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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024(入V第一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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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

紀妙渺擡著爪子,按住那張地圖,一點點地使力把地圖往外邊拖。

慢慢地,地圖的一大半都已經懸在半空中了。

她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快速地用嘴巴叼住地圖一角,快速地將地圖抽.了出來。因為地圖上沒有壓著東西,因此只有輕輕的沙沙聲,服務員根本就沒有發現。

紀妙渺心裏偷偷笑了一下,叼著地圖就躲進了靠近窗的書櫃底下,借著午後的陽光開始記路線。

路線很覆雜,各種路,各種東西南北,各種街口,弄得紀妙渺眼花繚亂。

而且地圖的路線沒有手機上那些全面。

她苦著一張臉,拿出高考時考語文英語的架勢,把死記硬背發揮到了極致。

待她覺得背的差不多時,天色早已暗了下來。書店裏的燈在她沈迷於地圖之時就開了,這會下班了,店裏人漸漸多了起來,之前在打瞌睡的服務員也神采奕奕的在結賬了。

紀妙渺用爪子揉了揉發澀的眼睛,趴在地圖上往窗外看。

現在這個時間還早,她再等等,等人稍微少一點她再出發。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得做最後一件事情。

紀妙渺站了起來,用爪子拍拍地圖,表示感謝,然後果斷將地圖兄弟留在了書櫃底下,趁顧客和服務員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快速地跑出去了。

**

片場,一場戲份結束,導演宣布暫時拍到這裏,吃個晚飯然後繼續。

王錦町接過小周遞過來的毛巾,擦了一把汗,然後拿著盒飯徑直來到休息室。

他一邊拆開盒飯包裝盒,一邊打開手機,點開監控界面。

結果五分鐘過去了,視頻裏依舊沒有靜靜的,貓消失無蹤。

怎麽回事?

王錦町放下筷子,趕緊查看之前的監控記錄。

結果他往前翻了好幾個小時的,都沒有看到過哪怕一根貓毛。

直到翻到中午十二點多的那段時間,他想了想,也就是林濤中午來找他的那個時候,貓打開了他的臥室門,溜了進去,再也沒有出來過。

王錦町啪地一聲將手機蓋在了桌子上,臉色沈的厲害。

小周,和休息室裏另外幾個演員被他這舉動齊齊嚇了一跳。

小周條件反射地彈了起來:“町哥,怎麽了?”

王錦町站了起來,一邊脫掉繁重的古裝,一邊往休息室外面走去:“你去找化妝師,讓他立刻給我卸妝!”

小周和幾個演員面面相覷,他抓抓頭發,一刻也不敢多耽誤,拿上王錦町扔在桌上的手機,連忙追了出去。

換好衣服在卸妝的王錦町面色依舊沈的可怕。

接到通知說王錦町晚上有事要請假,過來打算挽留一下的導演,見了這樣的王錦町,也沒說出什麽來,只留下一句:“呃,有事你就先回去吧,不過明天早上你還是得來。”

“我知道。”

導演點點頭,轉身就走了,期間和站在旁邊的小周對上眼神,以眼神進行了簡單的交流。

導演:這是咋回事?

小周:我也不知道啊。

導演:你問問他啊。

小周:我不敢,要不您問問。

導演:我很忙,我先走了。

小周收回眼神,等王錦町卸妝完畢後,一邊把鑰匙給他,一邊不放心道:“町哥,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不用,你忙你的。”王錦町一把拿過鑰匙,急匆匆地開上車,往家裏沖去。

這時候的紀妙渺還沒出發,她從書店又回到了小區裏,來到某一處花壇處。

她看了看花壇上黑黑的爛泥,再看了看自己雪白幹凈的毛,閉上眼睛,視死如歸地擡起爪子,毅然決然地滾了進去。

天,好臭!

她強忍住想吐的沖動,在爛汙泥裏馬馬虎虎滾了一下,然後連跑帶爬的從爛泥堆裏出來。

這樣的話,這一路上,應該沒有貓販子,沒有貓貓狗狗,來打她的主意了吧?

