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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只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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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門外敲門聲響起。

書房內,陰風將地圖鋪展開在桌上,正與面前的那幾人商議著仙道一事,聽到敲門聲後隨意的問道:“何事?”

門外那人似乎是猶豫了半晌,才說道:“少主、少主說他先不來了。”

書房內一直低著頭的褚向衍卻是忽地擡起了頭,看向門外,眼底掠過一絲驚訝。

“嗯,”陰風從地圖一端上劃過,慢悠悠的與那幾人又說了幾句,才問道,“他去哪兒了?”

“地牢。”

“地牢?”陰風輕笑了一聲,面色中卻是流露出一股子的煞氣,“倒是個睚眥必報的主,算了,等他出來時再讓他來本尊這裏一趟便是。”

“是,屬下遵命。”門外那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卻也將褚向衍的心思給勾了去,他已經好久都沒有聽到那人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好沒好,受折磨了沒?

甚至是到了最後陰風說了些什麽他都沒有聽清,滿腦子都是那人的身影,幾乎是一等到結束,他就先尋了個理由離開了。

旁邊有人站出來不滿道:“這小子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真當自己還是當初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左護法了不成……”

“不必理會,”陰風伸手打斷他的話,眼底晦澀不明,“本尊自有打算。”

走在前面領路的那人畢恭畢敬的很,那模樣,倒也真像是不知道現如今的魔教是誰掌教一般。薛荀對此只是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角,負手悠哉悠哉的跟在後面,時而停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的,倒硬是讓他走出了逛自家後花園的味道。

魔教地牢多半是用來關押被俘獲的仙道中人或者是用來懲罰魔教內徒用的,因著常年沒有陽光的緣故,空氣中帶著股黴味,薛荀有些厭惡的揮了揮手,走著走著腳底不小心踩斷樹枝發出‘嘎吱’一聲,頓時就驚嚇了好幾只老鼠四處亂竄,好不熱鬧。

那人帶著他又拐了個彎,對著最裏面那間做了個‘請’的姿勢,“少主,人就在裏面了。”

“嗯,”薛荀輕點了點頭。

薛荀瞧著不再動作的那人,譏誚的勾了勾唇角,卻也沒再說什麽,擡腳就往裏面走去。

這條路上,只有一間牢房。

裏面坐著一個蓬頭丐面早已看不清原來模樣的人,薛荀站在外面,饒有興趣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怎麽,老朋友來看你也不歡迎歡迎?”

那血衣人手指一動。

薛荀卻笑了,“左寒,你好啊?”

話音一落,那人卻是身子一顫,猛的就朝他這邊撲了過來,可他雙腳處早已被人挑斷了腳筋,撲倒一半就給倒在了地上,卻仍是努力的雙手並用的向他這邊攀爬著,仰著頭,嘴裏嗚嗚咽咽的說著些什麽。

薛荀也似是驚詫了一聲,很快他也就恢覆了平靜,蹲下身子來,與他平視著,笑道:“我知道你想問些什麽,你是不是想問,當初割鹿崖之前我給你吃的是什麽,又怎麽會不受控制的射了我一箭?”

左寒的動作更加激烈了,他的身子扭曲著,雙手撓在地上直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幾年裏你在背後對我做的那些齷齪事情,我不去處理你,只不過是你還有利用的價值罷了,”薛荀又輕嘖了一聲,“不過想想也怪可惜的,我想要的事情沒辦成,還白白搭上了你這魔教護法的命?”

薛荀側身躲開從裏面扔出來的小石塊,勾唇一笑,臉上的魔紋卻像是忽的活過來了一般,整個人愈發顯得妖冶至極,“怎麽說我們也是同門一場,該給你的痛快遲早會給你的,當然,這也要看我心情。”

“嗚嗚嗚嗚嗚嗚嗚……”

他來這裏,只是純粹的不想去見那幫表裏不一的老雜碎們,卻沒想到來這裏逛了一圈倒是令他產生了一些更有趣的想法。

他站起身來,輕彈了彈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往地牢外面走了出去。剛踏出去沒幾步,就見遠處一人匆匆踏步而來,眉心一皺,低聲咒罵了幾句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薛荀。”身後猛的一聲低喝,接著頭頂處就是一道人影掠過,褚向衍伸手擋在了他的面前,正要開口,卻被他臉上的魔紋給嚇了一跳,“你的臉是怎麽回事?”

薛荀向後退去,躲開他伸過來的那只手,皺眉道:“這跟你有什麽關系?讓開,我要回去。”

“站住,”向來都是溫言溫語的褚向衍此時卻冷了聲線,他伸手一把抓住薛荀躲避的手腕,盯著他道,“你跟著他練了血魔功,你知不知道那東西是……”

“我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系,”薛荀一把甩開他,陰鷙道,“別一個個的總是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來教訓我,我做什麽,自然有我的道理。看在昔日我們之間的情分上,我不想與你動手,你若讓開,我便當作今天什麽都沒發生過。”

“不行,今天你必須要說清楚。”褚向衍往前邁了一步,當即就攔在了他面前,神色微有陰鷙,大有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薛荀冷笑一聲,忽地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喝道:“褚向衍,你算什麽東西?!要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你以為,我當真還能讓你把小命留到現在不成?!”

