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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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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笙不怒反笑,看鄧秋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經病一般。

“說完了嗎?”

一個人越是強調什麽,他就越缺什麽。

鄧秋雷當了三年的班長,從入學開始就把周海笙當做眼中釘,沒少在暗中給他下絆子。這間接也說明了,他知道自己不如周海笙,所以才會每次都針對他。

“喲呵,你們看看他惱羞成怒的模樣,被我說中了吧?沒關系,當服務生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畢竟,你的設計能力太弱了,沒人願意雇傭你。”鄧秋雷鄙夷地看著周海笙,他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對方出醜。

周海笙收起臉上的笑容,一步步走近鄧秋雷。他單手拉住鄧秋雷的領帶,將他拽了過來。

“抄襲狗,你除了會汪汪叫,還能會點別的不?”

鄧秋雷沒有想到一向沈默寡言的周海笙居然會反抗,一時之間被他眼裏的厲色震懾住,竟然楞在當場。

還是他身後的朋友反應迅速,上前將他從周海笙手裏解放了出來。

回過神來,鄧秋雷渾身的血液全部往頭腦上湧去。他兇狠撲過去推周海笙,卻被察覺不對勁的保安快步跑過來,給攔了下來。

“這位先生,如果你要鬧事的話,請你出去!我們酒店不歡迎你!”安保人員橫在他們中間,說話的時候視線從客人身上轉移到對面的幾位剛進來的男士身上。他們自然是要維護貴賓的利益。

鄧秋雷冷笑一聲,理了理自己的身上的西裝,鄙夷地看向周海笙。

“聽到沒?讓你滾出去!”

周海笙仿佛聽到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他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眉宇飛揚間,他輕松的打了一個響指,“某些人從來就沒有自知之明,以為自己是條龍,其實連條蟲都不如。”

鄧秋雷舉起的拳頭還沒有落下,整個人就被保安架了起來。

“如果你再對我們的貴賓動手,我們就只能送你去派出所了。”

看著周海笙離開的背影,鄧秋雷眼睛瞪得老大。周海笙是五星級酒店的貴賓?有沒有搞錯!

而他的朋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退出很遠的距離,背對著鄧秋雷。剛才真他媽丟人!以後還是離鄧秋雷遠一點比較好。

餐廳裏,江夏看向朝她走來的周海笙。

跟第一次見面相比,他整個人外表幾乎沒有變化。熟悉的人卻可以看出來,周海笙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蓄勢待發。行走間,隱隱透著一股子特立獨行的氣質。

“怎麽耽擱了這麽久?路上出了什麽事情嗎?”

周海笙搖了搖頭,“沒什麽,遇到了一只小狗而已。”

江夏挑了挑眉毛,恐怕沒有周海笙說的這麽簡單吧?既然他不想多說,江夏也沒有追問下去。

午餐很快上桌,江夏很喜歡這邊的飲食,吃飯的時候胃口大開。用餐的時候,江夏擡頭看了一眼周海笙身上簡單到不行的黑色中山裝,他好像很喜歡黑色,穿衣的風格從認識到現在就沒變過。

江夏並不知道,她看周海笙的目光就像是看晚輩一般。

“海笙,下午陪我去趟商場可以嗎?”

周海笙以為江夏想要買東西,想著自己跟過去可以幫忙提,於是點了點頭。然而等到了商場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江夏是想要給自己添置幾套新的衣服。

“不用了,我身上的就挺好。”

面對周海笙的拒絕,江夏只是笑著把手上的衣服遞給他,讓他去試衣間裏換上,看看合不合適。

江夏帶周海笙來的是一家老品牌手工西裝店,剛剛看了好幾家,也就這家的款式,能夠入得了江夏的眼。說起來是她的疏忽,差點忘記給周海笙置辦幾套像樣的行頭。

無論哪個時代,絕大部分人都是先敬羅衣後敬人。

而且,把自己打扮得體,在西方國家也是一種有禮貌的表現。

江夏以前一直沒有關註,現在一看才發現周海笙的身材比例極好,是個天生的衣架子。來盛夏服裝廠上班之前,他的身材偏瘦削,養了幾個月之後,臉上多了一絲血色,而且整個人看起來壯了一些。