紀妙渺雙眼含淚,看了看自己變得又黑又臭的毛,邁著沈重的腳步,開始正式上路。

晚上,路兩旁開了路燈。

紀妙渺盡量靠著墻走,暗黃色路燈照亮的範圍有限,靠墻的那一小段顯得有些黑暗。

加上她給自己披上了一層‘夜行衣’,然後還有她踏雪無痕的貓爪,基本上沒什麽人能發現她。

她於是安心的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停停走走。

往前直走一段距離,會有一個十字路口,然後往北進入長興路。

話說那邊是北?到達十字路口的紀妙渺擡起脖子看了看,下意識抓了抓頭,抓了一手的爛泥。

她嫌棄地在地上蹭了蹭,然後左顧右盼地看了半天,終於看到了帶著長興路的標牌。

她甩了甩有些酸的爪,順著路標上的方向,往北走去。

長興路前方和安華路交叉。

安華路上,王錦町在等紅燈。

這一路,他幾乎把車開了極致,但晚上的馬路上堵得不成樣子。他煩躁地看看時間,等的有些窩火。

終於,紅燈過去了,他得以拐進長興路。

長興路上車不多,他一踩油門,車如離弦的箭,轉眼就消失在夜晚的車水馬龍中。

正靠最裏邊小跑著的紀妙渺被車快速開過的聲音給驚得停了停,她下意識轉身看了一眼,只遠遠地看到一個車屁股。

神經病,大馬路上這樣飆車,趕著投胎?

她搖搖頭,繼續往前方走去。

32、032

王錦町打開門, 開了燈。

室內十分安靜,安靜得他感覺心頭有股無名火在燒。

他緊緊抿著唇,徑直走到臥室前,一腳把門踢開,然後打開臥室裏的燈。

臥室裏照舊沒有貓的影子, 哪怕來的路上他也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真的看到臥室裏沒有貓的時候, 他還是感到有些失落,更多的是生氣。

特別是那扇開著的窗。

他記得非常清楚, 昨天晚上他幾乎在窗前吹了一夜的風, 到淩晨三四點, 想到第二天還要拍戲,他才關上窗補了會眠。

他咬著唇, 雙手撐在窗臺上。湊近去看, 窗臺上還掉了幾根貓毛,他伸手粘起一根。

她居然跑了!

想到這裏, 王錦町狠狠地一掌拍在窗臺上。

昨晚他站在這裏,還為自己的荒謬推測感到不敢置信, 仿佛接受了一次世界觀的洗禮。他昨夜很晚才開始決定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連夜聯系了監控公司的人。

沒想到, 真的是沒想到, 這才一天不到的時間,貓就跑了!她用跑的行動告訴了他,那個荒謬的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昨夜他覺得那個可能性幾乎為零, 那麽現在,可能性應該有百分之五十了。

一想到,一開始,貓裏面就住著個人。他就,他就忍不住……

王錦町握了握拳。

所以這段時間她都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和他同處一室的?看他像逗動物一樣逗她,她是覺得自尊心受辱,還是單純的覺得他的行為幼稚可笑?或者說,到底是他逗她,還是她逗他?

看著他因為那個喝醉的晚上,而自己腦補出一部大劇,費了無數心機,翻監控,找人,只為了知道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競爭對手是誰,她是不是會躲在暗處偷笑?看著他畫出她的畫,她是不是也會害怕?

他稍微一回想,就輕而易舉的想起了很多,他真的控制不住想要揪住她,好好問問她是怎麽想的!

可是,她居然給跑了!居然跑的那麽快!根本不給一點緩沖時間!真的是太過分了!

而且,她現在是一只貓,她能跑到哪裏去?況且像布偶貓這樣的品種貓,她這樣貿然而然地離開,有想過會遇到什麽狀況嗎?

最主要的是,王錦町看了看今天的日期,想了想上個月交流會舉辦的時間,估摸著發情期不遠了。

這個節骨眼出去……

王錦町氣地一手打破了房間裏的花瓶。

真的是,他就有多少年沒有這樣生氣過了?

王錦町閉上眼睛,冷靜了一下。

待情緒緩和過後,他立馬轉身離開,直接到了小區監控室,去的路上給林濤打了個電話。

“我正要找你呢,你今天晚上急急忙忙回去到底幹什麽啊?”林濤幾乎是秒接,“好多人都在問——”

王錦町直接打斷:“我貓不見了,你多找幾個人,讓他們在我家附近找找。”

“啊?”