褚向衍雙拳緊握,緊抿著唇角也同樣回視著他。兩人之間誰也互不相讓,氣氛一度壓抑緊張的很。

半晌後,薛荀微側了側身子,瞧著假山後面沒了那叢人影,這才松了手退後幾步,“走了。”

那陰風平日裏雖是除了教他血魔功外,幾乎不曾過問他其他的事情,可魔教裏偏偏就有些心思多的,非得舔著臉的上去讓人踩。這會兒他被收了權勢,那些背後裏向來看他不順眼的,自然是要見縫就插,恨不得一個跟頭弄死他算了。

“其實,剛才我說的話,也是我心裏一直以來想知道的,”褚向衍向前走了一步,皺眉說道,“你要是有什麽難處的話,你可以跟我說……”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薛荀轉過身去,不再看他,“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還有,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最自以為是,打著為別人好的幌子就可以為所欲為的人。”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我不想再聽這些無用話了,”薛荀打斷他,語氣中隱隱有了不耐煩的趨勢,“他找你們做什麽?”

褚向衍看向薛荀,等了半晌見他也當真沒有要再開口的打算,便說道:“空峒仙門代表仙道派人遞來了請戰書,但被回絕了回去。”

“那個老怪物,”薛荀冷嗤一聲,“除了我交待給你的那件事情外,其餘的,不必理會。”說完,他就擡步往前走去。

褚向衍叫住他,“你去哪?”

薛荀頓住腳步,神色微動,只是很快他就又繼續往前走去。

“我要去見一個人。”

“一個,我最對不起的人……”

他記得那個時候,草竹村裏還有人住,倒也不至於這般荒涼,可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該死的死,該逃的逃,如今竟是成了這副鬼樣子。

薛荀在村子裏轉了一圈,覺得無趣,最後還是回到了之前的那間小茅屋。

小茅屋的東邊墻面已經塌陷了一大塊,剩下的半邊還在堅持著,瞧那搖搖欲墜的模樣,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

薛荀繞開那堆土塊,‘吱嘎’一聲推門走了進去,一股陳舊腐爛的氣味立即撲鼻而來,他有些不適應的皺了皺眉心,卻也只是瞬間就平覆了下去,彎下腰去在屋子裏扒拉著什麽。

屋子裏的東西早就該扔的扔,該壞掉的壞掉,翻了好一會兒也沒瞧著他想要的東西。

無奈,薛荀只好掩了容貌到最近的有人煙的地方買了些鍋碗瓢盆,還有食材和調料,又在小茅屋的院子裏簡單的搭了個小竈,擇菜、洗菜、切肉……

雖然許久不動手有些生疏了,不過也沒差多少,他伸手顛了顛食盒的重量,嘴角滿意的勾了勾,這才走出了小茅屋,離了草竹村。

別處他沒去,倒是一路上溜達溜達著給走到了金函城。

昔日他親手放的一把火已經將金函城燒了個面目全非,又加之這幾百年來的風雨侵蝕,看上去竟是比草竹村還荒涼。薛荀撇了撇嘴,轉了好幾圈才從裏面扒拉出了幾件還算是說的過去的農具,拖拽著就往金函城外走去。

那裏,有一個最可愛的姑娘在等著他。

正如所料的那般,墓碑周圍已經長滿了高低不平的雜草,要不是他眼神好使,說不定還真得給忽略了過去。

“好啦好啦,小雅不要生氣,哥哥這次可真的來看你了。”薛荀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食盒放到一旁,蹲下身扒拉開雜草,露出那後面的墓碑,一低頭,就看見地面上些許清晰可見的腳印。

薛荀摸了摸泥土,土是新的,心想就這破地還有人來?不過又想,興許是那個迷了路的糊塗蛋經過時留下的吧。

他蹲著看了周圍一眼,心裏頓時不由有些無奈,只得起身拿起農具細細的處理著那些不知名的雜草。

半個時辰後,薛荀一屁股坐在墓碑前面,輕呼了一口氣,伸出手指在墓碑上戳了幾下,頗為幽怨道:“你個小丫頭,人就那麽大點,占的地兒可不少,可把你哥給累壞了。”

說完,他將放在一旁的食盒拿了過來,又一樣一樣的把東西從裏面取了出來,“對了,家裏的東西都壞掉了,我也沒有什麽給你好帶的,索性就給你做了幾樣最好吃的,放心,都是你哥的拿手好菜……”

說到一半,薛荀突然訕訕地摸了摸鼻尖,“還有就是啊,那金函城不小心被你哥一把火給燒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我也沒買著,不過哥給你買了件新衣裳,據說是最新花樣的……”

“唔,對了,還有這個……”

薛荀在那兒絮絮叨叨的說著,壓根也沒有註意到離他不遠處,刻意屏蔽了氣息的那人。

涼風吹起他的衣角,素凈如月,想來,這件衣服的主人應該也是如此吧。

作者有話要說:

薛荀:哪個糊塗蛋竟然敢擾我妹的清凈?不想活了?!

傅子蘇:(走了出來)我。打一架?

薛荀:老子怕你不成!

傅子蘇:(點點頭)好,去床上

薛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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