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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中將官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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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天閑卻總覺得心中空蕩蕩的,怎麽也睡不著。

雖然三心魔從創世之初,就一直勾心鬥角,但因為無論正邪兩道的修真者,都不時受到心魔的考驗,稍有不慎,那就是萬劫不覆的局面,所以無論神魔,都很厭惡心魔。

漫長的歲月裏,三心魔是靠著互相間的協力才那樣逍遙,忽然被貪兇二魔踢出三魔亂世的鎖鏈,天閑心底深處的欲魔居然泛起被傷害的痛楚。

看看外面的天空,頂上的玻璃罩已經掀開,不知用的什麽能量場,居然能調節風的強度。要知道,這可是在近千米的高空了。

天閑悄悄披衣下床,床上佳人眼角依然帶著激情後的濃濃春意。天閑足不沾地地來到屋子外面,身處高空,少了不少烏煙瘴氣,倒是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那滿天的星辰,特別是四周寂靜的世界,只有草吹樹木發出的隱約簌簌聲告訴人們這裏一樣生機勃勃。

慢慢走到這片人工綠化帶的邊緣,一道桅桿擋在面前,天閑不做停留地跨過這最後的保障,來到樓頂的最邊緣,低頭看著腳下的世界,街道上是一片霓虹,穿梭的行人即使在如此的深夜依然絡繹不絕。

這裏已經不再是能量場的保護中,一陣狂風吹來,天閑竟然覺得有點冷,蜷縮起雙臂。天閑默默閉上眼睛,傾聽這世界的呻吟,慢慢的雙手平張,狂風吹拂著天閑的長衫,似乎隨時可能乘風歸去。

“天閑,你在想什麽呢?”動聽的聲音,因為風大而顯得有些模糊。

“秀姐,你不好好休息到這裏來做什麽?”天閑睜開眼睛,苗秀已經站在他身邊,迎風而起的仙子比天閑要耐看的多。

“睡不著,這些日子,天天被鳳叔逼著休息,骨頭都快生銹了。”苗秀低聲道。多年的辛勞使苗秀養成少睡的習慣,白天幾乎睡了一天,所以這會怎麽也睡不著。

“秀姐,你身子剛覆員,小心受風!”天閑輕輕擁住苗秀,用自己的身體替苗秀取暖。就這一會,苗秀的臉已經凍的紅紅的,人類的極限畢竟還是太渺小的。

“天閑,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苗秀在商場度過這麽多年,從一個天真的小女孩變成一個傳奇,對於察言觀色,有誰能比的上她呢?

天閑不自然的表情再掩飾也是沒用的:“秀姐,我是不是個很壞的男人?”天閑忽然問道。

“為什麽這麽說?”苗秀有些吃驚。

“秀姐,其實你們都知道我的來歷很可疑,但你們都沒有問過,我知道,那是因為你們相信我。因為種種顧慮,我也一直沒有公開我的秘密,可是,我想,這秘密已經快保不住了。”天閑很是無奈地道。

“為什麽?”苗秀沒有直接問是什麽秘密,她更關心天閑今天是怎麽了。

“當我還在三魔亂世的鏈結中。我可以以我的力量盡量拖延事態的發展,可是現在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淫魔的邪氣霸道絕倫。我想,很快你就能看到三魔亂世的真正威力。”天閑喃喃地道。

他真的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即使背負著星帝的囑托,但因為個性使然,天閑一直沒有主動去尋找封印三魔的途徑,但現在……

“天閑,其實你的事,小語她們和我提過一些,特別是這次我在鬼門關前走一趟回來後,知道了更多,包括你前世的身份。”苗秀的話倒讓天閑有點吃驚,沒想到語姐竟然對苗秀說了這些。

“你知道吧,秀姐,我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浩瀚的歷史長河中,人類的文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剎那,但這一剎那卻是充滿波瀾起伏的,在這歲月的舞臺上,生旦凈末醜,你方唱罷我登場。人類的改朝換代,在我們看來,不過是一出無聊的鬧劇,所以,名利這種東西是無法束縛我們的,但情字不同,星神本身是不完整的生命,情欲這種直接的感官刺激即使是我,也會時常迷失其中。我經常懷疑,我對你們那樣究竟是愛,還是因為我和淫魔根本就是一丘之……”天閑的話說到這裏,卻被苗秀捂住嘴。

