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微微一笑，答道：“那位前輩可是出自鳳族駐地，只不過他因為血脈駁雜一直不受妙翅鳥一脈的重視，後來獨立前往銀光海附近。”

“原來如此。”孟琪點了點頭，隨即朝著周越行了一禮，說道：“我這裏還有事務需要前往青鸞火鳳一脈，兩位就自行前往駐地吧。”

“嗯，既然是與青鸞火鳳一脈打交道，記得不要墮了我妙翅鳥一脈的威風。”

“那是當然！”

程燁和孟琪交代了幾句，便辭別了孟琪，帶著周越向妙翅鳥的領地深處飛去，雖說周越也不是沒有來過妙翅鳥一脈的駐地，但終究不比程燁這位土生土長的妙翅鳥族人。

“前方那片山脈便是我妙翅鳥一脈的住所。”程燁指了指荒原上孤零零立著的險峻山脈，說道：“為了順應族人喜愛金色的本性，我們索性將山上的建築也一並塑造成金色了。”

周越摸了摸後腦勺，他不禁回想起以前曾經見到過的五彩孔雀駐地，作為血緣關系最為接近的妙翅鳥和五彩孔雀卻有著如此巨大的審美差距，也不知五彩孔雀對妙翅鳥駐地的樣子有什麽表示。

一路上程燁見到元嬰境的妙翅鳥就主動開口問好，可以看出她十分興奮，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暴露本性抓住人吹噓一番，不過好在程燁能夠克制自己的沖動，兩人很快便抵達了一處使用金色巖石建造的房屋。

“這座石室是我的洞府，不要看外界不大，實際上整個洞府的主體建造在混亂空間當中。”程燁朝著周越點了點頭，說道：“你且先在這裏看看，我去尋找知璇她們。”

周越點頭稱是，隨即步入了程燁的洞府之中。

這座石室看上去比起周越在越池宗時的住所更加寒酸，實在不像是喜愛炫耀的妙翅鳥一脈修士的洞府，不過妙翅鳥一脈的修士習慣利用與主世界對應的混亂空間，他們的洞府主體位於混亂空間當中。

“嗡！”

周越順利找到了石室中的空間薄弱處，當他來到混亂空間當中，一座龐大的宮殿頓時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而同樣規模的宮殿在不遠處還有不少，宮殿間似乎有金色流光正在迅速穿梭，這裏才是真正的妙翅鳥駐地！

“這……”周越計算了一下自己方才看見的石室數量和眼前宮殿的大小，驚愕地發現妙翅鳥幾乎占領了整個鳳族駐地相對應的混亂空間，不過也只有妙翅鳥一脈的修士才敢在混亂空間當中生存，所以鳳族的其他支脈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嗡！”

周越身邊的空間一陣波動，程燁領著今夕兩人來到了他的身邊，見周越正在觀察那座宮殿，程燁頓時自豪地說道：“怎麽樣？這才是我的洞府！是不是很有氣勢？”

周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事實上這樣一座宮殿並不難建造，給他數日的時間也就能隨意搭建起來，不過程燁的洞府可是建立在混亂空間當中的，縱觀整個修行界恐怕也就只有妙翅鳥一脈的修士才會如此膽大妄為！

“嗯……這麽看起來似乎損毀了一部分。”程燁圍繞自己的洞府快速飛行了一圈，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座洞府是因為有我的力量保護才能在混亂空間當中存在，臨走時我將洞府托付給了同族的修士，不過他們果然對此不是很上心。”

大荒修行界並沒有發展出陣法、符箓之類可以自主運轉的寶物，像這樣建立在險地當中的洞府就需要修士本身時刻維護，或防止防禦性的寶物。程燁手裏沒有防禦性的寶物，所以她一般都是用本身的修為幫助洞府抵擋混亂空間當中的危險，這種辦法雖然可以增進她的修為，但在程燁離開之後洞府的養護就成了一個問題，只能托付給同族照看。

“這裏，這裏……看樣子發生過數次空間風暴。”程燁找出了幾處明顯的破損，她隨手一抓招出了十數種靈材，接著說道：“你們先去洞府中吧，我維護一下損毀的結構隨後就來。”

周越三人當即進入了程燁的洞府，這座宮殿帶著濃重的大荒風格，也不知道是程燁從哪個妖類宗族抄來的，反正妙翅鳥一脈建造的這些宮殿看上去都是稀奇古怪的樣子，大概這也是他們用來向同族炫耀的一部分。

