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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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幾日修養，何小棠的傷勢好了八分，所有家務活重新回歸她一人身上。
何小棠望著柴房裏亂成一團的碗筷，泡在水裏足有兩日，貼近水槽聞上去，都有股發黴的味道了。
何小棠用手擦擦鼻尖，噤噤鼻子，心裏埋怨張婆子：咋能這麽懶呢，自己吃飯的碗弄得這麽埋汰，也能吃的下去，不怕中毒而死嗎。
雖然何小棠充滿了牢騷，但是也不敢對張婆子說。倘若對張婆子說了，那不是自找苦吃嗎。
何小棠深深地體會到這點。
何小棠忙活完後，只見瓷碗光明鋥亮，拿到太陽底下照都能反光。
柴房被何小棠收拾的一塵不染，連竈坑的周邊都沒有一根雜柴。盤子和碗整齊的擺在碗架子櫃上，像一排排站好隊的士兵。
擦擦額頭上的汗滿意的笑了，眼珠一轉想去張近朝那裏邀功，於是來到張近朝的書房。
張近朝在那之乎者也的讀書，偶爾還晃動晃動腦袋。如此這般認真，連何小棠走進來都沒發現。
何小棠靜悄悄走到張近朝身邊，彎腰外頭看向張近朝讀書的內容，原來正在看孔子的論語。
“餵，書呆子你沒看到我進來嗎？”
這是何小棠一貫的作風，別人給的是驚喜，她喜歡給人驚嚇。
張近朝還在那裏閉目養神，極其專註的讀書，忽聽耳邊響起人語，嚇一哆嗦。
“何小棠，我不止告訴你一次以後進我的書房要敲門了吧？”
“相公我敲門了，但是你沒聽到。敲了好多下，你也不給個反應，我只能破門而入，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耳朵不好使。”
“不可能，你敲門我怎麽會聽不到，又想忽悠我是不是？”
張近朝斜眼瞟著何小棠，飛過去一個威脅的眼神。
好像在告訴她，我還不知道你，想騙我沒那麽容易。
“我騙你幹嘛？閑的沒事嗎，只能說明你讀書太認真。”
張近朝在心裏暗想：她咋知道我想說啥，這何小棠不能小瞧她了。
“我咋覺得你在騙我呢。就算我讀書認真，那也是用眼睛看，不是耳朵聽。你敲門應該有動靜，是用耳朵聽的。”
“那可不是，自古以來都是把耳目放在一起說的，比如耳目一新成語。意思呢就是說人的耳朵和眼目走一條線，由一條線看管。你既然用目在看書，耳朵肯定也是跟著眼目走的。總之，你被嚇別怪我，都是你沒管好耳目。”
“說的好像有道理，行了，不想聽你廢話連篇的議論，有什麽事情說吧。”
張近朝眉宇間透露著欽佩的眼神，他慢慢地覺得何小棠懂得挺多。
“相公，你說你娘咱能那般懶呢，我才有病幾日，你看看你她把柴房造的一團糟。燒火做飯的柴灰落的鍋蓋上都是，還有那碗筷在水裏快泡臭了。我就懷疑她自己吃飯的時候想到那個碗在水裏泡那麽長時間，還能吃的下去嗎。”
“我娘啊就那樣了，反正我是習慣了，從小就這樣。有時候看著家裏太亂，我督促幾句還能好些，她就去收拾了。實在看不慣，我也會主動幫著打理。”
“你說她是你親娘吧，為啥你看著挺幹凈的，她怎麽那麽埋汰？”
“可能因為她忙著賺銀子養家，主要是養我，也沒時間打理家吧。時而覺得我娘也挺不容易的，一個女人帶著獨自帶著孩子，反正這樣我滿足了。”
“唉，沒想到你還對你娘那麽孝順。”
“你以為我娘打你罵你就對我也打罵嗎？從小到大我娘都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犯錯也不打我。”
說道這裏，張近朝仰著頭回憶起往事，略有所思的樣子。
“你還能犯啥錯，讀書讀的那麽好，從小到大你娘都得以為你榮呢。”
“唉對了何小棠，你說小時候我怎麽沒和你在一起玩過呢。倘若那時候跟你早認識，說不定還能教你讀書認字，何必現在成個大字不識的白字先生。”
“誰說我大字不識，識得字多了去了，只是不想在你面前顯擺而已。”