一刻鐘之後,周海笙換好衣服從試衣間裏走出來。

這一瞬間,江夏能夠明顯感覺到,服裝店裏所有的員工視線都聚焦了過來,他們的眼裏有著驚嘆和難以置信。

只是換了一身衣服而已,這位男士的氣場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

面對這樣嚴肅、渾身上下透著不妥協氣質的周海笙,說他是某個大家族的富家子弟,也是有人相信的。

“難怪老話常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換了一身衣服,我都快不認識你了。服務員,這套、這套、還有那套,再加上他身上這套,一起開票吧。”

周海笙甚至來不及拒絕,江夏已經拿著單子去付款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周海笙默默地回到試衣間,換回自己黑色的中山裝。

雖然他本人是設計師,但是他從來不在乎自己的穿著。或者說他的關註力從來都在設計上,而不在自己身上。他默默把吊牌上的價格記在心裏,準備發工資後把這筆錢還給江夏。

在他心裏,江夏是老師一般的存在。她在設計上給予了自己很多有用的意見和啟發。就連這次能夠去法國參賽,也多虧了江夏的幫忙。

周海笙以為買完衣服他們就可以回酒店了,沒想到江夏竟然把他帶到了理發店。

這家理發店位於百貨商場的斜對面,店裏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燙發和染發的工具,看起來像是一家非常時髦的理發店。

“老板,麻煩你幫他打理一下他的頭發。”

坐在鏡子面前的周海笙,還是第一次這麽認真地打量自己。他的頭發向來散落在耳旁,從來沒有束縛過。長度還沒到肩膀,發質烏黑透亮。

“小夥子,你想怎麽剪?”理發師用手攏了攏周海笙的長發,他每天經手理發的少說也有幾十人,見到男人留長發,倒也不稀奇。

他將這些長發攥在手裏,露出周海笙棱角分明的臉龐。

這位男同志分明長得極帥,卻偏偏留了一頭這樣亂糟糟的長發,還穿著這樣土氣的衣衫,簡直糟蹋了這張臉。理發師心裏吐槽道。

“隨便。你看著剪,我都行。”

收到這樣的答覆,理發師下意識地笑著搖了搖頭。

“是你說的讓我自由發揮,可別後悔!”

理發師松開手裏的長發,拿起剪刀哢嚓哢嚓,毫不猶豫給它剪短了。他剪了一刀之後,不忘看一眼鏡子裏周海笙的表情。發現他是真的不在乎,於是手上的動作更加麻利。

江夏坐在一旁的長椅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周海笙的長發在理發師的手中變成短發。

看來她沒選錯地方,這家理發店理發師的手藝非常好。江夏用右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展露出臉型的周海笙。

他要是早點把長發剪掉,就憑著他這張臉,也不至於混的像之前那樣差。

人們對於長相好看的人,往往都具有較高的耐心和包容心。

“好咧,你看你滿意嗎?”理發師放下手中的剪刀,第一次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有信心。

周海笙站起身來,用手摘掉身上掛著的圍簾,“老板,多少錢?”

什麽樣的發型對他來說並不重要,既然江夏覺得他有必要換一個發型,那就換吧。正好跟過去迷茫失落的自己說再見。

從理發店出來,周海笙停住腳步,轉頭看向江夏。

“不就是換了個發型嗎?還是你帶我來剪的頭發,我看起來很別扭?”周海笙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短發,江夏一直在笑著看自己。對他來說,剪短頭發之後,人好像精神了一些,他甚至覺得整個世界好像明亮輕松了不少。

江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一點都不。你要是換上今天剛買的西裝,頂著這樣的發型回廠裏,我敢打保票,保安一定會把你攔下來。因為,他們絕對認不出你來。”

她要不是一路跟著周海笙,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居然是那個有些呆萌古板的設計師。

江夏的表現都還算好,第二天找到酒店套房來的王思琴,被突然出現在酒店套房裏的帥氣男人給嚇了一跳。

“夏夏,他是誰?”在王思琴的印象中,她從來沒有聽江夏說過有這樣一位年輕帥氣的朋友。

該不會是騙子吧?

強忍住笑意,江夏輕咳了一聲。

“琴姐,你好好看看,你真的不認識他嗎?”

王思琴眨了眨眼睛,左右環顧了一圈,周海笙去哪裏了?而這個帥氣男人手中拿著鉛筆,面前的桌上放著設計稿。

“不會吧!你就是周海笙?”

為了這事兒,江夏笑了很久,也更加明確:發型和服裝對一個人來說太重要了,重要到選對發型和服裝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天吶,我在他身上找不到一點點跟上一次見面相似的痕跡。周海笙,你介意說說為什麽隱藏自己的容貌嗎?”