“立刻,馬上,多少錢都無所謂。”王錦町道,“如果找到,你就說重金酬謝。”

說完這句,他剛好來到監控室,便掛了電話,直接走了進去。

和監控室裏的人說清楚情況後,工作人員給他調了監控。

王錦町雙手環胸,站在屏幕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

直到他家樓層的樓梯間裏跳出來一只雪白的貓,他一下子站直:“就是這裏!”

只見監控下,那只布偶貓輕巧地跳到了樓梯間。它抖了抖身子,抖掉身上的灰塵,轉頭看了看王錦町家所在的方向,然後邁著四條腿快速地下樓了。

還好小區裝的監控很是密集,貓一路的行蹤都能找到。從她出了樓層,路過小公園,鉆出小區,一直到她走進了小區對面的書店。

之後很久都沒有見到貓出來,工作人員快進了好幾個小時,終於在晚上,那只貓有些灰頭土臉地溜了出來。

只見它又重新回到了小區裏。

之後有十幾分鐘的時間,她去的地方處於監控死角,沒法看到她做了什麽。只不過十幾分鐘後,有只貓重新出現在畫面之中,只不過從白色變成了黑色。

王錦町眼睜睜看著裹著一層泥漿的貓沿著馬路走了,越走越遠,監控再也看不到。

他不發一言的看完,非常冷靜地和工作人員道了聲謝,異常平靜地上了車,很是淡定地把車開到了極致,停在了那家書店門口。

他走進書店,謝絕了服務員的招待,在裏面仔仔細細逛了一圈,在窗邊的一個櫃子下看到了一張有些鄒巴巴的地圖。

他立馬拿出來,地圖上掉滿了白色的貓毛。

王錦町覺得這下,可能性提到了百分之七十。

有哪只真正的貓,跑之前會特地來書店看地圖?

他卷起地圖,扔了一張毛爺爺,便回到車上。

他看了一眼地圖,看著上方密密麻麻的地點和路線,有些頭痛。

她會去哪?

會不會是去了火車站,回了H市,打算回家?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他把地圖扔到一邊,一手往火車站的方向開去,一邊給劉宇打了個電話。

“劉兄,你派幾個人去紀妙渺家蹲著,看看她會不會回來。”

劉宇有些許納悶:“她會回來嗎?”

“很有可能,畢竟她的證件都在。”王錦町話中居然還帶上了丁點笑意,裝作不經意間地加了一句,“不過也不一定是她親自回來,也許是其他人。總之,你讓你的人一有風吹草動就匯報,哪怕是一只貓。”

劉宇想了想:“行,我馬上安排。”

王錦町掛了電話,笑意瞬間消失無蹤。

前方到了十字路口,他打著方向盤,右拐進入長興路,一直沿著這條路開了下去。不過他沒敢像回來那樣飆車,反而他開得有些慢,一邊開一邊仔仔細細打量路兩旁。

紀妙渺這會還在長興路上走著。她以前一直以為四條腿比兩條腿快,但是路程一旦長了,四條腿其實和兩條腿一樣慢。

她停下來休息了一下,躲在某個角落裏甩甩自己走的酸痛的爪子。

這要什麽時候才能走到呀?

她垂頭喪氣地看了看天空,夜晚的天空上蒙著一層霧,朦朦朧朧的,看月亮看星星,就如同霧裏看花似的。

她不會要明天天亮才能到吧?

紀妙渺哀嘆一聲,剛要繼續振作,開始她的漫漫長征路。

結果,前方便利店門口停下了一輛車,一個面容和善的女人和一個年輕的男孩一起走了出來,進了便利店。

紀妙渺楞楞地看了一會。

這這這這不就是流浪之家的那個女主人嗎?她在微博上看到過照片,這人好像姓劉?

天天天,居然這麽巧!真的是老天爺良心發現,打算補償她紀妙渺啊!

劉阿姨,我來了!

紀妙渺撒歡就想狂撲上去。

但她又立刻停下了腳步。

不行,不能這樣。哪只貓會如此目標明確地奔向一個寵物組織的人呢?

