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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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人的合作, 早飯毫無驚險地完成, 雖然味道和以往的不一樣（差了很多）, 不過飯桌上其他人在交換了個眼神後，依然淡定地給吃完了。
房間裏，張繼背對著方言換衣服, 方言邊拿過他換下的衣服看著他略沮喪的背影，想了想開口道：“你看，你還是很有天賦的，大家都吃完了。”
背對著他的張繼輕輕勾起唇角, 說話卻帶著些許低落, “其實你不用安慰我, 味道還沒你的一點點, 是大家都不想讓我難堪而已。”
呃！方言抓頭, 這樣鬧別扭的男孩還真不好哄。
“放心吧, 糊掉的那些都沒人看見, 而且他們只會佩服你，說你既讀書好又會做飯。”
“真的嗎？”
“當然。”
“那好吧。今天你打算做什麽？”
聞言, 方言一楞，他還真沒想好要做什麽，不過這裏基本也是沒得閑的，什麽時候都有事做。
“沒吧……”略遲疑，忽然想起前兩天做的決定，又改口，“如果沒什麽要緊事的話可能去抓魚吧。”
張繼頓時轉身過來, 一秒放晴，“一會我去挖餌。”
“……嗯。”不過方言還是松口氣，有精神總比沒精神的好。
而本來一直被陳大牛和方雅給攔著沒能湊過來的張毅，總算在張繼拿鋤頭時趁兩人不註意溜了過來，當知道兩人要去抓魚時小孩頓時就不幹了。
上次沒帶去鎮上就算了，這次說什麽他也要跟著，張繼心情很不錯，而且就在村子附近隨時都有人經過，因此就爽快答應了他的要求，張毅開心了，趕緊蹦跳著跑去告訴小夥伴這個消息。
張繼心情好好地跟在後面，他也是去桑林那邊挖蚯蚓，而那邊方雅正領著弟弟方錦在摘桑葉。雖然有一批蠶已經纏繭，可依然還有一些還需要餵養，所以也沒有停下采摘，順便撿雞蛋。
雖然不是特意留的，但是家裏的母雞數目也挺多，現在除了抱窩的，加上他們餵得足夠，所以現在每天依然還有雞下蛋。而由於一直是半散養的，有些並不是跑回雞舍這邊下的，都直接在山裏草叢裏下。
開始數量還沒這麽多時，方言也是沒想到這點，還是有次張毅和方錦追逐玩耍摔進草叢裏偶然發現的，兩人還以為是山裏來的野雞下的，當獵奇又找起來，結果還真又給找到好多個。
後來知道了是自家雞下的，方言就再次找人來幫忙除了一次草，後來就幹脆每年都除一次，這樣一來就算為了避免雞亂鉆下蛋，也可以促進桑樹的成長。
年年下來，種了桑樹的範圍雜草也沒有那麽密了，一眼望過去只有一排排比較整齊的桑樹。
後來他幹脆在桑樹根用稻草和枯草隨意堆成一個窩狀，看看它們會不會自己去那裏下，慢慢的效果還不錯，基本去那裏撿就可以了，只有偶爾才會在其他草地裏撿到雞蛋了。
雞蛋下多了，吃也不可能吃那麽快，除了那些留出來孵的，其他就收集起來，多了就趁空去鎮上賣給那家酒摟，可依然還是積攢了好些，所以方言打算腌一些做成鹹蛋，這樣也可以存儲久一些。
趁著張繼去挖蚯蚓的空當，他挑了一籃子出來清洗，正好廚房裏的火還沒有熄，可以燒鹽水，燒好放著等回來涼了剛好。
他這邊正忙著呢，門口忽然傳來馬匹的嘶鳴聲，走到廚房門口就見蘇二哥以及顧秋走進來。
顧秋見就笑，“我們見門沒關就進來了。”
“沒事。”方言邊擼下袖子邊說，“怎麽來這麽早？吃過了嗎？正好火還燒著，我給你們做點吧。”
“吃了才來，你不用忙。”顧秋連忙阻攔，接著看到晾在篩子裏的雞蛋，不由驚奇地問：“你……這是在忙什麽？”
方言順著他看過去，沒有隱瞞笑著說：“哦，我是想弄點鹹蛋，家裏雞蛋有些多，不好存放。”
“鹹蛋？”
“嗯，就是把雞蛋腌了。”方言換了個說法。
顧秋感嘆地看著他，最後轉向蘇二哥道：“還是言弟想法多。”
“誰知道他那腦袋是怎麽長的，盡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法子來。”蘇二哥沒好氣地說，“沒看咱娘可把他寶貝的，我這個親兒子都靠邊站了。”
說得顧秋忍不住失笑，方言有些尷尬，不過發現這次顧秋來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不禁又瞄了一眼，顧秋發現了還以為是他不好意思，就笑著幫他解圍。
“那是因為他們年紀都還小，也不看看你都比人家大幾歲，好意思跟他們爭？”
