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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何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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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後,小廝引著他們,往偏院的正堂走出,祁蓁提著衣裙,跨過門檻走入堂內,她望著他們說,“師父、溫言,你們怎麽過來了?”

見狀,溫言走上前來,她小聲的說道,“當然是顧先生放心不下你,昨日你走後都不留下音訊,顧先生尋不到你自是不安。”

這段時日溫言與祁蓁朝夕相處,她又為人嚴謹細心,而顧先生在登門拜訪時,已經說出與祁蓁的師徒關系,溫言自然也是不意外的。

祁蓁步至顧先生跟前,她欠身行禮道,“是徒兒不孝!”語落,她稍稍擡起眉眼說,“讓師父您擔心了。”

顧先生見她安好,提著的心也落下,他擺了擺手說道,“看你安然無恙,為師也就寬心。”隨後,顧先生眉心緊皺道,“不過以後的日子,你要如何面對呢?”

祁蓁垂下眼眸,壓低著聲音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師父您別擔心了。”

顧先生頷首點頭,他緩緩的說道,“在你負責貢錦之事的期間,我都會待在江寧織造署的,若有事兒你大可來尋為師。”

祁蓁泛著眼眸,不緊不慢的道,“徒兒知曉了。”

話語至此,溫言雙手叉在腰間,她偏頭望向祁蓁,壓低著聲音說道,“你的真實身份怎連我都瞞著,昨日看得我可真是心驚膽跳。”

祁蓁擡手挽著她的胳膊,似撒嬌的模樣開口說道,“我並非有意瞞你,這件事關系重大,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少頃,溫言偏頭望她,嘴角含著笑意,“我知曉你的苦衷,不會真怪你瞞我。”語落,她鄭重其事道,“不過,我們還有件正事兒沒辦!”

祁蓁擡手拍著腦袋,她輕啟著唇瓣說道,“袖香還在大牢裏,我們是該去看看她。”溫言頷首點頭,她附和著說道,“我也正是此意。”

聞言,顧先生端坐在寬椅上,他緩緩的開口說道,“若你們要去江寧織造署,我正好順路可結伴同行。”說罷,他起身站了起來。

祁蓁面上滿是欣喜,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師父,有請!”語落,她就引著顧先生往屋外走去。

眼看著眾人跨出門檻,易德望著她的背影道,“夫人,您這是要去何處?”

祁蓁偏頭望向他,淡淡的開口說道,“去江寧織造署,你就不必跟著。”

易德著急起來,他連忙說道,“可是,晌午二爺就回來了。”

話語至此,祁蓁邁著步子往前走,她輕啟著唇瓣說道,“我在織造署耽擱不了多久,你就在此等候你家主子。”

……

當他們走出衙門之時,溫府的馬車已在跟前,等他們都坐上馬車後,溫言就吩咐車夫趕車。

半晌後,馬車就停在江寧織造署外,顧先生率先下了馬車,她們也緊跟其後下來,守門的仆人自然認得他們,二話不說就進門稟告曹大人了。

待曹伯引他們往正堂走去時,曹爾玉端著茶盞在品茶驅寒,眼看著他們映入眼簾後,他輕啟著唇瓣問道,“今日傅夫人前來,可是要前去大牢?”

聞言,祁蓁走到他跟前,不由欠身行禮道,“是的,曹大人!”語落,她稍稍擡起眉眼,“我們還有些疑問要弄清楚。”

曹爾玉捧著茶盞,他漫不經心的說,“可是依照你如今的身份,這般貿然前去怕是不妥。”

祁蓁擡頭望著他,堅定的神情中,似下定決心道,“曹大人多慮了。”語落,她緩緩的開口說道,“正是因如今的身份,更應該伸張正義。”

話語至此,曹爾玉不露聲色,將茶盞放在桌案,“若是傅夫人去意已決,本官自然不好橫加阻攔。”說罷,他就吩咐著曹伯,引他們前去大牢。

當他們走出正堂外,顧先生就先行回屋,他素來不摻和旁事,她們隨著曹伯往大牢的方向走去。

這大牢又不同於地牢,是有重兵把守之地,沒有曹大人的手諭是不得靠近,當曹伯將手諭交予門口的守衛後,也只在大牢外等候她們。

她們在守衛的帶領下,步入陰暗潮濕的大牢,這裏關押的都是無良商人,以及偷雞摸狗之輩。

思忖間,領路的守衛就停下腳步,他指著不遠處的牢房道,“最裏面的牢房,就關押你們尋的人,有何話都得在一炷香中說完,萬不能在此耽擱太久。”

她們頷首點著頭,異口同聲的說道,“有勞守衛大哥!”說罷,她們就邁著步子往前走去。

在兩旁的牢房中,犯人見有外人來,紛紛走到鐵欄後,隔著欄桿伸手求救,原本不見天日的人,這時都如驚濤駭浪。

守衛站在原地,他高聲呵斥道,“識相的都給我閉嘴,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見狀,祁蓁緊攥著溫言的手,加快腳步往牢房深處走,步至最裏頭的牢房時,袖香靠著墻壁蜷縮在角落。

祁蓁佯裝鎮定,她輕咳兩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語落,袖香偏頭望來,看著她們的身影,她又回過頭去,“我早就猜到你們會來,倒沒想到來得這般快。”

祁蓁站在牢房門口,她半瞇著雙眸說道,“我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不知你究竟為何要陷害我?”

聞言,袖香雙手環抱著雙膝,她倏地偏頭望向祁蓁,咧著嘴笑出聲來說道,“你的這雙巧手,是妒忌的源頭!”語落,她收回目光,微微仰著頭,望著牢房的屋頂說,“你如今的榮耀,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祁蓁輕搖著腦袋,她愈發猜不透的道,“就算為此,也不是你害人的原因!”

誰知,袖香踉蹌的站起來,許是雙腿有些麻木,她走路的姿勢怪異,“那是你不知世間險惡,想要活著是多不容易。”說罷,她已步至祁蓁跟前,倆人僅隔著鐵欄的距離,她偏著頭望著祁蓁,嘴笑的笑意愈發的張揚。

祁蓁望著她憔悴至極的模樣,與宮中相識時完全不同,忍不住開口問道,“袖香,你到底經歷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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