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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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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04-21 17:00:03 字數:5011

兩個男人同時瞪她。王子一臉恍然大悟,嚴永玄則是收攏眉宇,仿佛責怪她怎麽會以為他有可能輸?

“對喔,獎品都還沒說好,可不能就這麽胡亂比賽。我想想……那幅Rembrandt的畫值多少?”王子敲敲自己腦袋,沈吟片刻,匆地一拍手。“對了!就拿你的Daphne來換吧!”

夏雪一震。Daphne,正是永玄所有的那艘游艇,她親自設計的第一件作品。

“聽說你的Daphne就是Snow的作品,也是我在邁阿密展覽會場看中的那艘,雖然比起我的Muhammad是小了點,也沒這麽漂亮,不過只要是Snow的作品我都喜歡,怎樣?敢不敢跟我打賭?”

王子要求拿Daphne作為賭註,對永玄來說一艘游艇或許不算什麽,但那畢竟是她的第一件作品,也因此牽成他倆的緣分,對她而書,Daphne具有絕對特殊的意義……

“沒什麽不敢的,賭就賭吧!”

冷淡單調的一句話,卻猶如最激烈的炮彈,擊沈了夏雪一顆心。

十分鐘後,他們訂好游戲規則。

由某人先行到前方十多公裏處某個小島上插旗,接著嚴永玄與王子兩組同時出發,誰先搶得旗子凱旋而歸,誰就是勝利者。

為求安全起見,四人都先套上救生衣,然後才分別坐上兩輛水上摩托車。

就坐完畢,由江庭翰負責吹哨宣布比賽開始——

“Ready,Go!”

哨聲響起,兩輛摩托車同時破浪而出,浮沈於海面上。

海風自耳畔呼嘯而過,夏雪緊緊摟住嚴永玄的腰——雖然她很不情願靠他如此之近。

數分鐘後,他們首先抵達小島,夏雪跳上岸,飛快扯下旗幟,跟著坐回後座。

“準備好了嗎?”嚴永玄嘶喊。“我要發動了!”

“可以了,走吧!”

引擎再度咆哮,另一輛摩托車追上來,不甘示弱的王子全力擠過來,Lily伸手搶夏雪手中的旗子。

她突遭襲擊,一時措手不及,兩個女人拉拉扯扯之際,旗子飄然落海。

“糟糕,旗子掉了!”夏雪拍丈夫肩膀,示意他停車。

王子也在不遠處停車,Lily不敢下海撿旗子,倒是夏雪白恃泳技超群,毫不猶豫地跳水。

“你做什麽?”嚴永玄驚愕。“快上來!”

“旗子漂遠了,我去撿回來!”語落,她深吸口氣,潛下水,像一尾魚似地悠游前進。

一旁看熱鬧的王子不禁吹了個讚許的口哨。“泳技不錯嘛!”

不過數十秒,夏雪便撿回旗子,一個俐落的轉身,又穿浪回來,她將旗子遞給嚴永玄,正想爬上後座時,身後忽然一緊,她將手伸過去探了探。

“救生衣的拉繩好像勾到什麽了,我去解開。”

她又潛下水。拉繩勾進了車身側蓋的凹縫內,她想扯開,卻因視野不佳很難抓清楚方位,來回試了幾次總是不得要領。

她浮上來換氣。

“怎麽了?解不開嗎?”嚴永玄臉色發白。

“我看幹脆先把這件救生衣脫下好了。”說著,她解開救生衣絆扣,掙脫束縛後,她再度潛水,總算能看見問題出在哪裏了。

她在水下奮戰,身影若隱若現,嚴永玄緊盯著她,眼皮眨也不眨,冷汗自鬢邊流墜。

匆地,他驚覺自己看不見她在水下的影子。

一秒、兩秒……時間無聲地流逝,他依然看不見她。

“夏雪,你在做什麽?快浮上來!給我上來!現在、馬上!”他近乎驚慌地怒吼。

她卻毫無反應。

她在哪兒?該不會溺水了吧?為什麽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夏雪,你快上來!水裏很危險……”

對,水是危險的,海濤無情,縱然是身手絕佳的游泳健將,也可能在轉瞬間滅頂。

水很危險……

嚴永玄怔惘地瞪著海面,卻什麽也看不見,他眼前一片黑,耳邊回旋著一道來自過往的聲音。

那聲音,細微且遙遠,幾不可聞。

救命!救救我,我快淹死了!媽咪……

“好了,我解決了,OK!”