蘇二哥噎了一下，方言更尷尬了，不知該接什麽話好，雖然蘇家確實沒把他和張繼當外人，可他們也不能肆無忌憚接受並接這樣的話，偶爾賣萌還行。
好在顧秋再次解了圍，註意力又轉回到雞蛋上來。
“所以你這是在準備腌嗎？也是用鹽？”幾年前由這村傳出去的腌酸菜，可是到現在依然還很受歡迎，如今也都不算秘密，而他們也知道了那也是由方言想出來的法子。
方言點點頭，“不過要放涼了才行。”
正好鍋裏的鹽水也煮好了，只要倒出來放涼就可以，方言就沒有再廚房多待，帶著兩人又坐在了架子下，並告訴他們張繼去林子裏挖蚯蚓去了，至於為何這麽久還沒回來……
“應該是又帶著小錦他們撿雞蛋去了。”
“撿雞蛋？”
夫夫倆幾乎是異口同聲，方言不由好笑，“是，就在桑樹林裏，若是師兄顧秋哥也有興趣的話不如也去看看？反正時辰還早。而且不知道今日你們要來，家裏的雞早上都放出去了，得等晚上才回來了。”
不想蘇二哥擺擺手道：“不著急不著急，明日再去也不遲。要不要去看看？上次來走得匆忙，你也沒能好好看看這裏的景色。”
“好。”顧秋笑容明朗。
方言瞄了兩人一眼，抿唇偷偷笑了。
看來張繼的主意不錯，顧秋跟著去了餘縣一次，回來人更開朗了，以前眉目間總纏繞著的淡淡愁緒都消失了。
方言想想也還是去看看吧，免得那幾人一玩起來就忘了時辰，而也到這時候，張繼也總算露出了孩童的一面來。
“那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說完得到另兩人應允，三人一起朝後山的桑林行去。到了山腳的雞舍，方言提高嗓門朝山上喊，問張繼他們在哪邊，這樣他也好讓蘇二哥顧秋兩人走另一邊。
結果還等來張繼三人的回答，倒是先遇上了采桑回來的方雅。
見到弟弟身邊的兩人，方雅微微側身站到了一個桑樹後，方言微微蹙眉但也沒有說什麽，只是為蘇顧兩人道：“我大姐，家裏的紡線就是我姐幫忙的，蠶也是她在照顧。”
聞言，顧秋快速掃了那邊樹後只露出半邊裙擺的方雅一眼，就又收回視線，恍然地說：“那就是刺繡很好的你姐姐了吧？”
“嗯，就是她。”
蘇二哥忽然開口：“我好像聽到小師弟在哪了，我先上去，等會你們再跟上吧。”
顧秋柔和笑著點頭，“好，你自己當心點，小心蛇蟻。”
“嗯。”蘇二哥應了一聲就目不斜視地順著小道上山。
等他走出去一段路後，顧秋才收回視線，那邊方雅依然沒站出來，不禁微笑道：“妹子，出來吧，沒關系的。”
方雅頓了頓，最終還是走了出來，朝顧秋微微一禮，顧秋連忙避開，“妹子不必多禮，我待言弟就如親弟弟一般。”
方雅還是行完禮才擡頭，顧秋看清她的樣子不禁在心底微微嘆口氣，思及她的遭遇不禁心生憐惜。
“久慕妹子的手藝，如今得見妹子也是我的福分。”
方雅看了方言一眼，知道那是幫弟弟和弟夫良多的蘇家人，因此對顧秋也很感激，“只是一點劣藝，當不得顧公子的誇讚。上次顧公子托我繡的已經做好，只是不知合不合公子的心意，等會我讓言兒拿來給您過目，如果有不何意的，我再改。”
“好，不過不著急，妹子你慢慢來。”看出方雅還是有些拘束，顧秋久轉向方言笑道：“夫君一個人上山已有一會，我不太放心，我們也上去找他們吧。”
“好。”方言忙答應，又轉向方雅，“姐，廚房裏的水盆幫我拿東西蓋，別讓人倒掉了，那個我有用。”
“知道了，小錦他們在東面那呢，你們快去吧。”
“好。”方言應了一聲，又拿上一個籃子，這才領著顧秋也上山去了。
別說，張繼還真的是挖著挖著就給忘記了，不過也是不知那些雞怎麽知道的，他抓的蚯蚓裝在一個竹筒裏，一個沒註意不知從哪裏鉆出的一直只花榛雞悄悄給碰倒了，然後裏面的蚯蚓就被它飽餐一頓，再後來又來了幾只，在他身後爭搶。
最後更過分的是，都直接在他鋤頭底下搶食了。
張繼連忙喊來倆弟弟幫忙趕走它們，無奈嘗到甜頭的雞群也精得很，知道了繞路迂回，趁著三人沒註意一個飛撲，叼著蚯蚓就跑，來回幾次後，張繼挖得滿頭大汗，竹筒裏的成果少得可憐，倒是圍在附近徘徊不去的幾只雞脖子鼓鼓的。
兄弟三人面面相覷，看著在附近踱步的雞，卻無從下手。
趕吧，這裏是個笑斜坡，人家拍著翅膀可以從他們頭頂一飛而下，毫發不傷，他們就有可能咕嚕咕嚕直接滾到山腳下。
再不然就跑樹梢上，三人也不敢下手追，若是撲壞了樹葉得不償失。
最後還是發現了樹根下的雞窩--裏的--雞蛋，三人才決定去撿雞蛋洩憤。
當方言找到他們時，都撿了快半籃子了，他們家的雞也真夠給力，這才放出來多久？
雖然早已料到，可是看到時方言還是忍不住一頭黑線，沒什麽期待地問了句：“蚯蚓呢？”
