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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飛來橫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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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劇組的男二號,羅曉。他可是公司的元老哦,同時也是我很好的朋友。”除玉蟾為天閑介紹劇組的成員。不知道除玉蟾有什麽神通,居然在現在的非常時期,將這麽多人給弄進戒備森嚴的精英學院。“你好,我是天閑。”天閑其實是很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除玉蟾要參與這次劇組的拍攝,即使現在心裏再不樂意,但也不能駁了除玉蟾的面子,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和羅曉打招呼。“一直就聽玉蟾提起你,玉蟾對你那可是癡心一片,魂牽夢縈呢。”羅曉臉上堆滿笑容道,論外貌羅曉比天閑要優秀的多,不然也不會成為無數青春少女的偶像了。一米九的個子,比天閑還高出不少,堅挺的鼻子再配上銳利的眼神,渾身上下都充滿貴族的氣息,確實對女性充滿吸引力,看上去似乎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不過在剛才除玉蟾說到好朋友三個字時,他的臉部好像有輕微的抽動。

“這是我二妹謝雅,你們見過的。”此刻謝雅也帶著她那兩位追隨者來了,兩人沖天閑等人點頭打著招呼。

無意中,天閑發現這兩個人手上掛著的飾物所用的鏈子都很奇怪,好像是一顆顆珠子串成的,卡拉手上纏著的是個純金十字架,鐘天腕上則是個赤銅八卦鏡。

今天因為是第一天,所以要搭背景臺和安排拍攝的相關事宜,拍攝現場到現在還是鬧哄哄地亂成一團,天閑很不習慣這種雜亂的環境,因此在問清楚接下來沒他的工作後,就一個人離開了。

“就是這小子。”離開戲棚不一會兒,散步中的天閑就被幾個聲音驚動,接著就看到一堆摩托帶著漫天的塵土,在天閑四周不停打轉,依稀還傳來夾雜著童音的對話:“是這小子嗎?”“沒錯,肯定是他。”

於是摩托紛紛停下來,天閑這才看清圍著他的這群人,眼前的是兩男六女八個少年,裝束非常前衛,頭上染得亂七八糟,濃妝艷抹。六個女的胸衣都開得很低,不過還未發育成熟,只微微隆起的胸部實在沒什麽看頭,超短裙一直開到大腿跟,修長的玉腿倒是白皙得很。而兩個男的則掛著耳環,用一層掛滿金屬鏈的衣服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眉毛被勾得朝兩邊飛上去,看著很是怪異。如果天閑曾經註意過這個時代,該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這是一群古惑仔、古惑女。

“你就是天閑吧?”其中一個頭發少說也有七種顏色的女孩子問道。

“嗯,應該是吧。”天閑點頭,這些女孩子還小得很,該是精英學院最低年級學生,想不通精英學院這樣嚴謹的管理下竟然也會有這些問題學生。

“哼,就是你欺負我們大姐頭的。”七色頭道。

“誰?”天閑不記得自己有和這種人打過交道。

“不要裝蒜,柴文就是我們大姐頭,前些天你欺負大姐,到現在大姐的心情都不好。”七色頭怒道。

“柴文?她?大姐頭?”天閑一臉錯愕,就柴文那長不大的德行還能當老大?

“你那是什麽表情?”圍住天閑的這群古惑女對天閑不屑的神色很是不滿,七嘴八舌地嚷嚷著道:“教訓他。”

“哎,小孩子偏不學好。”天閑無奈地嘆口氣,實在不想和這些毛孩子計較。以他的功夫,這些只不過學過點外家功夫皮毛的小孩哪能摸到他的邊。一動上手,只看到四周的八個人跟跳舞似的圍著天閑來回蹦的不亦樂乎,卻是一點也沒能拌住天閑的腳步。