王錦町那裏她已經栽過跟頭了,她接下來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能再讓第二個人懷疑她。

紀妙渺於是想了想,看看自己一身臟亂差的流浪貓的樣子,頗為滿意。

不過這樣還不夠。

一只像她這樣的品種貓,主人家不要了,出來流浪的可能性太低了,這種情況,正常人都會覺得是她走丟了。

她關註過流浪之家的微博,他們經常會發一些尋找主人的啟示。如果他們也給她發一條尋主人啟事,憑著王錦町粉絲的壯大程度,她估計立馬就會被送回王錦町家裏。

這樣可不行,所以她不能是丟的,只能是被主人虐.待的。

她咬咬牙,再次躲回剛剛的小角落。

她看了看墻壁,閉上眼睛,視死如歸地護著自己腦袋,往墻壁狠狠地撞去。忍著劇痛撞了幾下,她停了下來,擡起爪子,給自己臉上抓了幾道血痕。

她帶著一雙疼的眼淚汪汪的眼睛,拖著又痛又累的身體,一拐一拐的,假裝無意間從買完東西出來的兩人面前經過。

“天吶,小嘉,這貓怎麽了?”劉阿姨果不其然立馬停下腳步,然後追上了走的很慢的貓,連忙蹲在她面前。

紀妙渺擡起頭,可憐兮兮地喵了一聲。

怎麽辦?和王錦町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耳濡目染的,她覺得自己的演技都堪稱爐火純青了。

劉阿姨被貓臉上的傷痕震驚了:“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居然把貓弄成這樣子!這社會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渣!氣死我了!”

叫做小嘉的男人也小跑了過來:“這是一只布偶貓吧,怎麽被弄成這樣子了?”

劉阿姨氣得臉都發白了,她把手上的東西統統塞.進小嘉的懷裏,自己小心翼翼地抱起紀妙渺。

小嘉驚訝的阻止:“老師,這貓身上都是泥——”

“是泥怎麽了?”劉阿姨瞪了他一眼,兩人往車裏走去。

車裏,劉阿姨在給紀妙渺檢查傷口,看到她藍色的眼睛時:“你看,小嘉,這貓的眼睛好漂亮。這麽有靈性的貓,到底是誰這麽殘忍,這樣都下得去手?”

小嘉一邊開始,一邊道:“養布偶貓,家裏都有點錢吧。有錢人,不都那樣嗎?”

紀妙渺靜靜聽著,心裏默默地給王錦町道了聲歉。

老王同志,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給你打造一個虐待寵物的主人形象的,這是情勢所逼,我也沒有辦法的。

一邊這樣想著,她一邊蹭了蹭劉阿姨,可憐兮兮的發出貓叫聲。

劉阿姨被叫得心裏發柔,溫柔的摸摸她,完全沒有在意她身上的汙泥:“小嘉,這貓,我打算自己養著,就不讓人領養了吧。”

“啊?可是老師,你都養了多少只了?”

“我覺得我和它投緣。”劉阿姨道,“不行?”

年輕男人嘆口氣:“行。”

劉阿姨滿意了,紀妙渺也滿意了。

唯獨王錦町很不滿意。

他在長興路上一路開下去,一路開到火車站,也沒有找到貓。倒是在火車站的時候,不小心被粉絲堵上了。

好不容易脫身的他在回去的路上給林濤打了個電話,得到的也是找不到的消息。

他疲憊的回到家裏,已經是深夜。

他把自己扔在沙發中,伸手捏了捏眉心。

偌大一個S市,一只貓要怎麽找?

對了,他睜開雙眼,他怎麽忘了自己得天獨厚的身份——知名演員呢?

33、033

流浪之家地處郊區, 是一處三樓高的白色房子,房子周圍圈了一大片院子。

流浪之家的貓是住集體宿舍的,每只貓一個貓窩,一個宿舍差不多住五到六只貓左右。為了減少沖突,每個宿舍的貓品種基本上都會是同一個品種, 公貓母貓也是分開的。

這讓初來乍到的紀妙渺不由地皺了皺眉。

她不喜歡和貓合租,它們晚上如果來騷擾她怎麽辦?不過還好, 至少分了公母宿舍。

劉阿姨和林嘉回來後,一起給她清洗上藥。

紀妙渺不太喜歡讓林嘉一個男人碰自己, 所以她就耍了點小心機, 一個勁往劉阿姨身上蹭, 表現的對林嘉非常抗拒。

劉阿姨連忙拍開林嘉想要幫紀妙渺清洗身上汙泥的手:“我來我來,你在旁邊看著就好。”

林嘉不忍老師過於勞累:“那怎麽行?老師還是我來吧。”