“不要再說了,你說的我明白。”說到人的情感,或者苗秀比天閑更加有說服力,“男女之情,本就激於那種剎那的歡娛。不但是你,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在那一剎那,我們可以真實地感受到彼此的毫無保留,柏拉圖的精神戀愛,並不是愛情,那是男女間純潔的友誼罷了。

“天閑,我看的出來,你一直不是個強求的人。如果你是個普通人,或者會很懦弱,但你不是,所以,你會有我,有小語。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身邊的女孩,除了小語,可有誰是真的像普通女人一樣矜持?我們註定不能過平凡人的生活,就像上次那樣,或者一轉眼,我們之間就會天人永隔,所以,天閑,不要太在意。”

“不要太在意?可是我真的可以做到嗎?”天閑不知道什麽時候胸中的七星燈已經點亮第五盞,也就是說,很多謎底就要揭曉。

這時候,天閑反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既希望揭開,又害怕知道。

“天閑,聽說你可以乘風而行,我從來沒有試過,帶我飛一次好嗎?”苗秀像小女孩一樣大聲道。

“好!”天閑點頭,一手夾起苗秀,人已經筆直地朝下墜去。

呼呼的風聲刮得面頰生疼,苗秀卻毫不在意,還大聲地叫著。長期在人前做著種種端莊,此刻她需要發洩。

天閑直接墜下一半距離,再朝下可能就要驚嚇到行人了,這才一扭腰,沖天而起,以更快地速度向上飛去,一轉眼就沖過了樓頂的高度,一直沖到雲層裏,夜裏在雲層中一樣是一片黑暗。

“哈哈,好刺激啊?”苗秀有些放浪形骸地道。經過一次生死,如同花彩衣一樣,她也明白許多事,人生苦短,何必那麽辛苦地在乎別人怎麽看?開心就好。

“秀姐,難得看到你這樣呢。”天閑俏聲道。

“怎麽了?”苗秀不在乎地一瞪眼。比起玉蟾她的膽子大了很多,將自己的重量完全交給天閑,讓腰肢被天閑攬住,而她自己則一邊盡力朝後仰,一邊大聲地笑著,“哈哈,好舒服。我喜歡自由地空氣,喜歡這種感覺。”苗秀像是在宣誓,又向是在說給天閑聽。

“秀姐!”天閑忽然呆呆地看著苗秀的雙眼,經過死亡考驗的人。在他的眼中,總會有所不同。透過雲層,無數的星光照在天閑身上,仿佛披著一身絢麗。

“怎麽了。”苗秀回看著天閑的眼睛。覺得那其中有著無窮的魅力,忍不住看的呆了。

“記得第一次的時候,我答應秀姐,如果我要離開一定會帶著秀姐。”天閑道。

“怎麽,天閑,你要走了嗎?”苗秀有些吃驚。

“不。”天閑搖搖頭,“我想讓秀姐為我改變一下。”

“好啊,為了你,秀姐什麽都願意。”苗秀毫不猶豫地道。

苗秀眼中的堅決讓天閑欣慰,一手緊抱住苗秀的腰肢,一手慢慢將苗秀的上衣從中間分開。讓苗秀上半身暴露在空氣和星光之下。苗秀沒有表現出羞澀,只是默默地看著。

“天上的群星啊,回應我的呼喚,以我星帝天閑之名,聚集徘徊的神力,賦予眼前女子不滅的生命。”天閑將手按在苗秀的胸前,隨著咒語,天上的星辰仿佛真地在回應一般,開始不規則地閃爍起來,無數的亮點在苗秀的身上不住游動,苗秀只覺得一種清涼的感覺遍布全身。

隨著那些亮點的流動,苗秀的身體變的晶瑩起來,皮膚之下隱現著流光異彩。

“我身上發生了什麽事?”苗秀驚奇地道。

天閑沒有回答苗秀的問題,說出最後的咒語:“以我天閑之名,賜汝名天主星。”最後的咒語,苗秀只覺得渾身一震,剛才的種種異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意難違,原本因為生死之劫而變的漠視名利的苗秀,卻因為天閑賦予了她領袖之力而恢覆了幾分對權利的狂熱。

