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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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好覆雜。
蕭蜜再度撅起小貓嘴，心頭為難全寫在臉上。
鄭英明嫌棄看了兒子一眼，“要是你不喜歡哥哥，那我讓哥哥住別處？叔叔還有別的房子。”
唐銳勾起嘴角笑，心裏卻慌得一批。
“那不好吧。哥哥一個人住肯定很孤單。”蕭蜜鼓鼓嘴，艱難做出決定，“還是讓哥……哥哥和我們一起住吧。”
說著埋下腦袋，正好露出額頭兩撮胎發，帶著尚未磨滅的嬰兒感。
鄭英明父子心口俱是一松。唐銳更是暗戳戳得意，幸好，他的小可愛就是這麽善良。想到他爹吃飯時裝可憐挺管用，他也跟著子承父業賣慘。
“謝謝小蜜兒肯收留哥哥，不然哥哥都沒有家了。”
這麽無恥的話，弄得蕭蜜張口結舌。她第一反應是應該安慰他，但很快想起他是唐銳，是很厲害的學神，根本不需要他安慰。
逛完四層的服裝店，一家人原準備打道回府。下到三樓，電梯剛好正對兒童樂園。鄭英明察覺到蕭蜜好奇的眼神，瞬間父性大發，拉著小可愛殺過去。
講道理，以蕭蜜的年齡玩這些其實不合適。裏頭基本是10歲以下的兒童，不過她樣子萌萌噠，進去也不算違和。
簡茹不願進，鄭英明便負責陪同看護。至於唐銳，擔負起苦力一角，拎著血拼成果下停車場。再折身上樓，他也鉆進兒童樂園。
什麽蹦蹦床、搖搖車，自然入不了他法眼，他就找地方靠，抱臂看著鄭英明父女。看了兩分鐘，只覺不可思議：這麽低智的玩樂項目，小可愛居然玩得挺忘我？
父子倆均以小可愛為核心。鄭英明圍在蕭蜜旁邊，笑得像只哈巴狗；唐銳則是隔著十來米距離遠程陪伴。
蕭蜜換一個玩樂項目，他也跟著換地靠。抱臂的姿勢始終如一，重心放右腳，左腿膝蓋自然屈起，眼神說不出的散漫。
等到蕭蜜肉嘟嘟的臉一次次對鄭英明展顏，少年的情緒從百無聊賴變成忿忿不平。
玩夠半個鐘頭，蕭蜜已表現出對鄭英明的認可，肯牽爸爸的手。
看到這，唐銳不經意踢了下左腿。沈靜的臉看不出焦躁，但他心裏，恨不得立刻將鄭英明踹出兒童樂園。
明明都是屬於他的活，全被他爹做了。這波歡心討得！
想想，他也決定曲線救國。方才在餐廳，簡阿姨點的就是西瓜汁。
他鉆出兒童樂園，在旁邊家居店找到簡茹。簡茹很警覺，回頭正好看到他，便從店裏走出。
“阿姨口渴不？我去買喝的。您應該愛喝西瓜汁吧？”少年細眼瞇起，眼角眉梢全是溫和。
簡茹受寵若驚，沒想到這孩子還留心她的口味。然而接下來的話更叫她意外。
“阿姨，您不用擔心。等時間久了您就知道，我並不難相處。”唐銳控制著語氣語速，以期打消對方的戒備。
“我父母離婚的事，對我並沒太大影響。主要我喜歡學習，對別的事不太在意；另外我也不脆弱。”唐銳頓了頓，繼續：“我想，我大概能了解人生的覆雜。所以請您放心吧，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少年神情坦蕩，聲線溫和，一番話說得舉重若輕。簡茹瞬間喜歡上這孩子，覺得他比很多稀裏糊塗的成年人還強。
