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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恐怖瞳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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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車隊停下來準備露營,一路顛簸,讓乘車的所有人都覺得憋悶,車一停穩就陸續從車廂裏出來透氣。莉莉絲親昵的挽著迦邇的手臂,一副新婚燕爾的小情侶模樣,商隊護衛和仆役們都被莉莉絲驚人的魅惑所吸引,不自覺的偷看。

二十分鐘後,晚餐端上來了,在官道路邊的空地上事先擺放好一排排的餐桌矮凳,迦邇這幾個客人和商隊的管事、商人們一起入席。前菜是紅酒配鵝肝沙拉,主菜炭火燒烤蜜汁小羊羔,餐後甜點是雞蛋布丁或者草莓冰激淩。迦邇心裏估算了一下,每個人的餐標不會低於半個金幣,如果餐餐都是這個標準,到達帝都的時候自己都可以把路費吃回來了。

莉莉絲用餐時一改平時的活躍,變得安靜優雅,用餐的動作如教科書一般標準,顯然她受過良好的教育,甚至有可能出身與傳承久遠的貴族家庭。一言不發的莉莉絲,在迦邇眼裏竟然閑得有些可愛,但是,瞬間迦邇就用力晃了晃腦袋,把這種詭異的想法驅趕出去。“她是一匹母暴龍!”心裏默默的反覆念叨著。

迦邇用餐就沒那麽優雅了,大塊朵頤來者不拒,同桌的食客們都覺得不自在,心想,“這個年輕人真是個土豹子,貴族用餐的禮儀都不懂,丟人現眼。”

亞歷山大見了更是鄙視他,嘴裏更是不饒人,“沒教養的土豹子。”

“你媽沒有教育你【食不言寢不語】嗎?用餐過程中亂說話的人根本談不上教養。”迦邇冷冷的回了一句,餐桌上立刻就安靜下來,誰也不敢再多話了,亞歷山大的臉更是通紅一片,狠狠的盯著迦邇,迦邇的墨綠色雙眸之中更是閃著危險的兇光。亞歷山大只覺得後脖頸“呼呼的”往外冒涼風,迦邇的目光太可怕了,裏面飽含著對生命的漠視,既沒有仇恨,也沒有厭惡,只有無限的恐怖。被嚇到的亞歷山大一縮脖子連忙低下頭,身上微微發抖,牙齒都微微發出“咯咯”的碰撞聲。迦邇見亞歷山大被嚇住,又把目光轉向那幾個出聲的食客們,後者更是噤若寒蟬,都低下頭默默的吃著東西,想快點吃完趕快離開這個恐怖的青年。

迦邇收斂了“瞳術”,慢條斯理的吃完剩下的一點食物,小步子的慢慢走回客運馬車。馬匹都被卸去馬鞍和籠頭,集中在一起照料,客運馬車也被固定好,這就是過夜的客房了。

迦邇剛坐下,莉莉絲就隨後跟過來,熟門熟路的抱著迦邇的手臂,甜笑著說道,“小帥哥剛才的瞳術真嚇人呢,這就是蘭斯的【虛空凝望】吧?”

“你到底是誰?”

“人家是莉莉絲啦。”

“跟著我到底有什麽目的?”

“人家也要去帝都,只是順路,人家可沒有故意跟著你,小帥哥。”

迦邇索性不理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準備睡覺。莉莉絲搖晃著迦邇的手臂,興奮的說,“你剛才那一下真帥,餐桌上的所有人都被你給鎮住了呢。”

“還不是因為你,我再不做點什麽,那幾個精蟲啃腦的蠢貨就要上門找麻煩了,我最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白癡,更討厭麻煩,你就是一個大——麻——煩——!”迦邇一字一頓的對著莉莉絲說道。莉莉絲一邊嬌笑,一邊用揶揄的語氣回道,“你真不像個男人。”迦邇一陣氣苦,“我是百分百的真男人,只是不是一個蠢貨,你這些手段用在我身上就用錯了地方了,莉莉絲阿姨!哎呦……輕點!放手……快放手,我錯了,真的錯了,莉莉絲姐姐饒命啊啊啊啊啊!”

迦邇掙脫不了莉莉絲的手臂,軟肋處又被莉莉絲狠狠的捏住,只能哭喊著求饒救命。莉莉絲被迦邇逗笑了,媚眼如絲的對著迦邇的耳朵吹氣,“小帥哥,下次可不能拿女人的年齡取笑哦!”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迦邇心裏反覆咒罵著“女暴龍,裝嫩的老太婆……”臉上卻是一副阿諛討好的樣子。

“算你小子識相,哼!”莉莉絲松開迦邇的手臂,迦邇感覺手臂使不出力氣,摟開袖筒,手臂上滿是一條條青紫色勒痕,用手指一碰,鉆心的疼。莉莉絲不理迦邇,就在座位上閉上眼睛休息,迦邇下了馬車,去找商隊仆人要了一瓶跌打酒。然後,隨便找個木墩坐下來,用跌打酒擦拭胳膊上的勒痕。