“我不是和你客氣。”劉阿姨輕柔地洗去貓身上的汙泥, “你沒看到這貓很怕你嗎?都躲著你呢。”

林嘉嘟囔了一下:“這貓認生。”

“那它怎麽就不怕我?”劉阿姨說的頭頭是道, “我看吶,估計這貓的主人就是個男的, 貓有心理陰影了,所以躲著你們這些男人。”

林嘉:“老師, 您這是一棒子打倒一般人嗎?我可沒虐.待貓。”

劉阿姨笑了笑:“還好這貓傷的不重, 總之, 你這幾天離這只貓稍微遠點吧。”

“行, 那我給這貓騰個睡覺的地方去。”

“不用,這幾天,它在我這睡吧。它傷還沒好, 別讓其他貓又傷了它。”劉阿姨搖搖頭,和藹的點點紀妙渺的鼻子,“而且我覺得,我和這貓特投緣。”

紀妙渺偷偷地在心裏樂開了花。

這劉阿姨,真好!

這天晚上,紀妙渺睡得很香。

第二天一大早,劉阿姨就起來了。她和幾個工作人員以及志願者們一起為這一房子的貓貓狗狗忙活了大半天。

紀妙渺就在旁邊圍觀著。

這地方,雖然因為太多貓狗,但總體來說,環境還是很不錯的,特別是劉阿姨,人很好。

她權衡了一番,決定就在這裏住下了。

不過就是那群貓貓狗狗有點麻煩,這才沒多少時間,期間有好幾只試圖來挑逗她。雖然它們都被她兇狠地趕跑了,可是也不是長久之策。

她得找個場合,威懾一下它們,樹立一下權威,成為這群動物的領導人物,這才能長久地清凈下去呀。

想想自己一個人,居然要耍心機去收一堆小弟,她就不由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吃飯啦,吃飯啦。”志願者們在院子裏一邊喊道,一邊給貓狗餵食。

紀妙渺由於還是傷患,又是劉阿姨的心尖新寵,得到了額外的照顧,在單獨的一個貓碗裏吃飯。

幾個工作人員和志願者就坐在旁邊,一邊看著它們,一邊閑聊。

“哎,這只布偶貓就是昨晚劉老師和林哥帶回來的那只嗎?”

“對啊,就是它。可愛吧?”

“很可愛啊,不過它身上怎麽那麽多傷?”

“還能是什麽,當然是被渣滓弄的。”

“真特麽不是人!這麽可愛的貓也下的了手!”

“林哥還說了,那渣滓都沒給貓做節育。這一旦發情期到了,貓得有多難受啊?”

“啊,天吶。這也太殘忍了。”

“就是,不過林哥說,等貓傷口好了,他和劉老師就帶貓去節育。”

“也好,現在這貓來了我們這裏,以後會過的很好的。”

紀妙渺一邊吃,一邊默默的聽著。覺得自己挺對不起他們口中的‘渣滓’的。也不知道,王錦町現在怎麽樣了?發現她跑了,會是什麽樣的反應?有沒有來找她?

看來有機會,她還是得去哪裏順個手機,至少還能上上網,不和這個社會脫節。

另外還有他們說的節育……

她頓了頓。

也好,節育就節育吧。總比每個月都有發情期好。

如果只是發情期變成人,那她還不如永遠都當一只貓。

她是時候要逼自己接受一個事實了,那就是她真的有可能,再也無法變回人了。

那邊幾個人還在閑聊著。有個女生越看紀妙渺越覺得熟悉,她猶豫著拿出手機,登了一下微博,看看手機,又看看紀妙渺。

“哎,你們看看,這只貓,是不是王錦町家丟的那只?我怎麽覺得越看越像?”

“王錦町?”

“對啊,他昨天深夜發的微博,說把貓弄丟了。你們看看照片,是不是很像?”

“是有點像,都是布偶。”

紀妙渺心一跳。

靠,失策失策。她居然差點忘了王錦町身為一個知名男演員,要發動群眾找她實在是太方便了!

怎麽辦怎麽辦?難道又要逃?可她也不知道之後要逃到哪裏去了……

那麽聊天還在繼續:

“也沒有很像吧?這只貓明顯胖一點。”

“這是傷口腫的!傻吧你!”