她自然而然聯想到鄭英明前妻。
關於唐銳的母親，她聽鄭英明略微提過。高學歷女性，見識不凡，本科研究生都在Q大讀。早年在地質研究所工作，這幾年則是漫天地跑，到各處實地勘察。
她有自己的事業，沒法替鄭英明打理生意上的事，自己也沒有興趣從商。而鄭英明生意越做越大，的確需要個幫手。兩人拿不出妥協方案，只好離婚。
說到底誰也沒錯。
而唐銳身心都很健康，他完美繼承父母雙方的優點，一個精密頭腦和一顆寬容的心。
“對，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簡茹欣然附和。
相視而笑後，唐銳走向電梯旁的飲品店。回來手裏拎著西瓜汁、玉米汁，還有兩聽涼茶。
西瓜汁、玉米汁都沒加冰，涼茶罐子卻凝滿細密水珠。
簡茹不禁再次肯定，這孩子是個有心人，難怪學習好。
四人玩了一圈，又在九樓吃過晚飯，吃完直接坐大奔回鄭家。回去的時間並不算太遲，只是別墅區的夜晚燈火依稀。
下車時，□□左側有園丁侍弄花草。右側則是大片黑乎乎的植物，細長、毛茸茸的穗子、隨風款擺，隱約能看出薰衣草的輪廓。
蕭蜜多看了幾眼。
“蜜兒，你的新家！喜歡嗎？”鄭英明指著不遠處的豪宅。
少女除了點頭，還是點頭。
新爸爸、精裝修洋樓、拎包入住。
三層樓大別墅哪哪都開闊，和之前逼仄的老樓天壤之別。
心神恍惚之際，她聽見唐銳的聲音。“他們住二樓，咱倆住三樓。”
唐銳領著她轉悠一圈，最後爬上三層。就在他臥室隔壁，有間新布置好的少女屋，粉床粉窗簾，kitty貓風格。
蕭蜜眼花繚亂。
“喜歡嗎？”唐銳問得小心翼翼。“以後這是你的專屬公主房。除非你邀請，不然我們不會隨便進來。”
“喜歡。”蕭蜜輕輕應道。她抱抱紮成一束的窗簾，再跑到床邊抱起kitty貓。
少女從沒嘗過被寵溺的滋味，初一接觸自然抵抗不住。一時間，她忘記自己的初心：不要他做哥哥。“喜歡，好喜歡。”閉目嘆息的模樣乖極了。
唐銳靜靜覷著床上的小人，唇角微揚。
醒神後，蕭蜜又在屋裏左顧右盼，硬幣眼忙到滴溜溜轉。櫃子、臺燈、書桌，漂亮臥室全是新鮮風景，簡直要歡喜不過來。
“都是我布置的。”鬼使神差，唐銳說出這句話。
面對這麽可愛的她，他突然不想默默付出了。那些堆疊成山的喜歡，他希望她能略微了解。
就算只是十分之一也好。
蕭蜜倏地松手，kitty貓滾到地上。
唐銳靠著桌角，用受傷的眼神盯住她。
從蕭蜜的位置看過去，他下巴上的美人溝深刻清晰，像是接著人中線畫下來。
“對不起。”她飛快撿起kitty貓，低聲囁嚅：“我不是故意的。”
唐銳頓了半天才開口：“沒事，就算故意也可以。”
蕭蜜：……
什麽鬼？故意扔掉kitty貓？她才沒那麽壞。
女孩抱著kitty貓抿唇。她有好多問題，卻不曉得從何問起。
“小蜜兒？”唐銳蹲到地上，送出溫和目光。
“我媽媽和鄭叔叔結婚，你早就知道嗎？”蕭蜜躲開他的眼神，認真追問：“什麽時候知道的？”
唐銳噎住。
他們談戀愛時他就知道，都有半年了。只是沒想到，簡阿姨一直瞞著小可愛。
“有一陣子了。”斟酌再三，他選了個模糊說法。
幸好蕭蜜沒在這上面鉆牛角尖。就是表情有點悶。
“今天發生好多事，我恐怕需要想想。”小貓嘴輕輕張合，帶著無措感。