天主星乃是三十六天罡中唯一擁有領袖之力的星辰,但也因此天主星是天外星神中唯一擁有權利欲望的。天閑做夢也沒想到,因為這一念之差,使的他最終還是沒能逃開人間的戰亂。

“天閑,究竟怎麽了?”苗秀追問道。

“沒什麽,只不過以後秀姐就永遠是我的人了哦。”天閑不正經地道。

“去,秀姐早就被你這壞小子霸占了。”苗秀不客氣地道,“老實交代,到底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本來我是不想這麽急的,可是現在好像已經不能再拖了,召集三十六天罡的速度必須加快,所以現在秀姐也是三十六天罡之一了,這樣秀姐就不會再有什麽心力交瘁之類的問題了。”天閑眨著眼睛道。

苗秀,花語,明心,玉蟾,不管她們最後會怎樣選擇,但天閑絕對不希望天人永隔這種事發生在她們身上,所以既然苗秀已經經歷了死劫,那天閑就要給苗秀無限的生命。

“你啊,不是想永遠讓秀姐做你的地下情人吧?”苗秀打趣天閑。

“哪有!”天閑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私心嘛總是有的,不過苗秀也說的太直接了。苗秀覺得天閑的動作很是有趣,忽然不覺天閑已經放開了她。

“恭喜恭喜!秀秀,我說怎麽醒了不見人,原來有人喜歡這種感覺。不過,秀秀啊,剛才可是有人叫嚷著,‘啊!不要,快停,我受不了了,不要了’。”天閑聚集星神之力羽化苗秀的力量,把花語和明心也給驚動了。

“啐,你們兩個丫頭要死了?”苗秀大窘,那是閨中蜜語,當時是處於一種神智不清的狀況才說出口的,現在清醒時說來,苗秀自然受不了。

“秀秀,在這裏你可是暫時追不上我的。”明心邊躲閃邊道。

花語則靜靜站在天閑身後,含笑看著苗秀和明心在雲上追逐。

不可否認,苗秀確實有著超人的資質,脫離了人類身體的束縛後,很快就可以飛行自如,可惜,終究比不上以智慧聞名的天彗星的。天主星,顧名思意,那是三十六天罡中最有領袖魅力的。

時間飛快地流逝,天慢慢亮了。

“好了,不要再鬧了,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天閑插了進來。

追了大半夜,苗秀也知道一時半會她是抓不到明心的,也就停了下來,明心則在遠處得意地沖著苗秀示威。

四人回到樓頂上,這會天已經亮了,頂樓上一個人也沒有,就連習慣早起鍛練的鳳守恒也沒看見。

“哈哈,看來鳳叔是老當益壯呢。”天閑故意很大聲地道。

聲音傳的老遠,那邊半睡半醒的鳳守恒被驚醒,他和天閑不同,已經耽誤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所以他們要將失去的那些幸福補回來。

昨天晚上,燭光晚餐後,喝了一點酒,所謂酒能亂性,鳳守恒也就沒了節制,這會感到有點腰疼。天閑的話落到他耳朵裏,鳳守恒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當然,那邊還是有人替他出頭的。

“你胡說什麽?”天閑的耳邊一陣錐心刺痛,敢打他耳朵主意,而又會真狠心下手的當然是花明心。

“放手!”天閑大叫起來。

“明心,我發現……”天閑說著跳出老遠:“你現在和彩衣姨一樣潑辣。”

“你找死!”這次連花語都攪在裏面起哄了。

苗秀則因為一夜沒追到明心,這會決定拿天閑出氣……經過一番努力,自然是以天閑的告饒結束這場追逐戰。

鳳守恒和花彩衣也起來了,看著小兒女們開心的樣子,他們心中覺得很是欣慰。

“孩子們比我聰明。”花彩衣道,“她們不會為一些無謂的誤會而傷害對方。”

“我們現在不是也很好!”鳳守恒知道花彩衣又想起當年造成遺憾的那件事。

“可是,我讓你等了二十多年。”花彩衣很自責地道,當時都怪自己太任性了。

“等你,我願意等一輩子。”鳳守恒輕聲道。

“守恒!”花彩衣激動地道。

“別說了。”鳳守恒默默擁呵著花彩衣。

“鳳叔啊,我們要去看絲絲,你們一起去嗎?”天閑很不識相地打斷兩人的纏綿。

“你們去吧,我和你彩衣姨就不去了。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我們兩個老頭子老太婆去幹什麽?”鳳守恒不想夾在年輕人當中。