“等等,不對勁呀。如果這貓是王錦町的,那貓幹嘛傷痕累累的跑出來?難道王錦町就是那個虐待貓的渣滓?”

“怎麽可能!王錦町不可能是這樣的人!我以我的性命作為擔保!”

“可是我記得之前,不是網上就有消息說他虐待貓嗎?我記得那段時間的微博頭條就是他。”

“可是後面澄清了啊!那是陳金自己自導自演!”

“誰知道是不是啊?”

“臥槽,你什麽意思!”

正在擔心的紀妙渺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

怎麽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

“幹嘛呢?幹嘛呢?”聽到動靜的劉老師和林嘉跑了出來,“都吵什麽?啊?”

吵架的兩個人都犟著臉不說話。

有個勸架的人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林嘉打開微博看了看,皺著眉把手機遞給了劉老師。

劉老師看看手機又看看紀妙渺,皺了皺眉。她想了想,把手機還給林嘉:“行了,我還以為什麽事情。貓和貓很像的也不是沒有,為了這麽點小事,你們至於嗎?”

“明星的事情別摻和,把我們的流浪動物照顧好就行了!”劉阿姨語重心長道,“王錦町丟了貓,和我們又沒關系,都散了。散了!”

紀妙渺這才松一口氣。她這段時間,還是少見人為妙。

見人散了後,劉阿姨和林嘉進了房間。

“劉老師,那貓?”

劉阿姨搖搖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小嘉,我不管我們昨晚撿到的是不是王錦町那只,也不想知道王錦町是不是虐待動物。我們把貓照顧好就行了。”

“可是如果王錦町真的是……”

“那能怎麽辦?就算他是,你要怎麽做?去網上曝光?”劉老師嘆了口氣,“胳膊擰不過大腿,看開點吧。這些人手段多著呢。我這輩子,見過太多了,你真去曝光,他們還能說是我們為了曝光度偷了王錦町的貓,然後打了貓試圖嫁禍呢。”

“有這功夫,還不如多救幾只流浪貓。”劉阿姨搖搖頭,走遠了,留下無可奈何的嘆息聲。

**

距離貓消失已經五天了。

這五天,《麒麟玉圖》的片場溫度明顯下降了很多,哪怕是炎炎夏日,他們也覺得有絲絲涼風吹過,特別是王錦町在拍戲間隙休息時。

晚上九點,小周苦不堪言地走到在卸妝的王錦町前。

“町哥,還是沒有找到。”他氣勢有些弱,“粉絲倒是有很多說看到了,但是找過去都是假消息。”

王錦町微低著頭,露出一個完美的側臉弧度,“那就繼續找。”

小周忍不住道:“町哥,都五天了,周圍都找遍了,您,放棄——”他的‘吧’字被王錦町一記眼光給堵在了喉嚨口,說不出來。

他認命地改口道:“好,我會去安排。粉絲那邊的情況我也會一一讓人核實的。”

王錦町看著離開的小周,捏了捏眉心。

五天過去,一點消息都沒有。他現在心裏擔心多過了生氣。

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他下意識拔著自己的指頭。

這樣幹等也不是辦法,還是得找點有用的。

王錦町於是拿出手機,想了想紀妙渺的身份,特地去搜了她的微博。

無非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直到有那麽一條微博。

@風渺:今天真的是氣死我了,因為某個人的關系,我今天要斷更一天,明天雙更補上!

‘某個人’是誰?王錦町點進了這條微博的評論。熱門第一條讓他不由地皺起了眉。

零食探索家:大大你今天是不是掉馬了?{圖片}

王錦町點開圖片,是一張晉江文章下面的評論截圖。

【等更的天使:大大,今天什麽時候更新呀?

妙哉:今天大大我很生氣,斷更一天!明天雙更補上!

哦也:樓上是大大?

路人甲:大大掉馬了?

風渺大大的老公:我記得大大之前說自己看書有專門的一個讀者小號,難不成大大用讀者小號回覆了?

呵呵哈哈哈:看來是的!大大估計是忘了換回作者號,直接用讀者號回覆了!】

小號?

王錦町指尖輕敲桌面,不由地深思。

紀妙渺用真實資料註冊的所有賬號,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估摸著是她找人幫忙給清除了。

那麽小號,她有沒有清除過?

