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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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手裏拿著那株芽尖翻來覆去地瞧，心裏拿不定主意是否該相信那只奇怪的蟲子的話，若是好心辦壞事，那就是只蟲子除了他誰又會相信？
到時還會連累了方雅和方錦。
雖說他原本打的主意就是看在張繼本身病情上，可說實話那也是順其自然的，而不是因為他使得人沒了。
再怎麽說那也一條人命，如果能痊愈的話那他也希望這人能繼續活下去，而不是小小年紀就這樣病沒了。
雖然這和他初衷也有點出入，不過既然這東西能使張繼好起來，方言也不會不給他，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指尖無意識地轉著芽尖，方言看著屋檐下躺椅裏看著方錦和小寶餵蠶寶的張繼，猶豫不決。
張二叔和村裏的木匠行動力神速非常，就憑著他模糊的說辭，居然在短短的幾天裏就弄出來一個，雖然和他以前見過的差了很多――太過笨重且很不美觀，但是確實也是張躺椅。
總之搬到家裏後，小錦和小寶也都很喜歡，就是張繼看著也是如此，不過也有可能是可以待在外頭的時間長的原因在裏邊。
反正這兩天看著氣色都好了些，話也多了，眼裏對於能跑能跳的兩小家夥也沒那麽羨慕了。
方言手轉的動作猛然一頓，看看手裏再去看看張繼，心裏忽然就做了決定。
***
苦！
方言雖已暗自做決定，可是依然還是不放心就這麽直接拿去給人家吃，因此他就像蠶寶說的那樣，自己先嘗試過如果沒有事情那就再給張繼吃，結果才揪了一點點放進嘴裏，臉頓時就全皺成一團。
呸一聲趕緊吐掉了，“這……”
［哎呀！］
結果沒等他說什麽稚嫩地嗓音卻先一步叫起來，裏邊滿滿的責備和可惜。
［怎麽能吐掉呢，浪費是不對的！］
“怎麽這麽苦？”方言沒顧上它的話連忙灌下一碗水才勉強說出話來，感覺舌頭都苦麻了，除了苦都沒其它感覺了。
“這真的是藥？”方言大著舌頭懷疑地問。
［這、這本來就是藥啊，藥哪裏能不苦的？］蠶寶強硬地辯解掩蓋住了話裏點點心虛。［不、不都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嘛，媽媽說越苦越好。］
方言：“……”說得還真無法反駁的。
看著那缺了個尖角的芽兒，方言是不敢再嘗試那味道了，不過等了半晌確實沒覺得哪不舒服，但想到要拿去給張繼吃他又有些遲疑。
最後還是去跟張繼講明了一下，方言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明白他的意思，可總覺得把事情跟本人說一下為好。
“是能治好我的藥嗎？”張繼安靜地聽他說完，擡眼看著他很認真地問，眼裏一片澄清。
對上那雙眼眸方言忽然發覺簡單的點頭動作居然變得艱難，半晌才回答：“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
“好啊，拿來給我吃吧~”
出乎意外的是沒等他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方言一怔，看著忽然笑得瞇眼的張繼半晌沒動作。
“你…相信我？”
“嗯！”
嗓子忽然變得有些幹澀。“為什麽？”
“因為你是我媳婦呀！二叔說媳婦不會害我的。”
“……”呵呵。
果然之前的都是錯覺，這家夥就和傳言的一樣，看來還是他多心了，還以為對方也是一樣有什麽奇遇的事呢。