相信有他和彩衣在,除了天閑,花語她們多少都會有所顧及的。

“那好吧,我們先走了。”天閑大聲道,這話是說給花語她們聽的,接著忽然神秘地沖著鳳守恒眨眨眼睛,“鳳叔,努力啊。給語姐添個小弟弟,要是有困難,盡管來找我,我這有很多秘方的,以咱倆的關系……”

“滾!”花彩衣惱羞成怒,鳳守恒卻只能苦笑搖頭,這天閑,真是沒大沒小,悔不當初啊。

“呵呵,彩衣姨不要發火嘛。”天閑一縱身就沒了影子,聲音卻遠遠傳來,“鳳叔,等彩衣姨不在的時候來找我。”

※※※

朱絲住院的地方是龍城一家公私合營的部隊醫院,除了龍城集團外,虎王集團也擁有一定的資產,對外的名稱是,龍城第一醫院,雖然也對民間開放,但那只限於有點來歷的達官顯,醫院條件比起羊城那家曾由唐玲主持的醫院還要好一些,那些病房,絕對可以和星級賓館的客房相媲美。

醫院在靠近龍城警衛師駐地的位置,龍城警衛師是直接保護首都安全的部隊,就跟以前的禦林軍差不多,雖然只有一個師,卻足可比的上普通陸軍一個軍的戰鬥力。

這醫院的規模不比炎龍集團大廈差,但靠近那醫院的附近卻有層層關卡,幸好那些人似乎都認識苗秀,看了一眼就開道放行,天閑也是第一次見到苗秀的另一面。

“秀姐,原來你這麽有面子啊?”又過了一個關卡,苗秀將車窗重新搖上去,天閑忍不住道。

“那當然,虎王集團雖然也有股份,但這裏的高級科技人才可都是我們炎龍集團的。”苗秀得意地道。

“就是關卡太多,就算發個燒什麽的,我估計人到醫院也該斷氣了。”天閑顯然對路上那麽多亂七八糟的關卡大不以為然。

“那沒辦法,不過如果是軍方的專用傷員車就不會檢查了。告訴你一個秘密,進去後可不要亂跑,裏面有一些是軍方絕對機密的研究室。”苗秀警告天閑,她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聽說虎王集團提供一些人力在研究生化武器,因為這是軍方首肯的,所以苗秀不好管。

“我知道了,你這麽不放心我啊?憑我的能耐,有誰能摸到我的邊?”天閑滿不在乎地道。

“你還是當心點好!”車開到最後一個關卡,苗秀搖下車窗又板起臉來。

“苗董事長!”車外一個青年軍官朝車裏看了看,“這是去幹什麽呢?”

“看病人。”苗秀回答道。

“哦,”那軍官點點頭,沖著後面揮手,讓士兵將路障擡起:“苗董事長,請過吧,這些人不會是些不三不四的人吧。”

“秦少校,請註意你的用詞,這裏有我們炎龍集團另外兩宗的宗主。”苗秀冷冷地道。

“哦,失禮,失禮。對不起!”那被叫做秦少校的連忙打招呼。苗秀沒有理他,車直接開了過去。

“哼,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個臭娘們。不要犯到我手裏。不然有你好看。”秦少校沖著苗秀的車吐了一口吐沫。

天閑道:“秀姐,那人不是好人。”

車開進停車場,天閑、苗秀走在前面,花語、明心隨後跟著。

“我知道,那家夥以前是當警察的,剛從軍校畢業出來沒幾天,在我們那一區撈了不少油水,後來鬧的太不像話才調到這裏來的。”苗秀道。

天閑道:“哦,有後臺?”這麽胡鬧居然沒事,那顯然就是有後臺了。

“嗯,不過不清楚是誰。”苗秀也查過那姓秦的,可惜查不出一點線索,估計後臺應該很硬。

天閑道:“這停車場怎麽離醫院這麽遠?”走了半天,才看到遠處一棟大廈,大廈正中的位置上,一行鎦金大字。

天閑道:“龍城第一軍醫院。”