天閑依舊邁著悠閑的步伐不緊不慢地朝前走著。“該死的,上車撞他。”七色頭看到這麽著顯然奈何不了天閑,招呼所有人上車。

可惜,上車後的他們更不行,雖然摩托的速度要快了許多,卻還不如徒步來得靈活,天閑只要略微移動一下,飛速沖來的摩托車就從身邊一擦而過。

“小心。”兩輛迎面的摩托因為天閑擋在中間,誰也沒看見誰,天閑在閃身的同時發聲警告兩個小家夥小心。

不過那兩人顯然沒有這麽快的反應能力,眼看兩人就要撞到一塊。

“哎!”天閑嘆口氣,這次要是再不管,可就真要見血了,無奈地將兩手左右拂出,變魔術似地把兩輛車輕輕送到一邊。

看到這一幕的七色頭總算知道天閑的厲害,不敢再硬來,但卻有了新的點子。

“非禮啊!非禮啊!”幾個女孩子不再攻擊天閑,轉將天閑團團圍住,毫不在乎地撕開自己的上衣,露出被半掩著微微隆起的胸乳。

天閑這下可悠閑不成了,很快這裏就被路過的人們團團圍住。不過讓天閑感到奇怪的是,周圍並沒有人出面指責他,只是圍在一邊竊竊私語。

“就是這小子!”七色頭的援軍總算來了,一幫打扮和她差不多前衛的學生排開眾人擠了進來,帶頭的居然是柴文。

“你們這是幹什麽?”天閑可不喜歡被人當成動物園的猩猩圍著看。

“哼,天閑,你死定了,這就是你欺負我的報應。當街非禮未成年少女,怎麽也得關你幾天。”柴文幸災樂禍地道。其實這次的事倒不是她主使的,只不過那次被天閑白白占了便宜,心裏很是不服氣。她這些小弟、小妹發現她這幾天不開心,問明原由後,就主動來找天閑晦氣,本來只是想把天閑揍一頓就算的,卻沒想到天閑這麽難纏,這才不得以出此下策。

“非禮她們?”天閑撇嘴,對著柴文胸部和腰身比了比道:“連你我都嫌發育不良,會對她們那些小孩子有興趣?”

“你……”柴文被天閑氣的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就像男人絕不會承認自己某方面不如人一樣,這也是女人最不服氣的事。

柴文使勁挺起胸膛,背盡力後彎,硬把前胸擠出,怒聲道:“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本小姐早就是大人了。”

“什麽事?什麽事?”眼看這邊越鬧越不像話,一個中年警察走了過來。

“胡大叔,這個家夥欺負我們。”柴文不等天閑說話,換上一副乖巧到極點的笑容將事情的經過一番加工篡改後敘述了一遍。

“哦,這樣啊,我把他帶回去關幾天,給你們出氣好不好啊?”被叫做胡大叔的人聽完後道,接著又擠眉弄眼地對天閑道:“小夥子,我是這裏負責治安的,我叫胡威,跟我走吧。”

天閑無所謂地跟著胡威走出人群。回頭看看柴文等沒有跟過來,胡威忽然對天閑道:“好了,小夥子,你可以走了!”

“你讓我走?”天閑疑惑地問道。“呵呵,那群小丫頭,以為我不知道她們一天到晚的勾當,不這樣她們有的鬧呢。”胡威掏出一支煙,將打開的煙盒對著天閑問道:“要嗎?”

“謝謝,不用了。既然知道,你還讓她們這麽亂來?”天閑搖頭把煙推回去。

“這幫小丫頭沒有什麽壞心,只不過是好玩罷了,像是那個腦袋染七色的,那是仇松的閨女,仗著她老子的勢力,所以有些無法無天罷了。”胡威托著自己的下巴,揉著那一堆亂蓬蓬的短須笑道。

“哦,那我走了。”天閑對這些事沒什麽興趣,充其量不過又是一個高衙內而已。朱絲其實多少也有點這種習氣,只不過朱絲和天閑關系較親近罷了。

“小子,你可要小心,她們吃了虧,不會就這麽算了的。”胡威沖著天閑的背影大聲喊道。

“天……天閑……天閑,快,快回去,有人去你那兒搗亂,和那個黑衣服的女孩打起來了。”馬易急急匆匆地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搗亂?誰?”今天看來真是好日子嘛,什麽瘟神都來了,難道真被胡威說中了?不過這動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是,是個老頭,老的該進棺材的那種,卻厲害的離譜。”馬易拉住天閑的手,因為呼吸還沒能理順,所以說話斷斷續續的。馬易見天閑站著發呆,忍不住催促道:“你還楞著幹什麽?快走啊。”