張繼看到跟在方言後面的蘇顧兩人，忙咳了一下，回答：“挖了幾條。”張毅手腳快的把竹筒拿給哥麽看。
方言掃了一眼，無語。
“哥麽，都是那些雞啦，把二哥辛苦挖的蚯蚓給偷吃了。”小家夥特氣憤地為自家二哥打抱不平，“二哥挖的可多了，可是就剩下這幾條了。”
方錦也忙點頭，自動幫著補救：“不過我們等會再去挖，一定會挖很多的。”
方言掃了張繼一眼，後者忙沖他無奈笑笑，方言低頭去看兩小家夥，終於開口：“嗯，我相信你們，剛才上來的路上我看到了，確實挖了很多。”
可不是，快兩米長的挖土痕跡，而且還有好幾只雞就在現場翻啄那些翻出來的泥土呢。
“那個，那等會還去抓魚嗎？”
見兩人小心翼翼滿含期待地小眼神，方言繃著的臉忽然一笑，答道：“去，等會就去。”
聞言，張毅方錦頓時就大松口氣，張繼也都暗暗籲口氣，看得方言忍笑忍得辛苦。
“你們要去抓魚？”
被當成背景無視了半天的蘇二哥出聲插嘴問，方言這才想起兩人來，忙回答。
“嗯，之前我們是這麽打算，不過我們也可以先撿一會雞蛋再去。”
“不如先去抓魚，晚點再來撿雞蛋？”得到張繼暗示的蘇二哥提議。
沒註意到兩人的小動作，方言想了想點頭，“也可以，反正再晚些來雞蛋也應該會多些，這樣撿起來才更有樂趣，那就先去抓魚，不過還得再挖點餌。”
“挖多少你說，這個我來。”蘇二哥笑呵呵地說，他可是對這個也挺感興趣的。
方言看看他也笑呵呵地應了，沒有先講明白。當然也是之前兩人站得比較靠後，張毅給他看竹筒時，蘇二哥並沒有看見竹筒裏的是什麽東西。
顧秋倒是模糊瞧見了，所以在見到方言的笑容時不由挑挑眉，想到了什麽，但是看到蘇二哥興致勃勃的樣子，他也就不打算揭露那麽快。
其實他因為上次才知道蘇二哥怕這些蟲子來著。
雖然有點小惡劣，可是等真到了地方，在蘇二哥拿著鋤頭打算親自動手時，顧秋還是給阻止並搶過了鋤頭，蘇二哥本來還想抗議，可是在顧秋拿過竹筒給看了裏邊的東西一眼後，他就直接退避三舍了。
待看到方言挨在張繼身邊偷笑時，不禁又氣又無奈地指著兩人直搖頭。
待到了河邊，看著張繼還有兩個小朋友紛紛串上一節蚯蚓，然後甩進河裏，然後排排坐在岸邊的小馬紮上時，夫夫倆都看得滿臉神奇。
張繼拿過還空出的自制釣竿遞過去，“師兄要試試嗎？”
蘇二哥看看釣竿，再看看旁邊張毅方錦拿著釣竿一臉專註盯著水面的樣子，臉上躍躍欲試，可是目光觸及豎立在地上的竹筒時，忍不住又有些退縮。
顧秋過來接過釣竿，又面不改色地也從竹筒裏夾了塊被砍成兩指節長一些的蚯蚓出來，按著之前看三人做的那樣穿在鉤針上，這才把釣竿塞給他，“給，等會再叫我一聲。”
蘇二哥在他動手時就一直看著了，這時看看手裏被塞進竹竿再看看顧秋，喃喃地哦了一聲，然後呆呆地也照著張繼的動作把鉤子甩進前面的水裏。
過了一會，忍不住出聲問張繼：“這樣真的能抓到魚？”
回答的卻是另一邊的張毅。張毅朝他噓了一聲，小聲嚴肅地說：“釣魚不能大聲說話，會把魚嚇跑的。”
看到他這麽嚴肅認真，蘇二哥楞了楞，連忙收聲緊張地點頭表示知道了，不想小家夥的隔壁方錦也湊過來傳授經驗了。
“你手不要亂動，這樣也會讓水裏的魚知道跑掉，不吃你的餌了，要註意水面上的木條，要是有動靜就表示有魚咬鉤啦。”
“哦哦。”蘇二哥恍然大悟，再之後面色沈肅，盯著前方目光灼灼。
張繼：“……”
下游不遠處，顧秋伸長了脖子朝那邊張望，還是沒忍住去問正把兩個帶封口蓋子的竹筐綁在一根繩子中間的方言，“他們……那樣真的能抓到魚？”
方言抽空擡頭看了上游一眼，見四人一路排開坐下來，不禁面露笑容，隨口回答：“可以，不過也看個人運氣。若是他們運氣好，今晚咱們就有魚吃了。”
“……”
方言看見他那一言難盡的神情，不禁又接著說道：“你也不用擔心，這河裏的魚不少，總會釣到的……他們那就是為了玩呢，不過釣魚也有釣魚的樂趣，看各人吧。來，顧秋幫我下忙，你拿著這繩子。”
顧秋忙依言照做，方言這才提著兩個筐站在河邊，微用力拋進去，等竹筐吃水慢慢沈進水裏，他才拿過顧秋手裏的那頭繩子給綁到岸邊的樹根上。
“好了，等晚些再來看。”方言拍手道，“走吧，我們上去看看他們有釣到魚了沒。”
顧秋還有些懵，沒想到方言的話剛落，那邊就爆起了吼聲。
“快！蘇二哥，快拿起來，你的有魚上鉤了！”
“哦？哦哦！！”被張毅方錦兩人的叫聲驚醒，蘇二哥猛然跳起來，但還是反射性照兩人的話做，猛力擡起竹竿。
隨著水花跟著起來的確實有一尾魚，一出水面就劇烈扭擺尾巴。
“快甩回來，要掉回去了！”
