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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身世之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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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天閑的相人之術,這點端倪還是可以輕易看出來的。

“哎,老夫只此一女,其母早逝,她又從小便患有絕癥,難免對她有所溺愛,如今她出了事,我實在放心不下,還想請三位姑娘多多費心。”老洛克顯得很傷感。

“也罷,我來看看。”來這裏後是天閑第一次主動與人說話,不過用的是腹語,倒不怕被人聽出本來的聲調。

“明鏡高懸,圓光頓開。啟!”天閑在身前畫出一個圓,右手扣指彈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擊在虛空所劃的圓心中散開,變成一片明亮的鏡子,鏡中是一間欄柵圍住的牢房,因為缺少光線,顯得有些陰暗,地牢中那個席地而坐的正是當年曾有過數面之緣的布藍卡,看那樣子除了有些憔悴倒是沒吃什麽苦頭。

四周地上躺著呻吟的一些女子可就沒她這麽幸運了,看那幾乎不可蔽體的衣裳,該是受了不少折磨。

“對對,那就是我女兒,三位如果能救回我女兒,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老洛克急道。

“老家夥,我記得首領早就告訴過你,如果你敢另打主意,我們會讓你女兒死的很難看。”天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人打斷老洛克的話。

“是誰?”朱絲的反應是最大的。

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憑空出現在她自己視線中,劫火紅蓮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洞徹一切。

“對,對不起,我,我只是……”老洛克對來人似乎充滿畏懼之情,不但臉色變了,汗更是一滴滴順著臉頰流下。

“老洛克,不要再有第二次,首領希望你能好好做你該做的,對你好,對你女兒更好。這三個人我帶走了!”難怪朱絲無法感覺到這人的到來,飄浮槍手本身就是不受各種外力影響的,沒有重力的他們不但落地時不會激起塵土,連風聲也不會帶起。

“請,請使者……她們是我請來的……若是回不去,以後我在這裏行事恐怕會不方便。”老洛克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那你別管,我們自有辦法。”

到現在為止,天閑對於飄浮槍手還是不大好區分,他們身外那層用來隔絕萬有引力的光罩將飄浮槍手們包裹的嚴嚴的,根本就看不出面目。

天閑心中不喜,這飄浮槍手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別動手,跟他去。”苗秀暗中拉住天閑。

“老家夥,記住,這是最後一次!”苗秀這一耽擱,天閑等三人就被一片光幕給包裹在了其中,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暴響,三人和那不速之客同時消失在老洛克的院子裏。

“哎,老夫又添了一樁罪過啊。”老洛克的背影顯得是那麽孤獨。

被光幕包著的三人被飄浮槍手帶著朝遠處飛去,在一堵類似當日天閑所見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不等天閑等人看清四周的景物,就已經被推進一個旋渦中,盤旋良久才落到實地。就在落地的那一刻,周圍的光幕終於消失不見。

“又帶回來三個?”面前是個很魁梧的女人,一看就是女子監獄長官的身板。

“跟我來吧。”魁梧的女人似乎不怕三人跑了,說了一句轉身就走,仿佛認定三人一定會跟來。

“跟她走吧。”苗秀推了天閑一把。

這會天閑只顧看著四周,到處都是一些幹屍,只有一條路通向外面,難怪那壯女人這麽放心呢,一般人誰敢在這種地方多呆。

被帶到地牢,地牢裏倒還算幹凈,至少沒什麽異味。在三人之前已經關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歲數都不是很大,布藍卡的牢房在最中間。

“進去。”可能是看三人氣質高貴,又或者是有人吩咐過,天閑等人的牢房是單間,算起來該是這監獄裏的豪華套房了。

“條件滿不錯的,就是黑咕隆咚的。”天閑自嘲地道。想他天閑現在怎麽也是堂堂一方之首,東方天界的星帝,居然弄來坐牢,確也是一種新鮮的嘗試。

“少廢話,你到底有沒有弄清楚這附近的情況呢?”苗秀打擊天閑的雅興。他們是有意而為,可不是來玩的。

“什麽情況?這地方就是百幕大海底的金字塔,難怪要通過空間之門。不過幸好,因為太古金字塔的限制,它只有四道門,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其中兩道。還有兩道暫時不清楚。”天閑張望一陣,終於看中一張椅子,靠坐了下去。