“知道了。”天閑應了一聲,卻在心中想著馬易所說的那個老頭的身份。按理說,以花語的能力應該能應付那些飛女黨的啊。

“轟,轟,轟……”遠遠的天閑就聽到內勁激蕩的聲音,這絕不是花語在動手,因為遠遠傳來的攻擊時發出的巨響聲裏充滿陽剛氣息。隨著天閑慢慢靠近,已經能看見花語穿著黑色長袍的曼妙身體,此刻正猶如九天仙子,圍著一團人影不住旋轉,衣袂隨風起舞,好似淩波微步。不過中間的人影也越轉越快,不停發出一種剛猛至極的掌勁,好幾次花語都險些被那掌風劈中。而花語的靈力幻化出的虛影,似乎並沒有起到混淆視聽的作用。中間那人幾乎每次都是直接針對花語的實體進行攻擊。

“什麽事?”天閑的身影在馬易身邊消失,緊接著就已經幻變到混戰的兩人中間,一手環抱住花語的纖腰,另一手則以衣袖擋下那條人影的掌力。一聲悶響後人影分別散開,天閑面前出現一個頭發、胡子、眉毛,連身上衣服都白得耀眼的老頭,兩只小眼睛,偏偏配上一副長得離譜的眉毛。

花語雙頰紅潤,微微喘著氣,發汗的身軀散發一股特有的體香。她和那老人的混戰引來不少人圍觀,呼吸慢慢平穩的花語發現自己當著這麽多人被天閑抱著,害羞地掙紮起來:“有人看著呢。”

“怕什麽,到底怎麽回事?”天閑沒有放手的打算,暗中以真氣替花語恢覆元氣。花語試了幾次沒有能從天閑懷中掙脫,只好把頭埋在天閑胸前,用一種只有天閑才聽到的聲音道:“我也不清楚,我在整理花圃,那位老先生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攻過來……”即使是有人無理取鬧,花語還是保持應有的禮貌稱來人為老先生,換做脾氣暴躁的柴文,恐怕早就變成“老匹夫”了。

“哦?”天閑環視一下四周,雖然老人的真氣是剛猛至極的那種,卻絲毫沒有損壞到一草一木,顯然老人的修為已經到了收發由心的地步,而想將這種至正至剛的真氣練到極至,有太多花花腸子的人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你是誰,來幹什麽?”天閑單刀直入地問道。“閑話不要提了,陪老夫練練。剛才我怕傷著那小姑娘,換個大老爺們就沒這顧慮了。”白老頭不回答天閑的話,縱身又沖了上來,感情是打出癮頭來了。

“算了吧,老不以筋骨為能,有什麽事直說。”即使抱著花語,還是沒能影響天閑步法的輕靈。花語擔心天閑抱著自己會影響行動,小聲道:“天閑,先放我下來你再和他打吧。”“不用。”天閑低頭回應。“餵,小夥子,你們要親熱也得看地方啊,太不把我老頭子放在眼裏吧。”白老頭一擊撲空,擠著一對小眼睛對天閑道。

“你既然是武道中人,怎麽會說這種外行話?”天閑哂道。

“好,是我老頭子錯了。不過別光耍嘴皮子,再接我這招。”白老頭被天閑一句話給堵回來,卻一點也不生氣。這次白老頭的速度也顯得其慢無比,不過天閑這次反而變的表情凝重起來,收起先前那種淡雅的神情。原本清晰的身影忽然一變,在空中一隱而沒,平地消失在空氣中。可是當白老頭的第一掌收回,第二掌還沒能跟上時,天閑卻又在原地出現,仿佛從來就沒移動過似的。“老了,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白老頭一笑收手道:“老夫柴白,他們都叫我白老頭。”

“拆白?小白臉的那種?”會說這種話的自然是馬易,白老頭和花語兩人中,他很自然的會選擇站在花語這方。“臭小子,你活膩了?”白老頭的速度比不上天閑,抓個馬易那還是很容易的。馬易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呢,就覺得腦袋上接接實實被敲了一下。“哎喲!”馬易捂住頭蹲了下去:“老家夥,你想殺人啊?”

“臭小子,對老人家要尊重,沒人教過你嗎?是不是還想挨揍啊?”白老頭得意洋洋地道。吃了天閑的虧,那就在這混小子身上找回面子了。

“你……”馬易本想回罵幾句,仔細想想還是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可不是天閑,打不過這老頭呢。

“白老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嗎?”花語柔聲問道。白老頭這才想起正主還被晾在一邊呢,抓著頭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姑娘,你不生氣嗎?”