隨著兩小家夥的急聲叫，同時也感受到手裏竹竿的掙動力，蘇二哥完全清醒過來，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竹竿上真的有東西，好在動作反應再次快過腦子，用力回甩，那條魚雖然在中途終於擺脫了鉤子掉下來，但不幸的是已經遠離了水面，摔在了趕過來的顧秋方言腳邊。
“媳婦，快抓住它！”
這次蘇二哥吼得比誰都快，剛蹦起來想跑過去撿的張毅和方錦齊齊剎車，對視一眼後又坐回去繼續盯著自己的魚竿。
方言低頭看了眼地上依然彈跳不已的魚兒，忽而笑道：“看來還是二師兄運氣比較好。”
顧秋因為蘇二哥突然的一吼而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但還是快速彎腰抓住那條魚，聽到方言揶揄的話反而不羞了，坦然地笑著回答：“看來晚上咱們魚湯有著落了。”
完後兩人不禁相視一笑，同時朝四人走去。
顧秋去給蘇二哥穿魚餌，方言先過去摸摸兩個小的給予鼓勵，然後才走向張繼，探頭看看河面依然毫無動靜的魚漂，出聲建議。
“要不咱們走遠一點？”
張繼擡頭看他，又看看身邊興奮的蘇顧夫夫倆，點點頭。
方言去摘了偏大些的樹葉回來折成漏鬥狀，用一根細樹枝穿過固定好，再倒些蚯蚓進去，對幾人說了下就和張繼往下游遠一點距離走去。
顧秋也表示會看好張毅方錦兩人，然後就在蘇二哥旁邊坐下（蘇二哥把馬紮讓了，自己去搬了塊石頭回來），不過這次三人也分開了點距離。
“小寶小錦，這次咱們要贏得勝利。”
“好！”
不管原地互相打氣的三人，方言張繼走了一段，尋了個有塊大石頭橫出去的地段停下了。
方言找了幾塊小石子來把樹葉固定在河邊的石頭上，他自己就靠在大石頭上，張繼也在他身邊坐下，不過這回他沒有再抓著釣竿，而是斜插在了泥土裏，又用塊石頭擋著保持不倒。
方言剛坐下，就忍不住打起呵欠來。
“累了？”
“嗯，有點。”
張繼忙把他攬過來，沒再讓他靠著石頭，看著方言眼底下依然沒褪去的淡青色，忍不住低頭在上面輕吻了一下，“怪我沒忍住，讓你又沒能好好睡覺。”
方言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後，依然還是控制不住紅了耳朵，不過他也沒有扭捏躲避，反而放松了整個身子靠在對方身上，就著枕著對方的肩膀擡起頭，道：“後悔了？那下次你可以忍著我不介意……”
待壓在唇上的壓力消失，方言舔舔嘴唇嘟囔：“每次都來這招，你也不膩。”
張繼微瞇著眼看著他的動作，又看著他眼裏掩藏不住的笑，攬著他腰的手微微用力，又碰了碰那剛嘗過的雙唇，嗓音微微喑啞：“有效就行。”
“……”厚臉皮沒人家厚，撩技等級也沒人家高，方言咳了一下，把人推開，提醒：“你別忘了可還和他們打賭呢，認真點。”
誰知張繼倒是老神在在，不過還是松開了手，畢竟在外邊還是多收斂一點。
“放心，有你在我是不會輸的。”
說著意有所指的掃了前邊水裏，方言跟著看了一下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麽，無語。
“你這是作弊。”
張繼笑得純然：“他們可是四個人，我就你一個，你的不就也算是我的了嗎。”
“……”方言起身活動手腳，“說不過你，我去附近撿螺，你先看著。”
“嗯，別走遠了。”
方言擺擺手表示知道，又去摘了一片大葉子來，就在岸邊石頭那裏尋起螺來，張繼一會看水面，一會去看他，最後直接丟下魚竿跑過去跟著他找螺了。
當真是把作弊做得明目張膽。
***
翌日起來，在要送走蘇顧兩人時，蘇二哥依然沒忍住沖張繼直運氣，顧秋懶得去管被張毅方錦感染成了小孩的丈夫，笑著對方言道：“謝謝了，每次來你們這我就總是忍不住想住下不想走了。”
“哈哈，你們以後可以常來玩，我們隨時歡迎。”方言忽然沖他眨眨眼，“再過不久你再來說不定就可以嘗嘗你親手腌的鹹蛋了。”
說到這個顧秋又有些高興起來，“說得也是，我還真想快點到來。好了，我們先走了，你們回去吧。”
那邊蘇二哥忽然伸手捶了下張繼，笑道：“再次來咱們再比比。”
“好。”
蘇二哥忽然湊過來，小聲嘀咕：“要不你也和言哥兒一起去算了，家裏總是人進進出出的。”隨後使了個你懂的的眼神。
張繼一怔，不由拿眼去看方言，那邊方言有些疑惑地看過來，張繼看了一會緩緩笑了。
“師兄的提議不錯，言兒也都還沒去外面看過呢。”
“是吧？”
“嗯。”
方言、顧秋：“？？？”
作者有話要說： 張繼：蜜月去~
