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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真摯如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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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太短,離別太久。我怕每一個晨昏與黑夜都是孤獨陪伴,只願重逢後,彼此還是珍重微笑的模樣。

——姚靈芝

我忽然有些恨自己為什麽那樣糾結。如果可以,真有種直接翻陽臺入隔壁室的沖動啊,只是也有很多時候,想起多年前那女孩對著他溫柔的笑,那男孩將手緊緊的搭在女孩肩膀上也寵溺的回以微笑的模樣,我騰起的熱情像是一下又跌進了冰窖。

庭生,我們終究還是回不去了嗎?也許也只是自己一人在胡思亂想,一廂情願罷。我還是做不到不介意,原諒你一直以為頭腦簡單的女孩也變得那樣心胸狹窄。

愛情裏面的人果真都是自私的。

我希望你一直都會過得好,盡管不是在我和你的未來。坦然的祝福真的藏在了心間,其實也會痛,又會忽然間釋懷,我愛的你那麽優秀,值得更好的人擁有,而我那樣渺小。

你說過住進這裏只是方便上班,節約時間與金錢,聲音纏繞在我耳畔,我聽著有些痛苦。

尋找愛情的人,大多就像是在雨霧的天摸索著方向采拮不知生長在何處的紅玫瑰,來時無意欣賞仙境迷霧的傳奇,只一心尋著淡淡的花香向前匆匆,看到時卻發現玫瑰紅美得讓人窒息,也在舍不得將其摘采待其枯萎,空手而歸卻發現迷了路。

我就是那樣一個不舍得輕易將其采拮的人啊,所以紅玫瑰被後來發現的人折了去,嬌艷從此只被她人占有欣賞,從此也只為她人盛開。

我其實也不會後悔曾經沒有采拮而歸,聞過一縷芬芳,心如沃土也會長出他的模樣。

就那樣呆坐著想了許久,不知該想些什麽才是對的,或許也會有助於睡眠?

□□消息過異的特殊鈴響將沈思中的我嚇了一跳。稍稍又盯了許久的消息欄,不知何時僅有的幾個校園群都已消息99+。

或許是太專註,只想起關於你的一切,置頂聊天,“藍庭生”三個字猶如他人那般簡約不茍一笑,細細回味卻早已陷入寒澈的泥潭,我的呼吸卻詫異地越來越坦蕩,大概是那頭像一直暗著,灰色的空間仿佛可以在有限的時間裏無限綿長。

過後的兩年,我們早已不是昔日的朝夕相處的同學,青春裏有的感情純粹,也多半會在社會的掙紮裏磨碎。

我們會組建有各自的家庭,有追求各自的夢想,各自的生活,而未來的白紙上,背面總會附帶著我們青春那些年或嬉笑或哭泣或倔強或不甘的模樣,卻一定會翻過。

我大體一直喜歡懷舊,我不去觸碰關於過去,卻並不代表著真的遺忘,舍得丟棄那樣的自己努力拼揍而成的那些年。

我猶記得同班上的頑童正經上課時搗亂的模樣,會記得情竇初開時女孩竊竊低頭告白嬌羞的模樣,會記得女孩們紮堆嘰嘰喳喳討論哪個男孩帥氣,會記得球場裏水洩不通彼起彼浮的吶喊,像是每一個人都灌輸了火山爆發的力量,燙紅的臉頰卻映著一顆顆猛烈跳動的心臟,映山紅剎那芳華絕代,只為能使球場上馳騁的男孩無意投來一瞥。

愛好八卦的自己當然也會記得發生的每一起風雲事變。

只有投入自己真實感情的歲月,才那樣在回憶中光彩奪目呀。

我只敬佩感嘆畢業兩年後的今天,昔日的同學校友群還是這般熱鬧。我以為會靜謐無聲,卻也為一些東西沒有丟失欣慰許久。

躊躇了許久,才點開下方一直跳動不停的粉嫩微笑的頭像。

那麽多年,興許曾經心底愛慕的人早已改變,我卻一直知道她偏於固執的執著,曾經無話不談的我們,偶爾也會在電話裏寒暄幾句,訴說著彼此的動向,此次對於她的突然□□上來訪我卻感到很意外。

