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乎就是騎虎難下了，二皇子一臉慌張，這個時候怎麽都不對啊！

貴妃看得出情況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皇上，這可是大事，還是從長計議吧，今日可是您的壽宴，還是不要被這些事情攪和了吧。”

沒辦法，只能用一下緩兵之計。

“貴妃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這後宮不得幹政可是祖宗定的規矩。貴妃最近倒是時常忘記這條規矩插手前朝的事情，要是到時候出了什麽差錯可是要殺頭的。”

皇後當然也不能光坐著看戲啊，今天就是前仇舊賬一起算的日子。

“不管是由誰出征這都是前朝的事情，當初貴妃一心要太子上前線，難道不也是別有用心嗎？”

“皇後這樣說就不對了，臣妾只是在邊上看皇上辛苦就插了一下嘴，哪還夠得上幹政。”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皇上，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貴妃心裏把皇後恨了一邊，不死心的把話頭繼續引到太子身上，“再者說，太子出征這件事本來就是一樁好事，皇後為何要曲解妹妹的意思，都說皇後賢德寬厚，怎麽能這樣誣陷臣妾呢。”

“妹妹，本宮念在你為皇上生下二皇子的份上，一直忍你到現在，還請妹妹自重。”

這是皇後第一次說這樣的重話。一直一來，她一直以為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就是她做皇後的本分，可是她現在才發現，她的退讓不只是讓自己失去了丈夫更是讓兒子失去了父親，更甚至可能會喪命，作為母親，作為妻子，她都不會退讓了。

“當年，本宮遠嫁到此時，父皇曾千叮萬囑千萬不要受委屈，本宮也以為做了皇後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了，只是本宮萬萬沒有想到，事到如今，竟是本宮一直在忍氣吞聲。皇上可還記得當初跟我父皇的承諾，如果皇上依然忘記，那本宮也就不念及情分，請父皇為我做主了。我雖是小國公主，但是從小到大都是父皇的掌上明珠，這一點皇上理應清楚。”這一番話是在發洩這二十幾年來的委屈。一再的容忍，竟讓這些人都忘記了過去。

那時候，現在的皇上還只是太子，若不是看他才貌出眾翩翩風度，自己又怎會答應和親。也因為自己的和親，皇上才得以正式登基。

還記得當初，父皇依舊擔心自己的未來，似是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夫君，故而定下盟誓。若有朝一日，皇上變心，那時便是兩國兵戎相見之時。

不忍心這樣威脅這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可是他卻一直咄咄逼人。哪怕他有過一絲一毫的忍讓，今日自己也不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這番話。

自然，這也是說給下面的人聽的，誰若是膽敢站在二皇子那邊，就是跟自己作對，到時候必然是毫不留情的要除掉的。

“皇後切莫生氣。”皇上立刻緊張，“朕自是知道皇後的心思，只是最近邊疆吃緊，朕實在是擔心，也就忽略了皇後，相信皇後善解人意會理解的。”

皇上看著皇後，笑的一點都不好看，只讓人覺得有些虛假，沒有什麽可信度。

“臣妾早已經沒有理解皇上的信心了。如今邊疆不穩，還請皇上自重，也以大局為重，否則臣妾相信，臣妾有能力改變戰局！”只要自己的父皇出面，一切都會不一樣。

“不知道皇上是覺得太子出征的好呢還是二皇子好呢？”皇後步步緊逼。

“皇後。”皇上面露難色，顯然的是，他必須在江山和美人之間做選擇。

“皇上，您可是一國之君啊，皇後竟然敢出言威脅，皇上，依臣妾看，皇後這是大逆不道。您若是再心慈手軟，只怕是皇後到時候連皇位都要覬覦了。”

這件事自然是明擺著的，只是誰敢真的動手呢。能當上皇後還能一當就是二十幾年，難道真的沒有什麽能力嗎。

“貴妃妹妹說得好，那貴妃妹妹這樣說本宮就不是以下犯上嗎？本今日的事情，先有冰兒後有本宮，相信皇上也沒有意見，二皇子帶兵出征，盡可能的越快越好。”說完，皇後轉身回了內殿。

齊瑞凡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母後，整個人有些發蒙。

剛剛那個氣場十足一步不退的人真的就是自己溫柔大方的母後嗎？“父皇，兒臣想去看看母後，兒臣先行告退。”

齊瑞凡快步離開，留下在大殿裏的人一臉的茫然，其中不乏有老謀深算的老臣，也有暗自看戲的人，多年以來大家朝堂之爭的時候，都以為這皇後一脈不過是徒有虛名的擺設而已，今日這一遭卻也是個不好惹的很角色，今後這站隊之事，恐怕是有從新估量一番了。

