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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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祁蓁捧著蘭花，走入繡坊後，卻見著旁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她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當是面上沾染了汙跡，這般才使人議論。
可她步至廂房門外，剛準備推門而入時，知秀著急忙慌的從裏頭沖出來道，“阿玖，你可算回來了。”
“若再不回來，怕是要出大事兒了？”
祁蓁蹙著眉頭，邁過門檻走了進去，她將手中的蘭花放在桌上，“到底出了何事，竟讓你這般慌張？”
知秀眨巴著雙眸，一臉嚴肅道，“汀闌想取而代之，她想獨攬織造惠嬪的生辰禮。”
聞言，祁蓁當下就楞住了，她擡起眼眸，“此話當真？方才我回來時，就覺得繡坊內氛圍甚是奇怪，眾人皆是異樣的眼光，我當時只以為面上沾染了汙跡，沒想到……”
都說宮裏頭的人如墻頭草，風往哪吹往哪倒，見風使舵的人多了去了，誰得勢旁人就以誰為尊，是以祁蓁剛頹唐了幾日，眾人便開始輕視她了。
話還未說完，知秀就接過話茬道，“繡坊中都傳遍了，說是汀闌清早去拜見湯嬤嬤，雖不知她為何去見嬤嬤，可是我料想她鐵定沒安好心。”
祁蓁落坐在長椅上，手擱在桌沿邊，豁然開朗道，“若她真有此意，怕是之前都是假意求和，為的就是讓我卸下防備。”
知秀雙手環抱於胸前，氣鼓鼓的說道，“說不定溫言受傷就是她一手策劃的，她心眼可多著呢。”
祁蓁站了起來，上前就掩住她的嘴，搖晃著腦袋提醒道，“這事兒並無證據，莫要亂說若被有心人聽去了，定要惹出亂子的。”
知秀掙紮著脫開了她的手，理直氣壯的說道，“可是我們也不能這般坐以待斃啊，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
“切莫焦急，擾亂心緒。”祁蓁沈下心來，輕啟著唇瓣說道，“傷溫言之人若真是汀闌，我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可眼下還是得好生觀望一番。”
祁蓁躡手躡腳的走到床沿邊，看著熟睡的溫言，愧疚感油然而生，她擡手落在溫言的面上，將其掛在兩頰的青絲往耳後別去。
少頃，門外有人輕扣門扉，知秀上前去開門，見著是玉姑姑身邊的人兒，倒也是恭敬有禮。
宮女站在門外，可目光卻悄無聲息的飄進了屋子裏，“不知阿玖可在？姑姑吩咐我來尋她，說是有要事相商。”
現如今繡坊的人都知曉這間廂房內有個傷者，雖並不是何等傳染病，可也都避而遠之，生怕不小心就沾染了這裏的汙穢，是以除了屋子裏的人以外，旁人並不願意踏進此地。
還未等知秀前來傳話，祁蓁就邁著步子走上前去，疑惑的問道，“可知姑姑有何事要尋我相商？”
宮女搖晃著腦袋，嘴角露著笑，“我等做奴婢的怎會知曉，阿玖你且隨我來就是。”說完，擡手引她走去。
前往姑姑的院子，她也已走了多遍，其實無需有人引路了，這番作為倒顯得真有何大事兒了。
思忖間，她們已走到了姑姑的門外，宮女替她輕扣門扉，玉姑姑在裏頭開口詢問道，“可是阿玖來了？”
祁蓁頷首，啟著唇瓣應答道，“姑姑，正是阿玖。”
玉姑姑端起桌旁的茶盞，輕抿了口，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快進來，就別在外頭傻楞著了。”
聞聲，宮女替她推開了門，跟其身後甚有規矩，待祁蓁走了進來，步至姑姑面前欠身行禮，玉姑姑擺手吩咐著屋裏的宮女道，“你們且都退下。”
見著屋內的人都有序的退了出去，玉姑姑放下手中的茶盞，向她招著手說道，“阿玖，你過來。”
祁蓁上前了一步，泛著雙眸，不知其所以然，疑惑的開口問道，“不知姑姑特意尋阿玖來是為何事？”
玉姑姑輕咳了兩聲，又整了整身前的衣襟，漫不經心的說道，“繡坊中嚼舌根的話，想必你也聽過些了，此番尋你前來，便是助你一臂之力的。”