周海笙自然不會回答王思琴這麽無聊的問題,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好看,也沒覺得換了個發型和服裝對他自己來說有什麽影響。他禮貌地點了點頭,給王思琴倒了一杯水過來。

王思琴道謝之後,雙手接過杯子,說明今天的來意。

“我們的資料已經提交了上去,明天上午九點到法國大使館門口排隊。如果順利的話,我們明天下午就可以拿到簽證。”

“法國好簽嗎?”江夏對這個時代的簽證審核不是特別了解。

在她記憶中,好似這個時期本身就有一股出國熱。去美國和日本的居多,歐洲的反而很少。

“除了一些常規性的問題,面簽官主要是看你去法國的目的。我們應該很容易通過的,夏夏別擔心。”

果然跟王思琴所預料的一般,拿簽證的流程雖然冗長了一點,但是結果是好的。他們計劃要去法國的人都順利拿到簽證,飛機票也預訂好,五天後出發去法國。

胡萬華知道江夏在管理上有一些獨特的見解,因此特地邀請她到新的工廠和銷售公司參觀指導。

上次采購設備的時候江夏來過,提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這次到訪,相當於檢驗一下改善成果。

“我們現在最大的競爭對手是hd服裝公司,夏夏,你聽說過這家公司嗎?”胡萬華說著,把手裏的資料遞了過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江夏的位置在胡萬華的公司等同於顧問一般。

江夏搖了搖頭,她對廣州這邊的行情並不是很了解。

跟老家的服裝市場不同,廣州這邊的服裝生意面臨著很多強有力的競爭對手。經歷過火災之後,胡萬華的品牌想要借機轉型,從低端市場轉入中端市場。

過去的這些年裏,跟著胡萬華品牌一起成長的消費者漸漸對自己衣櫃裏的衣服不滿,他們有了更高層次的需求。

在這一前提下,胡萬華工廠的轉型抓住了一個非常巧妙地時機。

“大家請看這個金字塔圖,我們原本處在最低的一層,現在想要往上更進一步。二層市場的占領者肯定不願意我們來瓜分現有的市場份額,那麽我們要做的就是樹立我們的品牌形象,提高我們的服務意識。讓消費者看到,我們是更優的選擇。”

對胡萬華和王思琴,江夏是毫無保留的。

她把品牌旗艦店的理念和服裝的定位和盤托出,強調抓住消費者的心理需求,這才是在中端市場站穩腳跟的關鍵。

周海笙崇拜地看著在前面做報告的江夏,他們都是設計師,江夏跟自己完全不同。她把自己的設計和市場相結合,總能抓住消費者的心理需求。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每次她的作品更受消費者喜歡的原因?

設計師最大的成就感,來源於自己的作品得到肯定。

登上飛往法國的飛機,江夏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包。錢夾中,有一張他們一家四口的合照。

阿阮和海銘站在他們面前,姐弟倆手拉著手,笑得合不攏嘴。她細看的時候才發現,一向站姿筆挺的少陽竟然在拍照的那瞬間身體微微側向自己。

江夏知道,現在的陸少陽肯定很忙。進入到軍校之後,陸少陽就像是一塊海綿,不斷地吸收自己渴求的知識。

再有一年,江夏給自己訂了一年的計劃。把廠裏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她就帶著公公婆婆和孩子去北京找他。分居兩地,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從飛機場出來,江夏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米色羽絨服翹首以盼的梁雪雁,她好像又長高了。

“夏夏姐,這裏!”梁雪雁激動地揮舞著雙手,在一群白皮膚黃頭發的人群中,江夏他們一行人顯得格外突出。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她是我的朋友梁雪雁。雪雁,這位是琴姐,他們公司的設計師小伍;還有這位,本次巴黎之行的主角周海笙。”

大家相互認識之後,一起登上梁雪雁安排的商務車。

然而,等他們到達梁雪雁提前預定好的酒店,卻被告知房間已經被占用。

“你們怎麽弄的?我朋友都來了,現在你們告訴我沒房間?我要投訴你們!”梁雪雁氣憤地漲得滿臉通紅,她就知道這段時間酒店緊俏,這才提前預定好房間。

“這位女士,您的預約流程不符合我們酒店的管理要求,昨天已經被取消。您留的聯系電話撥打之後無人接聽,我們聯系不到您。對於給您造成的不便,我們只能說聲抱歉。”

