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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Fourt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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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厲槍擊落如落雨般投來的寶具,金屬之間碰撞的聲響絡繹不絕。

“切,這個金閃閃的家夥還真是能拿出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啊。”藍發英靈咧著嘴角揮舞著手中的厲槍,“居然有連Gae Bolg都能正面防禦的寶具嘛……”

按照Master的命令,在使出絕殺也不能擊敗對方的情況下就立刻脫離戰局。雖然這讓想要拼盡全力戰鬥的Lancer感到不爽,但他並沒有違背Master命令的意圖。

就在Lancer準備一次性挑開襲來的寶具轉身離開戰局的時候,幾道破空之聲隨即而來,數道金色的鎖鏈如劃破天際的流星般疾速繞行至Lancer的身邊,靜靜束縛住了他的手腳。

“開什麽玩笑……”Lancer紅色的瞳仁微微放大,他奮力掙紮了一下四肢,卻發現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這看上去不太結實的鎖鏈。

“是誰準許你在未經本王的制裁的情況下離開的呢,野狗。”金色英靈站立在前方的路燈上,赤紅的豎瞳盯著對方同樣色澤的雙眸。

“——你、說什麽……”被鎖鏈扼住喉嚨的Lancer目光兇狠地瞪向對方。

“哼,我有說錯什麽嗎?愚蠢的庫蘭野狗。”金色的英靈睥睨道。

與此同時,金色Archer與Lancer的對峙情況全都被躲在暗處的Assassin盡收眼底,與Assassin視覺共享的言峰綺禮立刻將Lancer處於劣勢的情況報告給了遠阪時辰。

“老師,Lancer被困住了。”

遠阪時臣晃著高腳杯,沈默了片刻,“果然,Lancer還是敵不過那個。”

如他所料,艾爾梅洛伊羅德與Archer的組合果然是非常棘手的強敵,也是必須要鏟除的組合。不過在Lancer動用殺招的情況下依舊是不敵對方在他的意料之外,那麽,暫且先如此吧。

“——我以令咒命令,Lancer,回來。”遠阪時臣舉起手命令道。

弧形的令咒紋路化為魔法擴散消失,可Lancer的身影卻沒有立刻出現在他面前。

“什麽?”遠阪時臣皺了皺眉,不可思議地呢喃著。

金色英靈最後擲出的鎖鏈是針對神的武裝,是被稱為連神都能束縛的天之鎖。

神性越高越是難以掙脫,而Lancer那B級的神性恰是不幸的撞上了這一點。一旦被其束縛,像令咒空間轉移這種事便不可能發生了。

“開什麽玩笑,本大爺還沒有好好打過一架就要這麽退場了嘛……”Lancer緊繃著肌肉,使勁掙脫著鎖鏈的束縛,“只不過是稍微結實一點的繩索而已……”

“哈,到現在還沒有認清現實嘛,野狗。”金色英靈不屑地看著掙紮的Lancer,揮手開啟王之財寶擲出了一柄長劍,鋒利的刀刃瞬間穿透了Lancer的胸膛。

紅色的血液從藍發英靈的嘴角與胸口流出,他無力地掙紮了一下後便失去了動靜,一貫充滿戰意的紅眸慢慢黯淡了下來。

“能死在本王的手下也是你的榮幸啊。”金色英靈收起了天之鎖,最後看了眼那個倒在地上正在逐漸消失的身影,就要轉身離開。

“——Gae Bolg。”

“什麽……”金色英靈驚詫地回過頭,倉促地拿出了防禦的寶具。

“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讓人太不順眼了!”只聽那本該消失的Lancer道。閃爍著猩紅殺意的厲槍帶著其主的憤怒竟奇跡般的破碎了金色英靈的防禦寶具。

——不過,也僅限如此而已。

鋒利的槍尖在穿透金色英靈的盔甲的那一刻停了下來,然後很快化消散而去。

“嘖,還真是臨死前也要反撲一口的野狗啊。”沈默片刻,金色英靈面無表情道。

“老師,Lancer消失了。”

最終,由言峰綺禮不帶任何感情地向遠阪時臣重覆了這個噩耗。

夜幕暗沈,深夜的教會寂靜如往。

鎮定如常的部署了Assassin的後續工作,言峰綺禮結束了與老師遠阪時臣的對話。

老師失去了Servent,他們都知道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遠阪時臣在這場戰爭中已經出局。而他,言峰綺禮卻還沒有失去這次戰爭的資格。

原是只是因為協助老師的原因參加這次聖杯戰爭,結果陰差陽錯,反倒是他繼續參戰嘛。

可是,他至今都沒有明白,為什麽,為什麽聖杯會選擇了他這樣的人呢,他並有什麽願望啊。如果不是為了協助老師,他又為什麽要繼續留在這場戰爭呢。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啊……

棕發青年面如死水地望著窗外的漆黑夜幕,訥訥地在心中發問著。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走廊上響起了陌生的腳步聲,聽方向,應是正不緊不慢地朝他走來。言峰綺禮拿出黑鍵握在手中,表情木然地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喲,這位神父小哥,晚上好啊。”腳步聲大約距離他十步之遠停了下來,對方懶散地沖他揮了揮手,“初次見面,我可沒打算來打架喲。”

言峰綺禮望著眼前的黑發少女,空洞的雙眸中並未表現出明顯的驚訝,“為何你會在這裏,紅色Archer的Master,屠末申。”毫無阻礙的,他準確地念出了對方的名字。

屠末申:“調查得還真清楚啊,嘛,這次我可是專門趁Archer不註意跑到教會來見你的哦。”

“……這樣的舉動有什麽意義嘛?”

