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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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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視野被已經肉眼可見的風墻擋住,知道落地我都沒有看到前進的路線。

直到停了下來,也是之前來接我的那個妖怪先行下去,他說著:“等我一會。”而後就從尚且距離地面數丈距離的高度一躍而下,我險些無法控制地在那一瞬就要伸手抱住他,最後硬生生忍下來。

——我感覺自己像是精分一樣。

這個世界並不科學,我這麽告訴自己,所以看著他宛如接風而行,身上的浴衣與披著的羽織隨風而起。

白鳥悠悠下。

我看著他落地,而後回過頭來望向我。

這樣的距離之下我依舊能夠看得清他眼中噙著笑,口型無聲的說“等我”。

帶著我飛的蛟在差不多的高度停了下來,開始慢慢下降。

我趁著這個過程打量起這個地方。

沒有什麽陰森森的,反而看起來比人類的世界更為繁華——至少看起來比我之前看到的集市看起來要上檔次的多了。

遠處高聳的樓房似乎鑲嵌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光是隔著水岸望過去,都覺得燈火輝煌,喧鬧繁榮。

“看起來真是熱鬧啊。”

被風攜卷著慢慢靠近地面,腳下踩著的是一條蛟的身子,就仿佛是個好用的交通工具,地面上青色的黯淡石板路被遠處透過來的火光和每隔一段距離,有規律的擺放著的燭火照亮,隱隱約約的火光印著讓我能夠隱約看到縫隙之間的青苔。

還有地面上。

仔細看過去,還能夠看到燃盡的香灰。

——這裏是祭拜的地點麽。

認真分辨起來的話……這附近好像是一直有被傳言說是和陰界臨近的地方:盂蘭節……好像在這附近有人祭拜。

我來過這裏。

從記憶深處湧出來的熟悉感這麽告訴我的。

“怎麽了?”

我看著附近發楞的時候,把我帶過來的那個妖怪已經返回來。

順著我的目光看過之後,有帶著些不解的回望我。

之前他先行落地,跟著就留下帶著我的那條蛟說著讓我等他,之後不知道去了哪裏,現在才緩步走了回來,將一個絲綢制的布袋交到我手上。

稍微掂量一下,拎起來頗有點重量,拿在手裏就像是一個手提袋一樣。

也許是因為我對於布袋表現出來的好奇讓他有所誤會。

剛剛的問題我沒有回答他也不怎麽在意,反而對我解釋起來:“你……有些日子未曾來過了,福豆我也就沒有準備多少。”

這話如果他說的時候沒有那一下停頓,我可能真的就信了不會多想什麽。

可是他說道一半的時候,仿佛在不自然的找借口一樣頓了頓,讓我覺得這句話裏絕對有潛臺詞。

有的時候不說話才是最好的回答,不說話的態度總會讓人摸不清楚,從而不斷地猜測。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安倍晴明不是麽?

“阿媽?”巴衛在後面輕輕扯了扯我的衣擺,引得我回頭之後,他倒是滴溜溜地轉了眼睛,然後一臉天真的問:“我們不走嘛,突突。”

對方聞聲,似乎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被他一同帶過來的巴衛,原本收攏抄在懷中的雙手松開,略微俯身揉過小狐貍的腦袋,他說:“還是將他收為式神了?”

我站在旁邊瞧著,收攏在袖中的手慢慢收緊:我不知道自己在不滿什麽,只是那種感覺幾乎都要從胸腔裏溢出來一般……

指甲扣破指關節上的皮肉,我看著他脖頸上的紅色紋樣,直到他有所察覺到——或者說無法再裝作無視,並且有幾分尷尬的站直之後,才慢慢的“恩”了一聲。

前前後後的一切,讓我越發被影響,只好想點別的挪開註意力。

借由著寬大的衣袖遮掩,面上表情不動,我確定自己的情緒不會被看穿。略微一閉眼,眼前似乎紛紛擾擾的飄過無數畫面。

連帶著時間流動的聲音都在耳邊,我告訴自己——不要被身體裏殘留的原本記憶幹擾。

你——和這裏的所有人,沒有半點關系。

是呢。

好似疏通了主要關節,再睜開眼看著面前面容在月光之下有著漂亮象牙色的青年,也能夠萬無可挑剔的綻開笑容來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

他看著我,目色沈沈地滿是探究,最終那雙宛如沈寂潭水的碧色雙眸中神采黯淡下去,“風告訴我的,就像過去那樣。”

一面說著,他手中燃起一團火光,肉眼幾乎能夠看到的風將它包裹在其中。

我都能夠分辨出隱約的輪廓——是一盞提燈。

而後他將牛車門上掛著的燈籠提桿拿了下來,將那個風化作輪廓的燈提在手上,神色略猶豫之後,向著我伸出手來,說:“走吧。”

心臟幾乎因為這聲音,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疼得呼吸為之一滯。

這些啊,都是千裏爻的過去。

無法控制的握住那只手,隨著面前的青年漫步走過漆著紅漆的廊橋,越發走進,掛在面前街道上的燈籠將面前照的一片明亮。

如我所想的那樣,這裏熙熙攘攘地走著許多妖怪,有些部分看起來是人類,但有些部分的存在,一眼就能夠分辨出他是妖怪。

“一目連大人!”

走進入口處,站著的兩個門神一樣的妖怪規規矩矩的向著我身邊的妖怪行禮——雖說我覺得自己應當是認識他的,可是我還在想完全不知道他的名字會有點尷尬,現在倒是好了。

只是,知道了名字還是有點不知道怎麽辦。

根據對方的態度,我完全可以確定一件事情——千裏爻的情債,多到我無法想象的地步。

而且這一個——對他的感情強烈到幾乎要影響到我了。

這麽想著略微皺了皺眉,我突然不確定起來——說實話,我有點喜歡他這個類型的啊,因為聲音啊!!!