方言不再言語把芽尖塞進對方嘴裏，並在他吐出來前惡聲惡氣地說：“不許吐出來，都吃下去。”
“……”正想吐掉的張繼一聽頓時不敢動，只得苦著張臉欲哭無淚，不過顯然是以往他吃的藥湯也差不多，因此即使苦得臉全皺一起到底最後還是依言咀嚼後才吞下。
最後淚汪汪地望著方言，好不可憐。
“……”
方言裝作沒看見，淡定轉身去倒水來給他漱口。等到他轉身，方錦和小寶這才敢靠過來，心有餘悸地問。
“繼哥哥，藥藥是不是真的很苦？”
看著兩張擔憂且滿是同情的小臉，張繼忽而露出一個微笑，“是呀，所以你們要聽話可不要生病了。”
“嗯！”兩人立即堅定地點頭答應。
方言很快就端著碗出來了，小心餵完水道：“馬上就午時了，我去做飯，小錦你在這陪著哥哥弟弟好嗎？”
“好。”方錦滿口答應。
想到之前哥哥餵藥時的樣子，小家夥現在有點怕，沒有像以往那樣黏上去，就是小寶也一樣急急點頭直說自己不會亂跑。
見兩人這樣，方言雖略覺得訝異，但也沒多想就又叮囑道：“哥哥就在奶奶家，要是有什麽事就在院子裏喊，哥哥會聽到。”
“好。”兩人齊齊點頭。
“特別是你們繼哥哥的。”方言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他之前是沒覺得不舒服，可張繼到底不一樣，“算了，我還是在這邊做吧。”
由於地裏的稻谷一天比一天黃，張家的田地又比較多，因此早在前兩天就已經開始收割了。
而每到這時候，全家有一個勞力算一個能下地的都去了。而張家不止如此，還額外雇了幾個家裏人多地少的人家來幫忙呢。
之前兩年間因為張繼，張家都會留下一人，不是張秀蓮就是張羅氏，除了照顧張繼和小寶外，也順便給全家人做飯和送飯，這樣忙著收割的人就不需要再跑回來一趟了。
雖然頂著烈日非常辛苦，可是若不趁著日頭還好收回來，如果老天一變下雨了，那還在地裏沒收回來的谷子一泡水，今年的收成可就要大大折扣。
若雨再連著下幾天，那顆粒無收都有可能，所以就要搶在老天沒變時給收回來。
今年多了方言，張羅氏本來還有點擔心他一個小孩照顧不過了，頭兩天還不放心到點抽空跑回來看順便做飯什麽的，結果到家卻發現家裏好好的，而且飯菜都已經快做好了，這才放心。
過後小兒媳婦還笑著勸慰她：“娘就放心吧，自從言哥兒了咱家都把繼兒照顧得挺好的，我家小寶也很喜歡他呢。”
當初雖然是人自己找上門來的，可是也是她應允了後才和婆婆說，所以雖然她也沒有完全信任，可不管怎麽樣，主意和人都是她先提的，若婆婆不相信那往後她在婆婆面前也就沒那麽好了。
張羅氏想了想最近的日子和兩個孫子，頓時也挺滿意地點頭，“還別說，那確實是個好孩子來著。”
“可不是嗎！就是有些人心真的是蒙了豬油了，居然舍得要這樣的孩子去換親，還是換給那樣的人。”
張羅氏想到那些聽到的傳聞，對於方言家三姐弟也不禁升起一些同情，再思及自己的外孫，對方言又多了幾分喜愛，於是嘆口氣道。
“都是些可憐人家的孩子。”
張秀蓮看著婆婆，顯然也猜到她這是又想起了張繼和已故去的大姑子，想到方言家的長輩也是同樣兩年前沒的，不禁也唏噓了一下。
“看來言哥兒那是和咱家繼有緣分，哪像張春燕那沒良心的……”
“行了。”張羅氏打斷二媳婦的話，“這事咱也不能怨人家，畢竟誰家不是趨利避害呢。”最後這句她說得極低，也就身旁的張秀蓮勉強聽見。
“說得也是。”張秀蓮撇嘴諷笑了一聲，視線有意無意往右側瞟了一眼，聲音稍稍提高了些道：“娘說得在理，若不是咱家姑姐姐夫能幹，說不定繼兒現在還是怎麽樣呢！”
張羅氏聽了無奈搖搖頭，就專註手裏的動作。
對於家裏老大老二家的不和她都了明於心，只要不太過分她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只是現在繼兒也成了親。