酒店的經理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對面黃皮膚黑頭發,明顯是亞洲人的江夏他們。

這只是官方的說法而已,流程符不符合,當然他們自己說了算。

梁雪雁還想據理力爭,卻被江夏拉住了胳膊。

“沒事兒,我們換一家酒店。”

“夏夏姐,因為服裝設計大賽的緣故,附近的酒店早就被訂滿了。我們就算是去別家,很有可能還是沒有房間。要不,我再爭取一下。這家酒店離比賽會場最近,步行十分鐘就可以到。”

梁雪雁最近在忙著期末考試,她完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挽住梁雪雁的胳膊,江夏帶著她往外走去,“沒關系,咱們先去別的酒店看看再說。如果沒有,我們可以想其他辦法。”

商務車是梁雪雁租來的,司機還等在酒店門口。聽說要去別的地方,他嘰裏咕嚕說了一串法文,臉上的神情顯然有些著急。

江夏雖然英文交流沒問題,但是法文她是聽不懂的。

“這位先生,麻煩把我們載到附近最好的酒店就行。”當一口流利的英文從江夏口中說出,司機眼裏閃過一絲驚艷。他點了點頭,示意大家上車。

江夏有些疲憊地靠在後座上,現在他們最需要的就是安頓下來休息,貴就貴一點吧,反正錢就是賺來花的。

當商務車停在一座金碧輝煌的酒店門口,下車的王思琴微微一楞。

“夏夏,這裏該不會是皇室宮殿吧?太奢華了!”

歐式風格的酒店大廳寬敞明亮,來往的客人看起來非富即貴。工作人員各司其職,仿佛這裏不是酒店,而是一家私人別院。

服務人員聽說他們想要辦理入住,很快把他們領到前臺。

“十分抱歉,我們的酒店已經住滿了。”前臺工作人員的禮儀十分到位,絲毫沒有輕慢的意思。

“套房也沒有了嗎?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酒店一般都預留有貴賓套房。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你請示一下你們領導,我們現在需要安頓下來休息。”江夏誠懇地看著對方。

工作人員有些詫異,他們的確還有預留的套房,但是如果不是貴賓,無法享受這一權利。

眼前的女人看起來非常年輕,瓷娃娃一般的臉龐有些疲憊。她弄不清楚江夏的身份,也不敢冒然得罪。前臺有些猶豫,右手已經按在電話上,看樣子準備打電話請示。

“把客人安排到十二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管家模樣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朝江夏行了一個禮之後,對前臺的工作人員安排道。

江夏轉身,視線從中年男人的身上,轉移到不遠處一位優雅華貴的女士身上。只見對方微笑地朝自己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登上一輛黑色的加長版轎車。

身穿燕尾服的管家看出了江夏眼底的疑惑,但是他什麽都沒說,交代前臺之後,跟著上了緊隨其後的轎車。

酒店門口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恭敬地站在原地目送車隊離開,就連前臺也不例外。

“她是什麽人?”江夏不解地問道。

車隊開出視線範圍,前臺工作人員有些吃驚,“您不知道嗎?她是皇室最受寵愛的公主海倫娜。”眼前的東方瓷娃娃也不知道走了什麽好運,竟然得到公主的親睞,還把自己的專屬樓層安排給他們入住。

梁雪雁有些激動地抓住江夏的手臂,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她強忍住傾瀉而出的興奮。

辦理好入住手續,江夏他們在工作人員恭敬地帶領下,來到十二樓。

“尊貴的客人,這層樓是海倫娜公主的專屬。溫馨提示大家,套房出門就是電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按鈴叫我們。”將貴賓帶到套房門口,工作人員轉身離開。

“夏夏姐,你認識海倫娜公主?”梁雪雁總算是把心底的話問了出來。

江夏看大家都有疑惑,安撫地拍了拍梁雪雁挽著自己的手,“我們先進去再說。”

進入套房內,江夏發現這家酒店貴也有它貴的道理。後世流行的歐式覆古元素,在這裏得到了最真實的還原。視線繞著房間轉了一圈,看清楚房間內的布局,江夏滿意地點了點頭,腦海裏的設計靈感爭先恐後竄了出來,這是環境帶給她的設計創意。

“說實話,我不認識海倫娜公主,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幫我們。”

