,直接就湧到了手中的一個儲物戒指內。

這一手攝物很是普通,其他幾人也就站在一旁,不多時碎石組成了龍卷風消失,露出四壁巖石,人工震裂的痕跡清晰可見,侯友涵心中一震,速度加快,可很快他就苦笑著停下來,將裝滿了碎石的儲物戒指丟進儲物手鐲內,拿出另外一個儲物戒指來。

黑衣漢子也一起動手,一刻鐘後,堵塞了洞口的碎石被清理出一處開口來,立刻,強烈的罡風湧出來,仿佛被禁錮了好久一樣,大家不由後退幾步,待罡風趨近緩和之後,他們的速度加快了些,不多時一個比周圍幾處山洞還要大的洞口出現了。

幾人都互相看看,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的興奮,這個洞口是被暴力震塌掩埋的,先前外邊的洞口還有靈蟲,這裏該是安全的,幾人神識掃過,匆匆走進打開的山洞。

寬闊所在不過十幾米,緊接著就狹窄起來,再走十數米,山洞就出現了岔路,當先的侯友涵站住了,他無法決定從哪條岔路下去。

“各位,我也是第一次到這裏來,這岔路我可不認識。”侯友涵無奈地左右瞧瞧,攤攤手。

“我的靈彌能嗅出極淡的靈力,讓它試試。”身後,一個白凈的修士一拍靈獸袋,一只渾身雪白的獼猴跳出來,落在山洞內嗅嗅,忽然向其中一個洞口跑過去。

“啊,我怎麽忘記了龍道友的靈彌。”侯友涵立刻就笑起來,跟在龍姓道友的身後走進去。

卻是向下走,他們就越心驚,也就越開心,這山洞蜿蜒向下,幾乎每隔十幾米,就會出現岔路,大家都不言語,暗暗記著所走過的路,畢竟在下邊若是遇到危險,逃生的時候走錯了,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忽然,眼前豁然開朗,罡風也好像輕柔了許多,他們忽然發現,他們正置身在一個極大的山洞空曠所在,四壁巖石中一處處裂縫內罡風吹出來,匯集到洞口向外流去,空曠所在的盡頭,是一個仿佛人工開鑿的水塘。

他們互相看看,眼睛裏都露出懷疑來,這裏的靈氣極為稀薄,可以看出來很久沒有人煙在這裏,水塘也仿佛一潭死水般,即便光線微弱,也可以看到水面清澈見底,地面是黑黝黝的淤泥,一切一目了然,根本就沒有任何寶物存在的痕跡。

但越是這樣,他們心內就越是興奮,這裏被人費盡心思掩埋,就是因為這裏有難得的寶物。

白色靈彌忽然跳起來,直撲到水塘邊上,圍著水塘嗅著,然後回頭瞧著他的主人,龍姓修士大步走上去,仿佛與靈彌溝通了一會,然後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來,沖山洞內所有人說道:“淤泥之下,有稍微濃郁的靈力,說不定就是禁制。”

大家都圍攏過來,神識小心地探下去,攪動了水下的淤泥,水面立刻渾濁起來。

“下面是石板。”幾人幾乎異口同聲說道,互相看看,眼裏的喜色更濃了。

這樣一個費盡心思掩飾的山洞,清澈的水塘深處,竟然是平鋪的石板,這水塘也就是為了掩飾洞口的存在了,他們興奮地互相看看,不等侯友涵言語,幾人紛紛動手。

水塘之內的泥水剎那間被卷起,猶如一條條黑色的蛟龍,還在半空中,就被靈力冰封,化作膠狀的泥水,收入儲物戒指的剎那,冰凍起來。

數人一起動手,片刻水塘的淤泥就被清理出來,下面露出一大塊白玉鋪就的地面,雖然上邊還有些淤泥,卻瑕不掩瑜,顯然這是一塊上品玉石。

很快,這一點點淤泥也被清理幹凈了,白玉石板上雕刻的覆雜花紋完完全全地顯示出來。

這白玉石板顯然就是為了遮蓋某一處洞口而出現的,淤泥的清理,讓這裏可以清晰看到人工雕鑿的痕跡,其上的覆雜花紋,赫然是陣法禁制的存在。

霎時,這裏安靜極了,呼吸聲都幾乎不聞。

“侯道友,還真讓你說中了。”黑衣漢子低聲說道,眼睛一眨不眨地註視著白玉石板。

侯友涵摸摸鼻子,他卻沒有黑衣漢子那麽興奮:“這玉石板的禁制,就不知道好破不好破了。”