“難道不是因為你率先想引起我的註意嘛?你看,我都已經不辭辛苦地過來找你了喲,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現在你的Servent剛剛已經全部離開了,Archer也同樣不在我身邊,我們的談話地位很對等吧。面癱的,神父小哥。”屠末申又往前走了兩步。

屠末申,現年十八歲,高中畢業,無業游民。

代替間銅雁夜成為Master,似乎是天生獨臂殘疾。魔法能力毋庸置疑,很強。

托那已經被粉碎了的Assassin的福,現已知對方身備某種武術,近戰能力,同樣很強。

如果還要往前推,那麽應該是六歲時被千葉家收養,即使如此依舊沒有徹底擺脫如之前流浪的貧苦生活。十五歲時收養人去世,留下一個眼部殘疾的女孩照料。一直為了生計苦惱不堪。

如之前對間桐雁夜的資料格外在意外,言峰綺禮對屠末申的人生經歷也是不由自主的多次研讀著。讓Assassin繼續深入調查出與她有關的情報,甚至不惜打草驚蛇地去試探她。

不得不說,他確實對眼前這個少女感興趣……不,應該說是非常感興趣才對。

越是深入調查越是覺得其被迷霧籠罩,她擁有著的魔法才能與武術技能來歷成謎,六歲之前的記錄完全一片空白。不過有一點是不需懷疑的,那就是——屠末申是不幸的。

被親生父母拋棄,小小年紀便開始流浪。哪怕被收養卻依舊被貧困與身體殘缺的痛苦所折磨著,永遠掙紮在社會的最低端,出頭之日似是遙遙無期。

這樣的人生難道不痛苦嘛,這樣的人生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嘛,這樣的人生究竟有何意義呢?

可她依舊存活著,好似不知疲倦地存活著,被收養恩人的托付所束縛,被所謂的恩情所牽絆,她好像只是一個背負著報恩的牽線人偶,這樣的結果是只能感受到痛苦與麻木。

不過這樣的人真的會被所謂的恩情所束縛嘛,如果不是,那她究竟又是為何而存活著呢?

“所以,你存活在世的意義到底是什麽呢?”身著神父服的青年茫然地問著。

他凝視著屠末申,就像是個立於十字街頭的孩子,無比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不管是那個好似無意義存活著的衛宮切嗣也好,還是眼前這個不知為何意義存活著的少女也好,請解答他的困惑吧。

分明自己才是引導眾生神父,言峰綺禮卻仿佛早已迷失在了人生的道路上。

安靜,寂靜,教會的走廊一片沈默。

屠末申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終是漫不經心地眨了眨眼,“啊喲,這個問題讓我一時半會兒想也想不出來啊。我存活的意義什麽的……仔細一想,存活在世也不一定必須要有什麽存活的意義,只要好端端地活著不就可以了嘛,存活的意義之類的到時候再說也成吧。”

言峰綺禮:“存活的本身嘛……哪怕是痛苦,或是悲傷,亦或是空虛盲目地活著嗎?這樣的活著真的還有必要活著嗎?”

“唔,這種話你果然不能夠理解吧。”屠末申歪了歪頭,“按常人所言,人活在世總要有所意義,或是為了某種羈絆,或是為了實現某種理想等等。

但這些一開始都是不存在的,人存活就只是為了存活而已,根本不需要考慮有沒有意義。

不過你一定要找出個所以然來,我只想說,存活的意義這種問題也完全是之後的步驟。在完成第一步‘存活’的基礎上你可以慢慢考慮。嘛,在我看來,你還真是想得很多喲。想象一下吧,如果這個世界不足以保障人類的第一步,你根本無法考慮活得是苦是樂,活著到底是為什麽,而是不擇手段地以活下來為目的啊。”

屠末申畢竟是經歷過那個末世的人,一旦回到正常的世界根本就是感恩戴德。

因為不管是被貧困所擾也好,被所謂的殘疾困擾也罷,基本的存活是根本不成問題的。不需要再為食物的問題冒生命危險,就算消極的在街邊一躺搞不好都會有好心人施舍的食物。

在這樣有物資保障的世界生活,如果有誰覺得自己活得很茫然,因為活得太空虛、活得沒有意義而滿心苦惱,生不如死,在屠末申看來那一定是活得太好了撐的。

“所以你明白了嗎,在我看來,並不是因為存活的意義而存活,而是為了更好的存活才要定一個存活的意義。嘛,要是你實在搞不明白我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的話……”屠末申驀地勾起了嘴角,危險的暗色在眼眸中彌漫開去,“那你就去試試看把自己逼近死亡好了。”

