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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仇松之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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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給養雖然不足,但因為吳佩、明心、朱絲以及現在玉蟾都具有了辟谷之能,所以還是足夠支撐到地球的。為免引起懷疑,天閑在飛船終於平安落地後隱去身形。

救生艙的門剛一打開,誰也想不到第一個沖進來的人居然是仇松,看仇松那種激動的表情,天閑推翻了先前的判斷。看來他和竇德並不是表面那麽融洽,至少這件事他並不知情,亦或即使知情也是迫不得已,因此此刻仇松所流露出來的對仇瑩的感情,絕對不會是假的。

當問到範朝陽的下落時,朱絲想說什麽,卻被天閑悄悄阻止。

難得的是仇松並沒有追問,“好好,你們辛苦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仇松的話正中明心等人下懷,客套地寒暄幾句,除了仇螢,其餘人都離開了發射基地。苗秀也得到消息,早早就在外面等著。險死還生,眾人免不了又是一陣噓嘆。

不過叫苗秀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麽現在已經回來了,但天閑卻還是以元神的姿態出現。雖然苗秀也知道,以天閑的修為,以元神態出現該沒什麽影響,但那只是在正常情況,如今天閑不但經過漫長的星際旅行回來,更重要的是天閑留在苗秀處的肉身前些天忽然無聲地流出兩行血淚。

當時的苗秀被嚇的不輕,一邊封鎖消息,一邊加緊籌劃重新建造一艘太空艇,到現在苗秀依然覺得有什麽問題。

“玉蟾,絲絲,你們現在正式成為星神殿一員,很多東西都要學。明心,你好好教教她們,我最近可能要回星神殿一趟。”天閑忽然說道。

“什麽事?”明心並沒有發覺其中的蹊蹺,苗秀卻從天閑的眼神中看到一絲灰暗。

“也沒什麽,就是重新查閱一下星神殿的資料。放心,很快的。”天閑露出輕松的表情。

明心不疑有他,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那好,我先走了。”天閑起身告辭。

“我送你。”苗秀跟著出來。

“不用了。”天閑不想讓苗秀跟著。

“當然要了。”苗秀有些固執地道。

“天閑,你就讓秀姐送一送吧,你可是冷落了秀姐好長時間了。”朱絲本性難移,出言調笑苗秀。

苗秀臉一紅,卻難得地沒有反駁,默默跟著天閑來到門外。“天閑,告訴我,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事?”等到了外面,確定了四下無人,苗秀才問道。

天閑虎軀一震,平靜地道:“我能有什麽事?你想得太多了。”

天閑一向就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何況他面對的是在爾虞我詐商場上打滾十多年的苗秀。

“天閑,不要騙我。不然我會找明心她們去問。”苗秀威脅道。

“哎,秀姐,你這又何必?”天閑有些為難了,他絕對不希望發生的事弄的人盡皆知。

“那你就告訴我實情。”苗秀道。

“這,從何說起呢?”天閑猶豫著道。

“我一定要知道。”苗秀寸步不讓。

“罷了,秀姐,如果你想知道,待會回基地到我房裏來。記得,別讓別人知道,特別是玉蟾她們。”天閑道。

“我有分寸的。”看來確如自己所想的,這次雖然明心等人安然回來,但天閑確實付出代價的,苗秀的心中更加擔心了。

接下來和明心等人的閑聊中她就難免顯得心不在焉,匆匆忙忙結束了談話,一刻也不停地就向星宗趕去,全然不知她奇怪的行為多讓人懷疑。

回到星宗,天閑正在房裏等著她,依娃和花語也在。

天閑還是沒有回到自己的肉身中,兩個天閑擺在面前叫人覺得有點詭異。

見苗秀進來,天閑露出苦笑。花語和依娃不肯走,看來女人還真是麻煩。

“天閑,你答應給我解釋的。”苗秀一來就直入正題。

“嗯。”天閑點點頭朝著自己的肉身走去,兩個天閑終於合到一起,接著天閑就睜開眼睛。

“到底……”苗秀見天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催促道,但說到一半就打住了,包括依娃和花語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天閑。

“是不是很難看?”天閑笑道。

“你還笑的出來?”苗秀急道,“怎麽會這樣?”