“起來,首領要見你們。”天閑的屁股還沒坐熱,那什麽首領就差人來叫。

跟著來人,總算見到那所謂的首領,不陌生,算是熟人呢,一身紅焰,不是鐘天是誰?看來“烈火傀儡大法”已經算成功了,可惜最後關頭被天閑破壞,紅焰中帶著點淡青。

最讓三人吃驚的是此刻鐘天正在吸食一個青年男子的精氣,只在脖子上咬一口,那男子轉眼就變成了皮包骨頭。

那是真正的皮包骨,沒有肌肉,沒有血液,更沒有內臟之類的東西,整個就是一副骨架上包著一層皮。地上另外還放著幾具同樣的屍體,依稀可以分出男女來。

“你終究還是成功了,但這麽做,未免有損陰德吧。”天閑難得的流露出幾絲不忍。

嚴格的說,鐘天已經由烈火傀儡王變成了邪火傀儡魔。不同於烈火傀儡王,邪火傀儡魔每到少陽之日,既每七日都需要吸食七名青年男女的精血來抵抗隨時可能***其身的邪火。換句話說,他每一日的生命,都是以一條人命換來的。

“吼,你……你是……什麽東西……”變成邪火傀儡魔的鐘天變的有些愚笨,但比起當日瀛洲所見時要好了許多。

“如今你已經變成邪靈,本座便破一次例,助你往生便是了。”

邪火傀儡魔絕對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即使烈火傀儡王也不行。傀儡師一門,原本就是違背了天理人情而存在的,所以歷代傀儡王都會韜光養晦,行善積德,兢兢業業,唯恐一時不甚,招來滅門之禍,而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更是一種禁忌,因為這兩種傀儡都是需要無數人命為代價的。

“呼。”鐘天兩眼中射出一兩道火光,沖著天閑燒來。

“去!”面對傳說中的邪火傀儡魔,天閑不敢托大,急忙反手劃出兩道掌風迎過去。

那火光受掌風一擊卻是變成漫天的火星,嚇得傀儡王所有的手下紛紛逃離這裏。朱絲和苗秀是不能跑的,幾點火星在她們身上一閃既逝。

“奇怪,沒什麽感覺的,為什麽他們跑的那麽快。”苗秀雖然吃了一驚,等發現沒事後又奇怪起來。

“快離開這裏。”天閑大驚,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的厲害之處正在於他們的無形業火。

傀儡術終究只是一門法術,不可能是無敵的,如果道行高深的修行者完全可以利用本身的定力與之對抗,但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卻是可以通過業火,燒毀對方的定力。

“來不及了。”朱絲和苗秀只覺得手足一僵,身體就不受自己控制地朝著天閑攻去,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空門外露,卻是招招奪命,天閑一時之間還真是束手無策。

“天閑,怎麽會這樣?”苗秀和朱絲邊打邊問道。

傀儡術不同於催眠術,受操縱者的神志是完全清醒的。

“邪火傀儡是修道者的天敵,那邪火的作用就和情人淚差不多,可以使修道者道心渙散。”

說起來可是滑稽得很,三人嘴裏在聊著天,手底下卻是一點都不含糊,每招每式都恨不得將天閑給零碎了,而天閑又不能還手,還要提防鐘天抽冷子放出來的邪火。

那鐘天看朱絲和苗秀奈何不了天閑,心念一動生出了另外的點子。只見朱絲和苗秀忽然舍開天閑,兩人變成對打,這下天閑就真的手忙腳亂了。

在傀儡術控制下的兩女那是真的在拼命,既要顧著苗秀,又得防著朱絲,那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鐘天。

“該死的。”這樣替人格擋卻是吃力的很,不一會天閑頭上就見汗了。

“天閑,別管我們。”苗秀高聲叫道。

“那怎麽行?”天閑硬格開朱絲踢向苗秀頭上的一腳。

“難道沒辦法幹擾傀儡術嗎?”朱絲急聲問道。

“辦法是有,不過不大好看。”天閑閃過鐘天射來的邪火,剛才只顧說話,險些被暗算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管那些。”苗秀生氣地罵道。