想到之前老頭子飯桌上提過的話，張羅氏不禁微微皺眉。
若老頭子的意思沒錯的話……家裏估計就要不安生了。
瞧一眼兩邊忙碌的兒媳婦，張羅氏不禁在心底焦慮了一會，只是她心裏思慮著手裏的動作卻沒慢一點，直到方言擔著籃子到來。
“爺爺奶奶二叔二嬸伯娘，吃飯了。”
“啊，都是這個時辰了啊，剛好，二叔肚子剛好也餓了。”最靠近田邊的是張瑞祥聽到方言的話忙笑呵呵地大步過去接下擔子，“爹娘，大嫂先休息一下吧，吃了飯再幹。”
再回頭對忙著倒水的方言道：“行了，就放這兒吧，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趕緊回去吧，地裏頭太熱。”
“沒關系，就這一會。”
“你二叔說得對，擔子晚上我們再帶回去，你先回去吧。”
聽到身後傳來的話，方言忙又倒了碗水遞過去，“爺爺，先喝水，我都放涼了的。”
張老漢順手接過碗喝了，見方言還要繼續倒忙制止，“你這孩子怎麽就說不聽？”
“老頭子你沖什麽沖？人孩子那是好意。”趕過來的張羅氏正好聽見，頓時就不客氣地懟老伴，“言哥兒別怕，你爺爺就這犟脾氣。不過你也別怪你爺爺，他就是不會說話。”
方言搖搖頭微笑道：“奶奶，我都知道，你們這是心疼我。我就是見大家都這麽忙我卻什麽都幫不上，所以……那爺爺奶奶你們吃，我就先回去了，家裏只有小寶他們我也不放心，若是飯菜不合口的就說，我下次改。”
張秀蓮只是在身前的圍裙上隨意擦一下手，一邊給大家裝飯一邊笑著斥一句：“你這孩子，這樣就很不錯了不用太麻煩了。”
其他人端著碗都點頭，然後又催著他回去。方言也確實不太放心家裏三個，於是也不再堅持轉身匆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了點，5/3000達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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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還會連累了方雅和方錦。
雖說他原本打的主意就是看在張繼本身病情上，可說實話那也是順其自然的，而不是因為他使得人沒了。
再怎麽說那也一條人命，如果能痊愈的話那他也希望這人能繼續活下去，而不是小小年紀就這樣病沒了。
雖然這和他初衷也有點出入，不過既然這東西能使張繼好起來，方言也不會不給他，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指尖無意識地轉著芽尖，方言看著屋檐下躺椅裏看著方錦和小寶餵蠶寶的張繼，猶豫不決。
張二叔和村裏的木匠行動力神速非常，就憑著他模糊的說辭，居然在短短的幾天裏就弄出來一個，雖然和他以前見過的差了很多――太過笨重且很不美觀，但是確實也是張躺椅。
總之搬到家裏後，小錦和小寶也都很喜歡，就是張繼看著也是如此，不過也有可能是可以待在外頭的時間長的原因在裏邊。
反正這兩天看著氣色都好了些，話也多了，眼裏對於能跑能跳的兩小家夥也沒那麽羨慕了。
方言手轉的動作猛然一頓，看看手裏再去看看張繼，心裏忽然就做了決定。
***
苦！
方言雖已暗自做決定，可是依然還是不放心就這麽直接拿去給人家吃，因此他就像蠶寶說的那樣，自己先嘗試過如果沒有事情那就再給張繼吃，結果才揪了一點點放進嘴裏，臉頓時就全皺成一團。
呸一聲趕緊吐掉了，“這……”
［哎呀！］
結果沒等他說什麽稚嫩地嗓音卻先一步叫起來，裏邊滿滿的責備和可惜。