方言：……你知道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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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張繼背對著方言換衣服, 方言邊拿過他換下的衣服看著他略沮喪的背影，想了想開口道：“你看，你還是很有天賦的，大家都吃完了。”
背對著他的張繼輕輕勾起唇角, 說話卻帶著些許低落, “其實你不用安慰我, 味道還沒你的一點點, 是大家都不想讓我難堪而已。”
呃！方言抓頭, 這樣鬧別扭的男孩還真不好哄。
“放心吧, 糊掉的那些都沒人看見, 而且他們只會佩服你，說你既讀書好又會做飯。”
“真的嗎？”
“當然。”
“那好吧。今天你打算做什麽？”
聞言, 方言一楞，他還真沒想好要做什麽，不過這裏基本也是沒得閑的，什麽時候都有事做。
“沒吧……”略遲疑，忽然想起前兩天做的決定，又改口，“如果沒什麽要緊事的話可能去抓魚吧。”
張繼頓時轉身過來, 一秒放晴，“一會我去挖餌。”
“……嗯。”不過方言還是松口氣，有精神總比沒精神的好。
而本來一直被陳大牛和方雅給攔著沒能湊過來的張毅，總算在張繼拿鋤頭時趁兩人不註意溜了過來，當知道兩人要去抓魚時小孩頓時就不幹了。
上次沒帶去鎮上就算了，這次說什麽他也要跟著，張繼心情很不錯，而且就在村子附近隨時都有人經過，因此就爽快答應了他的要求，張毅開心了，趕緊蹦跳著跑去告訴小夥伴這個消息。
張繼心情好好地跟在後面，他也是去桑林那邊挖蚯蚓，而那邊方雅正領著弟弟方錦在摘桑葉。雖然有一批蠶已經纏繭，可依然還有一些還需要餵養，所以也沒有停下采摘，順便撿雞蛋。
雖然不是特意留的，但是家裏的母雞數目也挺多，現在除了抱窩的，加上他們餵得足夠，所以現在每天依然還有雞下蛋。而由於一直是半散養的，有些並不是跑回雞舍這邊下的，都直接在山裏草叢裏下。
開始數量還沒這麽多時，方言也是沒想到這點，還是有次張毅和方錦追逐玩耍摔進草叢裏偶然發現的，兩人還以為是山裏來的野雞下的，當獵奇又找起來，結果還真又給找到好多個。
後來知道了是自家雞下的，方言就再次找人來幫忙除了一次草，後來就幹脆每年都除一次，這樣一來就算為了避免雞亂鉆下蛋，也可以促進桑樹的成長。
年年下來，種了桑樹的範圍雜草也沒有那麽密了，一眼望過去只有一排排比較整齊的桑樹。
後來他幹脆在桑樹根用稻草和枯草隨意堆成一個窩狀，看看它們會不會自己去那裏下，慢慢的效果還不錯，基本去那裏撿就可以了，只有偶爾才會在其他草地裏撿到雞蛋了。
雞蛋下多了，吃也不可能吃那麽快，除了那些留出來孵的，其他就收集起來，多了就趁空去鎮上賣給那家酒摟，可依然還是積攢了好些，所以方言打算腌一些做成鹹蛋，這樣也可以存儲久一些。
趁著張繼去挖蚯蚓的空當，他挑了一籃子出來清洗，正好廚房裏的火還沒有熄，可以燒鹽水，燒好放著等回來涼了剛好。
他這邊正忙著呢，門口忽然傳來馬匹的嘶鳴聲，走到廚房門口就見蘇二哥以及顧秋走進來。
顧秋見就笑，“我們見門沒關就進來了。”
“沒事。”方言邊擼下袖子邊說，“怎麽來這麽早？吃過了嗎？正好火還燒著，我給你們做點吧。”
“吃了才來，你不用忙。”顧秋連忙阻攔，接著看到晾在篩子裏的雞蛋，不由驚奇地問：“你……這是在忙什麽？”
方言順著他看過去，沒有隱瞞笑著說：“哦，我是想弄點鹹蛋，家裏雞蛋有些多，不好存放。”
“鹹蛋？”
“嗯，就是把雞蛋腌了。”方言換了個說法。
顧秋感嘆地看著他，最後轉向蘇二哥道：“還是言弟想法多。”
“誰知道他那腦袋是怎麽長的，盡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法子來。”蘇二哥沒好氣地說，“沒看咱娘可把他寶貝的，我這個親兒子都靠邊站了。”
說得顧秋忍不住失笑，方言有些尷尬，不過發現這次顧秋來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不禁又瞄了一眼，顧秋發現了還以為是他不好意思，就笑著幫他解圍。
“那是因為他們年紀都還小，也不看看你都比人家大幾歲，好意思跟他們爭？”
蘇二哥噎了一下，方言更尷尬了，不知該接什麽話好，雖然蘇家確實沒把他和張繼當外人，可他們也不能肆無忌憚接受並接這樣的話，偶爾賣萌還行。
好在顧秋再次解了圍，註意力又轉回到雞蛋上來。