“好了，我已經把外部破損的區域修覆了。”程燁最後一個進入大殿，隨即朝著大殿的入口遙遙一指，一股空間之力頓時將整座大殿封閉，她望向周越說道：“周道友，你打算在鳳族駐地參悟大海之心嗎？”

“不錯，不過你這洞府恐怕不合適吧？”周越上下打量了一下大殿墻壁的材料，說道：“混亂空間不比主世界，這裏的空間結構不均勻，萬一承受不住煉神境的力量可如何是好？”

混亂空間的結構強度與主世界相仿，比起那些附屬空間堅固得多，但堅固不代表穩定，混亂空間的空間結構分布不均，有些地方過於堅固，而另一些地方則很容易被真氣擊碎，更要命的是這種分布不均的情況還是動態的，可以說每時每刻混亂空間內的空間結構都是不同的。

周越可不敢在這種覆雜的環境進行突破，萬一他剛剛沖進煉神境就被空間亂流卷走可就得不償失了。

程燁微微一笑，自豪地說道：“你大可以放心，我們只要前往駐地的核心區域就可以了，這片和鳳族駐地對應的混亂空間當中可是有數位化虛境的老祖坐鎮，突破煉神境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周越將信將疑地運起神識感知附近的空間結構走向，驚訝地發現越是靠近妙翅鳥駐地核心的區域就越是穩定，而且這種穩定性遞增的速度驚人，估計從程燁的洞府向核心區域移動千丈左右的距離，空間結構的穩定性就會達到和主世界一樣的高度。

“不愧是擅長空間一道的妙翅鳥一脈。”周越搖了搖頭，苦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在混亂空間當中體驗一次突破吧。”

大概修行界也找不出第二個和妙翅鳥一脈一樣奢侈的宗門了，能動用數位化虛境修士將混亂空間改造成如同主世界一般的穩定空間。

“嗯？不對，你們這是損人利己啊！”周越忽然心中一動，狐疑地說道：“混亂空間的結構穩定性本來就是此消彼長，你們這裏穩定了，其他的地方不就會更加混亂麽？”

“哈……的確是有這樣的問題，不過那又與我妙翅鳥一脈有何幹系呢？反正你走遍大荒也找不出第二家能夠在混亂空間中建立駐地的宗門。”程燁尷尬地笑了笑，隨即指了指大殿中的居住區，說道：“那麽周道友你就隨我前往駐地的核心區域吧，知璇你和今夕道友是一起來參觀一番，還是先在這大殿之中等我？”

“我們就不添亂了。”今夕和知璇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開口道：“之前妙翅鳥一脈的熱情我們已經感受過了。”

周越不禁莞爾一笑，妙翅鳥一脈的修士除了酷愛炫耀以外，還有著旺盛的好奇心，這也是為什麽他們能口若懸河地和同族之人吹噓上數個時辰的原因，任何有趣的故事對於妙翅鳥來說都是消遣時間的利器，也能增進自己的學識。

某種意義上來說，妙翅鳥一脈的這些“陋習”實際上能夠幫助他們成為博學的修士，正所謂技多不壓身，知識儲量越多的修士也就越強大，妙翅鳥的性子實際上十分適合修煉。

程燁點了點頭，隨即望向周越，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輕聲說道：“那我們這就出發吧，希望你能盡快突破煉神境……”

“放心，我有這種感覺，應該可以盡快完成突破。”周越微微頷首，兩人當即起身出了大殿，朝著遠處的妙翅鳥駐地核心飛去。

……

……

“此處便是我妙翅鳥一脈通常用於修煉的地方。”程燁指了指兩人面前的大廳，說道：“除了用於修煉，也是妙翅鳥一脈的育房，防守十分嚴密，你在這裏大可以放心突破煉神境。”

周越感應了一下眼前的這座大廳，恍惚間他似乎察覺到了一雙陌生的眼睛正在打量著他，周越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後撤了一步，隨後才想起自己早已是登記在冊的妙翅鳥一脈修士，當即上前一步毫不退讓地望向了視線的源頭——

“好小子，竟然能察覺到我的視線？”

一個清朗的女聲在大廳內回蕩，周越渾身一顫，只覺得一股沛然大力迎面襲來，但當他準備抵擋的時候，這股力量卻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只是他的錯覺而已。

“這是族內的一位化虛境老祖……”程燁湊到周越的身邊，小聲說道：“我們通常稱其為‘唬’祖，據說這位老祖曾經也是外來妙翅鳥出身。”

周越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隨即朝著大廳行了一禮，朗聲道：“周越見過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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