夏雪無預警地浮上來,她一手抓著救生衣,朝他燦笑。

王子見狀,在一旁笑嚷。“算你們贏了!Eagle Snow,我們先回去嘍!”

嚴永玄完全沒聽見王子說什麽,也沒註意另一輛摩托車破浪遠去,他只是盯著夏雪,雙目無神。

“你發什麽呆啊?”夏雪敲他大腿。“快拉我一把!”

他震了震,這才伸出手,助她坐回後座。

“好了,我們也回去吧。”她坐定,嫣然笑道。

他一動也不動,繃著全身肌肉,緩緩轉頭。

“怎麽了?”她覺得奇怪,只見他目光一黯,面容匆地扭曲,跟著便揚手掌她耳光。

空氣瞬間凝凍,她不敢相信地瞪他。

“你在做什麽?誰允許你下海的!”他厲聲斥責。

她伸手撫頰,遭他掌摑之處熱辣辣地痛著,痛的不只是她的臉,還有她的自尊。

“嚴永玄,你……打我?”他居然打她!他憑什麽打她?繼相敬如賓後,接下來他準備對她施行家暴了嗎?“如果你以為我會像那些軟弱的受虐婦女一樣忍受一個男人這麽對我,那你就錯了,我絕對會告到底——”

“閉嘴!”他怒斥。

“你說什麽?”她潑辣地嗆聲。

“只不過是一艘游艇,有那麽重要嗎?就算輸了又怎樣?誰叫你下水去撿旗子的?”

只不過是一艘游艇?是啊,對他而言當然不重要,她耗費心血打造的結晶,怎麽比得上一幅古人的名畫?就連她整個人,也不如一幅畫吧!

“嚴永玄,你這人……真的很過分。”她好恨,也好冷,全身都濕透了,冰涼的海水放肆地汲取她的體溫,教她牙關打顫。“你知道那艘游艇對我的意義嗎?

那是我、第一件作品……”

他定定地看她,眼神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方啞聲下令。“穿上救生衣。”

“什、什麽?”她沒聽清。

他蹙眉,索性側過身來,親自替她套上救生衣,她怔怔地配合他,接著他主動拉她的手攬自己的腰。

“抱緊一點,海風很冷。”他低聲囑咐,發動引擎。

當天午夜,夏雪輾轉難眠,決定到廚房熱一杯鮮奶喝,經過走廊時,忽然聽見一道清脆聲響。

那是從嚴永玄房裏傳出來的。她停下腳步,凝神靜聽,又一聲砰響,然後是一陣低啞的呻吟。

發生什麽事了?她蹙眉,敲敲門,他沒應,她試著旋開門把,他沒上鎖,她遲疑數秒,終於還是推開門。

房內.片幽暗,只有墻角一盞夜燈亮著,床腳邊,嚴永玄趴倒在地。

夏雪一驚,連忙奔向他。“餵,你還好吧?你醒一醒!”

她用力推他,他痛苦地擡頭看她。

她扶他坐起身,就著迷離的燈光審視他,他臉色蒼白,滿身大汗,最奇特的是,他仿佛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眼神恍惚,沒有焦點。

“你作惡夢了嗎?還是喝醉了?”她看見床頭櫃上斜躺著一只空酒瓶,地上還有只歪倒的玻璃杯。

他沒答腔,像無魂的稻草人般萎靡不振。

情況不對。夏雪顰眉,將他扶回床上,讓他靠著床頭坐著,自己則到浴宰端了一盆溫水出來,擰了條毛巾替他擦臉。

她撫摸他額頭,有點熱。“發燒了嗎?”她喃喃自語,正想去找溫度計來,他匆地伸手拽她。

她重心不穩,跌坐床沿,離他很近很近,幾乎就偎在他胸懷裏。

她呼吸一緊,心韻亂了數拍。

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奇異地,並不怎麽覺得嗆鼻。通常她很討厭喝醉的男人,但他,似乎是例外。

“你應該很口渴吧?我去倒杯水給你喝,還是你想喝茶?”她輕聲問他。

他不吭聲,默默盯著她,她卻覺得他其實不曉得自己在看什麽,他仍處在失神的狀態。

她開始覺得擔憂了。“永玄,你清醒著嗎?”她揚手,想拍拍他臉頰,他一把扣住她手腕,不讓她動。

她錯愕。“永玄?”