“所以你這是在準備腌嗎？也是用鹽？”幾年前由這村傳出去的腌酸菜，可是到現在依然還很受歡迎，如今也都不算秘密，而他們也知道了那也是由方言想出來的法子。
方言點點頭，“不過要放涼了才行。”
正好鍋裏的鹽水也煮好了，只要倒出來放涼就可以，方言就沒有再廚房多待，帶著兩人又坐在了架子下，並告訴他們張繼去林子裏挖蚯蚓去了，至於為何這麽久還沒回來……
“應該是又帶著小錦他們撿雞蛋去了。”
“撿雞蛋？”
夫夫倆幾乎是異口同聲，方言不由好笑，“是，就在桑樹林裏，若是師兄顧秋哥也有興趣的話不如也去看看？反正時辰還早。而且不知道今日你們要來，家裏的雞早上都放出去了，得等晚上才回來了。”
不想蘇二哥擺擺手道：“不著急不著急，明日再去也不遲。要不要去看看？上次來走得匆忙，你也沒能好好看看這裏的景色。”
“好。”顧秋笑容明朗。
方言瞄了兩人一眼，抿唇偷偷笑了。
看來張繼的主意不錯，顧秋跟著去了餘縣一次，回來人更開朗了，以前眉目間總纏繞著的淡淡愁緒都消失了。
方言想想也還是去看看吧，免得那幾人一玩起來就忘了時辰，而也到這時候，張繼也總算露出了孩童的一面來。
“那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說完得到另兩人應允，三人一起朝後山的桑林行去。到了山腳的雞舍，方言提高嗓門朝山上喊，問張繼他們在哪邊，這樣他也好讓蘇二哥顧秋兩人走另一邊。
結果還等來張繼三人的回答，倒是先遇上了采桑回來的方雅。
見到弟弟身邊的兩人，方雅微微側身站到了一個桑樹後，方言微微蹙眉但也沒有說什麽，只是為蘇顧兩人道：“我大姐，家裏的紡線就是我姐幫忙的，蠶也是她在照顧。”
聞言，顧秋快速掃了那邊樹後只露出半邊裙擺的方雅一眼，就又收回視線，恍然地說：“那就是刺繡很好的你姐姐了吧？”
“嗯，就是她。”
蘇二哥忽然開口：“我好像聽到小師弟在哪了，我先上去，等會你們再跟上吧。”
顧秋柔和笑著點頭，“好，你自己當心點，小心蛇蟻。”
“嗯。”蘇二哥應了一聲就目不斜視地順著小道上山。
等他走出去一段路後，顧秋才收回視線，那邊方雅依然沒站出來，不禁微笑道：“妹子，出來吧，沒關系的。”
方雅頓了頓，最終還是走了出來，朝顧秋微微一禮，顧秋連忙避開，“妹子不必多禮，我待言弟就如親弟弟一般。”
方雅還是行完禮才擡頭，顧秋看清她的樣子不禁在心底微微嘆口氣，思及她的遭遇不禁心生憐惜。
“久慕妹子的手藝，如今得見妹子也是我的福分。”
方雅看了方言一眼，知道那是幫弟弟和弟夫良多的蘇家人，因此對顧秋也很感激，“只是一點劣藝，當不得顧公子的誇讚。上次顧公子托我繡的已經做好，只是不知合不合公子的心意，等會我讓言兒拿來給您過目，如果有不何意的，我再改。”
“好，不過不著急，妹子你慢慢來。”看出方雅還是有些拘束，顧秋久轉向方言笑道：“夫君一個人上山已有一會，我不太放心，我們也上去找他們吧。”
“好。”方言忙答應，又轉向方雅，“姐，廚房裏的水盆幫我拿東西蓋，別讓人倒掉了，那個我有用。”
“知道了，小錦他們在東面那呢，你們快去吧。”
“好。”方言應了一聲，又拿上一個籃子，這才領著顧秋也上山去了。
別說，張繼還真的是挖著挖著就給忘記了，不過也是不知那些雞怎麽知道的，他抓的蚯蚓裝在一個竹筒裏，一個沒註意不知從哪裏鉆出的一直只花榛雞悄悄給碰倒了，然後裏面的蚯蚓就被它飽餐一頓，再後來又來了幾只，在他身後爭搶。
最後更過分的是，都直接在他鋤頭底下搶食了。
張繼連忙喊來倆弟弟幫忙趕走它們，無奈嘗到甜頭的雞群也精得很，知道了繞路迂回，趁著三人沒註意一個飛撲，叼著蚯蚓就跑，來回幾次後，張繼挖得滿頭大汗，竹筒裏的成果少得可憐，倒是圍在附近徘徊不去的幾只雞脖子鼓鼓的。
兄弟三人面面相覷，看著在附近踱步的雞，卻無從下手。
趕吧，這裏是個笑斜坡，人家拍著翅膀可以從他們頭頂一飛而下，毫發不傷，他們就有可能咕嚕咕嚕直接滾到山腳下。
再不然就跑樹梢上，三人也不敢下手追，若是撲壞了樹葉得不償失。
最後還是發現了樹根下的雞窩--裏的--雞蛋，三人才決定去撿雞蛋洩憤。
當方言找到他們時，都撿了快半籃子了，他們家的雞也真夠給力，這才放出來多久？
雖然早已料到，可是看到時方言還是忍不住一頭黑線，沒什麽期待地問了句：“蚯蚓呢？”
張繼看到跟在方言後面的蘇顧兩人，忙咳了一下，回答：“挖了幾條。”張毅手腳快的把竹筒拿給哥麽看。
方言掃了一眼，無語。
“哥麽，都是那些雞啦，把二哥辛苦挖的蚯蚓給偷吃了。”小家夥特氣憤地為自家二哥打抱不平，“二哥挖的可多了，可是就剩下這幾條了。”