“是天人五衰。”花語替天閑做了回答。

“天人五衰?不可能的!天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苗秀知道明心等的安然歸來天閑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卻想不到會是這樣,此刻的天閑一頭的黑發已經變成了花白。

“元神之軀最怕的就是大喜大悲,而我當時不但因為玉蟾將死而悲痛萬分,後來更以元神態流出血淚。元神血淚其實是元神心力所聚,那幾乎是我一半的修為,所以我回來時一直不回到肉身就是這個原因。”天閑似乎並不將天人五衰的事看的很嚴重。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極帝之所以經天人五衰就滅跡那是因為極帝將一身修為放在強行阻止人間淪落上。我不會像他那樣的,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天人五衰其實就是修道之人最大的天劫。

確實如天閑所說,經歷天人五衰者未必就是必死無疑,但也不像天閑說的那麽輕松,沒有五百年的重新修練,想要完全恢覆簡直是做夢。天閑所說的好了那只是指他的容貌將會恢覆正常,當然,這些天閑是不會說出來的。

“真的不要緊?”苗秀懷疑地問道。

“當然了,不信你問語姐。”天閑知道,身為天慧星的花語從來就沒有經歷過天人五衰的劫數,所以不怕被揭穿。

“小語,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苗秀還真去問花語。

“我,可能是的吧。”花語不很肯定地道。

“就是嘛,語姐也這麽說了。我要閉關七天,你記得不要讓人打攪我。”天閑趁機道。

“好吧。”苗秀總算暫時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七天,苗秀、花語等人是在數著秒針度過的。

第七天,天閑終於破關而出,花白的頭發也恢覆了烏黑,但看到自己房裏的情形卻叫他笑不出來了。

“嘿嘿,怎麽你們都來了?”天閑尷尬地道,一邊生氣地瞪了苗秀一眼。

“不用兇秀姐,你那點小伎倆瞞的過誰?怎麽,我知道我比不上妹妹,也不如阿秀。”明心很生氣地道。

這麽大的事天閑居然敢瞞著自己,若不是自己發覺苗秀不對勁,還真被蒙過去了。她很是不高興天閑把自己當外人。

“明心,你說什麽話啊?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天閑心虛地道。

“天閑,你為我弄成那樣,居然還瞞著我。你是不是怪我給你添麻煩,不要我了?”玉蟾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弄的天閑心疼不已。

“哎呀,玉蟾,你想到哪裏去了?我這不是沒事嘛!”明心和玉蟾這剛柔並濟,雙管其下立刻將天閑弄的不知所措。

“可是你什麽事都瞞著我!”玉蟾繼續哭道。

“玉蟾,別哭啊你!你聽我解釋。”天閑一邊說,一邊沖著花語等人打眼色求救。

花語攤攤手,表示沒辦法。早在天閑出來之前,她們幾個就商量好了對付天閑的辦法,而且花語對於天閑這次的事也很擔心,現在當然不肯臨陣倒戈。

玉蟾撲在天閑懷裏痛哭,弄得天閑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胸前更是濕了一大片。

“玉蟾,別哭了。我答應你,以後不會了。”天閑急著表明心跡。

小姐,大小姐們,姑奶奶,小姑奶奶們,勞駕你們就放我一條生路吧。閉關不是睡覺,現在我累的很啊,天閑在心裏叫苦不疊。

“玉蟾,你也別哭了。天閑答應你以後有什麽事都會和大家商量的。”花明心適時道。

“對對對,玉蟾,你就別哭了。”天閑一點都沒發覺自己已經被套住了。

玉蟾這才慢慢擡起頭,“真的?”

看著玉蟾難紅腫的眼睛,天閑別提多心疼了:“真的!”天閑肯定地點頭。

“好,天閑,以後你要是再敢這麽不和我們商量就魯莽行事,小心家法伺候。”明心見目的已經達到,趁熱打鐵道。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天閑雙手高舉做投降狀。

難怪人有說齊人之福不好享,這段小插曲總算過去了。天閑那被玉蟾哭的濕漉漉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在換衣服時,天閑這才發現,身上的奇跡果不見了。