何小棠不能暴露自己不是那個何小棠，所以對於張近朝的貶低不好辯解，心裏早已經接受事實。默默地告訴自己，不必為此事傷心，這事還真不用跟張近朝一般計較，他愛咋說咋說。
“對哈，你還賣過菜單呢，還是識幾個字的，哈哈。我問你呢？小時候怎麽不記得跟你一起玩過？”
“你這個公子哥哪能瞧得上我，跟我這個臟不拉幾的小屁孩玩，肯定是你不願意搭理我啊。還有何老娘每天都讓我幹活，從來不讓我玩，半個時辰看不到我便拿笤帚打我。”
何小棠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因為晚上做夢一般情況下夢到的都是關於曾經何小棠發生在身上的故事，而且醒來的時候也不會忘。
“唉，這麽想來你還是真可憐。倘若不是我娘把你買回來，我真不知道咱麽村裏還有你這個人物。不過，我剛才回想一下，好像有一次元宵節，村裏孩子們挨家挨戶串門偷蠟燭。我記到你家的時候，何壯誓死保護著蠟燭，拿著木頭棍子守在院子裏。等我擡頭看向你家院子裏，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小女躲在草堆後面，伸出小腦袋看著我們玩耍，想必那個小孩就是你吧。”
“嗯，沒錯就是我。看你們嘻嘻哈哈笑得那般開心我也想出去玩，可是何壯那個傻哥拿著棍子打我。他不讓我出去玩，要是敢偷跑出去便告訴娘，然後娘讓他用棍子狠狠打我。”
“你娘心真狠。”
“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兩個人在書房裏聊著小時候的事，聊的很歡暢，以至於何小棠都忘了是來邀功。
話說到這便沈默了，誰也不說話，何小棠回憶兒時被打的可憐樣。
張近朝回憶兒時的無憂無慮，雖然不總跟村子裏的其他小孩玩耍，經常一個人在書房裏讀書，但是那時讀書也是那般的認真，不求功名，如今讀書看重了目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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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棠望著柴房裏亂成一團的碗筷，泡在水裏足有兩日，貼近水槽聞上去，都有股發黴的味道了。
何小棠用手擦擦鼻尖，噤噤鼻子，心裏埋怨張婆子：咋能這麽懶呢，自己吃飯的碗弄得這麽埋汰，也能吃的下去，不怕中毒而死嗎。
雖然何小棠充滿了牢騷，但是也不敢對張婆子說。倘若對張婆子說了，那不是自找苦吃嗎。
何小棠深深地體會到這點。
何小棠忙活完後，只見瓷碗光明鋥亮，拿到太陽底下照都能反光。
柴房被何小棠收拾的一塵不染，連竈坑的周邊都沒有一根雜柴。盤子和碗整齊的擺在碗架子櫃上，像一排排站好隊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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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近朝在那之乎者也的讀書，偶爾還晃動晃動腦袋。如此這般認真，連何小棠走進來都沒發現。
何小棠靜悄悄走到張近朝身邊，彎腰外頭看向張近朝讀書的內容，原來正在看孔子的論語。
“餵，書呆子你沒看到我進來嗎？”
這是何小棠一貫的作風，別人給的是驚喜，她喜歡給人驚嚇。
張近朝還在那裏閉目養神，極其專註的讀書，忽聽耳邊響起人語，嚇一哆嗦。
“何小棠，我不止告訴你一次以後進我的書房要敲門了吧？”
“相公我敲門了，但是你沒聽到。敲了好多下，你也不給個反應，我只能破門而入，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耳朵不好使。”
“不可能，你敲門我怎麽會聽不到，又想忽悠我是不是？”
張近朝斜眼瞟著何小棠，飛過去一個威脅的眼神。