［怎麽能吐掉呢，浪費是不對的！］
“怎麽這麽苦？”方言沒顧上它的話連忙灌下一碗水才勉強說出話來，感覺舌頭都苦麻了，除了苦都沒其它感覺了。
“這真的是藥？”方言大著舌頭懷疑地問。
［這、這本來就是藥啊，藥哪裏能不苦的？］蠶寶強硬地辯解掩蓋住了話裏點點心虛。［不、不都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嘛，媽媽說越苦越好。］
方言：“……”說得還真無法反駁的。
看著那缺了個尖角的芽兒，方言是不敢再嘗試那味道了，不過等了半晌確實沒覺得哪不舒服，但想到要拿去給張繼吃他又有些遲疑。
最後還是去跟張繼講明了一下，方言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明白他的意思，可總覺得把事情跟本人說一下為好。
“是能治好我的藥嗎？”張繼安靜地聽他說完，擡眼看著他很認真地問，眼裏一片澄清。
對上那雙眼眸方言忽然發覺簡單的點頭動作居然變得艱難，半晌才回答：“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
“好啊，拿來給我吃吧~”
出乎意外的是沒等他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方言一怔，看著忽然笑得瞇眼的張繼半晌沒動作。
“你…相信我？”
“嗯！”
嗓子忽然變得有些幹澀。“為什麽？”
“因為你是我媳婦呀！二叔說媳婦不會害我的。”
“……”呵呵。
果然之前的都是錯覺，這家夥就和傳言的一樣，看來還是他多心了，還以為對方也是一樣有什麽奇遇的事呢。
方言不再言語把芽尖塞進對方嘴裏，並在他吐出來前惡聲惡氣地說：“不許吐出來，都吃下去。”
“……”正想吐掉的張繼一聽頓時不敢動，只得苦著張臉欲哭無淚，不過顯然是以往他吃的藥湯也差不多，因此即使苦得臉全皺一起到底最後還是依言咀嚼後才吞下。
最後淚汪汪地望著方言，好不可憐。
“……”
方言裝作沒看見，淡定轉身去倒水來給他漱口。等到他轉身，方錦和小寶這才敢靠過來，心有餘悸地問。
“繼哥哥，藥藥是不是真的很苦？”
看著兩張擔憂且滿是同情的小臉，張繼忽而露出一個微笑，“是呀，所以你們要聽話可不要生病了。”
“嗯！”兩人立即堅定地點頭答應。
方言很快就端著碗出來了，小心餵完水道：“馬上就午時了，我去做飯，小錦你在這陪著哥哥弟弟好嗎？”
“好。”方錦滿口答應。
想到之前哥哥餵藥時的樣子，小家夥現在有點怕，沒有像以往那樣黏上去，就是小寶也一樣急急點頭直說自己不會亂跑。
見兩人這樣，方言雖略覺得訝異，但也沒多想就又叮囑道：“哥哥就在奶奶家，要是有什麽事就在院子裏喊，哥哥會聽到。”
“好。”兩人齊齊點頭。
“特別是你們繼哥哥的。”方言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他之前是沒覺得不舒服，可張繼到底不一樣，“算了，我還是在這邊做吧。”
由於地裏的稻谷一天比一天黃，張家的田地又比較多，因此早在前兩天就已經開始收割了。
而每到這時候，全家有一個勞力算一個能下地的都去了。而張家不止如此，還額外雇了幾個家裏人多地少的人家來幫忙呢。
之前兩年間因為張繼，張家都會留下一人，不是張秀蓮就是張羅氏，除了照顧張繼和小寶外，也順便給全家人做飯和送飯，這樣忙著收割的人就不需要再跑回來一趟了。
雖然頂著烈日非常辛苦，可是若不趁著日頭還好收回來，如果老天一變下雨了，那還在地裏沒收回來的谷子一泡水，今年的收成可就要大大折扣。
若雨再連著下幾天，那顆粒無收都有可能，所以就要搶在老天沒變時給收回來。