原來那最後關頭,感應到天閑和玉蟾血淚交融的紅色石子居然就是奇跡果,它完全打破了空間的限制,創造了一個奇跡。

發現這點,天閑竟然對大日如來產生一點感激之情。若不是他,或者玉蟾真的已經死了吧。

得到天閑幾乎一半修為的玉蟾一夜之間就成了不世高手,甚至還淩駕於花語、明心之上,但對於這自己的成就是天閑自我犧牲而得到的總覺得很難過,自然也就愈發地將一腔柔情纏繞在天閑身上,令天閑在享盡溫柔之餘,大覺自己的犧牲還是值得的。

當然了,因為這次的事件,明心等人知道天閑並非無情之人,眾女和天閑的感情也就更融洽了。

連一直排斥天閑的村正菊葉在聽朱絲加油添醬地訴說了飛船上那段生離死別後,也跟著流了幾滴眼淚:“沒想到那個沒心沒肺的怪物偶爾也會像個人。”

對她的結論,天閑頓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為什麽自己是怪物?自己哪有沒心沒肺了?卻不知村正菊葉自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眾所周知村正菊葉是年輕一代中的天才,所以,在她的概念中,和自己年齡相當,卻比自己厲害太多人都會被歸結為怪物一類。

至於沒心沒肺,通常見到村正菊葉的人只有兩個反應,一是知道村正菊葉的兇名,而露出畏懼的神色;另一種則是不知道村正菊葉的兇名而單純為她的美色所惑。當然也有極少數不服氣的人物,但絕不會像天閑這樣視而不見。

村正菊葉的評價一時成了天閑和花語等人調笑的閨中用語。對於此,天閑只能苦笑。

既不能得罪花語這群娘子軍,又不好去和村正菊葉這晚輩計較,只能啞巴吃黃連了。

而玉蟾,卻用飛船上那生離死別的一幕作為藍本,又折騰出一部新片,著實賺取了不少眼淚。

日子就在這平靜和歡樂中飛快流逝。

而另外兩大心魔也沒了音信,使的天閑難得有段安樂的日子。

但好景不長,這天天閑照常和依娃等人在自己的秘室中練功。他們以星神之力催動的很多功法是不能普通人看到的,而且也容易造成不必要的破壞。這裏有天閑束縛的結界,自然不會造成損失了。

“天閑,你的萬象俱滅是怎麽用的啊?”朱絲無聊地問道。

各星神本身的專有功法並不是很多。只要得到上代星神或是遺留下來星神之力的承認,想要練成並不算太難,所欠缺的只是經驗,而一直作為特工在生死線掙紮的朱絲卻絕對不會缺少這種東西,因此她算是最快出師的,其次就是柴文和吳佩了。天閑有感與玉蟾的事,回來後就助柴文也繼任了天武星之位。

這會朱絲沒事可做,就問起當日天閑所使用的“萬象俱滅”來。

看來朱絲確實已經可以坦然面對那段過去,這點是明心也無法比擬的。

“不知道,當時我只是覺得很生氣,接著就自然用出來了。”天閑想了想才道。

天閑從來不會刻意去想什麽時候該用什麽招式,純粹是憑借直覺:“現在想起來其實沒那必要,那招式是專門毀滅生靈的,我也想不起來是在哪學來的了。”

“算了,我只是問問。”這些天,經過一段時間的切磋,朱絲也知道,各星神特質不同,很多招式都是專屬於某一星神的,像天閑這種怪胎畢竟只有一個。

“絲絲,看我的‘凈化之淚’。”朱絲身邊的吳佩忽然對著朱絲撒出一蓬水滴。

看似不起眼的淚珠在接近朱絲後忽然變的巨大無比,將朱絲包裹在其中。

朱絲沒想到吳佩居然會來陰的,一時沒加提防,被一滴巨大仿佛是水滴的東西困在其中。

“死佩兒,居然暗算我!”朱絲氣道。

“好啊,你還罵我。”吳佩嬌笑,“你敢情不知道凈化二字的意思。”隨著吳佩的話,朱絲才發現,凈化之類正在腐蝕著自己的衣服。

“凈化之淚,它的作用在於可以消融一切非生命的東西。”天閑笑著做解說員。

“哼,看我的。紅蓮劫火!”朱絲在凈化之淚中渾身一抖,凈化之淚立刻被朱絲身上的忽然冒出的赤紅色烈炎給蒸發了,但赤炎並未就此罷休,跟著向吳佩追去。

吳佩早就防備,展開身形躲閃著朱絲的劫火:“追不到我,追不到我。”