“那好,到時候你們可別翻臉。”天閑跳出圈外:“人類心底最深的欲望啊,我以欲魔之力,召喚你們,在眼前女子的心中,做無極限的爆發吧。”

天閑人還在空中就飛快結出手印,無數覆雜的字符從天閑的手中向著苗秀和朱絲飄去,打得驚心動魄的兩女手上一緩,脫離了鐘天的控制,但心中卻同時升起一股欲望。那是種叫人臉紅的欲望,而且根本不能控制。

不自覺的,兩女口中就發出咿咿呀呀的呻吟來,雖然明知場合不對,卻是無法自主。

“秀姐,你們忍著一點,我先把這小子拿下。”

這就是天閑所謂以火制火的發放,欲火本身也是一種邪火,而且比傀儡王的邪火還要猛烈。在這種先天之力面前,區區傀儡之火自然一時被逼退了。

“該輪到我了,你也試試我的火。”天閑騰空而起,身體做著高速的旋轉,同時口中念念有詞,“以我天閑之名,凝聚潔凈之火。慘死此間的亡靈啊,用你們最後的力量,歌頌天地的公正。審判之火。”

人形的火球一枚枚朝著鐘天飛去,速度不是很快,飄飄蕩蕩,越來越多的火球終於將鐘天所有退路封死。

緩慢飛行的火球,帶給鐘天死亡的恐懼。

“住手!”鐘小艷總算出場了,挺身擋在鐘天的面前。

“如果有罪,那就由我承擔。”

“是是非非,誰能評判。八弟,算是還我一個人情如何?”天機真人身穿道服,手持拂塵出現在天閑面前。

“三哥,我知道你在這裏,情人淚早在當年衛山歸隱時就已經失傳。”天閑並不吃驚,人形的火球暫時停在空中。

“邪靈的出現使得死靈塔得不到足夠的戾氣,所以,我只好使用這個和平的方法。”天機真人坦言不諱。

當日天閑低估了鐘天所中火毒的威力,所留下的陰極針並沒能解除鐘天所中的火毒。

“但,三哥,你要知道,情人淚雖然無毒,但落到有心人手中,那種可怕,絕對在任何毒藥之上。”天閑不想傷了多年的感情,試圖從理智上說服天機真人。說到底,天閑冷酷只是針對陌生人。

“是嗎?你不覺得那些人本就是劫數所定嗎?”天機真人看了鐘天一眼才道。

“三哥,你這麽說就在強詞奪理了,所謂劫數使然,那是在沒有我等幹涉的情況下才成立的。”天閑露出不大高興的表情:“三哥,你是不是一定要護著鐘天。”

“如果我一定要呢?”天機真人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不肯讓步。他和傀儡門的關系之深,不是天閑可以理解的。

“三哥,第一代傀儡王就曾說過,烈火和邪火傀儡絕不允許存在,若有不肖子弟違背祖訓,則要我等替他清理門戶。在瀛洲你就不該那麽做,如今更是不該。”天閑沈聲道。

“我知道,我又何嘗不知道?但我有我的苦衷。八弟,要麽你打贏我,要麽你就離開。”天機真人固執地道。

“三哥,你明知這不可能,邪火傀儡魔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天閑皺起眉頭:“至於說打,三哥,審判之火既已發動,以你的力量恐怕也無法阻止吧?”

“八弟,算我求你,就當還我一個人情,放過鐘天吧。”天機真人聞言臉色一變。

確實,審判之火是專施於十惡不赦者,如果發動,是沒人可以擋住它的威力的。

“三哥,你給我一個理由,我就放過他。”天閑嘆口氣,當日若不是天機真人報信,他就不會趕上阻止諾基殺害搖光。

“罷了,罷了!八弟,你該知道,天罡三十六宿中,承擔最多苦澀的不是天淚,也不是天悲,而是那將所有罪孽集於一身,承擔了一切的天罪星。我欠他的,所以,我活著,他就不能死。”

天機真人揭開謎底,說穿了也沒什麽,昔日天機真人犯錯輪回歷劫時,曾經托身在傀儡門,算起來鐘小艷和他也有一點血緣關系,而且,天機真人曾經欠天罪星一個人情。

“你是說,他就是……”那是一個傳說,是個快被人遺忘的傳說。還在上代三十六天罡之前,最早的三十六天罡中,有一顆星辰,背負所有的罵名,承擔所有的罪惡。

天機真人當時曾因為一念之差,造成無法挽救的罪孽,本來天機真人是要被毀去元神的,是他,替天機真人承擔下來,自願被貶人間,永不反覆。

因為這段悲劇,千萬年來,三十六天罡中便不再設擁有相同宿命的星宿,而是以其他的星神代替。

天閑嘆氣接道:“它就是最絕望的星宿,三十六天罡之——天罪星!”