方錦也忙點頭，自動幫著補救：“不過我們等會再去挖，一定會挖很多的。”
方言掃了張繼一眼，後者忙沖他無奈笑笑，方言低頭去看兩小家夥，終於開口：“嗯，我相信你們，剛才上來的路上我看到了，確實挖了很多。”
可不是，快兩米長的挖土痕跡，而且還有好幾只雞就在現場翻啄那些翻出來的泥土呢。
“那個，那等會還去抓魚嗎？”
見兩人小心翼翼滿含期待地小眼神，方言繃著的臉忽然一笑，答道：“去，等會就去。”
聞言，張毅方錦頓時就大松口氣，張繼也都暗暗籲口氣，看得方言忍笑忍得辛苦。
“你們要去抓魚？”
被當成背景無視了半天的蘇二哥出聲插嘴問，方言這才想起兩人來，忙回答。
“嗯，之前我們是這麽打算，不過我們也可以先撿一會雞蛋再去。”
“不如先去抓魚，晚點再來撿雞蛋？”得到張繼暗示的蘇二哥提議。
沒註意到兩人的小動作，方言想了想點頭，“也可以，反正再晚些來雞蛋也應該會多些，這樣撿起來才更有樂趣，那就先去抓魚，不過還得再挖點餌。”
“挖多少你說，這個我來。”蘇二哥笑呵呵地說，他可是對這個也挺感興趣的。
方言看看他也笑呵呵地應了，沒有先講明白。當然也是之前兩人站得比較靠後，張毅給他看竹筒時，蘇二哥並沒有看見竹筒裏的是什麽東西。
顧秋倒是模糊瞧見了，所以在見到方言的笑容時不由挑挑眉，想到了什麽，但是看到蘇二哥興致勃勃的樣子，他也就不打算揭露那麽快。
其實他因為上次才知道蘇二哥怕這些蟲子來著。
雖然有點小惡劣，可是等真到了地方，在蘇二哥拿著鋤頭打算親自動手時，顧秋還是給阻止並搶過了鋤頭，蘇二哥本來還想抗議，可是在顧秋拿過竹筒給看了裏邊的東西一眼後，他就直接退避三舍了。
待看到方言挨在張繼身邊偷笑時，不禁又氣又無奈地指著兩人直搖頭。
待到了河邊，看著張繼還有兩個小朋友紛紛串上一節蚯蚓，然後甩進河裏，然後排排坐在岸邊的小馬紮上時，夫夫倆都看得滿臉神奇。
張繼拿過還空出的自制釣竿遞過去，“師兄要試試嗎？”
蘇二哥看看釣竿，再看看旁邊張毅方錦拿著釣竿一臉專註盯著水面的樣子，臉上躍躍欲試，可是目光觸及豎立在地上的竹筒時，忍不住又有些退縮。
顧秋過來接過釣竿，又面不改色地也從竹筒裏夾了塊被砍成兩指節長一些的蚯蚓出來，按著之前看三人做的那樣穿在鉤針上，這才把釣竿塞給他，“給，等會再叫我一聲。”
蘇二哥在他動手時就一直看著了，這時看看手裏被塞進竹竿再看看顧秋，喃喃地哦了一聲，然後呆呆地也照著張繼的動作把鉤子甩進前面的水裏。
過了一會，忍不住出聲問張繼：“這樣真的能抓到魚？”
回答的卻是另一邊的張毅。張毅朝他噓了一聲，小聲嚴肅地說：“釣魚不能大聲說話，會把魚嚇跑的。”
看到他這麽嚴肅認真，蘇二哥楞了楞，連忙收聲緊張地點頭表示知道了，不想小家夥的隔壁方錦也湊過來傳授經驗了。
“你手不要亂動，這樣也會讓水裏的魚知道跑掉，不吃你的餌了，要註意水面上的木條，要是有動靜就表示有魚咬鉤啦。”
“哦哦。”蘇二哥恍然大悟，再之後面色沈肅，盯著前方目光灼灼。
張繼：“……”
下游不遠處，顧秋伸長了脖子朝那邊張望，還是沒忍住去問正把兩個帶封口蓋子的竹筐綁在一根繩子中間的方言，“他們……那樣真的能抓到魚？”
方言抽空擡頭看了上游一眼，見四人一路排開坐下來，不禁面露笑容，隨口回答：“可以，不過也看個人運氣。若是他們運氣好，今晚咱們就有魚吃了。”
“……”
方言看見他那一言難盡的神情，不禁又接著說道：“你也不用擔心，這河裏的魚不少，總會釣到的……他們那就是為了玩呢，不過釣魚也有釣魚的樂趣，看各人吧。來，顧秋幫我下忙，你拿著這繩子。”
顧秋忙依言照做，方言這才提著兩個筐站在河邊，微用力拋進去，等竹筐吃水慢慢沈進水裏，他才拿過顧秋手裏的那頭繩子給綁到岸邊的樹根上。
“好了，等晚些再來看。”方言拍手道，“走吧，我們上去看看他們有釣到魚了沒。”
顧秋還有些懵，沒想到方言的話剛落，那邊就爆起了吼聲。
“快！蘇二哥，快拿起來，你的有魚上鉤了！”
“哦？哦哦！！”被張毅方錦兩人的叫聲驚醒，蘇二哥猛然跳起來，但還是反射性照兩人的話做，猛力擡起竹竿。
隨著水花跟著起來的確實有一尾魚，一出水面就劇烈扭擺尾巴。
“快甩回來，要掉回去了！”
隨著兩小家夥的急聲叫，同時也感受到手裏竹竿的掙動力，蘇二哥完全清醒過來，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竹竿上真的有東西，好在動作反應再次快過腦子，用力回甩，那條魚雖然在中途終於擺脫了鉤子掉下來，但不幸的是已經遠離了水面，摔在了趕過來的顧秋方言腳邊。