祁蓁撓了撓腦袋，輕聲念道，“一臂之力？”
玉姑姑擡眸，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溫言現已受傷怕是這幾月光景都好不了，放眼繡坊內織造技藝能與你披靡的也不多，可與你心有靈犀者更是絕無僅有了。”
“在旁又有汀闌等人虎視眈眈，你該如何是好？”
聽聞此話，祁蓁心中早有打算，她不假思索的說道，“我本想好生栽培知秀，她雖天賦有限，後生技藝也平平，可若我細心教之，也可獨當一面。”
玉姑姑勾起了唇，半瞇著眼眸說道，“惠嬪生辰在即，你可還有時辰慢慢培養人手？”
這一語驚醒夢中人，祁蓁咬著唇，張口結舌道，“我……”
“你可還曾想過其他法子？”玉姑姑拿起杯蓋，吹著飄上來的熱氣。
祁蓁垂下眸子，不敢正眼直視她，溫聲細語道，“也不是未曾想過，就是怕說出來了，又得惹姑姑鬧心了。”
玉姑姑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專心擺弄著杯蓋，淡淡的說道，“你且說來聽聽，我也並非易動怒者。”
祁蓁雙手放在身前，手指在不停的打著圈兒，“去宮外頭尋織造技藝高超的繡娘，暫且頂替溫言織造的活兒。”
這時，玉姑姑手中的杯蓋毫無預兆的落在茶盞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她含著笑道，“你呀，膽子是愈發的大了。”
祁蓁將頭垂的更低了，深邃的眸子中已望不她的情緒，她巧舌如簧道，“姑姑，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若是我一人之事也就罷了，可是關乎整個繡坊的名聲，我定然不敢敷衍了事。”
玉姑姑絲毫沒有怪罪之意，嘴角的笑意倒是愈發明顯了，“罷了罷了，我就不唬你了，畢竟也是將軍府出來的人，倒也是臨危不懼啊。”
這可真是奇怪了，竟半點不同姑姑平日裏的作風，若是往常她說了這番話，估摸著姑姑早已拍案大怒了，如今竟然還誇她？
祁蓁微擡起頭來，訕訕的問道，“阿玖鬥膽，姑姑方才可是在試探我？”
此刻，玉姑姑並未回應她的話語，而是擡手拍了拍道，“出來吧，也是時候見過你家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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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不回來，怕是要出大事兒了？”
祁蓁蹙著眉頭，邁過門檻走了進去，她將手中的蘭花放在桌上，“到底出了何事，竟讓你這般慌張？”
知秀眨巴著雙眸，一臉嚴肅道，“汀闌想取而代之，她想獨攬織造惠嬪的生辰禮。”
聞言，祁蓁當下就楞住了，她擡起眼眸，“此話當真？方才我回來時，就覺得繡坊內氛圍甚是奇怪，眾人皆是異樣的眼光，我當時只以為面上沾染了汙跡，沒想到……”
都說宮裏頭的人如墻頭草，風往哪吹往哪倒，見風使舵的人多了去了，誰得勢旁人就以誰為尊，是以祁蓁剛頹唐了幾日，眾人便開始輕視她了。
話還未說完，知秀就接過話茬道，“繡坊中都傳遍了，說是汀闌清早去拜見湯嬤嬤，雖不知她為何去見嬤嬤，可是我料想她鐵定沒安好心。”
祁蓁落坐在長椅上，手擱在桌沿邊，豁然開朗道，“若她真有此意，怕是之前都是假意求和，為的就是讓我卸下防備。”
知秀雙手環抱於胸前，氣鼓鼓的說道，“說不定溫言受傷就是她一手策劃的，她心眼可多著呢。”
祁蓁站了起來，上前就掩住她的嘴，搖晃著腦袋提醒道，“這事兒並無證據，莫要亂說若被有心人聽去了，定要惹出亂子的。”
知秀掙紮著脫開了她的手，理直氣壯的說道，“可是我們也不能這般坐以待斃啊，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
“切莫焦急，擾亂心緒。”祁蓁沈下心來，輕啟著唇瓣說道，“傷溫言之人若真是汀闌，我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可眼下還是得好生觀望一番。”