“沒辦法,為了安全,這醫院裏有不少大人物,有不少當權派在這裏療養。”苗秀解釋道。

遠遠看到醫院門口還有最後一道關卡,旁邊停著的居然是裝甲車。

“真夠誇張的。”天閑嘀咕。

這根本就是用來嚇唬人的,路上那麽多關卡,能沖到這裏,裝甲車?估計坦克都沒用了。

門外的哨兵看來是沒什麽覺悟,裝甲車的門是開著的,看的出裏面空無一人,幾個人正靠在裝甲車身上抽煙聊天,直到四人走到跟前,他們才發現。

“什麽人?”其中一個忙把槍一正,比著苗秀等人。

“是我。”苗秀臉一板,再沒有面對天閑時的那種溫柔,有的只是冰冷的表情。

“哦,是苗董事長,不好意思。”哨兵認得苗秀,忙陪上笑臉。他們可不是外面的姓秦的,這些沒有後臺的普通士兵是不敢得罪苗秀的。

“嗯。”苗秀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哨兵雖然對天閑等人的身份有點奇怪,卻沒膽子去問,總算進了醫院的大門。

醫院裏的環境倒是不錯,最重要的是看不到那些煩人的關卡。當然了,外面那麽多關卡,到了這裏面確實沒什麽必要了,不過細心的天閑還是發現異常,醫院裏以及圍墻周圍的那些草皮,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塊方方正正的顯得有些枯黃。

“那下面是導彈發射口。”看出天閑的疑惑,苗秀解釋道。

點點頭,天閑沒有說話,只是朝醫院主樓右側一棟明顯低矮的建築看了一眼,因為動作很隱蔽,即使在他身邊的花語和明心都沒能發覺。

龍城軍醫院的主樓有一百多層,從下往上看去,確實壯觀的很。一進主樓,和任何醫院一樣,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氣味撲面而來,天閑的眉頭皺了起來。

四個人中,天閑的感官最靈敏,這受的罪自然也就大了,苗秀並沒有直接帶天閑去病房,而是向一間掛著休息室字樣的房間走去。

“嗚,嗚,絲絲,絲絲!”隱隱的哭聲傳來,天閑聽著有點耳熟。等到進了休息室,天閑露出詫異的表情:“什麽時候炎龍集團的總部搬到這裏來了,我怎麽不知道?”

休息室裏的人可真夠齊全的,銅墻,朱惠珍,朱少鋒,還有玉蟾,謝雅,吳佩和柴文。熱鬧是夠熱鬧的了,朱惠珍只顧哭,也沒看到有人進來,那邊銅墻忙著勸,反是朱少鋒看到天閑進來,忙起來招呼:“天閑,你也來了!”

“怎麽回事?”天閑覺得有點奇怪,怎麽人都聚在這裏了。

“哎。”朱少鋒嘆口氣把天閑拉到一邊。

這段時間,朱惠珍一直都在這裏照顧朱絲,在朱惠珍細心的照顧下朱絲的身體恢覆的很快。幾天前,朱絲已經基本覆員了,沒想到忽然跑來幾個自稱是憲兵隊的人,把朱惠珍等人趕了出來,這都三天了,還不見下來。

“搞什麽,憲兵隊怎麽也攪和進來了?”天閑感到頭大。

“沒辦法,這次營救的人質都是軍方高級將領,現在只有朱絲一個人沒事,偏偏又對這段經過失憶,所以憲兵隊才……”朱少鋒對軍方這些事情清楚的很。

那次押解銅墻時他被憲兵隊請去過,幸好抓住了狂虎,才算將功折罪,還得到嘉獎。

“這麽多天了,會出什麽事嗎?”天閑對憲兵隊沒什麽了解。

“恐怕是的,這次帶隊的是李上尉,雖然官職不高,但他是號稱能叫死人開口的冷血憲兵,我怕朱絲撐不住。”朱少鋒說出自己的憂慮。

那叫李力的家夥,一向六親不認,是總理竇德的親信,只聽從竇德一個人的調遣,一點人情都不講。

“他不會亂來吧?”天閑邊思索邊問道。

“倒不會,這次有個叫仇瑩的小姑娘一起來的,她好像和絲絲她們很熟,答應不讓李力亂來,不然以李力對付犯人的手法,我早就沖進去了。”朱少鋒道。

李力對付犯人的方法絕對可以用殘忍冷酷來形容,若不是有仇瑩擔保,拼著一死朱少鋒也不會讓絲絲落到李力的手裏。

“我們上去看看吧。”天閑道。還真滿佩服朱惠珍的,想著她也快五十的人了,聽朱少鋒話裏的意思,居然能哭兩天兩夜不停,難怪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