“媳婦，快抓住它！”
這次蘇二哥吼得比誰都快，剛蹦起來想跑過去撿的張毅和方錦齊齊剎車，對視一眼後又坐回去繼續盯著自己的魚竿。
方言低頭看了眼地上依然彈跳不已的魚兒，忽而笑道：“看來還是二師兄運氣比較好。”
顧秋因為蘇二哥突然的一吼而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但還是快速彎腰抓住那條魚，聽到方言揶揄的話反而不羞了，坦然地笑著回答：“看來晚上咱們魚湯有著落了。”
完後兩人不禁相視一笑，同時朝四人走去。
顧秋去給蘇二哥穿魚餌，方言先過去摸摸兩個小的給予鼓勵，然後才走向張繼，探頭看看河面依然毫無動靜的魚漂，出聲建議。
“要不咱們走遠一點？”
張繼擡頭看他，又看看身邊興奮的蘇顧夫夫倆，點點頭。
方言去摘了偏大些的樹葉回來折成漏鬥狀，用一根細樹枝穿過固定好，再倒些蚯蚓進去，對幾人說了下就和張繼往下游遠一點距離走去。
顧秋也表示會看好張毅方錦兩人，然後就在蘇二哥旁邊坐下（蘇二哥把馬紮讓了，自己去搬了塊石頭回來），不過這次三人也分開了點距離。
“小寶小錦，這次咱們要贏得勝利。”
“好！”
不管原地互相打氣的三人，方言張繼走了一段，尋了個有塊大石頭橫出去的地段停下了。
方言找了幾塊小石子來把樹葉固定在河邊的石頭上，他自己就靠在大石頭上，張繼也在他身邊坐下，不過這回他沒有再抓著釣竿，而是斜插在了泥土裏，又用塊石頭擋著保持不倒。
方言剛坐下，就忍不住打起呵欠來。
“累了？”
“嗯，有點。”
張繼忙把他攬過來，沒再讓他靠著石頭，看著方言眼底下依然沒褪去的淡青色，忍不住低頭在上面輕吻了一下，“怪我沒忍住，讓你又沒能好好睡覺。”
方言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後，依然還是控制不住紅了耳朵，不過他也沒有扭捏躲避，反而放松了整個身子靠在對方身上，就著枕著對方的肩膀擡起頭，道：“後悔了？那下次你可以忍著我不介意……”
待壓在唇上的壓力消失，方言舔舔嘴唇嘟囔：“每次都來這招，你也不膩。”
張繼微瞇著眼看著他的動作，又看著他眼裏掩藏不住的笑，攬著他腰的手微微用力，又碰了碰那剛嘗過的雙唇，嗓音微微喑啞：“有效就行。”
“……”厚臉皮沒人家厚，撩技等級也沒人家高，方言咳了一下，把人推開，提醒：“你別忘了可還和他們打賭呢，認真點。”
誰知張繼倒是老神在在，不過還是松開了手，畢竟在外邊還是多收斂一點。
“放心，有你在我是不會輸的。”
說著意有所指的掃了前邊水裏，方言跟著看了一下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麽，無語。
“你這是作弊。”
張繼笑得純然：“他們可是四個人，我就你一個，你的不就也算是我的了嗎。”
“……”方言起身活動手腳，“說不過你，我去附近撿螺，你先看著。”
“嗯，別走遠了。”
方言擺擺手表示知道，又去摘了一片大葉子來，就在岸邊石頭那裏尋起螺來，張繼一會看水面，一會去看他，最後直接丟下魚竿跑過去跟著他找螺了。
當真是把作弊做得明目張膽。
***
翌日起來，在要送走蘇顧兩人時，蘇二哥依然沒忍住沖張繼直運氣，顧秋懶得去管被張毅方錦感染成了小孩的丈夫，笑著對方言道：“謝謝了，每次來你們這我就總是忍不住想住下不想走了。”
“哈哈，你們以後可以常來玩，我們隨時歡迎。”方言忽然沖他眨眨眼，“再過不久你再來說不定就可以嘗嘗你親手腌的鹹蛋了。”
說到這個顧秋又有些高興起來，“說得也是，我還真想快點到來。好了，我們先走了，你們回去吧。”
那邊蘇二哥忽然伸手捶了下張繼，笑道：“再次來咱們再比比。”
“好。”
蘇二哥忽然湊過來，小聲嘀咕：“要不你也和言哥兒一起去算了，家裏總是人進進出出的。”隨後使了個你懂的的眼神。
張繼一怔，不由拿眼去看方言，那邊方言有些疑惑地看過來，張繼看了一會緩緩笑了。
“師兄的提議不錯，言兒也都還沒去外面看過呢。”
“是吧？”
“嗯。”
方言、顧秋：“？？？”
作者有話要說： 張繼：蜜月去~
方言：……你知道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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