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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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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湯嬤嬤走上前去,目光移至到她身上,狐疑道,“阿玖,此話怎講?”

祁蓁垂著眸子,嘴角勾著一抹笑,“她並不是汀闌口中的侍衛!”

“怎會?”汀闌率先給怔住了,她著急忙慌的緊拽著湯嬤嬤的衣角,搖著腦袋說道,“您休要聽她胡說。”

湯嬤嬤瞥了她一眼,佛手喚人過來,“來人,將那人遮面的頭蓬摘下,且看看究竟是何人!”

身後的太監疾步走上前來,俯身行禮後,又往穿著鬥篷的人兒旁走去,他毫不猶豫,揚手就將遮著面的鬥篷掀開來。

隨後,掌燈宮女提著燈照著那人兒的面容,熟悉的面龐映入眾人的眼簾之中。

剎那間,在場人都楞住了。

這時,湯嬤嬤一把推開汀闌的手,走到那人的面前,心中滿是疑惑道,“怎會是你,你穿著鬥篷作甚?”

原來被質問的人竟是溫言,她擡起眸子,欠身行禮,面上波瀾不驚,“近些時日,奴婢身子薄弱,夜間只得披著鬥篷。”

當下湯嬤嬤環顧四周,更為不解道,“既知已是深夜,為何還來這僻靜的地方?”

溫言雙手放在身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奴婢們是來研究刺繡的。”

可湯嬤嬤望著一覽無餘的石桌上,不由反問道,“刺繡?”

此刻,祁蓁似看破湯嬤嬤的心思,彎下身將石凳上的絲線和錦布捧了上來,“宮中的主子素來偏愛刺繡,奴婢們正在琢磨如何將絕美的夜色繡入錦帕之中。”

“只是,這想法太過美好,至今還未想到合適的繡法。”

湯嬤嬤伸手摩挲著石桌上的絲線,不動聲色的說道,“你們倒是有心了。”

都說機靈的奴才會討主子歡喜,有七巧玲瓏心的人,那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湯嬤嬤對她們這番做為自然是滿意的,深夜還起身研究刺繡,這得多煞費苦心啊。

就連宮中的老人,也未必有她們這般心思。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汀闌瞪大了雙眸,絲毫不信的說道,“嬤嬤,她們定是胡謅的,那侍衛肯定還在花圃中。”

說罷,汀闌竟踩著高底平頭鞋將花圃的角落都探上了一番,可是事與願違,似乎是老天同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湯嬤嬤素來嚴厲,哪裏能讓汀闌這般沒有規矩,她頓時覺得腦仁生疼,擡手揉著前額兩側,“簡直就是胡鬧。”她又沈著臉,大聲怒斥道,“這可是紫禁城,真當是宮外不入流的戲園子了?”

見湯嬤嬤動怒,汀闌腳一軟,當場跪在了地上,拽著她的衣角,“您可要相信奴婢啊,奴婢所言都是真的。”

湯嬤嬤擡腳就將她踢開,俯下身子鉗住她的下顎,“讓我如何再信你?”

少頃,汀闌嚇得面容發白,小聲啜泣的喚道,“嬤嬤……”

湯嬤嬤拍了拍手,全然不去顧她,將後頭的人都打發走了,“你們都還杵著作甚,明日都不用幹活兒了?

聞言,誰還敢停留此地,紛紛頷首退出了花圃。

湯嬤嬤在掌燈宮女的引路下,剛邁出步子,她又回眸叮嚀道,“夜已深,往後別做些引人誤會的事兒來。”

她們相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謹遵,嬤嬤教誨。”

見狀,湯嬤嬤佛手催促道,“若無旁事,都早些回去歇息。”

她們欠身行禮,畢恭畢敬道,“是,嬤嬤。”

……

眼見著湯嬤嬤一行人慢慢的走遠,知秀探出了腦袋,躡手躡腳的走進了花圃,“阿玖,你們可還好?嬤嬤沒為難你們吧?”

祁蓁松了口氣,才發覺額頭冒著細汗,她癱坐在石凳子上,“都好著呢,方才可多虧你了。”

這時,知秀將手上的燈擱在石桌子上,抿著嘴,泛著眸子道,“這事兒我還是頭回做,嚇得我到現在還驚魂未定呢。”

瞧著她們都知情的模樣,溫言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究竟是怎回事兒?

“方才我剛要入睡,就讓我穿著鬥篷來這花圃來看戲,還故意不讓我出聲兒,你這葫蘆裏究竟賣啥藥呢?”

祁蓁仰頭笑了出了聲兒,她勾著唇問道,“溫言,你當真還未猜到?”

“我若知曉,怎還會來問你們?”溫言搖著腦袋,臉上滿是疑惑。

知秀掩著嘴跟著笑,她小聲的說道,“這可是招釜底抽薪的好戲呢。”

祁蓁擡手拉著她們一同坐下,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你們且聽我慢慢說來。”

“今日,我在游廊上遇見個面生的太監,他上前就遞給我一封信,說是曹侍衛讓他交予我手中。”

“信中寫道:戌時三刻,約花圃見,有要事相商。”

“可我隱約就覺得不對勁兒,我同他前些日子剛碰過面。若真出了何事兒,那日可未聽他說起。況且,真有何要緊事兒也無須約在戌時三刻啊。”

“當下我就去找了知秀,讓她替我去侍衛處尋曹侍衛問個清楚。”

“這不去還不知曉,曹侍衛竟說也收到了同樣的一封信,就連時間地點都如出一轍,這可不是有人在使壞嗎?”

“既然如此,為何我不將計就計,倒要看看是誰在興風作浪。”

“方才,在出門的時候我故意讓知秀陪我演了一出戲,正好請君入甕。”

話語至此,溫言恍然大悟,擡手就輕扣她的前額,不由嗔怪道,“你呀,竟然連我都瞞著。”

祁蓁雙手撐著下巴,眨巴著雙眼說道,“這樣才能演的更逼真啊。”

知秀垂著眸子,在一旁嘆了口氣道,“可這樣一來,汀闌鐵定記恨上我們,以後怕是更水火不相容了。”

祁蓁收起了笑意,義正言辭道,“我就是要給她個教訓,好叫她往後不敢再犯渾了。”

知秀抿著唇,想著方才的事兒,依然覺得驚心動魄,“可當著嬤嬤的面,會不會太過了些,她可是個頂要面子的人啊。”

“這人啊,不能太在乎面子。”祁蓁望著昏暗的月色,不由的嘆道,“若她再吃苦不記苦,往後丟的可不僅僅是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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