管家走過來解圍的時候,只對江夏行了禮,這就足以說明,這個方便之門是因為她而打開的。

“也是,你們都是第一次來法國,自然沒有機會見面。既然找到了住的地方,你們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對了,這是我添加了中文備註的簡易地圖,你們拿著。我明天還有考試,後天一早再來酒店找你們。”

梁雪雁知道他們需要休息,很快告辭離開。她現在得抓緊時間回去覆習,國外的功課一點不比國內輕松。

四個房間他們正好一人分配一個,王思琴和周海笙看起來還好,倒是跟著王思琴一起來的設計師小伍眼神有些迷失。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機會入住這麽高檔的酒店。

江夏回房之前,跟周海笙說了自己需要多睡一會兒,讓他們醒來之後自己叫餐,不要打擾她。

關上房門,江夏連行李都沒有收拾,徑直拿出畫板。她蜷腿坐在沙發上,從天亮畫到天黑。一副又一副的作品散落在她的周圍。這次江夏畫的,大多數是宮廷式晚禮服,也有家居服和運動時穿的休閑服。

直到第二天天亮,江夏這才收起畫板,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把地上散落的設計稿依次撿起來,江夏的腦海裏閃過一副又一副的圖畫。這些圖紙已經在她的腦海裏成型,展示出了成品效果圖。

在門口貼了一張小紙條,江夏洗漱之後蒙頭大睡。

周海笙他們看到紙條,知道江夏昨天熬夜畫圖紙,吃飯的時候也就沒有叫他。

昨天梁雪雁走的時候,已經把新銳服裝設計大賽的流程交給了周海笙。他這會兒正坐在陽臺上看主辦方給的資料。陽光從窗戶外面照進來,落在他嚴肅認真的臉上,映出一道又一道光圈。

從房間裏走出來的小伍看呆了,她從來不知道男人也可以這麽好看。

周海笙所有的註意力都集中在資料上,根據通知,這次比賽不限服飾類別,可以是男裝、女裝、童裝、高定禮服、家居服、運動服、職業裝等。

入圍選手可單選或者多選參賽類別,至少提交五件原創作品。

設計圖紙會提前送到組委會參加初評,只有通過初評的選手才能夠正式進入覆賽,到比賽現場選取需要的布料、機器以及在規定的人員輔助情況下完成服裝的制作。

覆賽的現場,選手闡述設計理念,模特現場著裝走秀,由評委打分,角逐出比賽的前三名。

根據組委會的資料顯示,前三名選手不僅可以獲得巴黎時裝設計學院的學習資格,還可以獲得時裝周的推薦席位,享有國際服裝大師的親自指點。

周海笙拿名次的激勵並不是以上這些,他想要獲得名次,是為了給盛夏服裝廠爭取這份榮譽。

他有今天,多虧了江夏以及盛夏服裝廠眾人的信任。

夕陽西下,江夏翻了個身,她雖然還想睡,但是唱空城計的肚子提醒她,她現在需要起床吃點東西。

洗漱好了之後推開房間大門,客廳裏正在看雜志的周海笙擡起頭來,“琴姐帶著他們家的設計師出門去了,你想吃點什麽?”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江夏總覺得換了發型的周海笙就像是解除魔法的青蛙王子,他的一舉一動看起來非常有修養,搭配著這張好看的臉,讓還有點起床氣的江夏心情好了很多。

“我還一直擔心你們跟服務生之間的交流有語言障礙,看起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周海笙不會外語,江夏是知道的。

合攏手中的雜志,周海笙笑著站了起來,“這裏不僅有會中文的服務生,還有中餐做得特別棒的廚師。待會兒你可以試試,不比國內做的菜品味道差。”

江夏突然想起了海倫娜公主離開時候的笑容,或許她正好是個中國粉?

巴黎城東一座奢華的古堡內,海倫娜公主滿意地看著自己面前的花籃,插花讓她心情大好。接過隨從雙手奉上的擦手巾,她開口詢問道:“昨天在酒店遇到的東方瓷娃娃是什麽人?”