“町哥,妝卸好了,您去洗個臉。”化妝師退後幾步道。

“謝謝。”王錦町一邊深思著,一邊洗了個臉。

洗完臉後,王錦町立刻給劉宇打了個電話。

“錦町,我都說了紀妙渺家沒有任何情況,不止是貓,連只蟑螂都沒有。”劉宇一接,條件反射就是這麽一句。這幾天,他實在是被王錦町要煩死了。

王錦町頓了頓:“我不是問你這事的。我這有一個賬號,你讓人幫我查一下。”

之後王錦町把那個讀者小號的專欄鏈接給他發了過去,便一邊等消息,一邊在微博上翻看自己的私信。

因為他發了微博讓粉絲幫忙找貓,因此這幾天他的私信比之前多了很多很多。

他一個人根本就翻不過來,於是讓小周找人幫忙查看。

只不過基本上都是假消息。

可萬一有那麽幾條是真的呢?

王錦町抱著這樣的態度,一條條辨別真偽。

直到他看到了那麽一條。

【町哥,我今天在流浪之家看到一只貓,挺像你的貓的,可我不太敢確定。】

【我偷偷拍了一張照片,你看看是不是。】

【圖片】

看到照片的那一眼,他就肯定了那絕對就是他的貓!

王錦町打字的手都在抖。

【你好,請問這只貓在哪裏?】

【在流浪之家,S市的一家寵物組織,有空的時候我經常會過去幫忙。】

【謝謝,我會去看看的。】

【所以,町哥,真的是你本人嗎?】

【是我,我會讓我經紀人聯系你。】

【不用不用,我不要獎金。我就是有點激動。對了,町哥,那只貓好像發情了。】

王錦町頓了三秒,沖出了片場。

34、034

紀妙渺焦躁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從今天淩晨三點多開始, 她就被體內那蠢蠢欲動的欲.望給驚得醒了過來。

那種感覺難以形容,仿佛瞬間有無數只螞蟻從你的四肢百骸鉆來鉆去,撩撥著你的每一處神經,帶起異常難受的空虛感。

這是發情期到了。

紀妙渺異常冷靜地判斷,然而剛剛得出這個判斷不久, 她就被那越來越強烈的無名火弄得失去了冷靜和理智。

她變的煩躁,變的暴力。

可是她又得控制煩躁, 控制那股想要撕毀一切的暴力。

最主要的是,紀妙渺覺得這次發情似乎比第一次更加的強烈。上一次至少還有一個逐步遞進的緩沖期, 感覺一天比一天深刻。

然而這次, 似乎一開始, 就和上次最難受的那一天一樣強烈。

感情這玩意還是一次比一次厲害的?

紀妙渺暗自給老天爺比了個爪子。

媽的,算你狠!

等度過這次發情期, 她就去絕育!看老天爺還怎麽搞!

紀妙渺暗自咬著牙, 苦苦地熬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起來的劉阿姨瞬間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這幾天,貓的傷口都好的差不多了。”劉阿姨看著一口飯都不吃的貓, 和林嘉嘮叨,“本想著, 這幾天就帶她去節育的。結果沒想到, 貓的發情期就來了。”

“這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事情。”林嘉道, “等這次發情期過去了, 帶她去節育就行了。”

“但我最見不得這情況。”劉阿姨看著紀妙渺的樣子,於心不忍,“交.配是動物最原始的欲望。你說我們這樣把發情的貓隔離開, 不讓她紓解欲望,這樣苦苦熬著,真的好嗎?”

“要怪就怪貓的原主人。”林嘉倒是分的很清,“如果一開始就給貓節育,也不會讓貓這麽痛苦了。”

“那就看著她這樣?”劉阿姨盡管心裏非常清楚確實只能眼睜睜看著,但還是忍不住一問。

“老師,我們只能這樣。除了這樣還能怎麽辦?”林嘉把劉阿姨扶到一邊的椅子上,“難不成真讓公貓和母貓交.配?”

“那不行。”劉阿姨立刻拒絕,“這貓還太小。”

“所以啊,老師,這種沒法改變的事情,您就別多想了。白白讓自己操心。”林嘉遞上一杯水,“您說說,有些事情您看到很開,怎麽一到這種事情,反而看不開了呢?”

“我啊。”劉阿姨淡淡笑著,帶著回憶的神色,“這些年都是和貓貓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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