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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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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斯在十年前成為阿姆特羅斯軍情三處大隊長後就一直在培養著自己的親信,這本來也不足為奇。

但是羅伊斯並不讓自己的親信加入兄弟會,這便讓許多人心裏不舒服起來,不過由於羅伊斯特殊的身份,也沒有幾人敢提出質疑。

七衛羅已衛在十三歲時便被羅伊斯收養,並經過七年的磨練,於去年正式成為第七衛。

今日在看見阿依娜的一瞬,她突然像是發現了八年前的自己,那時候的自己應該就是這樣青澀吧。

也許是羅已衛在阿依娜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使得她對身後歷經磨難的阿依娜有了莫名的好感,便輕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阿依娜本來還在擔心羅兵衛就把李凡塵那樣扔到沙漠蟻身上萬一掉下來怎麽辦,突然有一聲非常溫柔的女性聲音在耳邊響起,她頓時有點吃驚,長大嘴巴說:“姐姐是個女的?”

“噗嗤……”

羅已衛被逗樂了,她笑著說:“都叫姐姐了還能問我是女的?難道你有姐姐是男的嗎?”

阿依娜頓時臉紅,急忙解釋:“不是,不是,我就是說我沒想到你會是女的啊。”

羅已衛回過頭將面罩輕輕拉下,又瞬間遮住臉說道:“看見了嗎?姐姐是女的哦。”

阿依娜只是匆匆一瞥,羅已衛已經轉過了身子。羅已衛有著沙漠地區人類特有的深黃色皮膚,她的長相說不上好看,不過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像會說話一樣。

這也讓阿依娜又不禁多看了看羅已衛,這才發現,原來從身後看她顯得羅已衛身材玲瓏有致,腰線很美。

“姐姐,我叫阿依娜,你呢?沙漠蟻不是沙漠中的霸主嗎?你們怎麽能抓來當坐騎啊?”阿依娜看羅已衛是女子,不禁打開了話茬子。

羅已衛呵呵一笑。

“小家夥問題還不少,我的名字可不能告訴你,你知道的話可是會沒命的呦。”

隨後又接著說:“沙漠黃蟻連圖庫克魯都吃過它們的虧,我們又怎麽能抓它們當坐騎?”

“啊?那又是怎麽回事呢?”阿依娜滿臉疑惑的問。

羅已衛沈默了一會,說道:“是一種協議。”

阿依娜聽羅已衛也不願意多說,便也就沒有再追問。倒是羅已衛又問起了她:“那個受傷的小子是你什麽人呢?”

“他是我哥哥,為了救我受傷的。”

阿依娜提起李凡塵就心裏難受,她一直很自責。

“哥哥?”

羅已衛看著前方,喃喃自語,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一樣,久久不語。

沙漠蟻行進速度極快,天快要黑時竟然就已經看見了遠處阿姆特羅斯的影子。

阿依娜長這麽大就沒出過她那個極小極小的村子,現在站在阿姆特羅斯城下激動萬分,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世上還有這麽漂亮的城市。

雖然現在是晚上,但是城裏燈火輝煌,熱鬧非凡,到處都是人。在阿依娜看來,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新奇,唯一的不足是這裏的一棟棟黃色的建築顯得有些乏味,但好在寬闊的大道旁種了些許綠蔥蔥的大樹,這讓容易視覺疲勞的城市有了一絲生氣。

“小姑娘,羅已衛這兩天會陪著你,而你的哥哥,我需要帶回去請幾位好友一起研究,才能真正確定你哥哥昏迷不醒的原因。”

羅伊斯看著四處張望的阿依娜,一臉的不悅,他就不喜歡這種沒見識的下等人。

阿依娜初來乍到,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對周圍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聽羅伊斯這樣安排有點不放心,她小聲說道:“但是我想和我哥哥在一起。”

羅伊斯本就很煩躁,再一聽阿依娜這麽沒眼色,厭惡的狠狠瞪了一眼站在阿依娜身旁的羅已衛。

羅已衛不太明白羅伊斯什麽意思,但是幫助羅大人解圍怎麽說也不會錯吧,所以急忙對阿依娜說:“放心吧娜娜,姐姐保證,你的哥哥不會出事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證。”

阿依娜聽羅已衛這樣說了也就放下心來,她覺得在聖城也不會出什麽事,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羅伊斯這才轉身離去,臨走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羅已衛,羅兵衛急忙跟了上去。

羅已衛在等羅伊斯走遠後才對身旁一路沒有說過話的羅臨衛說:“三哥,要一起回去嗎?”