他眼神一變,倏地翻身將她壓倒在床。

她嚇慌了。“嚴永玄!你想幹麽?你放開我!”她握起粉拳槌打他,但他絲毫不為所動,盯著她的墨眸泛著血絲,閃爍著宛如野獸受傷般的光芒

他究竟怎麽了?這不像他,一點也不像。

夏雪心亂如麻。“你幹麽這樣看我?你不會還在為下午的事情不高興吧?”回游艇後,他便不再跟她說一句話,到家也不理她,她想,他大概是很生氣。“我不是說了嗎?我的泳技真的很好,就算在水裏潛上幾分鐘也沒問題……”

“水很危險。”他用勁圈握她手腕,握得她發疼。“你永遠不曉得沈下去後會不會再起來。”

“你……幹麽這麽激動啦?你該不會很怕水吧?你小時候溺水過?”

她察覺到他的身軀一僵。

莫非真被她猜對了?他曾經溺水過?

夏雪放松身子,不再掙紮。她看著眼前神色陰郁的男人,懷疑自己是否勾起他

不愉快的回憶?

“所以你剛才……是作惡夢了嗎?”她沒意會到自己的嗓音變得很溫柔。

“她完全沒註意到我,只顧著跟那男人調情……”他低喃著令人費解的話。

誰跟誰調情?他到底在說什麽?

夏雪聽不懂,正想追問,他的手忽然撫上她的臉,拇指有意無意地撥弄著她敏感的耳垂。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夏雪又慌又羞,耳際不爭氣地燙著,心旌動搖。

他盯著她,眼神如謎。“你也跟她一樣嗎?”

“跟誰一樣?”她沙啞地吐落言語,馨香的女性氣息撩撥他的感官。

他臂膀的肌肉一緊,下半身某處更是急遠勃起。

她感覺到了,心亂得不成調。“你……快點放開我……”

他好似沒聽見她的話,墨眸亮著野蠻的火,那是赤裸裸的渴求。

他低下頭,她以為他要吻上她了,他卻是將臉埋在她曲線優美的頸脖間,鼻尖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像個孩子,貪戀著母體的芬芳。

“嚴永玄,你……瘋了嗎?”她的語氣變得虛軟。若是他強悍地占有她就算了,她必會反抗到底,但他竟使出這招。

好無賴啊……

“你不可以這樣……你暍醉了,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麽……”

這太不公平了,她的初夜難道就要這麽不明不白地獻給一個神智不清的男人嗎?在這當下,他恐怕連她是誰也認不出來吧!

他把她當成誰了?他的妻,或是外頭那些隨處可摘取的野花?

“不要動……你不準動。”縱使在床第之間,他依然習慣下命令,舌尖舔了舔她耳垂,然後輕輕咬住。

她酥麻地激顫。

他吮著她耳垂,接著吻她的唇,她羞怯地迎合著,在反覆的啄吻間,他嘗到她甜蜜的滋味,欲火更旺,動作逐漸狂野,暴雨般的吻落在她身上。

他蠻橫地吮吻她,一面動手扯她睡衣。

她害怕了,他的吻不再溫和,只有激烈的索求,而初經人事的她承受不住這般排山倒海的情欲。

她擔心自己被淹沒。“你……慢一點,拜托你別這樣……”

她不想求他的,但恐懼逼出了她的真心,淚水在眼海結晶。

但他並未看見她的淚,他看見的是一具嬌軟的女體,她溫暖了他冰冷的意識,他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裏,尋到了她。

他不能任她離開,即便最無情的海水也不能帶走她,因為她屬於他,她是屬於他的!

他剝除了所有阻礙兩人肌膚相親的障礙物,腰身一挺,占有了她,她驚聲哀叫,領受到撕裂般的痛楚。

“你好壞,好壞……我恨你,嚴永玄,我恨你……”

當他攀抵極樂的頂峰時,她卻是張口使勁地咬他肩頭的肌肉,在他身上留下恨意的烙印。

他痛得回神,終於看見她眸裏晶瑩的淚花。

他困惑地望著,顫著手指撫過她濕潤的眼角,緩緩挑起一顆剔透的淚珠,低啞地問——

“我有這麽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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