只要真正品嘗過死亡的滋味,就算是麻木,痛苦,空虛的人生也會不再這樣覺得。只要牢牢地把生命攥在自己手上,只要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麽一切就都被賦予了意義。

言峰綺禮:“……”

擴散的暗色一瞬而逝,黑發少女再次恢覆成原來那不著調的模樣,只聽她不慌不忙地又補上了一句,“嘛,可以先試著把自己餓上三天三夜喲,這位年紀輕輕就想的很多的神父小哥。”

***

行走於未遠河畔,屠末申踩著地面上的路燈倒影,慢慢往回走著。

“啊咧啊咧,我到底在普及些什麽呀,神父小哥和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啊,把我這套生搬硬套過去真的好嗎……”

這個世界上的人們,根本就不會像她那樣想啊,像“活著就好好活著,存活的意義什麽的到時候再說吧”這種話一定會被說成是毫無幹勁的不求上進吧。

回想起言峰綺禮那張毫無表情如同戴著面具的臉,屠末申默默嘆了口氣。嗯,總有一種在深深壓抑著什麽的感覺呢,而且,彌漫在那個神父小哥周身的氣質真是怎麽壓也壓不住。

雖然埋藏的很好,但不管是血腥氣還是殺氣在她看來實在是剴切實質。所以,那根本就不是什麽神父小哥,說是殺手小哥還差不多。

真是的,早知道對方要問的就是這種因人而異的人生哲理的話,她還是寧願繼續躺在榻榻米上當鹹魚。

懷著某種揣測與不鹹不淡的懊惱,屠末申雙目放空地走著,直到前方被數道驚雷劈閃而下與噠噠的鐵牛蹄聲的聲響才仿佛如夢初醒的回過了神。

“哈哈哈哈,這不是紅Archer的老大Master嘛!”伴隨著戰車車輪的滾動聲,紅發英靈豪邁的笑聲傳入耳中,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的一定就是像Rider這樣的家夥吧。

屠末申伸出手,“喲,Rider,還有Rider的小Master,晚上好喲。”

被稱為小Master的韋伯少年一臉變扭地偏過頭嘀咕了一句,“切,明明和我差不多歲數,所以自己也是小Master吧……嘛,晚上好,紅Archer的Master。”

“雖然歲數差不多,不過天大地大拳頭最大,誰的拳頭硬就大一級嘛。”屠末申彎了彎嘴角,眼眸中露出隱隱的笑意,“所以比起我來,韋伯醬才是‘小Master’喲。”

“哈哈哈哈,老大Master可不要老是逗這小夥子哦。”Rider笑著揉了揉身邊少年的腦袋,“說起來還真可惜啊,今晚你沒有來參加本王的酒宴真是太可惜了,那個金閃閃的家夥和那個騎士小姑娘可是與本王一起探討了一番王道呢……”

接著,Rider稍微講述了一下剛剛那場稍顯簡陋又美妙絕頂的王之宴。

發起者是Rider,美酒的供應者是金閃閃的王者,場地則是借用Saber那邊的城堡後花園。

三個王者英靈各自言明了王道與求得聖杯之所願,雖說最後出了點小岔子,但還是很順利解決了,“……那個騎士小姑娘說要用聖杯抹殺自己譜寫的歷史,為自己的理想甘願犧牲什麽的,本王果然還是不能認同,所以在臨走前本王對Saber說,本王不認為她是個王者。”

Rider的敘述簡明扼要,句句切中要點,所以屠末申聽得也不太累,在紅發英靈語落之後,自認‘沒什麽文化’的屠老大也難得地對這種高端的話題謬論了兩句,“嘛,自我看來不管是Rider這樣的‘活的比誰都鮮烈’的也好,Saber那樣‘為祖國為理想獻上生命’的也好,我倒是都可以認同喲。畢竟我站著說話不腰疼嘛,我又不是國王。”

“嗯,這樣嘛。”Rider沈思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那麽本王就有必須問一下了,如果你是一位國王,你會成為像本王那樣所的‘暴君’,還是像Saber那樣的高潔清廉呢。”

屠末申:“……”嘛,所以她今天晚上出來是為了參加頭腦風暴嗎?

作者有話要說: 喲,這裏是阿洛。

這章屠老大所言“人存活不一定要有存活的意義”這種理論,大家不要太當真。

因為這種想法完全是基於這個人物的經歷才這樣處理的,而且其實她的有些行為也和她自身的觀念不一樣。

於是,這章汪醬就退場了,畢竟在四戰中他不是關鍵人物,就是希望他和遠阪家“結個梁子”吧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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