羅臨衛看向羅已衛,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欲言又止,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隨後羅已衛帶著阿依娜四處玩了起來,可能是阿依娜小女孩的性情帶動了羅已衛,讓本就被她隱藏的少女情懷又一次迸發,羅已衛竟然比阿依娜還要興奮。

阿依娜當晚玩的很晚才睡,但是第二天還是起的非常早,一大早就嚷著要去見李凡塵。

羅已衛見扭不過她,就只能帶她去找羅伊斯,卻被告知羅伊斯大人這幾天不見任何人。

阿依娜沒法,只能繼續回去等,終於在等到第三天時再也不願意等下去了。自個兒跑到羅伊斯處要求見李凡塵,並且在羅伊斯住處大鬧了起來,最後被趕來的羅已衛攔下,送回住處,並答應她一定問清楚李凡塵如何了。

羅已衛一路都提心吊膽,這也是這幾天她一直不能釋懷的地方,她總覺得羅伊斯那天的眼神在給她一種暗示,但是她還是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

羅已衛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進入到羅伊斯住處,她並沒有發現羅伊斯的身影,卻在內屋一張床上發現了依舊昏迷不醒的李凡塵。

李凡塵身體沒有什麽好轉,相反的臉色比以前更差,羅已衛左右看了看屋內確實沒什麽人,她輕聲走到床前。

“蹬蹬蹬……”

待看清床上的情景,羅已衛被嚇得連退幾步,她吃驚的盯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李凡塵。

原來在李凡塵的心口處被挖出七個拇指大小的洞,每一個小洞裏都插了一根管子,管子的盡頭處竟然是一個巨大的浴盆,而浴盆裏已經有了足足半盆血。

羅已衛心裏焦躁不安,胸口突突猛跳,她突然知道羅伊斯大人要幹什麽了,她想到後急忙就要退出屋子,卻突然傳來羅伊斯的聲音:“那個小雜種解決了嗎?”

羅已衛瞬間明白了那天晚上羅伊斯眼神的意思,她一時不知所措,急忙說道:“還沒有”。

“盡快解決掉。”

羅伊斯的話語空洞遙遠,就像不在這個空間一樣,他顯然對於羅已衛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很惱火,但是還是沒有發作。

“是,大人。不過大人,這人是不是水藍星的人類?”羅已衛硬著頭皮問道。

“是的。”

羅伊斯突然不知從哪裏出現在羅已衛身後並抓住了羅已衛的肩膀。

羅已衛感到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越來越涼,急忙說道:“大人,您這樣如果讓城主知道了怎麽辦?”

“哦?他怎麽會知道呢?你不會是要告訴他吧?”

羅伊斯按著羅已衛的肩膀慢慢的走到她面前。

“不,不會,我對大人永遠忠誠。但是我只是想明白您為什麽要這樣做?兄弟會對水藍星的人是有誓言的。”

羅伊斯按著她肩膀的手松開了,很明顯,羅伊斯非常不高興。

他緊緊的盯著羅已衛,突然一把掐住羅已衛的脖子,稍一用力,羅已衛便跪倒在地,由於不能呼吸,羅已衛感到馬上就要昏厥了。

羅伊斯就這些俯視著她,一臉厭惡。

“你是個什麽東西?我把你養大難道就是讓你來質疑我,來教訓我的嗎?你只是一條狗知道嗎?兄弟會?嘿嘿嘿……兄弟會?哈哈哈哈哈……一條狗也敢談兄弟會?不要忘了你對我的誓言,質疑我只會讓你死的更早。”