“生氣?為什麽呢?”花語疑惑地道。“你真的不生氣?可是我剛才無緣無故打你呢。”白老頭一臉不可思議,即使是脾氣再好,也不至於這麽平淡吧,多少該有點情緒波動!可是面前這女孩顯然是發自內心的波瀾不驚。

“可惜可惜,我老頭子只有個不成器的孫女!要是我有孫子一定讓他把你娶回家,這麽好的媳婦哪去找。”側頭看了半晌,還是沒能從花語臉上找到一點生氣的表示,白老頭忍不住嘖嘖稱奇道。剛才和天閑動手時吃了點暗虧,白老頭想故意氣氣天閑,出出這口氣。

“老人家說笑了。”花語勉強從天閑的“魔掌”中掙脫出來,微微欠身道。

“不是說笑,不是說笑。”白老頭顯然是想看看天閑的臨界點。“老人家不用白費心思了,天閑不會為這種事生氣的。”花語看出白老頭的意圖,不禁為白老頭的童心未泯感到好笑。“哦?”白老頭的嘴張得老大,足可以塞進一個鴨蛋。他用這種花招逗過無數情侶,一般小兩口的感情再好,多少也會發發脾氣,撒撒嬌什麽的。卻從來沒有碰到像花語這麽秀外惠中,又進退得宜的女子,那種不為世俗所汙染的氣質讓人不得不為之心折。

“哎,人比人氣死人,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女,要是有你一半,我老頭子就心滿意足了。”白老頭頓足嘆息著,自己那孫女怎麽就學不來這種女孩子的文靜呢?

“哼,爺爺,我好像聽說有人說我壞話哦。”柴文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加入圍觀者的行列了。

“嘿嘿,小文啊,什麽時候來的啊?爺爺好想你哦!有人敢說你壞話嗎?誰?告訴爺爺,爺爺替你教訓他。”白老頭陪著笑臉道。所謂一物降一物,看來這白老頭的克星就是這個寶貝孫女了。

“算了,這次放過你。我早就來了,不過你說的也是實話,我就不拔你的胡子了。”柴文嬌笑著道。

“花語姐姐,這是我爺爺,是個老頑童,你別理他就成。”柴文拉起花語的手。一直以來天閑見到的柴文都是沒事就亂發火的形象,這種嬌憨燦爛的笑容卻是第一次見到,難怪除玉蟾會說這小丫頭的親衛團最人多勢眾,有時即使沒什麽企圖,也會被她那種不帶心機、朝氣蓬勃地笑容吸引,忍不住想去呵護。

“你怎麽可以這麽貶低你爺爺。”白老頭聽到這種介紹,氣的哇哇大叫,偏偏又奈何不得。

“哼,你有意見?”柴文沖著白老頭哼聲道,剛才還充滿陽光的笑容立刻變成了“橫眉怒目”。“沒有,沒有。”見到柴文目光在自己胡子上掃來掃去,白老頭很識相地道。

“沒有就好。”柴文此刻又恢覆了兇巴巴的表情。“哎,倒黴。老來還被這小魔星克的死死的。對了小文啊,剛才有個小子罵你爺爺,你說該怎麽教訓他?”面前的三個都惹不起,那就找個“軟包子”出出氣吧。“誰?”柴文歪著頭問道。她雖然欺負白老頭,不過說到欺負外人,她和爺爺還是同一陣線的,胳膊肘總是往內拐嘛。白老頭張望著,想在圍觀的人裏把馬易找出來。

此刻我們的正主卻縮著頭,矮著身子,慢慢朝人群外圍移動。剛才柴文叫爺爺時他就覺得不妙。他暫時還沒膽子和“偉大的五毒小姐”杠上。

“那小子,別跑,就是你!”白老頭的眼神尖得很,一眼就看到已經快跑出人群的馬易。

“不跑才怪。”馬易發現白老頭朝自己這邊指過來,大步邁開雙腿就溜。

“碰。”“哎喲!”慌不擇路的馬易撞上一個人,引起一聲嬌呼。

“對不起,對不起。”馬易只知道一個勁地道歉。等扶起被他撞倒的女生,並且認出當前女子的身份,他的舌頭都打了結:“對,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故意的。”這個被他撞到的居然會是吳佩。

“沒關系。”吳佩拍拍身上的塵土,微笑著道。

“那,真是不好……”馬易每次看到吳佩就會結巴,可惜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白老頭提著衣領倒飛回去。

“死小子,嘿嘿,知道我老人家有個厲害的孫女就害怕了?告訴你,晚了。”白老頭現在的表情可以用一句成語來形容:狐假虎威!