“不錯!所以,我要幫他,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天機真人堅定地道。

“三哥,早說不就是了。”天閑啞然,照天機真人現在所說,這事倒不難解決。

“既然他本是天罪之星,招他回天就是,何必弄這許多麻煩。”

“不行的,星帝因當年之事,曾經有言,除非他滅跡,否則三十六天罡不再設天罪之位。”若非如此,天機真人何必費這麽大心思。

“三哥,星帝已經滅跡了。”天閑這才想起,天機真人一直還不知道這件事。

“什麽?”天機真人一震。

“是真的,三哥,現在由我接任星帝,我可以接引天罪回天,但天罪需要為他所做的承擔一切。”天閑道。

“八弟,你放心,既然如此,我知道該怎麽做,等我七天,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天機真人毅然道。

“好,三哥,我相信你,我就在這裏等你。”天閑答應下來。

天機真人拂塵一掃,鐘小艷母子和他就消失不見了。

“嗯,啊……”充滿猥褻意味的呻吟聲把天閑從沈思中喚回,他這才想起,那邊還有兩個受欲火煎熬的美嬌娘呢。

“欲望之心,眼前的人已經承受太多,請恢覆你的平靜。”隨著天閑收回法術,羅衫半褪、互相撫摩的朱絲和苗秀渾身打個哆嗦,便冷靜下來。

“該死的天閑,我和你沒完。”朱絲邊整理衣服邊罵。

“你們說好不發火的。”天閑連忙躲到一邊。

“哼,你剛才早就解決鐘天了,卻還在那裏磨磨蹭蹭,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苗秀也跟著罵,剛才她們的神智是很清楚,自然知道發生的一切。

“我,我……”天閑自知理虧,確實是一時把兩人給忘了,說了幾個我字,就說不下去了。

“哼,天閑,乖乖過來給我打一頓出氣。”苗秀氣道。天閑這色鬼,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沒好事,這次丟人丟到外面來,自然更是生氣。

“打就打嘛。”天閑很是委屈,剛才是誰不小心,弄的自己那麽狼狽的。

“打他?皮厚肉粗的,打的我手疼,我想養精靈,你給我想辦法。”朱絲也提出條件。

“我是真沒辦法,對於精靈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天閑無奈地道。

真是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明明說好不為這事發脾氣的,轉眼就不認帳了,女人,你的名字叫賴皮!

“那不管,你看著辦吧。”朱絲才不管天閑是不是很為難呢,“告訴你,不然我會找大姐告狀。”

“可是……”小精靈只說了一個方法,但那招好像不大方便,天閑身為欲魔,倒不介意女人太多,更不怕擺不平,只是好像有點對不起玉蟾等人。

“好了,絲絲的心意你還沒明白嗎?我替小語她們答應了,你這好色的家夥,這還不是正中你的下懷?”苗秀不知又打什麽主意,居然兼職拉皮條。

“告訴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絲絲弄成現在這樣,難道你就沒有責任?我告訴你,再推三阻四的你知道後果。”見天閑還想說什麽,苗秀搶著道。

“好嘛,我是無所謂了,如意金錢被毀,欲魔之力好像膨脹了不少,又不是我想這樣的。”天閑知道苗秀還在氣自己在路上折騰她的事。

這也是沒辦法,玉蟾她們一個都不在,朱絲和天閑那時候還沒發展到這一步,當然只好找苗秀了,卻不管苗秀在這種事上終究有點生嫩,哪經得起他的旦旦而伐,雖然開始會沈迷於肉欲之中,但日子久了,自然受不了。

