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斷定真正的兇手有意制造威懾效果，警方立即安排人手，調查當年與鹿青臨關系密切的研究員。

這件事並不容易。

鹿青臨帶過的研究團隊有很多，如果全部加起來，只怕有好幾百人，但能跟實驗基地扯上關系的，只有十來個——

有些逃出國外，有些搬去外市，還有一些因為公司被收購，順勢進入康元集團繼續工作。

警方調查後發現，蔣文不是第一個受害者，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有一人因交通意外死亡。

這次不是火災，但和許子覺的死有點相似，是由一系列巧合造成。

受害者在馬路邊等紅綠燈，身邊突然有個女人大喊“色狼”，並掏出防狼噴霧朝死者噴射。

防狼噴霧的成分通常是高濃度的辣椒水，能夠使人暫時喪失視力，無法睜開眼睛。受害者在躲避噴霧範圍的過程中，慌不擇路退到了馬路中央，最終被路過車輛撞死。

因為是受害者先闖了紅燈，所以肇事者司機屬於無過錯方，只需承擔不超過百分之十的賠償責任。

至於那名噴防狼噴霧的女人，已經跑沒了影兒，找不到人。

這起案件，被定性為交通事故，而許子覺和蔣文這兩個人，如果不是因為被警方發現他們死前都有過聯系鹿微微的舉動，恐怕也會按照意外事故處理。

連立案程序都沒有，又談何追查兇手？

會議上，林琛說：“兇手非常擅長以多人合作的方式，來制造‘意外’死亡，既然有合作，就必定有聯系，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找出聯系方式，否則僅憑現有的證據，永遠無法讓犯人繩之以法。”

有警員發言：“我們可以安排人手，24小時輪流監視這些參與者，看看他們會和什麽人聯系。”

另一名警員則反對：“許子覺和蔣文都死了，這些參與者的任務已經完成，短時間內只怕不會接受下一次任務，就算監視也很難發現線索。”

又有人提議：“可以請技術部門協助，搜查這些人的網絡痕跡，聊天群或者論壇，都容易聚集特殊人群。”

一群人正在討論，會議室的門忽然打開。

周隊長站在門口，朝林琛招了招手，“林琛，這邊有新發現。”

林琛略微蹙眉，這個時候有新發現，也許算不上是好消息。

他們去了另一間辦公室，工作人員將電腦裏的監控錄像調取出來給林琛看，監控錄像的場景是地下停車場，一排車輛停放在畫面中，等待片刻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畫面。

周隊介紹道：“這個人叫張振弘，是康元藥業藥研部門的總經理，在公司很有話語權。”

林琛略微頷首：“我見過他，鹿微微打官司的時候，這個人來旁聽過。”

張振弘拿著車鑰匙走向他的車，這時旁邊突然沖過來一個蒙面男人，手裏握著一把匕首！

監控錄像聽不到聲音，單看畫面，像是路遇打劫。

張振弘被對方的匕首嚇到，後退幾步，突然拔腿跑向右邊！

林琛頓時一楞，詫異道：“他為什麽往那邊跑？”

張振弘的車就在畫面左上角的位置，單看劫匪和他的距離，他完全可以跑進自己車裏，再反鎖車門來躲過歹徒，可他為什麽往右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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