說著話,幾人的視線忽然都移到這些人中一位老婦人身上,從地面到地下,這婦人一言沒發過,也沒有出過手,見到大家的視線都望過來,哼了一聲,才緩步上前,眾人顯然對著婦人都極為懼怕,見她移步,紛紛退讓開。

老婦人的視線在玉石板上停留片刻,然後神識也釋放過去,不出所料,神識往石板上一掃,接觸之後,立刻就被反彈回來,無法滲透,也無法以神識觀看。

伸指一彈,一道靈力試探地射過去,白玉上泛起一道白光,靈氣無聲無息地沒入到白光內,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也沒有靈力反彈。

老婦面無表情地瞧了一會,然後對侯友涵道:“你試試暴力可不可以破壞了。”

老婦人的修為在數人中是最高的,她既然發話了,侯友涵也不敢不聽,好在這陣法在靈力試探下沒有出現問題,老婦人說了這話之後也沒有退開,顯然是為了保護他出手預防一二,因此他點點頭。

周圍幾人向後退了幾步,每人都警惕地註視著白玉石板,侯友涵深吸一口氣,猛然揮出一拳,一拳推出,驚人的轟鳴聲隨之而起,空氣中傳來哢哢的崩潰之聲,這哢哢之聲向白玉石板推進,空氣也扭曲了一下,威壓剎那間接近白玉石板。

這一拳,侯友涵幾乎竭盡全力,靈力完全激發,他相信這樣一圈若是落在山洞石壁內,勢必會讓整個山洞完全崩潰,這一拳一出手他就忽然後悔了,若是真的引發了石壁塌陷,他們就要全被埋在這裏了。

已經出手,便容不得後悔,靈力帶著威壓轟鳴地砸上白玉石板,空氣中的轟鳴讓周圍數人都神色一變,這一群侯友涵竟然傾力激發,他們都想到了侯友涵曾想到的後果,心內一警。

只有老婦人神色安然不動,眼睛一眨不眨,轟鳴聲滾向白玉石板,與白玉石板接觸的剎那,白玉石板忽然凹下去數寸,好像被擊打出來一個坑洞一樣,靈力盡數沒入到石板內,轟鳴聲忽然停止,石板凹陷的地方緩緩升起。

白玉石板安然無恙,表面的陣法花紋沒有一絲損壞,就仿佛從來沒有受到任何攻擊一樣。

大家目瞪口呆,他們還從來沒有見到如此奇怪的陣法,侯友涵那一拳所帶的靈力威壓何其恐怖,落在白玉石板上竟然只是微微凹陷一塊,然後就將所有靈力都吸去了。

黑衣修士不大相信地走上來,也是一拳用力砸下去,靈力激蕩著轟鳴過去,白玉石板還是微微凹陷一下,接著慢慢覆原。

“真是邪門啊,竟然能夠吸收靈力。”黑衣修士不甘地說了一句,手裏忽然多了一柄飛刀,向玉石板上斬去。

飛刀不但附著靈力,還很鋒利,這一下是靈力與暴力結合一起,當的一聲輕響,飛刀斬在白玉石板上,白玉石板同樣微微凹陷,卻是極淺,仿佛飛刀所含靈力不足,接著表面浮現出一層光暈來,仿佛漣漪一般散開,卻是將飛刀的力道轉移到四周,但這力道顯然也不足,連周圍的石壁都沒有晃動分毫。

黑衣漢子似乎還不甘心,收起飛刀,一道靈火激發,火焰帶著灼熱撲向白玉石板,接觸的瞬間悄然無聲熄滅。

黑衣修士的一次次動作看似莽撞,其實也是考慮過了的,對禁制的破壞無外乎這幾種:靈力、法器、暴力,哪一種都是小試,目的就是給老婦人看的,他本人也是豪爽漢子,不介意一種種先嘗試一遍。

老婦人這才慢慢點點頭:“這禁制非同一般,若是不了解破解之法,硬要外力破壞,大概不太容易。”

“冷前輩,那我們辛辛苦苦地過來,就這麽空手離開嗎?”侯友涵一聽就著急了,他想著這個地方很久了,眼看禁制在眼前,卻破解不了,怎也不甘心。

老婦人面無表情地瞧他一眼:“我說不太容易,卻沒有破解不了。”

侯友涵眼中喜色一閃,毫不猶豫道:“前輩請說,需要我等做什麽?”他當然知道,破解這樣的陣法,並非一人之力就可以完成的。

老婦人沈吟了一會,忽然拿出一柄鋒利的飛刀來,這飛刀刀刃極薄,仿佛紙片一樣,刀刃反射著昏暗的光亮,整個山洞都仿佛明亮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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