現在又要在這等上七日,苗秀可不打算回去的時候要天閑背著,花語她們那幾個,一個比一個精明,到時還不被笑死。

不過她卻是多慮了,在此的七日,天閑並非無事可做,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不但是情人淚的原料產地,更是百幕大所有災難的元兇。

情人淚中有一味主藥現代儀器是分析不出的,那是一種只長在深海的、藥性和罌粟類似的植物,只要毀了這裏,加上天機真人的承諾,情人淚該可以從此絕跡人間。

本來毀了這地方是很容易,但畢竟是前人心血,所以天閑就要花費更多的精力,設法恢覆這裏所有扭曲的空間,抹去金字塔身的磁性。七天的時間還不曉得夠不夠呢。

七天轉眼即過,天機真人回來了,同行的除了鐘天母子,還帶來了北鬥七星中唯一下落不明的第四星天權文曲星君,和二十八宿中剩下的幾人。

“八弟,我這就送鐘小艷母子回星神殿,事情的經過由四弟告訴你吧。”天機真人將拂塵一揮,打個稽首。

“北鬥第三星,天機祿存星君,勞煩接引。”如同其他星宿一樣,天機真人帶著傀儡門最後的傳人向星神殿而去,地上留下兩具失去靈魂的屍體。

“四哥,一向可好?”北鬥第四星執掌文曲,雖然不及天慧的聰明,卻是最搏聞強記,天地之間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但也因此有一身酸腐氣。

“八弟,好久不見,沒想到群星入世,最後居然將一副重擔交到八弟肩上,實在叫愚兄汗顏。”文曲星君頷首道。

“四哥,你的護法星宿呢?”天閑看不到屬於文曲星的四星宿,覺的很是奇怪。

“二十八宿如今都回去了,我留在這裏是想把所知道的一些事告訴你。”文曲星君道。

“也對,現在發生的很多事我都覺得有些奇怪。”天閑點點頭。

什麽死靈通天塔啊,什麽亂七八糟出現的邪魂、精靈的,天閑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方向。

“邪魂、精靈的出現未嘗不是好事,這使得想要聚集太多的戾氣變得非常困難,有了這些弱小的邪惡生命存在,雖然人間會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終究翻不起大浪,但死靈通天塔卻不一樣。

“宇宙初生時,所有的生命都發源於同一個地方,我們稱之為混沌,它確切的名字卻是‘永恒巖’。自從世界誕生起,宇宙就一直在邁向毀滅,但是,任何存在都不希望走向滅亡,所以,在永恒巖就有著一群阻止滅亡的生命,當任何一個世界的怨氣足以打開通往永恒巖的門戶時,他們就會通過這門戶來到怨氣集結的世界,將這世界的文明毀滅,從頭來過。死靈通天塔的作用,就是強行打開這道門戶。”文曲星君沈聲道。

“不對啊?”天閑懷疑地道,“這樣對心魔並沒有好處的。”

“心魔,心魔也不過是為人利用的棋子而已,真正在幕後導演著這一切的是當初西方神魔大戰的一群幸存者,他們首領的野心很大,大的叫人吃驚。”文曲星君冷笑一聲。

簡直不敢想像,原本普通的人類居然會有如此的野心。最叫他吃驚的是,照現在種種跡象看來,這並非不可能。

“什麽野心?”天閑問道。

“八弟,你知道嗎,我一直被那叫常恨的家夥關著,他從我元神中得到很多天地之秘。”文曲星君忽然文不對題地道。

“嗯?”天閑看著文曲星君,等著聽下文。

“老三這次付出很大的代價。回去星神殿後,估計沒有千年的閉關,是別想恢覆的。”文曲星君接著道。

“四哥,你想說什麽啊?”天閑還是不明白。

“常恨是個很可怕的敵人,八弟,你一個人,實在叫我放心不下。”文曲星君長嘆一聲。

常恨是棄卒的首領,棄卒雖然人數很少,但他們那種絕對的團結卻是誰也比不上,天閑只身一人,恐怕……而且照文曲星君的估計,在常恨得到那三只黑金法杖後,即使三心魔聯手,怕也未必能勝得了他。