唐銳莫名有點不安：“想什麽，能不能告訴哥哥？”
聽到這個稱呼，蕭蜜倍感刺耳。暗戀的人變成哥哥，感覺真奇怪。
“蜜兒，哥哥以後會對你很好的。你想要什麽，哥哥都能給你。”
唐銳想不出她不高興的原因在哪。蜜兒不是喜歡他嗎？
他是天才少年，對自己認知清晰，對倫理教條更是蔑視。在他看來，兩人根本沒有血緣關系，將來在一起順理成章。所以從他的角度，很難理解普通人的瞻前顧後。
“我想早點睡覺。”蕭蜜想得頭疼，決定明天再說。
隨後，唐銳接連吃癟。
給她放洗澡水，她說不用；給她準備的新睡衣，她拒絕；等她洗完澡，他想給她吹頭，她像見鬼一樣跑掉。
哥哥的好壓根兒送不出去。
這一夜，全家都睡得晚。那對夫妻新婚燕好，兄妹倆卻都輾轉反側。
翻到半夜一點，蕭蜜還是沒睡著。心情是沮喪加焦灼。
開燈傻坐半天，她想起白天那臺手機。平時看楊薇薇玩手機，她早想要一臺。反正已經買了，總不能擱著浪費。
可東西是唐銳買的！腦中另一個聲音也很硬氣。
……幾經掙紮，她還是摸進外邊小客廳。
東西就在沙發放著。
一臺敲好看的粉手機，屏幕比楊薇薇的小。蕭蜜握在手裏翻來覆去，臉上看得見的欣喜。
可惜她搗鼓半天，始終玩不上道，連卡槽都打不開。
過道拐角處擺著一盆半人高的滴水觀音，唐銳躲在後邊很有一會。
方才聽見外邊有動靜，他特意跑出來。看著蕭蜜拆禮物，心底樂得冒泡。
這臺手機是他精挑細選。市面上那些大屏不適合小可愛，她手小，握著只怕像搬磚。
少年為自己的眼光讚嘆。
見她摸索得如此辛苦，唐銳實在忍不下。“哥哥給你弄。”
聲音在靜夜分外清晰。
對他的乍然現身，蕭蜜當然驚詫，只是抵不過手機誘惑，她選擇弱弱道謝。
唐銳深深看她一眼。小可愛沒拒絕，有進步。
裝好電話卡，他略覺舒坦。總算送出一樣哥哥的好。
本來白天就該弄妥當的，sim卡都準備了，就等著她拆禮物。結果拖到半夜。
“這是哥哥的號碼，已經設了快捷鍵。你按7。”
蕭蜜照做，唐銳手機瞬間振動。
“原來可以這樣啊？好方便。”少女像發現新大陸，一對圓眼撲閃。
唐銳不厭其煩教她，微信微博，又給她下了幾個游戲。蕭蜜打開新世界大門，暫時遺忘“哥哥”帶來的煩惱。
她的快樂毫不掩飾，唐銳感覺以後聽她叫哥哥有望。末了，他將禮品袋裏的配件取出，小兔子手機殼、兩幅耳機、掛脖子上的手機鏈，全部裝備齊全。
兩人在客廳待了很久，各自回房已是淩晨兩點。
唐銳剛將她拉進班級群，蕭蜜陡然發出一條：【我有手機了，大家快來找我聊天哦！】
少年看著那行字笑到不行，小蜜兒可愛得要人命啊。
誰知真有夜貓子。林臻還沒睡，立刻發了撒花，外加一個88元小紅包。
紅包名稱——為小仙女撒花。
領紅包唐銳沒教，不過蕭蜜無師自通，點上去搶到49.9.
夜貓子一個個冒泡。
【操，這手氣，666。】
【蕭蜜也加群了，那暑假可以約妹子了。】
【哎呀怎麽這樣，大半夜發紅包，害我差點沒搶上。】
群裏一下冒出七八個人，又是搶紅包又是麽麽噠。
唐銳暗自氣悶。今天太晚，他本準備明天發的，結果被林臻搶先。
沖冠一怒為紅顏，他迅速扔出一個888，紅包名稱——為蕭蜜童鞋撒花。
班級群瞬間炸開鍋，方才沒搶上的這回收獲頗豐。
結果蕭蜜這回手氣背，總共十個人搶，她只搶到23.3.