“老先生,在外面站這麽久,也累了,進來坐坐吧。”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花語邀請白老頭到屋裏說話。

“對,對,進去,進去。”白老頭半拖著馬易進了天閑的宿舍。此刻馬易已經被白老頭敲的陷入半昏迷狀態。

“好,好,我喜歡。天閑小子,我發現我開始喜歡你了。可惜你已經有老婆了,不然我把小文嫁給你,我孫女可是很多人搶著要的。”看到天閑屋裏的陳設,白老頭又發起瘋來,他也是那種覆古的人。

“爺爺,你再胡說我告訴奶奶你欺負我。”柴文生氣地道。“不說,不說。嘿嘿,其實人家花語也不會肯呢。”白老頭嘿嘿道。

“我倒不介意多幾個姐妹。”花語不在意地道。“花語姐,你不能這麽寵著他,就是這樣男人才變壞的,他現在已經是腳踏兩條船了。”柴文極力糾正花語的想法。

“有嗎?”花語笑著抿起嘴。“當然,你不知道他把我們大姐騙的神魂顛倒。有你這麽好的女人肯要他,他還不知足。”柴文極盡挑撥之能事,她就是看不慣天閑那麽得意。

“好了,丫頭,別瘋了,爺爺來是有正事的。”白老頭收起戲謔的表情,正容道。看到爺爺露出這種表情,即使是深得爺爺寵愛的柴文也不敢再胡鬧了。

“老夫乃九華第七十二代傳人,先祖師曾有遺訓,七星隕落之二十年內,當有武道聖者,可以起出九華歷代祖師追求千年的至寶。”柴白沈聲道。收起滑稽表情的他自然另有一股威嚴,此刻天閑才發現,柴白的眼睛並不小,只是平日裏總喜歡瞇著而已。

“哦?是什麽?”天閑發現此刻柴白的氣勢忽然膨脹了好幾倍,比起剛才不正經的形象,這才更像個武林前輩。

“《無我心經》!”柴白揭開連柴文都不知道的謎底。這個秘密一直是歷代九華掌門口傳,除了掌門誰也不知道這件事。

“你是說當年參與天罡封魔的無我上人手書的《無我心經》?”天閑很不肯定地問道。當年的封魔之戰,天閑並沒有參與,而且他那段時間正在亡靈十國閑逛,沒有註意人間發生了什麽,這件事還是後來聽北鬥七星說的。

“不錯,你果然是先祖所傳之人。”柴白見天閑居然知道無我上人,自然露出喜色。

“什麽天罡封魔?”柴文和花語都沒聽說過這個故事。

“當年人類出現,伴隨著人類智慧產生的除了謙讓、善良等美德,也衍生出三種最極端的心魔。他們就是欲魔、兇魔和貪魔。兇魔使人變的殘暴好殺,暴躁易怒;貪魔使人被名利所蠱惑,忘卻自我;欲魔使人沈淪欲海永難自拔。其中欲魔的力量最強大,也是最讓人防不勝防的。若不是因為三魔本身有相克的屬性,恐怕誰也奈何不了他們。

“當時三魔橫行,人間生靈塗炭,魍魎當道,連天界也有人被心魔控制,甚至有怨氣直沖鬥牛,使的天外星神無法坐視,於是當年三十六天罡第一次共同下界,聯合人間的當代豪傑與三魔展開決鬥,最後終於成功地將三魔封印,而這無我上人則是人間參與此役的強者。”柴白耐心地解釋道,這段經過在九華派的記載中很詳細。

“當年的事很不單純,真相到現在還是個謎。”天閑插上一句,因為他聽說那次本來是三十六天罡戰敗的,因為有些別的變故,乃至到現在此事還是個禁忌,連天惠星也在那時失蹤。“不錯,據說《無我心經》除了記載無我上人一生修為,還記載了當年的真相。先祖傳說,當年的無我上人是自盡而亡。”柴白道。

“哦,以無我上人的修為居然會選擇自盡這種方式?不過他的精魂該沒有輪回才是。對了,取《無我心經》幹嘛要來找我?”天閑道。

“無我上人的《無我心經》受上人臨終精魂的保護,如果無法突破禁制根本就沒法拿到《無我心經》。”柴白道。

“什麽樣的禁制?”天閑問道。柴白的武學修為該已經達到一種武術極限了,居然會有他無法解開的禁制?