齊瑞凡緊隨著母妃的步伐來到後殿，卻發現皇後獨自坐在一旁，雙手緊捂著胸口，面色尤為蒼白。“母後，身體可是抱恙？要傳太醫嗎？”

華麗貴服的女人，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看著懂事的兒子，心酸的感慨道：“皇兒，過去是母妃對不住你。若不是母妃的懦弱和不舍，也不會讓你一直為難。要是母妃能早點看清楚你父皇還有其他人的狼子野心，也就不會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讓你受這麽多的委屈了。”

皇後溫柔的撫摸著兒子的臉，“以後母後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啊。”

齊瑞凡深深跪了下去。“兒子知道，母後一直深深地愛著父皇，一直以來都一直抱著希望，一直等著父皇，但是今日為了兒子，母後永遠都失去了父皇。兒子知道是兒子不孝，但是以後，兒子定會報答的。”

“傻孩子，說什麽呢。是母後不是。要不是母後自己有眼無珠，也不會讓你有這樣的父皇了。這一切都是母後自己的錯，你千萬不要怪自己。”這一刻明白，最重要的就是兒子。“冰兒可真的是你的福星，日後定要照顧好冰兒。”

齊瑞凡點點頭，因為母後要念佛，便不得不先行離開了，剛走出皇後殿就開始找冰兒了，剛剛急著出來都忘記了冰兒還在那裏。

“小金子，看到冰兒了嗎？”

小金子撓了撓頭，“不知道，剛剛奴才跟著殿下就出來了，沒有看到冰兒。”

“趕緊派人去找，千萬不能讓冰兒有什麽事。”齊瑞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緊張成這樣。

看到主子著急了，小金子趕緊安慰，“冰兒刻不是一般的鳥，主子別擔心或許她就是愛熱鬧去玩了，要不然就是貪吃去吃東西了。”這倒是極有可能的。

“也是。你先派人去找找吧。”心是放下了一點，但是依舊還有一絲的擔心。果然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冰兒，齊瑞凡本能的想去問二皇子，或許是他為了報覆綁架了冰兒。

“殿下，看起來不像是二皇子所為。剛剛二皇子一直纏著皇上和貴妃求情，想來是沒有那個精力去管冰兒的，或許是冰兒自己找一個清凈的地方呆著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齊瑞凡快步跑開了，那個傻瓜，現在估計是自己呆在湖心想事情吧。剛剛宴會上她的眼神看起來就有些不對勁，好像是在生氣，又好像是委屈。

劃著小船到了湖的中心，果不其然看到了冰兒。她站在荷花上，歪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冰兒，怎麽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有什麽事情嗎？”

冰兒被齊瑞凡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個踉蹌險些跌進了池塘裏，好在齊瑞凡趕緊伸手接住了。“你怎麽會來，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很嚇人的，你不知道嗎？”

看冰兒皺著眉，齊瑞凡趕緊道歉。“可是，冰兒，我是自己劃船進來的，你的到底在想什麽連我靠近了都不知道，這動靜可不是一般大的。”

“沒什麽，只是有時候裝一下深沈罷了。”冰兒飛開一段距離。“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句話應該是對的吧，總有一天，我該回到我自己的地方。”

“冰兒，只要你願意，你可以一直呆在這裏啊。只是我怕留在我身邊是委屈你了，還有可能給你帶來麻煩。”齊瑞凡經過了今天的壽宴倒是徹底的明白了這件事情。“只要是我身邊的人，就會因為我而受到傷害，不管是你還是母後，都是一樣的。”

“我不怕這些，畢竟我不是這麽容易就能被害的。只是我怕因果報應。”就像是簡姨以前說的，自己身為鳳凰，自然有自己該生活的地方，也有自己該走的路。

可是為了齊瑞凡，自己如今留戀塵世，更已經有了藥跟他結為連理的念想，真不知道這是被簡姨她們知道了，自己會有什麽下場。

不過，自己會怎麽樣都不重要，就算是灰飛煙滅，只怕是會連累他。

“因果報應？冰兒這麽善良不會有報應的。好人有好報，冰兒從來都是幫助別人，從未害過人，怎麽會害怕這些呢？”伸手撫摸著冰兒的腦袋。

“你不懂。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只是我執迷不悟罷了。”冰兒嘆了一口氣。見齊瑞凡一臉擔心的樣子，冰兒這才意識到，今日的自己有些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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