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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再三,再四,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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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蔓姐的媽媽被那個男人騙了,說是假離婚,多分一套房,假離婚鬧成了真離婚,她繼父又找了個更小的,”舒望一心想著那個男人真渣,一擡手,又餵給傅知非一口,“之後有段時間,蔓姐過得挺不容易,住地下室什麽的……而且她媽媽後來神經有些不太正常。”

傅知非咽下一口果凍:“你怎麽知道這麽詳細的?”

舒望低下頭,看著什錦果凍撥弄了兩下:“那時候我們是鄰居。”

“後來呢。”傅知非盯著他手裏的果凍問。

或許是下意識註意到傅知非的視線,舒望再遞過去一口果凍:“後來……宋哥其實對蔓姐很好的,他家裏條件也就是一般的那種,不過他們都是特別努力的人。兩個人在外打拼也七八年了,開過游戲公司,倒騰過茶葉,做過字畫,賺了錢,買了房……就這樣了。”

塑料殼見了底,舒望拿過桌上的小碗,把那顆桃心舀給傅知非吃。

傅知非低頭含著那塊軟彈的果凍:“那你呢?”

“什麽我?”舒望沒想著話題能跳到他這裏。

傅知非摸過一個果凍:“再吃一個。”

舒望剝開外邊的包裝紙的時候才突然反應過來,我靠,他是餵傅知非吃的。

傅知非對於他驚悚的表情反應也是淡淡:“你不是和方蔓在地下室當鄰居?你說她努力了,現在開了理發店自己當老板,也買房了,那你呢,小老板。”

“我就那樣啊,”舒望笑了聲,把果凍分成塊遞給傅知非叫他自己吃,“等我弟弟讀完大學,工作結婚唄。”

傅知非看著桌上的果凍沒動手:“這個果凍殼子太輕了,單手容易倒,你餵吧,我看你還挺熟練的。”

舒望:“……”

傅知非揚了揚左手:“家政,我是傷患。”

舒望拿起果凍認命地餵他的時候簡直無奈:“傅老師,您今天吃飯的時候偷喝假酒了吧?”

傅知非差點被他噎死,咳嗽了兩聲,不吃了。

舒望把剩下半盒子果凍吃了,單獨挖出了那顆桃心留給傅知非。

傅知非看著他:“你怎麽沒去讀大學?”

舒望心裏咯噔一下,最後也就笑笑:“沒考上啊。”

傅知非鼻子裏輕輕哼笑一聲:“小毛鬼。”

傅知非說這話完全是調侃,只是舒望聽得有些難過。

傅知非把那個裝了桃心的果凍盒子推給他:“你吃吧,我已經吃了一個了。”

舒望看著他,傅知非眼睛裏帶著溫和的笑意,搓了把他的圓寸揉著輕輕一摁:“辛苦了。”

舒望看著那個滑溜溜紅軟的桃心,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停滯,而後瘋狂跳動了起來。

考上了大學上不了,十八歲的時候,在別人家的孩子都興高采烈的前往校園,面對一個嶄新的人生的時候,他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在霓虹燈裏掙紮迷惘,卻從未迷失。

所有的累不累都融化在傅知非的一句話裏——

“辛苦了。”

雖然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可他心裏的波瀾難以言述,要不是還強撐著他堅硬的外殼,他就要哭了。

傅知非剛起身要去摸支煙,被舒望帶住了手。

傅知非低頭看他眼裏帶著點詢問,舒望眼裏透亮的,艱難地吞咽一下,都聽不見了自己在說什麽。

“我想吻你。”

舒望站起身,低著頭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手上還輕輕牽著傅知非的手腕沒有放開,呼吸微顫:“我想吻你。”

傅知非輕輕笑了一聲:“望哥,他們是這麽叫你的嗎?”

舒望不知道他要說什麽,很輕微地點了下頭,覺得他手裏握著的是火,眼前站著的是光。

“第三次了,望哥,”傅知非指的是舒望吻他的事情,“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舒望點著了的心砰跳著,冷得刺骨發疼。

傅知非往他下巴上勾滑一下,叫他擡頭看著他。傅知非說:“再三再四,性質就不一樣了,你知不知道?”

舒望把他的手腕捏得很緊,緊得有些發痛,都他媽快捏斷了。

舒望點了點頭。

“你想要什麽?”傅知非問他。

舒望一動不動,渾身輕微地發顫,像是溺水之人艱難地呼吸,他閉了閉眼睛而後睜開——

“我想要,一個吻。”

傅知非的眼瞳驟然幽深,往前擠了一步低下頭去,舒望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吻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舒望半睜眼看他,傅知非和他之間只隔了半寸,暧昧色情的距離,傅知非啞了點聲音:“自己來拿。”

像是浪花忽卷到最高點的瞬間,像是琴弦崩斷時候聲音還未出前的剎那,像是乍然冰破的春江一瀉,舒望的手按在傅知非肩上猛然上前咬住了他的嘴唇,動作近乎粗魯地把他推到墻邊,將椅子帶得劃過瓷磚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那都不重要了。

傅知非的右手手腕還被他掐在手裏,這時候也攀去了肩上,捧著傅知非的臉,壓著他的脖頸狠狠地壓向自己,壯烈得好像馬上就要犧牲了一樣。

太年輕炙熱了,太沖動,也太熱烈,傅知非險些要招架不住。

小棉花糖聽見他倆的動靜沖過來就是一陣叫,還以為他倆在打架,咬著舒望的褲腳幫它長腿爸爸,被傅知非輕輕一撥,帶去了旁邊。

小狗子:“???”

舒望耳朵裏哪能有別的聲音?

什麽也沒聽見,耳朵裏像是在轟隆隆的響,又像是什麽聲音都沒有寂靜一片。

這種感覺太強烈,感染力也太強烈,是少年時候不顧一切的怦然心動來勢洶洶,是初戀萌芽的剎那,是勇氣忽生的瞬間,是上下劇舞蜉蝣的早晨,是花開的“叭”一聲脆響。

直到快窒息,鼻子不夠用了,舒望才氣喘籲籲地松了口,傅知非的嘴唇都被他咬紅了,傅知非也在喘,看上去有些靡靡。

要不是為了他風雅的那副面具,傅知非都想罵聲“操”,氣息不穩地斥他:“你是要咬死我嗎?”

舒望靠在他肩膀前面一點看著他的嘴唇:“弄疼你了?”

傅知非抿住嘴唇,覺得這句話從舒望嘴裏說出來怎麽聽怎麽奇怪,微微一搖頭。

舒望盯著他沒放,又湊過去舔了舔他的嘴,舌尖畫過唇線。

傅知非心裏微嘆,心他的貞節牌坊這回算是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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