今年多了方言，張羅氏本來還有點擔心他一個小孩照顧不過了，頭兩天還不放心到點抽空跑回來看順便做飯什麽的，結果到家卻發現家裏好好的，而且飯菜都已經快做好了，這才放心。
過後小兒媳婦還笑著勸慰她：“娘就放心吧，自從言哥兒了咱家都把繼兒照顧得挺好的，我家小寶也很喜歡他呢。”
當初雖然是人自己找上門來的，可是也是她應允了後才和婆婆說，所以雖然她也沒有完全信任，可不管怎麽樣，主意和人都是她先提的，若婆婆不相信那往後她在婆婆面前也就沒那麽好了。
張羅氏想了想最近的日子和兩個孫子，頓時也挺滿意地點頭，“還別說，那確實是個好孩子來著。”
“可不是嗎！就是有些人心真的是蒙了豬油了，居然舍得要這樣的孩子去換親，還是換給那樣的人。”
張羅氏想到那些聽到的傳聞，對於方言家三姐弟也不禁升起一些同情，再思及自己的外孫，對方言又多了幾分喜愛，於是嘆口氣道。
“都是些可憐人家的孩子。”
張秀蓮看著婆婆，顯然也猜到她這是又想起了張繼和已故去的大姑子，想到方言家的長輩也是同樣兩年前沒的，不禁也唏噓了一下。
“看來言哥兒那是和咱家繼有緣分，哪像張春燕那沒良心的……”
“行了。”張羅氏打斷二媳婦的話，“這事咱也不能怨人家，畢竟誰家不是趨利避害呢。”最後這句她說得極低，也就身旁的張秀蓮勉強聽見。
“說得也是。”張秀蓮撇嘴諷笑了一聲，視線有意無意往右側瞟了一眼，聲音稍稍提高了些道：“娘說得在理，若不是咱家姑姐姐夫能幹，說不定繼兒現在還是怎麽樣呢！”
張羅氏聽了無奈搖搖頭，就專註手裏的動作。
對於家裏老大老二家的不和她都了明於心，只要不太過分她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只是現在繼兒也成了親。
想到之前老頭子飯桌上提過的話，張羅氏不禁微微皺眉。
若老頭子的意思沒錯的話……家裏估計就要不安生了。
瞧一眼兩邊忙碌的兒媳婦，張羅氏不禁在心底焦慮了一會，只是她心裏思慮著手裏的動作卻沒慢一點，直到方言擔著籃子到來。
“爺爺奶奶二叔二嬸伯娘，吃飯了。”
“啊，都是這個時辰了啊，剛好，二叔肚子剛好也餓了。”最靠近田邊的是張瑞祥聽到方言的話忙笑呵呵地大步過去接下擔子，“爹娘，大嫂先休息一下吧，吃了飯再幹。”
再回頭對忙著倒水的方言道：“行了，就放這兒吧，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趕緊回去吧，地裏頭太熱。”
“沒關系，就這一會。”
“你二叔說得對，擔子晚上我們再帶回去，你先回去吧。”
聽到身後傳來的話，方言忙又倒了碗水遞過去，“爺爺，先喝水，我都放涼了的。”
張老漢順手接過碗喝了，見方言還要繼續倒忙制止，“你這孩子怎麽就說不聽？”
“老頭子你沖什麽沖？人孩子那是好意。”趕過來的張羅氏正好聽見，頓時就不客氣地懟老伴，“言哥兒別怕，你爺爺就這犟脾氣。不過你也別怪你爺爺，他就是不會說話。”
方言搖搖頭微笑道：“奶奶，我都知道，你們這是心疼我。我就是見大家都這麽忙我卻什麽都幫不上，所以……那爺爺奶奶你們吃，我就先回去了，家裏只有小寶他們我也不放心，若是飯菜不合口的就說，我下次改。”
張秀蓮只是在身前的圍裙上隨意擦一下手，一邊給大家裝飯一邊笑著斥一句：“你這孩子，這樣就很不錯了不用太麻煩了。”
其他人端著碗都點頭，然後又催著他回去。方言也確實不太放心家裏三個，於是也不再堅持轉身匆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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