“兄弟,飛來的艷福不好消受吧?”說話的是同車的那個魁梧青年,“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精鋼盾牌冒險者小隊的隊長,安德魯.莫森。”

“迦邇,迦邇.安迪。”迦邇見安德魯過來打招呼,也禮貌的回禮。

“我替亞歷山大的失禮行為向迦邇兄弟道歉。”

“不用了,都是那個妖精莉莉絲惹的麻煩,亞歷山大只是……”

“只是個被利用了的笨蛋而已。”

“呵呵呵,我可沒這麽說。”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亞歷山大被嚇壞了,讓我出面向迦邇兄弟道個歉,請迦邇兄弟大人大量原諒他這一回吧?”

“讓他不用擔心,我並不是針對他,只是車隊裏的其他人因為莉莉絲而蠢蠢欲動,我不做點什麽,恐怕會變得很麻煩。”

“嗯,麻煩不小。”安德魯看著迦邇手臂上的淤青,讚同的點點頭。

“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休息了。”安德魯先告辭說道,“亞歷山大不敢回車上,我們只能向商隊借了個帳篷睡在外面了,呵呵,你們兩個好好休息吧。”

“晚安,安德魯。”迦邇苦笑的放下袖子,然後回到馬車裏,在莉莉絲對面的座位上坐下,裹好毯子,入睡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迦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莉莉絲就睡在自己身邊,今天換了另一邊的手臂挽著。迦邇覺得自己的警覺性都被敖犬吃了,連被人近身,被人家抱著自己的手臂都沒有發覺,自己的功夫都練到敖犬身上去了嗎?一陣自我否定過後,迦邇又振作起來,自己會努力變強,莉莉絲是個深不可測的大妖精,自己變強的路還要走很遠很遠,不能有一起一毫的放松。

不一會兒莉莉絲也醒過來了,揉了揉眼睛,一副朦朧魅惑的樣子讓迦邇也被驚艷了一下,暗罵了一聲,趕忙調整好情緒。

“早啊,小帥哥,昨晚睡的好嗎?”莉莉絲若無其事的問著早安。

“一點都不好,胳膊酸疼。”迦邇撇著嘴說道。

“別那麽小氣啦,你可是男人啊?來,給姐姐笑一個,來嘛來嘛…”莉莉絲搖著迦邇的手臂撒嬌,迦邇只能咧嘴一陣苦笑。

早餐依舊奢華,吃完早餐後商隊繼續趕路,亞歷山大一夥人坐回車裏,都不說話,只有安德魯一副戲謔的神情看著迦邇和莉莉絲膩味在一起。亞歷山大低著頭,滿臉的尷尬還有一絲恐懼,他們小隊裏的女孩挽著亞歷山大的手臂,神情覆雜的看了一眼迦邇。

馬車在管道上繼續顛簸,透過車窗能看到擦身而過的其他商隊的車馬行人,越靠近帝都,路上的行人就越多。據說帝都的繁華超乎想象,帝國皇帝陛下執政二十多年,政治清明,商業蓬勃發展,特別是帝國中心,這裏也成為商業中心、文化中心。

三天後,商隊一行人平安的到達帝都建裏。乘客們都下了車,迦邇和安德魯點頭告別,亞歷山大和那個女子手挽著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迦邇看向莉莉絲,目光裏直白的詢問著,“都到帝都了,你怎麽還不放開我?”

“舍不得我走了嗎?小帥哥。”莉莉絲明知故問,迦邇苦笑著說,“到帝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迦邇試著從莉莉絲手裏抽出胳膊,但是,根本抽不出來,胳膊被死死的扣住了。“莉莉絲姐姐,您還有什麽話要交待我的嗎?”迦邇只能服軟。

“乖——跟我去一趟帝都職業者辦事中心,我有些事要你去辦。”莉莉絲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吧。”迦邇認命。

莉莉絲這才松開迦邇的胳膊,讓他跟著,這回迦邇的胳膊沒有再被勒出淤青,迦邇心中默念僥幸。

來到帝都城門口,高聳入雲的城門樓氣勢上不比巨闕關,但是美觀奢華程度卻可以碾壓巨闕關幾條街了。城門寬四十米,高二十米,人來車往絡繹不絕,從城門口放眼看過去,滿街都是車水馬龍的一派繁華的景象。迦邇他們走的是南門中,帝都總共十二個城門,東南西北各三門,都是一派氣象莊嚴。城墻不高,也就二十七八米,但是,放眼望去哪個方向都看不到盡頭,四周每一段城墻都長達一百四十公裏,帝都的總占地面積實在是大的驚人。城內被規劃的井井有條,商業區,行政區,軍事區,教育區,文化藝術區,宗教區,外國大使辦事區,職業者辦事中心區……等等區域劃分的嚴謹合理,據說這都是出自皇帝陛下的親自施為。帝國皇帝陛下好像無所不能,迦邇對皇帝陛下越來越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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