有人發出明細截圖，群裏一頓長籲短嘆。林臻搶到250，絕對手氣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男主對作者君傾訴：小蜜兒有手機會不會不要我了？
作者君攤手：沒辦法，都是這樣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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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蜜再度撅起小貓嘴，心頭為難全寫在臉上。
鄭英明嫌棄看了兒子一眼，“要是你不喜歡哥哥，那我讓哥哥住別處？叔叔還有別的房子。”
唐銳勾起嘴角笑，心裏卻慌得一批。
“那不好吧。哥哥一個人住肯定很孤單。”蕭蜜鼓鼓嘴，艱難做出決定，“還是讓哥……哥哥和我們一起住吧。”
說著埋下腦袋，正好露出額頭兩撮胎發，帶著尚未磨滅的嬰兒感。
鄭英明父子心口俱是一松。唐銳更是暗戳戳得意，幸好，他的小可愛就是這麽善良。想到他爹吃飯時裝可憐挺管用，他也跟著子承父業賣慘。
“謝謝小蜜兒肯收留哥哥，不然哥哥都沒有家了。”
這麽無恥的話，弄得蕭蜜張口結舌。她第一反應是應該安慰他，但很快想起他是唐銳，是很厲害的學神，根本不需要他安慰。
逛完四層的服裝店，一家人原準備打道回府。下到三樓，電梯剛好正對兒童樂園。鄭英明察覺到蕭蜜好奇的眼神，瞬間父性大發，拉著小可愛殺過去。
講道理，以蕭蜜的年齡玩這些其實不合適。裏頭基本是10歲以下的兒童，不過她樣子萌萌噠，進去也不算違和。
簡茹不願進，鄭英明便負責陪同看護。至於唐銳，擔負起苦力一角，拎著血拼成果下停車場。再折身上樓，他也鉆進兒童樂園。
什麽蹦蹦床、搖搖車，自然入不了他法眼，他就找地方靠，抱臂看著鄭英明父女。看了兩分鐘，只覺不可思議：這麽低智的玩樂項目，小可愛居然玩得挺忘我？
父子倆均以小可愛為核心。鄭英明圍在蕭蜜旁邊，笑得像只哈巴狗；唐銳則是隔著十來米距離遠程陪伴。
蕭蜜換一個玩樂項目，他也跟著換地靠。抱臂的姿勢始終如一，重心放右腳，左腿膝蓋自然屈起，眼神說不出的散漫。
等到蕭蜜肉嘟嘟的臉一次次對鄭英明展顏，少年的情緒從百無聊賴變成忿忿不平。
玩夠半個鐘頭，蕭蜜已表現出對鄭英明的認可，肯牽爸爸的手。
看到這，唐銳不經意踢了下左腿。沈靜的臉看不出焦躁，但他心裏，恨不得立刻將鄭英明踹出兒童樂園。
明明都是屬於他的活，全被他爹做了。這波歡心討得！
想想，他也決定曲線救國。方才在餐廳，簡阿姨點的就是西瓜汁。
他鉆出兒童樂園，在旁邊家居店找到簡茹。簡茹很警覺，回頭正好看到他，便從店裏走出。
“阿姨口渴不？我去買喝的。您應該愛喝西瓜汁吧？”少年細眼瞇起，眼角眉梢全是溫和。
簡茹受寵若驚，沒想到這孩子還留心她的口味。然而接下來的話更叫她意外。
“阿姨，您不用擔心。等時間久了您就知道，我並不難相處。”唐銳控制著語氣語速，以期打消對方的戒備。
“我父母離婚的事，對我並沒太大影響。主要我喜歡學習，對別的事不太在意；另外我也不脆弱。”唐銳頓了頓，繼續：“我想，我大概能了解人生的覆雜。所以請您放心吧，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少年神情坦蕩，聲線溫和，一番話說得舉重若輕。簡茹瞬間喜歡上這孩子，覺得他比很多稀裏糊塗的成年人還強。