“哼!”朱絲加緊催動劫火的速度。

吳佩看逃得吃力,四下一陣張望,正好看到那邊的柴文,壞心地朝柴文那邊飛速而去。

朱絲當然不知道她的心思,等到吳佩側身閃過朱絲的紅蓮劫火,而被柴文挨個結實後,吳佩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紅蓮劫火之下,雖然朱絲又控制力量,還是把柴文燒的灰頭土臉。

“四姐,你死定了!”柴文忽然一笑,接著身形一閃就到了吳佩身邊。

三十六天罡中除了天速星根本沒人快得過天武。在吳佩大笑聲中,被柴文一腳踢起,朝朱絲飛去,迎接她的自然是朱絲的紅蓮劫火。

“啊!”吳佩被燒的之跳腳:“大姐,她們兩個欺負我,快來幫我啊!”

“好,我來了!”玉蟾加入進來。

接著是明心、花語還有苗秀,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大家在精英學院的日子……

“可惜二姐不在。”鬧騰的累了,朱絲很不雅地成大字形仰躺在地上。

“天閑,我們五姐妹一直都是一體的,有辦法嗎?”玉蟾問天閑,剛才天閑只是含笑看著眼前少女們的嬉鬧,並沒有插入進來。

愛憐地替玉蟾將散亂的頭發理順,順便在玉蟾微微氣喘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天閑這才道:“謝雅沒有經歷死劫,除非人為地替她制造一個死劫而她又能安然度過,否則我也沒辦法。但這樣卻有兩個可能,一是她成功度劫,再就是她肉身被毀,成為類似趙清清一樣的存在。要知道,人為的制造死劫羽化乃是仙界大忌啊。”

“這樣?那我找時間問她的意思。我們這樣什麽事都把小雅拋在一邊,小雅會覺得難過的。”姐妹五人自然應該同進退,現在很多事不得不把謝雅排除在外,雖然謝雅不說,玉蟾還是可以感覺到她的落寞。

“好吧,她如果答應我會盡力就是。”天閑倒是從來沒計較過謝雅違背永恒契約的事,當年締結那種不完整的契約,天閑就知道,兩人之間遲早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說的,不許反悔!”玉蟾指著天閑鼻子嬌憨地道。

“當然,我……”天閑在玉蟾送到面前的玉指上輕輕咬了一口,弄得玉蟾驚呼一聲忙縮了回來,且喜且嗔地看著天閑想要說話。

“總裁,有客人。是仇松來訪!”這是結界外面唯一可以和身在結界中的天閑聯系的通話設備。

“他又來幹什麽?”苗秀對仇松也沒什麽好印象。

主要就是因為上次的太空計劃,其實就是仇松出面主持和月宗合作的,當然,見還是要見的,怎麽著仇松也掛著個副總理的頭銜呢。

玉蟾大叫掃興,卻也只能認命地離開秘室。

“請仇先生到客廳,我隨後就到。”苗秀吩咐負責和外界聯絡的星宗術者。

眾人到客廳坐定,不一會仇松也到了:“老夫又來打攪。恕罪,恕罪!”仇松很客套地拱手道。這次他只帶了仇螢一個人來。

“仇先生客氣了。大駕光臨,這次又是有何指教啊?”苗秀沒說話,天閑已經不冷不熱地開口了。這裏畢竟是星宗,他身為地主。倒也不算搶苗秀的風頭。

“指教不敢當,實在是有很要緊的事,否則仇某也不會腆顏來此的。”仇松低聲下氣地道。

“哦,是什麽事啊?”這次苗秀接過話。

“這……”仇松為難地看看玉蟾等人,似乎事關機密,不便讓太多人知曉。

“玉蟾,你們先回避一下。”苗秀道。

如果是天閑,那是一定不會要求玉蟾等人回避的,天閑概念裏不認為自己有什麽事需要瞞著玉蟾,但苗秀不同,她要顧及以後炎龍集團的存亡。

玉蟾等人離開客廳,順便還關上門。客廳裏只剩下苗秀、天閑、花明心、仇松和仇螢五人。

“有什麽事你可以說了。”天閑不冷不熱地道。

“是這樣的,飛船上的事,仇某已經聽小女說過了,實在抱歉的很,但那並不是仇某的本意。”仇松道。

“過去的事不用再提,說你的來意吧。”天閑對仇松的開場白顯然沒什麽興趣。

“這次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貴集團幫忙,事關機密,所以仇某只帶小女前來。”