好像在告訴她，我還不知道你，想騙我沒那麽容易。
“我騙你幹嘛？閑的沒事嗎，只能說明你讀書太認真。”
張近朝在心裏暗想：她咋知道我想說啥，這何小棠不能小瞧她了。
“我咋覺得你在騙我呢。就算我讀書認真，那也是用眼睛看，不是耳朵聽。你敲門應該有動靜，是用耳朵聽的。”
“那可不是，自古以來都是把耳目放在一起說的，比如耳目一新成語。意思呢就是說人的耳朵和眼目走一條線，由一條線看管。你既然用目在看書，耳朵肯定也是跟著眼目走的。總之，你被嚇別怪我，都是你沒管好耳目。”
“說的好像有道理，行了，不想聽你廢話連篇的議論，有什麽事情說吧。”
張近朝眉宇間透露著欽佩的眼神，他慢慢地覺得何小棠懂得挺多。
“相公，你說你娘咱能那般懶呢，我才有病幾日，你看看你她把柴房造的一團糟。燒火做飯的柴灰落的鍋蓋上都是，還有那碗筷在水裏快泡臭了。我就懷疑她自己吃飯的時候想到那個碗在水裏泡那麽長時間，還能吃的下去嗎。”
“我娘啊就那樣了，反正我是習慣了，從小就這樣。有時候看著家裏太亂，我督促幾句還能好些，她就去收拾了。實在看不慣，我也會主動幫著打理。”
“你說她是你親娘吧，為啥你看著挺幹凈的，她怎麽那麽埋汰？”
“可能因為她忙著賺銀子養家，主要是養我，也沒時間打理家吧。時而覺得我娘也挺不容易的，一個女人帶著獨自帶著孩子，反正這樣我滿足了。”
“唉，沒想到你還對你娘那麽孝順。”
“你以為我娘打你罵你就對我也打罵嗎？從小到大我娘都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犯錯也不打我。”
說道這裏，張近朝仰著頭回憶起往事，略有所思的樣子。
“你還能犯啥錯，讀書讀的那麽好，從小到大你娘都得以為你榮呢。”
“唉對了何小棠，你說小時候我怎麽沒和你在一起玩過呢。倘若那時候跟你早認識，說不定還能教你讀書認字，何必現在成個大字不識的白字先生。”
“誰說我大字不識，識得字多了去了，只是不想在你面前顯擺而已。”
何小棠不能暴露自己不是那個何小棠，所以對於張近朝的貶低不好辯解，心裏早已經接受事實。默默地告訴自己，不必為此事傷心，這事還真不用跟張近朝一般計較，他愛咋說咋說。
“對哈，你還賣過菜單呢，還是識幾個字的，哈哈。我問你呢？小時候怎麽不記得跟你一起玩過？”
“你這個公子哥哪能瞧得上我，跟我這個臟不拉幾的小屁孩玩，肯定是你不願意搭理我啊。還有何老娘每天都讓我幹活，從來不讓我玩，半個時辰看不到我便拿笤帚打我。”
何小棠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因為晚上做夢一般情況下夢到的都是關於曾經何小棠發生在身上的故事，而且醒來的時候也不會忘。
“唉，這麽想來你還是真可憐。倘若不是我娘把你買回來，我真不知道咱麽村裏還有你這個人物。不過，我剛才回想一下，好像有一次元宵節，村裏孩子們挨家挨戶串門偷蠟燭。我記到你家的時候，何壯誓死保護著蠟燭，拿著木頭棍子守在院子裏。等我擡頭看向你家院子裏，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小女躲在草堆後面，伸出小腦袋看著我們玩耍，想必那個小孩就是你吧。”
“嗯，沒錯就是我。看你們嘻嘻哈哈笑得那般開心我也想出去玩，可是何壯那個傻哥拿著棍子打我。他不讓我出去玩，要是敢偷跑出去便告訴娘，然後娘讓他用棍子狠狠打我。”
“你娘心真狠。”
“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兩個人在書房裏聊著小時候的事，聊的很歡暢，以至於何小棠都忘了是來邀功。
話說到這便沈默了，誰也不說話，何小棠回憶兒時被打的可憐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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