“不大好吧?”朱少鋒當了幾十年兵,積習難改,現在事情還不清楚,要他去做刺頭確實有些為難。

“那我去就是了。”天閑也不勉強朱少鋒,“語姐,秀姐,我上去去看看,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你想怎麽去?”苗秀眼一瞪,“我告訴你,樓體外面布滿感應器,一有不明物體飛近立刻就會被打下來。”

“幹嘛從外面?有樓梯不會走啊?”天閑滿不在乎地道。對普通人來說,一百多層樓是夠嗆,不過在天閑眼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打算怎麽對付那憲兵?”苗秀不放心地問。憲兵隊是專門從軍隊中挑選出來的精英分子,想從他們眼皮底下通過可能比較困難。

“這不是問題,只是如果絲絲真有危險,怎麽接她才是真的。”花語插了進來,苗秀剛繼承星神之力,對於天閑的神通還不夠了解,花語倒是對天閑的能力充滿信心地說道:“先去看看再說了。”

現在說什麽都是假的,事情還沒弄清楚,在這亂猜也沒用。“也好,天閑,去看看就是,不要急著鬧開。”苗秀不忘囑咐一句。

“知道了。”天閑點頭。苗秀再看時人已經消失在視線裏。

“哎,秀姐也變的這麽婆媽了。”天閑邊走邊自言自語。

那些守在各樓層的士兵只覺得一陣風刮過而已,“一○四○七八!”很快天閑就到了朱絲所在的第一百零四層樓層,嘴裏嘀咕著病房的號碼找七十八號病房。

天閑心中暗道:“不用找了,一定是那。”

樓梯拐角處一間病房門口站著兩“木樁”,看看樓道裏沒有別人,天閑摸摸後腦勺,然後展顏一笑,右手中指、拇指相扣彈出,兩道看不見的指風居然拐個彎輕打在兩憲兵的百會穴處。

“玄真七幻,小小小!”制昏兩個憲兵,天閑念動真言,將自己變的只有一寸大小,憑空穿過了病房的墻壁。

這是間高級病房,裏面只有一張床位,即使比起星級賓館也不虞多讓,不過這會兒顯然氣氛不對,床被靠墻直立著,一個穿著病員服的女人被綁在床上,雖然頭發散開擋著臉,還是可以看出那是朱絲。旁邊是一男一女兩個穿著軍服的人,兩人正在爭執。而另外幾個憲兵則用聚光燈照在朱絲臉上。

看的出朱絲的嘴唇顯得有些幹裂,從鬢發的空隙裏,可以看出因為嚴重疲勞而顯得兩眼無神。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女聲是仇瑩。

“哼,本來用我的方法根本不用這麽麻煩,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男聲自然是李力。聲音叫人聽著就不舒服,感覺好像音調毫無變化。

“朱絲畢竟是特工部的人,不是敵人,你說的那些方法未免太過火了。”仇瑩抗聲道。

李力本來想對朱絲動刑,是仇瑩一直不肯,所以李力才用了這種相對文明的疲勞問訊,但看來效果不好,但朱絲已經受不了了。

“哼,仇瑩,別以為你有個老子就了不起。這次出事的還有竇公子,如果不查出個究竟,你老子也保不住你。”充滿威脅的話語從李力口中說出來更加有威力。李力的聲音天生就充滿陰沈的感覺。

“你!”仇瑩語塞,“你別弄的太過火,朱絲的母親和炎龍集團關系密切,真要鬧開了誰也別想好過。”萬不得已仇瑩想用炎龍集團壓李力。

“哼,不過是家財團,如果和軍方抗衡,他們的結局只有個死字。”李力才不把炎龍集團放在眼裏。

“你別忘了,炎龍集團還有個將軍。”當初為了執行狂虎的死刑,竇德親自登門找天閑,雖然仇瑩不清楚詳細經過,卻知道炎龍集團中肯定有人擁有中將軍銜。

“哼,那種有銜無實的家夥!”李力不屑地道。

仇瑩的話雖然對李力無效,倒是提醒了天閑。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要鬧的話,只要占著個理字,談不到誰怕誰。

天閑有了計較,悄悄從朱絲的病房裏退出,回到休息室。

天閑問道:“少鋒,有辦法給我弄幾套軍服嗎?”