“哦?”天閑不動聲色地哦了一聲。

“請問仇總理有什麽事需要我們效勞的,力所能及,我們自然不會推辭。”苗秀和人打交道可不像天閑那麽直來直去的。

“事情還要從那次的太空計劃說起。我想其實各位也已經知道了,那次的計劃中途發生了變故。若不是天閑先生大力援手,小女已經回不來了。再此我要再次向天閑先生表示真摯的謝意。”仇松似乎很誠懇地道。

“那就不用了,我也不是專程為她去的。”天閑可沒有苗秀那麽多客套話。

“不不,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天閑先生,仇某就這一個女兒,或許幾位都以為仇某乃鐵石心腸,為保自己會連自己的女兒都作為犧牲,可是,仇某確實是不知情的。”仇松似乎說的聲淚俱下,感動了苗秀,天閑卻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說正題吧。”星神之眼雖然無法看透人心,但天閑卻可以自己去判斷。

“當初的事是竇德所為,一直瞞著老夫。老夫也是女兒回來後通過多方調查才知道了真相,沒想到這竇德居然如此喪心病狂。他現在已經得到來自圖拉國的全力支持,原本可以制約他的元首現在又生命垂危,因此仇某才腆顏來此,還請各位不吝援手。”仇松終於說出來了目的。

“為什麽要找我們?我記得龍城軍醫院的院長是真理社成員,難道真理社沒有辦法嗎?”花明心插嘴道。

“哎,真理社確實幫了大忙。元首因為積勞成疾,年紀又大,患了嚴重的內臟衰竭,真理社已經以元首自身的基因為元首克隆出需要移植的器官。可是,在移植之前卻發現,元首的身體根本無法接受藥物的全身麻醉。

“後來我們想方設法查閱了各種資料,發現在東方傳統的醫術中有著不止一種的麻醉方式,藥物麻醉只是最原始的一種。後來又從蛇老那裏知道天閑先生對於東方古醫道極為精通,因此……”仇松總算把事情說清楚了。

天閑卻在那邊暗自罵人,沒事給自己找什麽麻煩,不用說,肯定是那唐老頭說了什麽,不然仇松是不可能找上門來的。

苗秀接過來道:“仇總理太客氣了!既然仇總理開口,我們當然要盡力,天閑你這就跟仇總理去一下吧。”苗秀沖天閑使眼色。

天閑則反過來瞪著苗秀,苗秀又露出懇求的神色,天閑幹脆別過頭去不加理睬。苗秀無奈,只好到天閑跟前,將天閑硬是拉起來。

兩人又不知做了什麽溝通,天閑這才不情不願地道:“好吧,我跟你去看看。”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這次因為事關機密,還請天閑先生改變一下裝束。”仇松聽說過天閑的習慣。

這話他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沒想到天閑卻很爽快地答應了。

其實仇松不知道,天閑之所以喜歡白色長袍長衫,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只不過是一來穿脫方便,寬寬大大的也很是舒服;二來天閑有潔僻,白色的衣服若是臟了比較容易看出來。改嘛更簡單了,天閑只是在外套上加了一件更大的鬥篷。

“為了秘密,這次我們並沒有使用軍用配備,所以要麻煩天閑先生跟我們擠擠電車了。”離開亡魂之森,仇松才道。

“什麽?”天閑眼一瞪。

“實在對不起,事成之後,我一定會對天閑先生有所補償的!”仇松被天閑一瞪眼差點沒嚇趴下。

“算了。”天閑既然答應了苗秀也不想在路上生事。

現在所有以汽油為燃料的交通工具都已停發,近的呢就用人力三輪車,遠一點就只有電車這一種交通工具,所以車上人很多,擠的仇松齜牙咧嘴。

而仇螢這麽個大美人在這種地方更是眾人爭著親近的對象,弄的仇螢連呼吸都困難,更有甚者是一些祿山之爪不時在仇螢的嬌軀上掠過,偏又發作不得,只好一個勁朝天閑這邊靠。

反看天閑,在運起真氣布下一層幾乎不可察覺的隔離層後,眼睛一閉,動也不動。仇螢被擠的和天閑間的距離越來越小,小到她已經可以感覺到天閑所布下的真氣罩了。

“餵!”仇螢叫天閑。

天閑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仇螢對著自己露出企求的眼神。天閑看了看仇螢,再看看四周的人,眼睛又閉上了,但仇螢卻發現自己周圍那種讓她窒息的壓力忽然都消失了。