她自然而然聯想到鄭英明前妻。
關於唐銳的母親，她聽鄭英明略微提過。高學歷女性，見識不凡，本科研究生都在Q大讀。早年在地質研究所工作，這幾年則是漫天地跑，到各處實地勘察。
她有自己的事業，沒法替鄭英明打理生意上的事，自己也沒有興趣從商。而鄭英明生意越做越大，的確需要個幫手。兩人拿不出妥協方案，只好離婚。
說到底誰也沒錯。
而唐銳身心都很健康，他完美繼承父母雙方的優點，一個精密頭腦和一顆寬容的心。
“對，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簡茹欣然附和。
相視而笑後，唐銳走向電梯旁的飲品店。回來手裏拎著西瓜汁、玉米汁，還有兩聽涼茶。
西瓜汁、玉米汁都沒加冰，涼茶罐子卻凝滿細密水珠。
簡茹不禁再次肯定，這孩子是個有心人，難怪學習好。
四人玩了一圈，又在九樓吃過晚飯，吃完直接坐大奔回鄭家。回去的時間並不算太遲，只是別墅區的夜晚燈火依稀。
下車時，□□左側有園丁侍弄花草。右側則是大片黑乎乎的植物，細長、毛茸茸的穗子、隨風款擺，隱約能看出薰衣草的輪廓。
蕭蜜多看了幾眼。
“蜜兒，你的新家！喜歡嗎？”鄭英明指著不遠處的豪宅。
少女除了點頭，還是點頭。
新爸爸、精裝修洋樓、拎包入住。
三層樓大別墅哪哪都開闊，和之前逼仄的老樓天壤之別。
心神恍惚之際，她聽見唐銳的聲音。“他們住二樓，咱倆住三樓。”
唐銳領著她轉悠一圈，最後爬上三層。就在他臥室隔壁，有間新布置好的少女屋，粉床粉窗簾，kitty貓風格。
蕭蜜眼花繚亂。
“喜歡嗎？”唐銳問得小心翼翼。“以後這是你的專屬公主房。除非你邀請，不然我們不會隨便進來。”
“喜歡。”蕭蜜輕輕應道。她抱抱紮成一束的窗簾，再跑到床邊抱起kitty貓。
少女從沒嘗過被寵溺的滋味，初一接觸自然抵抗不住。一時間，她忘記自己的初心：不要他做哥哥。“喜歡，好喜歡。”閉目嘆息的模樣乖極了。
唐銳靜靜覷著床上的小人，唇角微揚。
醒神後，蕭蜜又在屋裏左顧右盼，硬幣眼忙到滴溜溜轉。櫃子、臺燈、書桌，漂亮臥室全是新鮮風景，簡直要歡喜不過來。
“都是我布置的。”鬼使神差，唐銳說出這句話。
面對這麽可愛的她，他突然不想默默付出了。那些堆疊成山的喜歡，他希望她能略微了解。
就算只是十分之一也好。
蕭蜜倏地松手，kitty貓滾到地上。
唐銳靠著桌角，用受傷的眼神盯住她。
從蕭蜜的位置看過去，他下巴上的美人溝深刻清晰，像是接著人中線畫下來。
“對不起。”她飛快撿起kitty貓，低聲囁嚅：“我不是故意的。”
唐銳頓了半天才開口：“沒事，就算故意也可以。”
蕭蜜：……
什麽鬼？故意扔掉kitty貓？她才沒那麽壞。
女孩抱著kitty貓抿唇。她有好多問題，卻不曉得從何問起。
“小蜜兒？”唐銳蹲到地上，送出溫和目光。
“我媽媽和鄭叔叔結婚，你早就知道嗎？”蕭蜜躲開他的眼神，認真追問：“什麽時候知道的？”
唐銳噎住。
他們談戀愛時他就知道，都有半年了。只是沒想到，簡阿姨一直瞞著小可愛。
“有一陣子了。”斟酌再三，他選了個模糊說法。
幸好蕭蜜沒在這上面鉆牛角尖。就是表情有點悶。
“今天發生好多事，我恐怕需要想想。”小貓嘴輕輕張合，帶著無措感。
唐銳莫名有點不安：“想什麽，能不能告訴哥哥？”
聽到這個稱呼，蕭蜜倍感刺耳。暗戀的人變成哥哥，感覺真奇怪。