“在上人的禁制中,有無數定時噴出的足可溶金銷鐵的三昧真火,本來要躲過這些火焰不是難事,可是在穿過這禁制時,只要你的速度稍微有一點變化,你就會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起點。只有達到武道極限的人,才可以計算出通過密道所需要的平均時間,以絲毫不變的速度穿過禁制,取到心經。”柴白的這番話就只有天閑能完全明白了。花語是靈界中人,雖然懂得禁制,卻不精通武學。至於柴文,則完全是鴨子聽雷,一竅不通了。

“武道極至?不可能的。既然稱道,那就沒有終點,有極限的終究還只是‘術’而已。”天閑搖頭道。

“可是,剛才你的身法,那不是武道之極嗎?”柴白一臉的錯愕,對於武道的極限始終只是個傳說,誰也沒真的見過。因為無我上人禁制的關系,他們也一直把那種能穿越禁制的能力當作武道所追求的極限。

“不,你錯了。看來是因為你一直把武術和武道相提並論,才會有這種想法。武術,那是指一種增強人除靈力之外身體中某一項能力的鍛練方法;武道,則是容入了自己對萬物體悟,追求永恒而走的一條沒有終點的路。通往永恒的路有很多,這不過是其中之一,它們唯一的共同點是必須加入自身對天地的感知,且無論它是對是錯。而所謂走火入魔,就是因為自我感知出現嚴重偏差造成的錯亂。”天閑說出一通更加深奧難懂的話。

“武術,武道,武術,武道。”柴白的頭開始轉起來,抱著頭想了一會,還是不得要領,幹脆恢覆成瘋瘋癲癲的樣子,“算了,算了,我不是那塊料。反正我是來找你幫忙的,你痛快說一句幫不幫了?”

“只憑你現在的行為,我相信你一定能上窺武道。什麽時候去取心經,我也很好奇當年的真相。”天閑也不再談那些叫人想打瞌睡的話題,柴白這種不強求的心性,正符合了武道的精髓,所以天閑說他一定有機會上窺武道。

“嗯,一個月之後,每年進入禁制區只有那個時間。”白老頭道。

“爺爺,你幹嘛非把馬易抓來?”看到柴白又恢覆成瘋瘋癲癲的白老頭,柴文也不再那麽安分了。

“嘿嘿,爺爺挺喜歡這笨小子的,更難得的是這小子是純陽之脈,太適合練我們九華宗的烈陽手了。你畢竟是個女孩子,烈陽掌練來練去還不到三成火候。”白老頭道。

“切,你別一廂情願,人家還不一定樂意呢。”柴文毫不客氣地打擊白老頭的積極性。

“什麽,什麽,就憑我九華宗掌門打遍天下無敵手,多少人想做我徒弟還求不到呢,這小子當然也不會例外。”白老頭大言不慚地道,渾然忘了剛敗在天閑手裏。

“我才不要做你徒弟。”不知什麽時候馬易已經醒過來,聽到這話,抗聲道,“開玩笑,還沒做你徒弟就被整成這樣,真要做了你徒弟,那我還不完蛋。”

“哈哈,哈哈。”柴文和花語都忍不住笑起來,連天閑也不禁莞爾。

“餵,臭小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人家這是看得起你,別人想求還求不到呢。”白老頭大覺沒面子,惱羞成怒地道。

“我才不要做你徒弟。”馬易就是不肯做白老頭的徒弟。“小子,你信不信我叫我孫女整死你。”白老頭把柴文擡出來。

“我,那……”馬易偷看了柴文一眼,卻還是堅定地道:“我不……”

“柴文,你四姐是不是很討厭五大三粗的男孩子啊?”天閑忽然沒頭沒腦地問出一句話。

“是吧。”柴文一時沒反應過來,等發現問她的人是天閑時,話已經出口了。

“馬易,我跟你說啊。”天閑小聲靠到馬易耳邊輕輕說了幾句。“真的?”馬易問道。

“當然,我怎麽會騙你?”天閑的表情很是古怪。

“好,我答應了。”馬易的態度忽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讓眾人一時無法接受。

送走柴白祖孫和馬易,花語好奇地問天閑道:“你究竟和馬易說的什麽啊?”