“四哥,你不用擔心。實在不行我還是跑得了的,你還不知道我,三界五行,我要走哪有人留的住?”天閑笑道。

“我倒是忘了你逃命的能耐。”文曲星君想到往事也笑了。

天閑乃是北鬥暗星。他要走,即使發動二十八宿族也未必堵得到人。所以天閑若不在星神殿,基本上星帝是不會去找他的,因為找也白找。

“四哥,你還沒告訴我常恨到底要做什麽?”天閑收起笑容,能叫四哥說出驚人二字的,絕對非比尋常。

“他想毀滅所有的生命,做新的創世主。”文曲星君也收起笑容。

新的創世主?很簡單的五個字,卻等於要現今所有的生命都為之殉葬。

而成為新的創世主,以常恨的個性,那將是個怎樣的世界?根本無法想像,所以天閑笑不出來了。

“老八,我要回去了,我的元神在這世界堅持不了太久。”文曲星君的身影暗淡下去。

“四哥,保重!”天閑點頭,手卻不停,結出七星法印。

“老八,若實在不行,也不要勉強,常恨闖不進星神殿,不得以,回來就是,只要三界還有神族存在,他的創世之夢就永遠無法實現。”文曲星君最後對天閑道。

“走?哪還走得了?”天閑看看苗秀,自己不知不覺被欲魔影響,變得多情起來,到時候真能丟得下紅顏知己嗎?

“天閑,事情是不是很嚴重?”苗秀不是很明白所謂新創世主的含義,只是從天閑和文曲星君嚴肅的表情裏揣測出幾分。

“還好吧。讓塔浮出水面,我們該回去了。”天閑搖搖頭,這種事不是苗秀能解決的,告訴她也只是徒增煩惱。

解決了情人淚的事件,世界各地的自殺案件憑空增高幾十倍,聽到這個消息,天閑也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

失去情人淚後,已經泥足深陷的人是很難再脫身出來的,於是早已經被忘卻的一些低級毒品,如海洛因。嗎啡之類的又開始露出水面,但這幾種毒品的危害有目共睹,自然不敢明目張膽。

回到星宗總部,算是向元首大人覆命。元首似乎非常滿意,在苗秀訴說經過時連連點頭。

天閑懶得聽那些公式化的報告,自然早就溜了。

“天閑,聽說你好像對絲絲下了毒手哦。”天閑被玉蟾堵在房裏,花語、依娃等人也在,不知苗秀路上是怎麽把消息傳回來的,弄得這會天閑接受三堂會審。

“我哪有下毒手?”天閑委屈地道。

“沒有,哼?你可真行啊,越來越花了,到處沾花惹草。”明心嘿嘿冷笑,雖然她可以接受朱絲,但卻不能就這麽便宜天閑,不然沒準真讓天閑這家夥搞出個後宮佳麗三千,那星宗就熱鬧了。

“我沒有!”天閑抗聲道。

“沒有?童雨是怎麽回事?”看來苗秀發回的消息滿詳細的。

“天地良心,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天閑叫屈,這是哪跟哪啊?

“是嗎?你是覺得很後悔是嗎?”什麽話到花明心嘴裏都變了味。

在場的花語是絕對不會違逆天閑的,玉蟾對天閑那也是死心踏地,至於依娃,更不會像小姑娘般撒嬌,能沖天閑放放刁的也就只有明心和苗秀。這會苗秀不在,就只能明心唱黑臉了。

“我還聽說你需索無度,差點讓秀姐回不來。”說到這個明心忍不住笑起來。

從苗秀發回的消息裏,自然不會有這些內容,只是她們奇怪為什麽苗秀這次會在報告中極盡挑撥之能事,後來還是從絲絲那邊才知道真相,顯然苗秀是想出口氣,這才加油添醋地說了那些話。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早就說過,三魔器任何一樣被毀,必然會導致另外兩件魔器的變化,最近心緒不寧,我也不想的。”天閑作了解釋。

這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好了,都別鬧了,日月銀梭有變化沒有?”花語多少還知道點輕重。

“暫時還好,只是日月銀梭不再那麽冷了,好像本身有了類似人類體溫一樣的溫度。”天閑掏出那兩枚俊男靚女形態的銀梭。現在的銀梭即使在正常狀態下,也比以前顯得柔和許多,充滿生命的感覺。

