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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等待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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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只等待千年的狐,等待千年,千年孤獨。

——靈芝

什麽定義為熟悉?什麽又定義為合適熟悉的並不一定是合適的,陌生的也並不一定都是路人。

萬般皆求緣,這緣字弄得我有些頭疼。生生將一種窒息的感覺蹂虐到骨子裏,這是人生中坐的第二輛男人的車,甄銘的禮貌與紳士讓我有些受不住,但每次望著我犀利的眼裏分明帶著些許戲虐,再一望又只剩下清明一片,我猜不透,也不想去猜透。

到了指定地點,他把我放了下來,依舊紳士地說道“再見,靈芝。”我不記得我們何時熟悉到了可以如此親密呼喚名字的地步。我默念沈默是金,沈默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沒想過沈默也能迅疾破出土來,一霎芳華啊,倒也不計較回一句“再見”。

再也不見了吧?雖是互留了電話,但我從未把他當真,欺騙有些任性,但勉強在一起不是我的脾性,若愛便深愛,不愛便不愛,日久生情與一見鐘情在心裏的分量不可捉摸。如今的我竟有些厭煩開著小車的男人,有種固執的覺得這是種對過去的背叛。

想想,帶著回憶活下去有些累,連埋怨也顯得有些牽強,靠著智商與雙手操勞來的收獲又有什麽不對呢?仇富心理終究是一種嫉妒的極端,不可取。也常常在想,為什麽現實版灰姑娘的夢裏,白馬王子總都是開著寶馬來兜風的象牙塔裏的夢虛無縹緲,卻有很多人甘願赴湯蹈火涉險入沙漠尋覓,海市蜃樓也是吞噬人理智的一種夢呀。

難得沒有提心吊膽的相親催促,又趁假期宅在家偷閑了幾天,父母親聽了有互留電話,眉眼似乎都有些笑意就沒在說什麽,在家多陪陪父母,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但同時也有些為自己的欺騙心虛。其實我明白,欺騙或惡或善,撒下了網就得像蜘蛛般辛勤耕織了,害怕突襲的狂風,所以要死死的守住一片空白,卻還不願意相信有餓死的說法。

不過世界上遇到些肯相信自己的人不多了,沒有貧富觀念階級之分,生養的父母仿佛與生俱來的信任讓我無比心安。我珍惜這短暫的相聚,幾天之後我又將踏上征程,也似乎無所畏懼謊言的告白。

有人說假裝笑得越多的人,越發缺乏安全感,我大概也是這樣的人。堅強的外表,心裏也同樣住著個柔弱的靈魂需要急切呵護,只是我等待的緣不知被月老遺落在了何方。

再見庭生是從家離歸之後,時隔兩個月倒沒變化什麽,他只較於上次披了件黑色西裝,越發顯得挺拔修長。忙忙碌碌的生活沒有給我很多絕望,也沒給過什麽強烈的希望,失望頗多也不多計較了。

原是沒有想過還能再見,在公寓樓下突然撞見倆坐過的車,不禁有些驚訝,毋地停下腳步就站在了離他身後不遠的大門處。此刻男人正倚在車邊抽煙,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顯然在等待,香煙裊娜,一圈圈騰起又消散在空氣中仿佛情緒都隨之發酵出去了。時間靜謐著流逝有些可怕,庭生,可我不敢幻想你是在等待我的。我尚不清楚對你的感情,我愛你曾經給予的溫暖,卻同時憎恨你說的屬於我的溫暖也給了別人,我絕望慪氣得轉身離開,卻對你的輕易放手感到更絕望。我愛上了專有你的幻想,也只是曾經,也只是幻想。我安慰自己,如今相見了害羞的模樣不是為你難得保留,也會隨著歲月漸漸淡忘,植入塵埃。

現在才發現,我可以找到很多理由愛上你,卻找不到一個理由來挽留你,因為你那麽優秀,而我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以前的你不抽煙,因為我說不喜歡煙的味道,還天天發信息跟你說“吸煙有害健康”,只因曾經作為書畫協會會長的你聚會應酬有些多,不免有煙酒。

那次是你因為嘗試吸了支兄弟遞上了煙,咳嗽了幾天,我不禁有些生氣,卻還是偷偷去藥店買了藥置氣地“扔給了你”然後轉身跑了,足足一個星期沒有回覆任何一個信息。庭生,你還記得嗎?最後還是你妥協拿下臉面通過我舍友把我騙了出來,見你精神熠熠的再三保證,也老實地吃了藥,才又和好如初。記憶裏,你仍然這般溫暖如山間清風。

在愛情裏,愛得多麽心痛加疼痛,有一個需是註定甘願扮演弱勢忍讓角色的,那樣的愛情經過磨合才會長久。每一次,也都是你先迎著笑低下的頭,我以為我們以後也會一直這樣相處下去。我並非頑固不化,又怎不懂得你的用心良苦?只是最後一次,我盼來的不是你的笑臉,而是兩年的沈默。沒有說分手的分手,沈默使我的堅強都碎落一地,雨水沖刷走了,也唯恐再不能拼湊。

我不知道在如何面對再一次的相遇,拉提著笨重的行李,不禁站得腳有些發麻,某人也只是抽完一根在熟練的點燃一根,貌似還沒有要離開的想法,本想等會車開走在溜進去的念頭冒了出來又被狠狠掐滅。最後我還是走了上去。

“好巧啊”我佯裝笑笑,覺得行李更重了,有些發熱。

“不巧,我在等你”他熄滅香煙隨手扔進一旁垃圾桶裏,眼神灼灼燙得我有些窘迫。一貫的勾起嘴角。

這臺詞也忒熟悉了,怎麽不知是電視裏正在熱播的《微微一笑很傾城》

只是我並沒有感覺同電視劇裏女主的羞澀,反而有些忐忑不安。

電視劇的經典橋段語錄,頗受一眾妹紙的寵愛,我閑著無聊也經常深夜失眠時醒來時看看劇,其實也很喜愛這類型的甜膩寵文,現實裏有種感情擱到骨髓裏了,硬生生的抽取無比痛苦,專寵只能留在了偶像劇裏發酵了。

“我口有些渴,方便我上去喝杯水嗎?”他說得有理有據我倒不好拒絕了。

“哦”我看看他拿著的新開煙盒裏只剩不到一半的煙,心裏誹謗抽了那麽多煙不渴死才怪。

“順便幫你提行李”我徹底口裏心裏閉嘴了。

只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行李被接了過去,看著他提著笨重的行李走在我前方,大踏步般跨樓梯,我跟在他身後心卻沒由來的更沈重,仿佛即將要幻化成一顆樹,深深的紮根在無人知曉的角落。

作者有話要說:

為慶祝五一到來,今晚跟朋友海吃海喝吃了烤魚,同志們也要五一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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