羅伊斯說完一甩手,竟將羅已衛狠狠的甩了出去,砸倒了一張桌子,最後重重的撞到墻角處,羅已衛竟然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羅伊斯看也沒有看羅已衛一眼,他走到李凡塵床前,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他坐到床邊,摸著李凡塵的額頭說:“他的血對我很有用處,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強大的血脈。他的自愈能力強大的驚人,放了三天血都不死,這太神奇了。”

羅伊斯說著隨手拿起浴盆上一個杯子,彎下腰接了一杯血,一口喝了下去,砸吧著嘴繼續說:“如果能用他的血泡澡,在做成藥丸,那豈不是可以培養出一批不死軍隊?還有,外面那個小雜種必須死。你聽見了嗎?”

羅伊斯陰沈詭異的盯著已經坐起身子的羅已衛。

羅已衛捂著脖子連咳幾聲,急忙點頭:“是,大人。”

“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羅已衛走出羅伊斯住處時,還能聽見羅伊斯近乎瘋狂的笑聲。

羅伊斯這幾年經常會在自己的密室內研究一些奇怪的東西,甚至有些被兄弟會明令禁止的活體實驗。

七衛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但是今天由於牽扯到水藍星的人類,所以羅已衛終於按耐不住,但是除了被羞辱她還能做些什麽呢?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她在阿依娜這裏發過誓言保證李凡塵平安無事,所以如果李凡塵有什麽三長兩短,那她也不會好受到哪裏?

但是羅伊斯明顯對李凡塵已經著迷,他肯定會榨幹李凡塵身上的所有血液。

天漸漸黑了下來,阿依娜坐在窗前盯著樓下的街道看了一天,就是在等著羅已衛的身影出現,可是一直到了晚上,羅已衛仍然沒有消息。

阿依娜突然覺得她太容易相信人了,這次真不該將什麽都告訴羅伊斯,萬一他是個壞人呢?但是書上不都說兄弟會是保護我們的嗎?阿依娜至今仍然還對羅伊斯抱有一點希望。

“咚咚咚。”

突然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阿依娜,阿依娜急忙將門打開,看到羅已衛的表情後阿依娜心裏咯噔一下,她急忙問道:“姐姐怎麽了?凡塵哥是不是出事了。”

羅已衛伸出手在阿依娜頭上摸了摸說:“走,出來陪姐姐走走吧。”

夜晚的克達爾河非常安靜,除了偶爾能聽見河水中有幾聲翻騰聲就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娜娜,咱們才認識四天吧?”

“嗯,是呀,姐姐怎麽突然問這個?”

“娜娜,姐姐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親,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我那時候就像現在的你一樣,單純又快樂。”

“姐姐現在也很快樂呀,這四天和姐姐一起玩,一起睡覺,一起買東西,我覺得姐姐也很快樂啊。”

羅已衛聽著阿依娜的話,回憶起這雖然短暫但是非常快樂的四天,喃喃自語:“對啊,原來我也會快樂。”

羅已衛回憶到這幾天的相處,她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伸手拍了拍阿依娜肩膀。

“娜娜,姐姐有件事情想讓你幫我一下。”

阿依娜由於羅已衛照顧的這四天一直在想找個機會報答下她,但是苦於自己能力有限,實在不知道要怎樣做。所以一聽羅已衛有事需要她幫忙,急忙挺直胸膛說:“有什麽事姐姐就說吧,我赴湯蹈火哦。”

羅已衛看阿依娜如此認真嚴肅,忍不住呵呵一笑說:“事情也沒多大,就是取個東西。我這裏又抽不出身,只能讓你幫我去一次。來回最多三天,三天後你肯定能和你哥哥見面。”

阿依娜一聽只需要三天就可以見到李凡塵,別提多高興,激動得一蹦好高,高興的大喊:“好,姐姐可不許騙我哦。”

羅已衛狠狠的點了下頭,堅定的說:“姐姐不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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