“回公主殿下,她叫江夏,來自中國。這次她跟她的朋友一起過來,是為了參加新銳服裝設計大賽。”管家早就準備好了江夏一行人的資料信息。

“噢,她是服裝設計師?可是,她看起來很年輕。”放下擦手巾,海倫娜公主站起身,來到落地窗戶面前。對面,夕陽西下,天空紅彤彤的一片。

“江夏今年二十歲,是一名軍人的妻子。她這次是陪她朋友過來參加比賽的。”時間有限,他們的信息來自使館。

“新銳服裝設計大賽?聽起來挺有趣的,我們也去看看吧。”

品嘗過酒店中餐大廚的手藝,江夏發現他們入住這家酒店真的是太明智了。要她每天都吃西餐,她會瘋掉的。

“昨天雪雁給的資料你看了嗎?”江夏用過餐之後,這才想起來關系比賽的事情。

周海笙點了點頭,將手邊上的資料遞給江夏,“如果只是五副作品,我現在就可以拿出來。但是,到了巴黎之後我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江夏翻了翻手中的資料,示意周海笙繼續。

“我的作品在這裏,或許因為文化差異,並不會得到評委太高的認可。我剛才看了看最新的時裝雜志,有了一些新的靈感。所以,我想重新設計參賽作品。我算了算,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應該來得及。”

對於周海笙的提議,江夏是認可的。

“你先不著急畫設計圖,明天我們在巴黎逛一圈。你先感受一下這座城市的文化,再來著手設計稿的事情。你等一下,我把我昨天的作品拿給你看,或許對你有所啟發。”

江夏站起身來,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會客廳裏,周海笙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不是第一次看江夏的作品,以前在廠裏的時候,江夏也經常會跟自己討論設計方面的問題。

她對自己完全信任,沒有絲毫的防備之心。

這樣的真誠,讓周海笙感激的同時,在心中也把江夏當成自己的榜樣。

“喏,你看!”江夏挑選了一部分在比賽上展示的時候有優勢的作品遞給周海笙。她在整理設計稿的時候,就有想過要把它們分享給周海笙看。

接過設計稿,周海笙完全沈浸在圖紙中。

他仿佛走進一座古堡,在那裏,他看到了古典元素和幾何圖形的交融,也看到了另類哥特式風格的創意改編。一副又一副的作品在周海笙的腦海裏閃過,最後提煉出他對美的讚新定義。

這是一種思想與思想的碰撞,也是對彼此創意的一種呼應。

“我可以叫你一聲夏老師嗎?”從設計稿裏走出來,周海笙看江夏的眼神堅定而又執著。

江夏眨了眨眼睛,“如果能夠有你這樣天才的學生,真是我的榮幸。”

周海笙激動地站起身來,朝江夏鞠了一躬,“夏老師,以後請多多指教。”彎腰的時候,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淚花。曾經在設計學院,他多麽渴望有一個人能夠指引他前進。

他以為是自己不夠努力,才不被教授所認可。

直到自己的作品被鄧秋雷拿去參加比賽,周海笙聽到評委們對自己作品的評價,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沖了上去。

他需要的肯定,需要的指引,需要的平臺,都被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捧到他的面前。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我們開瓶紅酒慶祝一下,怎麽樣?”江夏笑著看向周海笙,有夢想的人,都是降落人間的天使。他們背負著沈重的翅膀,卻能推動人類生活的前進。

十五分鐘後,江夏意外地看著“半杯倒”的周海笙。他的酒量也太差了!

天黑之前,王思琴和小伍從外面回來,發現服務生正在幫忙把周海笙扶回房間裏。

“他怎麽了?”王思琴關心地問道。

“沒事兒,喝了兩口紅酒就醉了。”江夏真不知道周海笙不能喝酒。

等把周海笙安頓好,小伍已經打過招呼之後回房休息了。會客廳裏剩下王思琴和江夏兩人,她們舉起手中的高腳杯。

“這酒不錯!”輕輕地抿了一口,王思琴眼睛一亮。

“價格也是不錯的。”江夏放下酒杯,看向對面的王思琴。她的臉完全好了,看不出一絲燒傷的痕跡。

“對了,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你覺得小伍怎麽樣?”王思琴看了一眼小伍的房間,並不擔心她們之間的對話會被聽到。剛才她跟小伍一起出門,發現了一些自己往常沒有註意的細節。

江夏的手指勾著酒杯搖了搖,“琴姐這麽問我,心裏應該是有結論了。”

“哎!夏夏,我以為所有的年輕人都像你一樣。在來之前,我還真沒發現,原來她對我們家老胡有點意思。”王思琴艱難地笑了笑,她並不是不相信丈夫,而是覺得自己的信任給錯了人。

虧她還把小伍當妹子,誰知道對方卻想睡她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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