“謝謝你!”仇螢小聲道。電車到達終點,三人都從車上下來。

還有些人盯著仇螢看,剛才不知道為什麽,開始還能占點便宜,後來就怎麽也挨不上去了,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天閑當然知道這些人在看什麽,就可憐了仇松。在車上被人擠個半死不說,這會兒更是緊張兮兮的,生怕被什麽人給盯上了。在車上,在仇螢身邊的他可是受到比仇螢更大的壓力,天閑又不會對他憐香惜玉,沒被擠去半條命算他運氣了。

“我們怎麽去?”天閑看看四周,這裏已經到了龍城郊區。

“跟我來!”仇松帶著天閑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小旅社。

小旅社裏面並不像外觀那麽破舊,跟著仇松七拐八拐的,竟然轉到地下室。

三人走上升降梯,天閑忍不住道:“剛才我們幹嘛要走樓梯下來?”

“這是機密。”仇松在升降梯的開關按鍵上飛快地按了幾個數字。

他以為的那點速度當然快不過天閑的眼睛,接著仇松就在其中四個扭上各自按住停頓一會。

升降梯動了,不是向上也不是向下,而是噌地直朝墻壁撞去。若不是肯定仇松不會自己想不開,天閑差點跳出升降梯。

撞進墻壁的升降梯前多了一艘有軌車,利用它,三人終於來到龍城軍醫院的地下。

“終於來了嗎?快點,不馬上手術,元首就熬不過今天了。”仇松還沒下車,迎面就沖來一個冒冒失失的家夥。

“天閑先生,請你……”仇松道。

“知道了,在哪?”

仇松堵在車門處,天閑也不去催他,徐徐升起,然後虛空平移到外面,然後落下。

那冒失鬼被天閑這一手震住,忘了自己來幹嘛的,吃驚地張大嘴,一動也不動。

“走啊?站著幹嘛?”天閑催促道。

“是,是!”冒失鬼回過神來。

元首就是元首,病房也比別人的壯觀。這根本就是大禮堂嘛,天閑自顧自地想著。

床上的老人只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風燭殘年,鼻子上插著氧氣管,手上打著點滴,一些白衣護士在周圍忙碌,床頭的電子儀器不住閃爍。

“讓一讓,讓一讓!”冒失鬼揮開眾人。

天閑來到床前,先仔細打量了這老人一眼,雖然還在昏迷中,卻看得出他往日時的堅毅。

歪著頭不知道天閑想了些什麽,飛快地在老人身上紮下幾針:“好了,你們可以動手術了。”

“這麽快?”冒失鬼好像是主治醫生。

“信不信由你。手術完了記得把針拔掉!”天閑懶得解釋。

時到如今,冒失鬼只能選擇相信天閑,死馬全當活馬醫了。

頂上的大燈一亮,手術進入預備狀態。天閑呢,東看西看地找地方休息去了。

手術進行了足有六個多小時。

這時間裏,天閑基本已經了解著龍城軍醫院這地下室的情況。這裏說是醫院還不如說是實驗室來得恰當,而且基本都是為那元首一個人的性命而建造的,很多都是根據元首本身的情況量身打造。

“元首找你。”仇松不知從哪冒出來,抹著頭上的汗,看的出,好像找了有一陣了,氣喘絮絮的。

“老家夥挺硬朗嘛。”天閑有些詫異。

這麽大的手術,居然手術一完就有精神見人。第一次天閑對這老人產生了興趣。

“坐!”老人臉上絲毫看不出剛做過那麽大手術的樣子,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而已。

“我聽說過你,炎龍集團最年輕也是最神秘的三宗主之一,星宗宗主天閑。你的事我聽過不少,這次多謝你了!”

