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晗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情說開的，彼此心照不宣就可以了，但是她低估了她在狄傑和莫少寒心裏的重要性。

“接受仙力種子不一定就要成為奴隸，你和那些飛升修士不一樣，只要願意，你完全可以成為我們九域修士中的一員。”

張瀟晗怔住了，懷疑地望著狄傑和莫少寒。

莫少寒微微點頭：“是的，我們九域，對飛升修士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的，只要對九域有特殊貢獻，不會背叛九域的，九域就會接受他為九域真正的修士，就和我們一樣平等的修士。”

張瀟晗吃驚地睜大眼睛，身體也不由前傾了一些，嘴唇也微微張開，莫少寒說的是前世的綠卡嗎？九域也有綠卡？

一瞬間，前世的公民啊，福利啊，選舉啊等等早就拋到腦後的東西亂糟糟地湧進腦海裏，金發碧眼中幾個黑頭發黑眼睛仿佛在議會裏一起振臂高呼，各種她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也噪音一樣侵入到耳膜內，完全都是電視中的情景和現實根本搭不上一點邊。

小寶也被張瀟晗腦海裏的東西驚嚇了，前一刻它還在張瀟晗的臂彎裏，後一刻就躥到了她的肩膀上，這就是她前世生活的地方嗎？

狄傑和莫少寒互相看看，張瀟晗的吃驚有點驚嚇了他們，張瀟晗不是應該驚喜嗎？

“張道友，你……”莫少寒試探地道。

張瀟晗深深吸口氣，將腦海裏的亂七八糟扔到一邊：“抱歉，我剛剛走神了。”

莫少寒和狄傑有些狐疑地望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走神。

“嗯，我沒有大明白你們的意思。”張瀟晗想要解釋。可是又覺得無從解釋，九域怎麽也會有綠卡呢？不過是同綠卡意義又相同也有不同的一個東西。

“並且，我並不認為我符合你們的條件。”張瀟晗跟著加了一句。

狄傑和莫少寒張張嘴，互相極快地對視了一眼，張瀟晗這就是拒絕的意思，她還沒有聽他們詳細解說，就拒絕了。

“張道友可以先聽聽我們的條件……”狄傑才一開口。張瀟晗就搖搖頭站起來：“狄道友。莫道友，我從荒域回來之後，會把你們需要的靈丹拿過來的。你們也說過，生活就要有張有弛，就當我這一段時間度假了。”

狄傑不得不將沒有說完的話收回去，但面色就沈下來。

“張老板。站在朋友的角度，我還是希望你好好想想。若你還僅僅是張瀟晗，今天我和莫道友的話就多餘了，可你現在是張老板，張老板的名聲這一個月來已經響徹九域了。不僅是我和莫道友，九域任何一個世家都想要結交你。”

結交兩個字，狄傑有意加重了與其。張瀟晗自然也聽出了其中的意義。

“我想我們沒有必要爭論什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站在你們的角度上，你們的想法自然是對的，但是你們不是我。”張瀟晗淡淡地道。

“那麽為什麽不把一切都了解了呢？為什麽不聽我們說完？”莫少寒追問道。

“當我聽完了之後再拒絕嗎？”張瀟晗快速地反問道。

“為什麽要拒絕？你飛升到九域，你也說過九域是你的第二故鄉。”莫少寒強硬地說道。

“因為，我不願意交換。”張瀟晗毫不退讓：“我所做的，是我喜歡做的，我對九域以誠相待，就不希望九域用任何條件來束縛我，我不想束手束腳。”

“你還想做什麽？九域可以讓你得到修煉的功法，修煉的資源，可以為你提供安全的歷練所在，這一切還不夠嗎？”

“那麽你敢說，這一切就沒有代價？”張瀟晗和莫少寒的目光對視著，互不退讓。

“莫少寒，在任何時候，我都不會用自由去交換一切！”張瀟晗的聲音不高，帶著冰冷的寒意。

“張瀟晗，你怎麽知道交換的是自由，而不是責任？”莫少寒的臉色也有些發青，他望著張瀟晗怒氣沖沖：“作為九域的修士，保護九域，難道不應該嗎？”

狄傑微微吃驚地看著爭論中的張瀟晗和莫少寒，他不明白，莫少寒為什麽要發怒。

“責任？”張瀟晗冷哼了一聲：“責任就是從飛升修士手裏用三塊下品仙石換走一塊極品靈石，飛升修士想要換回來的時候就要一千萬倍的交換？責任就是飛升修士想要像九域修士一樣修煉進階就要付出一千倍一萬倍甚至更多的辛苦努力都無法做到，而要得到仙力種子就得成為契約奴仆？責任就是九域仙士把飛升修士當做奴隸一樣壓榨飛升修士卻只能逆來順受？”

張瀟晗冷笑著：“飛升修士在九域做的還少嗎？為九域的奉獻還少嗎？莫少寒，不要拿虛無的責任來束縛我，任何一個飛升修士對九域的付出都不少，只要求飛升修士對九域有責任，九域怎麽不公平地對待飛升修士，對飛升修士負責？”

“因為，你們飛升修士信奉的是強者為尊，實力至上，你們飛升修士一旦得到掌控九域生死的力量，就會顛覆九域，把九域變成我們的噩夢！”莫少寒的雙眼直視著張瀟晗，毫不退讓。

“九域為什麽有這樣的規則，為什麽壓制飛升修士，張道友是從下界飛升上來的，不用我說也一定清清楚楚地明白，捫心自問，你若是九域修士，敢把九域交到你們這些飛升修士的手裏嗎？”

張瀟晗的腦袋裏如同炸雷響起，她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了，真要是飛升修士成為九域中最強者，飛升修士會如何對待九域修士。

“那時候飛升修士中強者所要踐踏的，不僅僅是我們九域修士吧，就是飛升修士之間也會互相傾軋。”

莫少寒的聲音毫不客氣地鉆進張瀟晗的腦海裏，張瀟晗瞪著莫少寒，莫少寒瞪著張瀟晗，兩個人就像是要互鬥的炸毛公雞一樣，互相瞪著的眼神都像要把對方吃掉。

“捫心自問，我們九域修士要保護我們的九域，有何錯誤，我們邀請你加入九域，也只是看中你張老板的人品，你以為，我們真的就全是為了你煉制的極品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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