“我說跟這白癡老頭學的那種功夫不但不會叫你變的五大三粗,而且會使你更有男子氣魄。吳佩和我說,你什麽都好,就是太娘娘腔。”天閑道。吳佩的性格其實有些怯懦和膽小,估計曾經在馬易面前表示過她討厭打打殺殺的男人,不然以馬易的個性,哪會拼著得罪柴文也不肯做柴白的徒弟。

“吳佩有這麽說過嗎?”花語表示懷疑。“反正他不敢去找吳佩問,我怕什麽?”天閑極不負責任地道。

“你……”花語一時氣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管他們了,今天累死我了,幫我捶捶。”天閑今天從早上去劇組,路上先是遇到一群小太妹,接著回來又碰上柴白這個瘋子,渾身都不舒服,懶懶地趴到床上,指著自己的腰對花語道。

“你啊。”花語提起粉拳在天閑頭上敲了一下,才開始替天閑按摩。

“花語,你的‘繁星指’可是越來越精湛了啊。”天閑瞇著眼睛道,其實他倒不是真累,只不過很喜歡這種親密無間的感覺。

“還說,要是水伯知道繁星指被你拿來按摩用,看他怎麽收拾你。”這“繁星指”是星宗宗主才能學習的武學,同月宗的“清虛手”,日宗的“烈火拳”,都是炎龍集團的鎮堂之寶,天閑卻硬是教給花語用來給他按摩時用。

“我才不怕他,十八年前他把我揀回去就註定被我吃定了。”天閑並不擔心水傲。水傲現在最怕的就是天閑,鳳守恒在水傲畏懼的名單裏才能排第二。

※※※

人工的古裝背景配合學校藝術系原有的設備,組合起來速度特別快。除玉蟾滿意地看著最後一處寶塔的模型豎立起來。這座十三級塔是由鋼筋的骨架搭成,從第四級向上都只是一個平面,由無數鐵絲勾出,正好立在一處樓窗處。這樣只要站在窗口,通過一些拍攝技巧,遠遠看去就使人仿佛是站在塔頂一般。

“嗯,差不多了。”除玉蟾仰頭看著即將完工的寶塔,滿意地道。這項工作結束後,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小心!”“不好!”“快閃開!”三個不同的叫聲同時出自謝雅,鐘天和卡拉之口。就在除玉蟾一失神的當口,一只看不見的巨掌猛擊在還沒有完全固定的模型塔中部,邪惡的巨掌帶著巨大的塔身朝著除玉蟾壓下來。

眼看黑暗的巨掌就要壓在除玉蟾的身上,忽然,從除玉蟾胸口射出刺眼的光芒。邪惡的巨掌發出一聲哀鳴,掉頭遁去,而同時除玉蟾胸前配掛的天閑所贈的玉墜也隨之“砰”地一聲變成粉碎,只留下最上端懸掛繩索的一角和中間的古篆字。

巨大的沖擊波將除玉蟾沖飛出去,撞上趕來的謝雅。謝雅被撞的連退幾步,雖然想穩住身形,最後卻還是被沖擊力帶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顧不得自己的姿勢不雅,謝雅抱住除玉蟾大聲叫道:“大姐,大姐,你怎麽樣了?”

剛才除玉蟾胸口玉佩發出的奇光雖然保住除玉蟾一命,可是那玉佩畢竟是普通的玉石所制,在與強大的邪力對抗中,玉墜被震的粉碎,模型塔的鐵絲將除玉蟾的面部刮得血肉模糊。

“鐘天,卡拉,你們留下來,一定要查出那咒殺鬼的來源,我立刻送大姐去醫院。”謝雅邊跑邊道。此刻心急如焚的謝雅已經不管什麽場合了,將“役鬼神行術”發揮到極限,如風般朝著精英學院的醫院奔去,速度快如閃電,不過一轉眼就已經來到目的地。“醫生,醫生!”滿身血汙的謝雅幾乎是撞進醫院的大門……

“沒有生命危險,可是臉上的傷……雖然可以通過整容來改善,不過估計很難恢覆原貌了。”醫生檢查一番後道。精英學院的醫生可說是全世界最頂尖的,整容可以彌補缺陷,但那畢竟不是易容,太嚴重的傷痕整容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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