“不用那麽客氣。”天閑搖搖頭,只是看著老人的眼睛,沒有多說什麽。

“很多事也不用瞞你,竇德一直就想把我架空,他不知怎麽和圖拉國拉上了關系。圖拉國你知道吧?那個國家有很多的東西都是我們現在無法理解的。”元首問道。

“我知道。”對於圖拉國的了解,恐怕沒幾個人能和天閑相比。

“對了,我倒忘了,你和朱絲關系很好,那小妮子很不錯,要不是你,這次就被竇德害了。”元首做恍然狀。

“你有興趣來幫我嗎?”元首需要有人來制約竇德,可是現在能有足夠的實力,而不會為竇德所控制,又能為他所用的人並不多。

“我懶散慣了,這種事你還是去找秀姐吧,她比我更適合。”天閑直言道。

“秀姐?哦,你是說炎龍集團的總裁苗秀吧?我倒沒想到。可是你身為中將,也不能什麽事都不管吧。”元首和苗秀打過幾次交道。苗秀確實比天閑更適合這種政治游戲。

“我不喜歡戰爭,尤其是現在的戰爭模式。我的力量只用來維持一個善與惡的平衡。”天閑很簡潔地道,也不管元首是否能聽懂。

看著天閑,元首忽然明白過來。這種人是不會被任何東西所束縛的。“算了,我不勉強你,不過我願意給你一個權利,一個向我提出要求的權利。”元首道。

“老人家,其實我本不想救你的。”天閑忽然道。

“哦,那你又為什麽終於還是救了我?”元首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來的時候,你已經進入了彌留狀態。”天閑道。

“我還是不明白,難道你也像武俠小說裏那些脾氣怪異的俠客,不死不救?”元首幽默地道。

“不!因為只有徘徊過死亡的人,才會知道,什麽是最值得珍惜的。”天閑異常堅決地道,說完不再停留,轉身揚長而去。

“生死本無因,萬般不由人。黃泉一徘徊,是非在彼心。老人家,很多人只有一次機會,上天卻給了你兩次機會,希望你能珍惜這財富。”聲音越去越遠,等元首回過神來,想要再找天閑時,天閑已經不知去向。

“本以為古代世外高人之說,僅見於傳說,沒想到竟真的有這種不世之隱者。”這是元首最後的感慨。

天閑離開龍城醫院。

在權利的顛峰上,當一個人越爬越高,在環境的逼迫下,會漸漸失去人之本心,任何一個人,在血氣方剛的時候,都會有壯志淩雲,都會發下宏願,只是在後來的日子中,在弱肉強食的游戲中,不得不選擇放棄。如果沒有生死的考驗,他們都不會再重拾這種曾有的心緒。

現在元首有這個機會,或者他會因此開創歷史的先河。要知道,物極必反,物質的兩個極端是很相似的,反是在中間的過度最是困難。

天閑自己回去當然沒必要擠那慢騰騰的電車,駕起祥雲也不過是眨眼的工夫。

“這麽快?”看到天閑回來苗秀有些吃驚,“你才去一天而已。”

“你不想我快點回來啊?”天閑不高興地道。

“怎麽會?”苗秀忙陪著笑臉來給天閑陪不是。

“我只是有點奇怪,我和元首見過幾次,他居然沒留你嗎?”

“留了,不過我說我不習慣官場,讓他來找你。”天閑道。

“什麽?你自己不去也不用害我吧?商場如戰場,但那和政壇比起來實在太溫和了。”苗秀大吃一驚。

隔行如隔山,伴君如伴虎,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誰知道元首是個怎樣的人,而且炎龍集團家大業大,一個不好那就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啊。

“放心吧,那老頭經過生死徘徊,心緒大變,不會有那些惡習的,你可以放心,要是如果你也喜歡清凈無為的話,推了它就是。”天閑安慰苗秀。

“清凈無為?我也不清楚。有時我雖然會覺得很累,但當鳳叔回來後,我真有了空閑又會覺得很空洞。天閑,我是不是也變了?”苗秀被天閑提起心事。

天主星擁有領袖的氣質,同時卻也有一些不該屬於星神的權利欲望,加上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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