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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覺得生活這東西,就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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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了包裹提著個編織袋,決定和王富桂往城裏去打工,他的主意家裏人一直也勸不住,最後舒阿公拍板讓他去了,對於他的取向問題,家裏就再沒提過。

這個家欠他的太多了。

他早該知道的。

是傅知非幫他定義了他自己。

是他在墨月堂的微信裏和傅老師聊天,每一點小小的進步都會和傅老師分享,每一次遇到那些快要撐不下去的事情的時候,他在微信裏默默發一個“大哭”的小表情,都能換來一句“加油”,然後就又有了動力。

可他敢和家裏人坦白性向,卻一點都不敢告訴傅知非,那是提都不敢提及的喜歡。

他早該知道的,傅老師一直都是那個和別人不太一樣的傅老師,沒有人能定義他。

這些隱晦的心思不能多想。

傅知非靠在門框邊上淡淡地問他:“你憑什麽來定義我?”

這句話說得太傲了,說得讓他在那一瞬間心動,手腳發麻,腦子裏“嗡”一聲響。

像是康爵當夜裏傅知非將手撐在他耳邊的瞬間;像是接吻時候漫過來的酒味和煙草味道的混合;像是夢境和現實混亂裏被沾汙了的白床單;像是傅知非落在他肩頸弧線上的手,如果他肩頸上的是一根弦,再撥下去就要斷了。

他沒弄臟傅知非家的床單,當時的確是出了太多汗他才拿去洗的。是後來他回家之後睡夢裏弄臟了自己的床單。讓他以為還是年少時候加上傅知非微信的當晚,那種隱秘的不可言說不敢宣洩下的夢裏恍惚變成了現實,把黑暗裏每一個動作播放重覆,一幀幀回味。

舒望撐著鏡子用冷水潑了把臉,手指上梳到短短的頭發上,刮過頭皮都讓他有想起傅知非摁揉過的感覺。

性|欲時常會讓他感到罪惡,在這一點上從沒有人和他說過“別怕”。

在他心裏就覺得,他沒有資格。

沒有資格和傅知非發生點什麽,沒有資格愛他。

突如其來的相遇和突如其來的崩斷了神經的片刻,他貼過去吻了傅知非的嘴唇,而後在黑夜裏徹夜難眠,最後逃走。

太多的心悸,讓他感覺自己都不能成為自己。

所以就讓他“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好了。

他還想是那個,給月光制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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