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微以為林琛又會敷衍她，沒想到他居然開始認真思考。

“應該是那天晚上。”林琛經過深思熟慮，正色回道，“我把你從黑車司機手裏救下來以後，一直期待你以身相許，但顯而易見，你缺乏感恩之心。”

“你又在胡說。”鹿微微臉色難看，“那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除非你對我一見鐘情。認真一點回答好不好？”

林琛拿筷子的動作微頓，問她：“一見鐘情不可以嗎？”

“不可以！”鹿微微語氣篤定。

他想了想，點頭：“你說得對，不是一見鐘情。所有的一見鐘情，歸根結底都是見色起意。我不會那麽膚淺。”

鹿微微忽然很想打人。

你不是膚淺，你是神經！

“不想說就算了。”她癟嘴生悶氣，“反正，你不說的話，我也不說。”

這樣才公平。

林琛一邊吃東西，一邊打量她的臉色，“你真的很想知道？”

鹿微微悶不吭聲。

沈默片刻，她決定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毅然點了點頭。

“好吧。”林琛放下筷子，“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因為一個夢，才會喜歡上你。”

“一個夢？”鹿微微睜大眼睛，生出警惕，“你不會又逗我玩吧？”

“我猜到你會不相信。”他慢條斯理重新拿起餐具，“所以還是不說了吧。”

“別啊，你說嘛！”鹿微微最受不了這樣賣關子，“我信還不行嗎！”

林琛嘴角莞爾，“這可是你要我說的。”

鹿微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林琛開始說——

“和你住在燕西水岸那幾天，我常常做同一個夢，夢裏面我為了追查一個連環殺人犯的線索，來到一個非常偏遠的小城鎮，你是那個地方的法官。”

“我是法官？”鹿微微噗嗤樂了。

“對，那兒的人都叫你小鹿法官。”林琛眸光變得柔和，含笑說道，“當時我懷疑殺人犯的下一個目標是你，所以每天24小時貼身保護你，包括你每次出庭，寫裁決書，庭下走訪原告被告家庭，我都陪著你……你做事情非常認真，一絲不茍，不相幹的人死了你也會難過得掉淚。”

林琛想起往事，評價道：“你的眼淚特別不值錢。”

鹿微微嘴角微抽：“你這個夢真夠具體的。”

說得好像真實發生過似的，好詭異……

林琛接著說：“我在那個地方呆了半個多月，殺人犯始終沒出現，後來我征求你的同意，故意設局，引誘殺人犯主動出來。”

“抓到他了嗎？”鹿微微好奇的問。

林琛搖了搖頭，“那一次沒有，因為我一時輕敵，讓他逃了。事後你沖我發脾氣，把我罵得狗血淋頭，罵到沒力氣了，又開始哭，因為你擔心會出現新的受害者。”

鹿微微小聲囁嚅：“我才不會罵人。”

頂多在心裏罵一下。

林琛笑笑，繼續道：“你哭得沒完沒了，我就去哄你，哄著哄著就……”

“就怎麽了？”她問。

林琛翹起嘴角，語氣莫名有幾分得意：“哄了一會兒，我就親你了。”

鹿微微：“……”

林琛問她：“這個夢有意思嗎？”

“咳、咳……”鹿微微輕咳兩聲，“一聽就知道是你瞎編的。”

不過編成這樣，也算有心了……

雖然某些細節，略有點不要臉。

“好了，我已經說完了，輪到你了。”林琛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她問，“從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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