天閑的忽然出現嚇了朱少鋒一跳,不過很快朱少鋒就回過神來。

朱少鋒楞了一下才回道:“這沒問題。這次我有帶人來,不過他們都被攔在外面了。”

天閑道:“這樣?那讓秀姐去一趟。”

現在時間緊迫,要通過重重關卡,朱少鋒顯然沒有苗秀方便。朱少鋒也知道這是實情,幸好那些人本就算是炎龍集團的人馬,倒不會不認識苗秀。

匆匆跑出去,不過一刻工夫,苗秀就趕了回來,還拎著大包小包的。虧是苗秀,換個人這麽多東西還真沒法通過門外的哨兵。

“語姐,委屈你們一下,暫時客串一下了。”天閑笑道。

光桿司令多難看,總得有幾個跟班吧。這邊銅墻、朱少鋒都是動粗的現成人選,但堂堂中將就帶兩個人未免少了點。

“好吧。”不知道天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卻扭不過天閑,花語只好同意。

說起來別人還好,穿上軍裝後多少都有點樣子,天閑就不行了,這怕是天閑第一次穿如此緊湊嚴肅的服,整個給人的感覺是無比的突兀。天閑天生是受不得約束的人,而軍隊要的就是絕對的紀律,即使在軍服上也體現著這一點。

天閑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彪形大漢偏穿著白紗長裙的感覺,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錯位。

“怪別扭的。”天閑扭著脖子道。

那邊朱少鋒已經忍不住笑起來。

“不要笑了,走吧!”天閑生氣地道。他這是為了誰啊!

“好,不笑了。走吧。”朱少鋒強忍住笑道。他和銅墻走在前面。天閑在中央,後面則是花語和明心,一行人直接沖著電梯走過去。

“站住!”守在門外的憲兵跑了過來,李力特地交代不能讓這些人離開的。

“天閑中將來探望病人。你是什麽人,居然敢阻擋?”朱少鋒打起官腔來一套一套的。

“這……李上尉有命令,任何閑雜人等都不能上去。”憲兵也知道麻煩,這會是個普通軍官也就罷了,偏偏天閑身上的肩章表明了中將的身份,這可不是他們憲兵隊可以隨便阻攔的。

“讓開!”朱少鋒和銅墻推開兩個憲兵。

留守的憲兵不敢再擋,只能通過無線電通知李力。

進了電梯暫時就不會碰到什麽人了,很快就升到一百零四層。

電梯門剛打開,幾只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著銅墻和朱少鋒:“對不起,憲兵隊在執行特別任務,閑人回避。”對面的憲兵客氣但強硬地道。

“少鋒,在軍隊裏,憲兵隊可以隨便扣押上校以上軍官嗎?”天閑不冷不熱地道。

“除非有軍委的命令,否則憲兵隊無權扣押上校級官員。”朱少鋒會意地道。

“哦,沒有命令強行扣押呢?”天閑繼續道。

“視同兵變。”朱少鋒簡短地道。

“那還等什麽?”天閑話一出口,銅墻和朱少鋒已經閃電般出手。這些憲兵雖然比一般士兵厲害的多,但哪是這兩個家夥的對手,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打翻在地。

“哼!”天閑冷哼一聲。

那邊站門崗的兩個家夥好像不在了,不過已經不需要他們做路標了。來到病房門口,朱少鋒還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銅墻直接一腳就把門給踹了開來。

“什麽人?”李力許是沒想到天閑這麽快就闖了進來,而且這麽硬來。

“天閑將軍來探望朋友,有必要向你匯報嗎?”朱少鋒也不喜歡李力。警察這東西,難免會有些違反紀律的,雖然其中確實有不少敗類,但也有一些只是失誤罷了。以前朱少鋒的手下,栽在憲兵隊手裏的人可不少。

“哼,朱少鋒,你該知道,阻撓憲兵隊行事是什麽後果!”李力冷冰冰地道。

“是嗎?你們憲兵隊什麽時候可以動用私刑了?”朱少鋒針鋒相對。說到逼供,動用私刑那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這卻是不能般上臺面來說的。

“少鋒,找醫生來給朱絲驗傷。”天閑適時插口道。

按照公開的法律,無論是警察還是憲兵,都是絕對禁止動用私刑的,雖然說這些部門一向不遵守,但那是因為這些部門一向比較專權,一般人根本沒辦法抓到他們的把柄,只要不是當場被抓到了,他們完全可以一推二六五,來個死不認帳,被人當場抓到這可能是第一回吧。所以天閑這話一出口,李力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這裏有炎龍集團的研究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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