好想捂著嘴巴在角落裏面哭。

心裏這麽想著的時候,對面的妖怪在斜著目光瞟過我一眼之後,飛快的挪開視線,而後僵硬的站直。

“阿爻?”

“什麽?”

走神的太過明顯,以至於讓在場的幾個都莫名另眼相看——

“入門卷呢?”

他在我面前眨了眨眼,站著的位置似乎有意無意的擋住兩個作為看守的妖怪的視線。突然有一種在看青春偶像劇的感覺,那雙碧色的眸子裏能夠看到清晰的自己,而他直直看過來,眼中神采奕奕。

握著我的力道稍微加了加,我看著那雙眼,有點猶豫著,心裏卻無比理直氣壯地回答:“沒帶。”

一目連忽然笑起來,就像是慢鏡頭之下綻開的花,說不出的驚艷。

“一目連大人!”

“您不要這麽玩,小的很難做啊!”

“一目連大人!!!”

他身周卷起的風一如之前那樣卷攜著我們兩個從原地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到了這片鬼怪集市的某一處房屋後面。

嗯,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做為難之前兩個守門小鬼的事情,因為——

我伸手扯了扯站在我面前的一目連,亮出我之前買禮包獲得的“百鬼夜行卷”,誠心誠意地問:“他們兩個,是要這個東西吧?”

略微側著身子回頭,見到我手裏的東西,一目連略微傾斜了幾分,側手夾過我捏著的百鬼夜行門票,他略微瞇著眼笑著說:“嗯,但是其實根本不需要這個東西——”

“鬼吉兩兄弟又在叫什麽?”

“聽說是一目連大人為難他們了。”

“哈?開玩笑呢,一目連大人會有時間為難他們兩個小角色——”

“那個,我剛剛從那邊過來,似乎——看到了千裏殿下。”

“……”

“……”

一目連說話的語句被路人的交談聲打斷,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們站著的地方距離剛剛那邊也不是很遠:只不過是幾百米的距離。

剛剛的硬闖好像引起了騷動——雖然我覺得並沒有做什麽,頂多算是個捉迷藏的程度。

但是事實上,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剛剛交談的是幾個穿著和服的女妖怪,其中一個抿唇微微笑著,纖細蒼白的手中執著細桿的煙槍悠悠的冒著煙,她身上紅色的衣袍宛如鮮艷的椿花。

她聽著之前的話,滿臉蔑視的看著方才引起動靜的入口方向,挪開煙嘴,吐出一口煙圈,“千裏殿下?你可做夢吧,她怎麽還會來町中。”說道這裏她掩嘴笑起來,那個樣子我看著感覺有點神經質,哪怕她之後說話的語調宛如撒嬌地拖長了叫聲的貓,“一目連大人那年的樣子,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話說到這裏,她再次撇頭看了一下入口的方向,留下一聲輕笑,施施然轉身返回身後的店裏時,目光掃到了門邊靠著的單馬尾,忽的不耐煩的“嘖”了一下,手裏的煙桿反了個反向就敲到對方頭上去,聲音全沒了剛剛的從容嬌俏,反而變得怒氣沖沖起來,“你怎麽又跑來這裏了,臭酒鬼!吳葉,你自己過來處理了!”

“……”

“……”

那個女妖看了看地上的單馬尾,之後又回頭瞧過一眼先前說著見過我的女妖,冷哼一記,首先帶頭散去。

原本圍觀的妖怪們也繼續自己的事情,三三兩兩的散開了。留下剛剛被點名、叫做紅葉的女妖猶豫不決的站在癱在地上的單馬尾面前,“不要每次喝多了就跑來這裏耍無賴啊你。”

地上的單馬尾沒有動彈,吳葉嘆氣,在他身邊蹲了下來,擡手探過他額頭,“紅葉大人看到你這樣的待在這裏,只會更生氣的——而且,哎,你真是能找麻煩……”

“我們走吧。”

“嗯?”

原本在看這一出大戲看得跌宕起伏的時候,一目連撈了我一把,然後牽著我繞過面前彎彎曲曲的道路,走出去之後,面前豁然開朗。

——其實我還在在意之前的吳葉和地上的單馬尾啦!

“近些日子裏,他們都聚集在這裏。”

我還在走神的時候,一目連卻已經開口把話題引向另外一個地方。我這才回神打量起面前這個酒館一樣的地方。

他言罷將之前我接過,可是早就不記得是不是落在什麽地方的綢布袋子再次遞給我,“這次——你又想拿到誰的契約碎片?”

——啊?

……

作者有話要說: QAQ來不及,去上班了,晚上下班回來補。

估計一兩點才能寫完,不用等了。

隨便說一句,我這裏有二設,因為感覺游戲裏面妖怪和晴明的年齡對不上,所有=、=我自己改了一下。

以及我這裏是個邪教啊,紅葉X茨木,酒吞X吳葉。

這些都是我自己拉郎配的二設哦。_(:з」∠)_

吳葉是我在紅葉那個傳說裏二設出來的人物,原型是我家美麗可愛的包子徒弟弟=3=

她說愛酒吞一萬年,雖然我不能理解了啦【大概就是我愛一目連她也不能理解的那種感覺吧!】

至於這一次之後女主會恢覆多少記憶?

=-=等醒過來她就又什麽都不記得了!

畢竟是安倍晴明出手的封印呀!

女主一為什麽會被封印的原因已經出現第一個線索了,那就是“這個國家要完蛋了,不如由我來毀掉吧”,第二個ssr入手,相比較起來,大天狗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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