“蜜兒，哥哥以後會對你很好的。你想要什麽，哥哥都能給你。”
唐銳想不出她不高興的原因在哪。蜜兒不是喜歡他嗎？
他是天才少年，對自己認知清晰，對倫理教條更是蔑視。在他看來，兩人根本沒有血緣關系，將來在一起順理成章。所以從他的角度，很難理解普通人的瞻前顧後。
“我想早點睡覺。”蕭蜜想得頭疼，決定明天再說。
隨後，唐銳接連吃癟。
給她放洗澡水，她說不用；給她準備的新睡衣，她拒絕；等她洗完澡，他想給她吹頭，她像見鬼一樣跑掉。
哥哥的好壓根兒送不出去。
這一夜，全家都睡得晚。那對夫妻新婚燕好，兄妹倆卻都輾轉反側。
翻到半夜一點，蕭蜜還是沒睡著。心情是沮喪加焦灼。
開燈傻坐半天，她想起白天那臺手機。平時看楊薇薇玩手機，她早想要一臺。反正已經買了，總不能擱著浪費。
可東西是唐銳買的！腦中另一個聲音也很硬氣。
……幾經掙紮，她還是摸進外邊小客廳。
東西就在沙發放著。
一臺敲好看的粉手機，屏幕比楊薇薇的小。蕭蜜握在手裏翻來覆去，臉上看得見的欣喜。
可惜她搗鼓半天，始終玩不上道，連卡槽都打不開。
過道拐角處擺著一盆半人高的滴水觀音，唐銳躲在後邊很有一會。
方才聽見外邊有動靜，他特意跑出來。看著蕭蜜拆禮物，心底樂得冒泡。
這臺手機是他精挑細選。市面上那些大屏不適合小可愛，她手小，握著只怕像搬磚。
少年為自己的眼光讚嘆。
見她摸索得如此辛苦，唐銳實在忍不下。“哥哥給你弄。”
聲音在靜夜分外清晰。
對他的乍然現身，蕭蜜當然驚詫，只是抵不過手機誘惑，她選擇弱弱道謝。
唐銳深深看她一眼。小可愛沒拒絕，有進步。
裝好電話卡，他略覺舒坦。總算送出一樣哥哥的好。
本來白天就該弄妥當的，sim卡都準備了，就等著她拆禮物。結果拖到半夜。
“這是哥哥的號碼，已經設了快捷鍵。你按7。”
蕭蜜照做，唐銳手機瞬間振動。
“原來可以這樣啊？好方便。”少女像發現新大陸，一對圓眼撲閃。
唐銳不厭其煩教她，微信微博，又給她下了幾個游戲。蕭蜜打開新世界大門，暫時遺忘“哥哥”帶來的煩惱。
她的快樂毫不掩飾，唐銳感覺以後聽她叫哥哥有望。末了，他將禮品袋裏的配件取出，小兔子手機殼、兩幅耳機、掛脖子上的手機鏈，全部裝備齊全。
兩人在客廳待了很久，各自回房已是淩晨兩點。
唐銳剛將她拉進班級群，蕭蜜陡然發出一條：【我有手機了，大家快來找我聊天哦！】
少年看著那行字笑到不行，小蜜兒可愛得要人命啊。
誰知真有夜貓子。林臻還沒睡，立刻發了撒花，外加一個88元小紅包。
紅包名稱——為小仙女撒花。
領紅包唐銳沒教，不過蕭蜜無師自通，點上去搶到49.9.
夜貓子一個個冒泡。
【操，這手氣，666。】
【蕭蜜也加群了，那暑假可以約妹子了。】
【哎呀怎麽這樣，大半夜發紅包，害我差點沒搶上。】
群裏一下冒出七八個人，又是搶紅包又是麽麽噠。
唐銳暗自氣悶。今天太晚，他本準備明天發的，結果被林臻搶先。
沖冠一怒為紅顏，他迅速扔出一個888，紅包名稱——為蕭蜜童鞋撒花。
班級群瞬間炸開鍋，方才沒搶上的這回收獲頗豐。
結果蕭蜜這回手氣背，總共十個人搶，她只搶到23.3.
有人發出明細截圖，群裏一頓長籲短嘆。林臻搶到250，絕對手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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