“不會變成妖怪吧?”花語拿起女性的那一枚,確實是溫熱的,而且一直保持著同一尺度。

“那難說,千古法器幻化成形算不得大事,原本因為三魔器互相制約才相安無事,現在失去平衡,那就說不準了。”天閑挑起男性的那一枚,讓它在拇指上轉動著。

“那你要多註意,千萬別讓他們失去控制才好。”花語覺得心裏發毛,把銀梭還給天閑。

“這我知道呢。”天閑將兩只銀梭在手上拋來拋去,忽然想起什麽,另一只手又到懷裏摸出七星燈。

果然不出所料,七星燈只剩下最後一盞沒有被點亮。

不想向明心等人解釋,天閑又將七星燈收回懷裏。

就快揭曉了,為什麽自己會覺得這麽害怕?天閑不明白,自己的身世究竟會隱藏著什麽呢?

“對了,秀姐這次幹嘛這麽神秘啊?”天閑把玩著日月銀梭,隨口問道。

“你不知道?那老頭是來找接班人的,現在看來,他對秀姐是越來越滿意了。”玉蟾一副驚訝的表情,這事現在星宗高層基本都知道了。

“哦。”天閑沒有說話,心裏有些不舒服。

“最近有什麽事嗎?”天閑努力想揮開心中的不快,難道苗秀是想讓絲絲代替她嗎?

“還是那些事。不少軍隊遭受不明人物攻擊,所有人都是忽然消失,有血跡,卻沒有屍體。”依娃暫時負責星宗的情報分析,不然讓她成天閑著也難受。

“又開始了?這次是哪些位置?”天閑有些意外,這種事只在當初三大古文明重現之初鬧騰過,怎麽事隔三年卻又開始了。

“大體的位置都集中在一些島嶼,但所有的位置卻結合成一個奇怪的六芒星形狀。”依娃道。

“六芒星?難道死靈塔要建成了不成?”天閑一驚,不然常恨沒必要弄出這麽明顯的痕跡來的。

“六芒星的中心在哪?”

“飄渺之窟。”依娃吐出一個除了她和天閑誰也沒聽說過的名字。

“糟糕,難道死靈塔居然在……”難怪怎麽找都找不到,天閑做夢也想不到,常恨居然沒有想法隱藏死靈塔,反而將它放在最容易暴露位置的地方,那就是沒有任何邪氣的烏托邦。

在那裏,死靈塔簡直就是個最明顯的航標。當然,因為烏托邦獨特的位置,在地球平面上是無法發現的。

“看來要派人去看看了。”天閑想了想。

“恐怕不行。現在正是飄渺之窟百年一次的運轉之周。”依娃道,不然她早就派人去查看了,哪還用等天閑回來。

“這麽巧?”天閑一楞。

“我想不是巧。”依娃搖頭,她不以為有這麽巧的事。

“估計多久結束?”天閑繼續問。

“三天以後。”依娃也一直在計算結束的時間。

“那好,我就等上三天吧。”天閑看看天窗上的天空。

三天,三天會發生什麽呢?

不說天閑,再說在烏托邦修築死靈塔的常恨。

此刻的死靈塔已經快完成了,整座塔高聳入雲。在塔間不遠處盤旋著一團閃爍的雲團,當死靈塔的黑氣穿破那銀白的雲團時,異世界的門戶就將打開了。

死靈塔塔身是用各種生命的殘骸修築而成的,整個一座塔都被一層黑氣籠罩著,每當重新在黑氣中投入一條生命,那塔就高上一點,可惜那看似近在眼前的銀雲偏偏總是差上那麽一點點。

“我們只有三天時間,我不想讓天閑那混蛋來壞事。”常恨很焦急地道。

死靈塔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這樣,卻總是差一點點,他這才不惜一切,利用運轉之周大肆收集生命,沒想到還是不行。

“你們這些笨蛋。如果將色斯靈尼爾剿滅就不會有這些事了。”常恨沖著三心魔發火,“居然在天閑損失一半功力後還是對付不了他。”

“他手中有本命魔器在,我們也沒辦法。”貪魔不服。

他和兇魔畢竟和常恨沒什麽往來,只有淫魔才是常恨的死黨,現在常恨居然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對他們說話,貪魔自然就不高興了。

“哼。”常恨哼一聲,“無能就不要找藉口。”

“你是什麽東西?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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