腦海中仍記得那張有些許平和卻倔強的臉。夕陽西下,淡淡金色的餘暉別致怏然,校園偏僻一隅裏,秋風掃起了落葉,卻掃不走女孩臉上的悲戚。

她一直擅長體育運動,是校園體育屆的風雲人物,那是個有些英姿颯爽的女孩,笑起來眼底總是清澈的一片,她學習也是極好,可以說是文武雙全,她曾輕輕的笑擁和她說以後她要所向披靡,責無旁貸,學有所成,出國留學,做一枚巾幗女英雄,一切早已規劃定局,卻在遇見戀愛時亂了方寸。

也許是太多稚嫩,對失去與放棄看得極重,總覺得青春裏只要付出一顆真心緊緊抓住,那個人就會是戰利品,卻不曾知道愛情就像風箏,也是會稍不留神輕易斷線的,不是自己的,終究也會飛走。

身為骨灰級的好友,心底為她而遺憾,卻也同時在想“人與人為什麽遇見了,一旦有情,就一定會覺得是命中註定呢,然後順勢一切水到聚成?”

倒是沒有撰寫命運的司命,一個人的夢想,一個人的野心追求卻在無硝煙的社會競爭中註定要走的路亦如掌心掌紋覆雜多舛。

單雙杠是她體育項目中極其優秀的一項,兩條粗黑的鐵筒在她恰似柔軟無度的形體下,每觸碰一處,仿佛就要開出一朵花來,只是那時候抑或我什麽都不懂,感情空白難過的自己也不知如何安慰一個情場失意傷痕累累的心,就那樣安靜的坐在一旁,雙手若無肆意的拆卸地上靜躺的枯葉,看著她修長的兩腿就那樣倒掛在單杠上,很久很久,滄海桑田,亙古不變。

一向性格大大咧咧的她對於未到手的愛情卻那樣細膩犀利,註定受傷的抑或只有她自己。

她說“我不會再為他哭泣,絕對不會”

那樣決絕的語氣,也像一個得不到心愛糖果的小孩般在慪氣,忍紅的眼角卻早已洩露心底的蒼涼。本就瀟灑,隱忍卻也沒有撕心裂肺的哭泣。

為了愛情傷懷的人兒,離別時也莫要哭泣,擡高頭仰望遠邊微弱的星光,眼淚就不會掉下來,也沒有人會看見,曾經的回憶含在嘴裏就會都是甜的。

其實哪裏有什麽強項呢?她的優秀卻在那個滿目蒼夷的秋,像是被人拋棄的鹹魚孤獨的懸掛在天際,看落葉紛飛,蕭瑟掉進眼睛裏。

“靈芝,你知道嗎?像這樣吊起來,會覺得天空都會在向你微笑,它會幫我們擦幹眼淚,真的不會在哭泣”她說。

我的好師傅呀,幾年前的你情場失意,卻是一個勁的鼓勵我朝著他奮起直追,多感謝無數個孤獨的深夜,親自一遍遍輔導,對我這個如閨蜜般的徒弟教誨如此深。

多感謝多年後的我們仍然諱莫如深。徒弟我得到真傳,縱然只算是成功了一半,也沒那樣遺憾了。其實我們真的是同類人,對待愛情都那樣瘋狂,所以也一起上了賊船。

對於高中時代白雲初對梁啟辰瘋狂的追求,是為人津津樂道的,卻也隨著畢業的分離,含沙射影的一切隨突襲的龍卷風席地翻篇。

點開了備註著“小白師傅”的頭像,仍然是個啃著包子的可愛女漢子?

“小芝芝,為師回來啦,在的回話哈”連問候也那樣痞氣得個性,真的似乎一瞬間拋下過去,如釋負重,我們都還是當初純真的模樣。

我慢吞吞的回了個三碗飯過去。也算是對食量囧大的師傅的孝敬了。

要說除了庭生之外誰值得讓我那樣珍重,也就是這樣一個率性而發的女子啦。

我們共同參與著彼此的過去,心照不宣,在纏綿悱惻的幻想中嬉笑,在孤獨失落的年歲裏如兩株生長同苞的寒梅一同趕赴白雪皚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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