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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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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之後,馬文才第一時間找到了許仙。與他下山,一起向他家走去。

一路之上,許仙的興致並不高,顯然還沈浸於早上馬文才話中對白素貞有意思的說辭之中。與此同時,他又怕那兩個女子今天上午去了他家還傘,讓他與佳人失之交臂。

他家離西湖不遠,便在清波門外。當兩人到達許仙家中時,只有許嬌容在家。進屋掃視一眼,看屋角只放著自己昨天晚上用過的那把傘,這讓許仙的心情好了許多。最起碼,他沒有錯過佳人還傘之期。

許嬌容一襲灰衣,頭帶暗舊銀釵,打扮的雖然簡樸,但卻極為幹凈。年齡約比馬文才大了七八歲的樣子,並不十分美麗,但臉上卻掛著溫婉的微笑。讓人看著極為舒服。看到她,馬文才馬猜到了對方的身份,連忙上前一揖,“馬文才見過姐姐!”

“妾身不敢!”許仙進屋時有些失魂落魄,並非向許嬌容介紹馬文才的身份。許嬌容見馬文才氣宇不凡,衣裳華貴,看他大禮參拜,哪敢生受其禮,連忙道了一個萬福。

兩人對答的聲音驚動了許仙,他這才醒悟過來,原來自己還未介紹馬文才的身份。便忙向許嬌容道,“姐姐,這是馬文才馬兄,是我的同窗!”

“也是義兄!”馬文才笑著補了一句。

“快快請坐,我去倒茶!”

許嬌容能把許仙拉扯大,可不是那種不通世事之人。她只一看便知道馬文才乃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對於自己的弟弟能結交這樣的人物,她自然是極為開心,連忙相讓道。

坐在桌邊,看屋內打掃的整齊幹凈,不由得暗自點頭。許仙這小子有這樣的一個姐姐,可算是他的福氣了。

片刻之後,許嬌容已經拎著水壺走了過來。一邊替馬文才沏茶,一邊笑道,“馬公子,舍下貧寒,茶水寡淡,還請海涵!”

“我與漢文以兄弟相稱,姐姐,你還是叫我文才便好了!”馬文才欠了欠身,這才端起了茶碗,輕呷一口。

許嬌容說的果然不錯,這茶的品質不好,照比馬文才以往所喝的茶水相差太多。縱然如此,馬文才還是沒有表現出來,笑言道,“姐姐,在下即是書生,又是修道之人。行走於山野之間時,若是有口熱水便覺得是天大之福了,今天有茶入口,足矣!”

說罷之後,他又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故做津津有味狀。

此時,許仙也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坐在一旁奇問道,“馬兄,你怎麽還是修道之人!”

“呵呵!”馬文才笑了起來,許仙這一問,正好引出自己的後話。也免得自顧自說,惹人懷疑。

“說起來,這件事情到是一個奇事。我在明州時,曾拜一老丐為師。蒙他傳授道法,雖然不知師尊名諱,但我的確是修道之人不假!”說話之間,馬文才吐出了青月劍。

立刻,屋內變得明亮起來。那柄青月劍好似一只游魚一樣出現在了馬文才的身前,飄浮在了半空之中。

許嬌容和許仙何曾見過這般法術,一時之間竟然楞在了那裏,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便是師尊賜下的青月劍,我曾用這劍斬殺過幾個鬼物,說我是修道之人,自無不可!”馬文才心念一動,那青月劍如同一只小小的飛鳥在他的身體周圍繞了一個圈,又被他吸入了口中。

“這世上真的有鬼!”看到青月劍被馬文才吸入到了口中,許仙的臉上生出了羨慕之色,又問道。、

“自然有鬼!我師傅便曾經救過一個被鬼掏心之人!”馬文才嘆了一聲,這才把《畫皮》鬼事講給了兩人。他說的內容乃是聊齋中所記載的故事,包括太原王生如何遇到女鬼,如何被美色所迷,帶到了家中。如何被掏出心臟,他的妻子又如何求救老丐,如何受辱,最後才救了王生。

說到這裏,他才又看向了許仙,嘆息道,“太原王生何其愚也!自己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卻被美色所迷,自以為有艷福?誰知道那鬼想要的是吃他的心臟。他的妻子為了救他,甘願食人之唾。一報還一報,乃是天道也。只是愚人和庸人不自知罷了!”

若是馬文才只講《畫皮》這個故事的話,許仙和許嬌容還不覺得什麽。但他在講故事之前,卻偏偏放出了自己的青月劍,則給自己所講的這個故事增添了無窮的吸引力與真實度。

“馬公子說的沒錯,人當有自知之明,莫要被財帛美色所惑!”聽完之後,許嬌容也跟著嘆息一聲。

“姐姐教訓的是!”許仙也陷入到了故事情節之中,跟著連連點頭。

“姐姐,我們不去還傘嗎?”錢塘門外,一間大宅院之中,小青百無聊賴的蹲坐在房梁之上,向白素貞問道。

白素貞眉頭微皺,秀目緊盯著案幾上的五十根蓍草。這已然是她今天第三次起卦了,但是每一次的卦象都不如她所願。心中生疑,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註意小青的問話。

“姐姐!”小青嗔怪一聲,身體貼著柱子轉寰而下,落到了白素貞的面前。

“今日若去,必生波折。我們明天再去!”看到小青過來問自己,白素貞一邊收拾起蓍草,一邊回答道。

“什麽波折?”小青有些奇怪,“姐姐不是日思夜想著要早點看到那位許相公嗎?說不得許相公正在家中等著姐姐呢?如若今日不去,說不得他會有多失望!”

“失望也比絕望強!”白素貞緩緩的站了起來。一日蔔卦不過三,她今天的三卦已經算過,再算也沒有什麽意義。

“便是這家了!”

此時,梁山伯正站在一間青磚宅院的後門處。

這家的主人姓李,乃是一家綢緞的老板。家中一女,年方二八,名叫秀娘。生得花容月貌,在杭州府小有名氣。梁山伯是在街上遇到李秀娘和丫環兩人,跟了足有一下午,才終於跟到了她的家中。

擡頭看了看天色,見月亮還未升起,梁山伯便放下施法的念頭。這種惑心之法,當在夢中施行,他準備等到子時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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