祁蓁躡手躡腳的走到床沿邊，看著熟睡的溫言，愧疚感油然而生，她擡手落在溫言的面上，將其掛在兩頰的青絲往耳後別去。
少頃，門外有人輕扣門扉，知秀上前去開門，見著是玉姑姑身邊的人兒，倒也是恭敬有禮。
宮女站在門外，可目光卻悄無聲息的飄進了屋子裏，“不知阿玖可在？姑姑吩咐我來尋她，說是有要事相商。”
現如今繡坊的人都知曉這間廂房內有個傷者，雖並不是何等傳染病，可也都避而遠之，生怕不小心就沾染了這裏的汙穢，是以除了屋子裏的人以外，旁人並不願意踏進此地。
還未等知秀前來傳話，祁蓁就邁著步子走上前去，疑惑的問道，“可知姑姑有何事要尋我相商？”
宮女搖晃著腦袋，嘴角露著笑，“我等做奴婢的怎會知曉，阿玖你且隨我來就是。”說完，擡手引她走去。
前往姑姑的院子，她也已走了多遍，其實無需有人引路了，這番作為倒顯得真有何大事兒了。
思忖間，她們已走到了姑姑的門外，宮女替她輕扣門扉，玉姑姑在裏頭開口詢問道，“可是阿玖來了？”
祁蓁頷首，啟著唇瓣應答道，“姑姑，正是阿玖。”
玉姑姑端起桌旁的茶盞，輕抿了口，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快進來，就別在外頭傻楞著了。”
聞聲，宮女替她推開了門，跟其身後甚有規矩，待祁蓁走了進來，步至姑姑面前欠身行禮，玉姑姑擺手吩咐著屋裏的宮女道，“你們且都退下。”
見著屋內的人都有序的退了出去，玉姑姑放下手中的茶盞，向她招著手說道，“阿玖，你過來。”
祁蓁上前了一步，泛著雙眸，不知其所以然，疑惑的開口問道，“不知姑姑特意尋阿玖來是為何事？”
玉姑姑輕咳了兩聲，又整了整身前的衣襟，漫不經心的說道，“繡坊中嚼舌根的話，想必你也聽過些了，此番尋你前來，便是助你一臂之力的。”
祁蓁撓了撓腦袋，輕聲念道，“一臂之力？”
玉姑姑擡眸，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溫言現已受傷怕是這幾月光景都好不了，放眼繡坊內織造技藝能與你披靡的也不多，可與你心有靈犀者更是絕無僅有了。”
“在旁又有汀闌等人虎視眈眈，你該如何是好？”
聽聞此話，祁蓁心中早有打算，她不假思索的說道，“我本想好生栽培知秀，她雖天賦有限，後生技藝也平平，可若我細心教之，也可獨當一面。”
玉姑姑勾起了唇，半瞇著眼眸說道，“惠嬪生辰在即，你可還有時辰慢慢培養人手？”
這一語驚醒夢中人，祁蓁咬著唇，張口結舌道，“我……”
“你可還曾想過其他法子？”玉姑姑拿起杯蓋，吹著飄上來的熱氣。
祁蓁垂下眸子，不敢正眼直視她，溫聲細語道，“也不是未曾想過，就是怕說出來了，又得惹姑姑鬧心了。”
玉姑姑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專心擺弄著杯蓋，淡淡的說道，“你且說來聽聽，我也並非易動怒者。”
祁蓁雙手放在身前，手指在不停的打著圈兒，“去宮外頭尋織造技藝高超的繡娘，暫且頂替溫言織造的活兒。”
這時，玉姑姑手中的杯蓋毫無預兆的落在茶盞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她含著笑道，“你呀，膽子是愈發的大了。”
祁蓁將頭垂的更低了，深邃的眸子中已望不她的情緒，她巧舌如簧道，“姑姑，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若是我一人之事也就罷了，可是關乎整個繡坊的名聲，我定然不敢敷衍了事。”
玉姑姑絲毫沒有怪罪之意，嘴角的笑意倒是愈發明顯了，“罷了罷了，我就不唬你了，畢竟也是將軍府出來的人，倒也是臨危不懼啊。”
這可真是奇怪了，竟半點不同姑姑平日裏的作風，若是往常她說了這番話，估摸著姑姑早已拍案大怒了，如今竟然還誇她？
祁蓁微擡起頭來，訕訕的問道，“阿玖鬥膽，姑姑方才可是在試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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