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意味著兩個人的細水長流，從一而終。

即便兩人開始時並沒有感情，她也想著，一輩子那麽長，何必急在開始。

沈慕這段時間做了那麽多讓她感動的事，每天早晨起來就擺在桌上熱騰騰的早餐，別出心裁的聖誕禮物，每晚的纏綿，聞言軟語......

她以為沈慕和她是一樣的想法，卻原來不是的。

“所以，剛才打電話給你的那個女人是誰？”

“一個在我心裏什麽都不是，但是我媽希望我娶的女人。”沈慕照實說。

他的想法始終沒變。

即便告訴了她真相又怎樣，協議簽了，她還能逃得脫嗎？

“所以你就娶了我，反抗你媽的包辦婚姻？”

嗯，這樣一想，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對。”

“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好歹，你將最完整的自己交給了我，雖然我們第一次發生關系是因為某些原因而陰差陽錯的到了一起，責任，我還是要負的，剛好，我有一個妻子的空缺。”

冠冕堂皇，明明是利用，在他口中卻成了負責任。

她就知道，天上掉的餡餅一定是陷阱。

可是，在終於窺知了一些她一直渴望得知的他隱藏的秘密後，她憤怒之餘，那些多餘的心痛是為了什麽？

她雖然已經從對鄭浩的感情中抽離，卻也不至於那麽快喜歡上別人，不是嗎？

心裏煩亂得很，她索性睜開他的懷抱，抓過剛剛意亂情迷時，被沈慕扒下來隨手丟在床角的衣服穿好，對他說，“我出去透透氣，你早點睡吧。”

說完直接朝門口走去。

沈慕在她走出房間的前一刻叫住她，與適才不同的，他這話溫和了不少，像是在哄她。“很晚了，外面特別冷，別去了吧。”

寧渺渺也只是暫停了一下腳步，然後帶上了臥室的門。

她一個人在陽臺站了很久。

幾近淩晨的時間點，氣溫驟降，裹得再厚也抵抗不了那透心涼的寒氣，更何況她連個外套都沒穿。

身上凍得快僵掉，才能勉強感覺到心還是熱的。

寧渺渺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傻。

稀裏糊塗的跟他相處下去不是很好嗎？

沈慕到底沒有虧待她，甚至是用了心的不是嗎？

況且，他對她坦白該坦白的事情，本身是沒錯的，不是嗎？

現在弄成這樣，以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不尷尬嗎？即使不尷尬，心裏也有個疙瘩了。

那麽，那個沈夫人希望沈慕娶的女人又是誰呢？

還是有那麽點和沈慕賭氣的意思的，她沒有回臥室去睡，找了床被子，在沙發上窩了一夜。

早上醒來時卻又在床上了，沈慕的位置已經空了，餘溫尚且溫熱，應該是剛剛起床。

依稀能聽見廚房裏細微的聲響。

起床見到的，一如往常，是一份熱騰騰的早餐。

只是今天氣氛特別的詭異，平常嘻嘻哈哈的兩人相顧無言，沈默得甚至連動作都刻意放得很輕，沒有任何一點聲音和交流。

寧渺渺嚼著面包味同嚼蠟，吃了幾口便不吃了，率先出了門。

關於昨晚的回顧，到這裏就終止了。

茶水間裏，寧渺渺因為出神，按著飲水機的開關太久，導致熱水灑到了手上。

她燙得尖叫了一聲，本能的甩開了杯子。

新買沒多久的水杯，應聲被甩到瓷磚上，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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