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這麽厲害的？！

蘇歸抱著電吉他， 自己則和顧故一起， 被幾個女生簇擁著又蹦又跳。

前一個小時，她和顧故才在夜市街頭，配合這幾個女生的唱腔，來了一場堪比小型演唱會的表演。

至於圍觀群眾拿出手機拍攝什麽的，都是普通環節而已。最誇張的是， 顧故在最後讓圍觀聽歌的觀眾們全部打開了手機燈光，隨著幾個女生近乎清唱的柔美歌詞，配合節奏左右搖晃。

不可否認！蘇歸在那一刻飄了！

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站在舞臺上看眼前盛景。

所以直到現在人群散去， 幾個少女抱著她和顧故開心得又蹦又跳時， 都有些沒回過神來。

“好了好了。”顧故安撫開心的女生們，將吉他從脖子上取下來時， 一邊微擡了下巴指指旁邊充當收錢盒的吉他盒， 示意幾個女生，“去看看賺了多少錢。”

“好！”女生歡呼著，嘻嘻哈哈的跑過去， 蹲在吉他盒旁邊， 接著昏暗的路燈開始數自己今天的收入。

而蘇歸這時也將電吉他取下來， 穩妥放至一邊後， 臉上還保持微散的震驚，慢慢扭頭看向身邊顧病友，慢了很多拍的發出驚嘆聲， “……哇～～～”

“怎樣？”顧故昂首挺胸，叉腰驕傲， “是不是突然發現我居然這厲害？”

“不是。”蘇歸回答，保持震驚，崇拜的伸手捧著自己的臉，一副還在回味的模樣，“我是突然發現我居然這麽厲害啊！”

哇……她是個多才多藝的神經病！

哇！！好棒！

嗯？？

顧故對蘇歸這個回答感到不滿意，正準備和自己的病友好好討論一下“誰更厲害”這點時，那邊已經數完錢的幾個女生已經將錢收齊，緊緊捏在手上興奮的跑了過來，“三百多塊！我們賺了三百多塊啊！”

說完幾個女生又開心得一邊尖笑，一邊原地轉圈蹦Q。

蘇歸和顧故聽了，臉上帶笑的稍堵耳朵，彼此交換個眼神，再看向幾個小女生時不由感慨。

真沒想到你們幾個比他們這兩神經病還能鬧騰。

總算將激動壓下後，幾個女生互看一眼後，將手上的錢連數都沒數，直接手一分，將三分之二的厚度遞給蘇歸和顧故，眼眸澄清，真摯而善良，“這個給你們。”

蘇歸和顧故見對方遞過來的錢，互看一眼後蘇歸聳聳肩，沖顧故擡了擡手，大致是說“自己不管，他說了算”的架勢。

所以幾個女生又將註意力重新集中在顧故身上，看他怎麽說。

顧故依靠在背後的欄桿上，兩只手微微曲起搭在上面，顯得慵懶。他很隨意的揮揮手後沖幾個女生說，“你們之前不是給了錢了嘛。這個就不要了。”

“可是……”女生們聽了，互相看了看，猶豫。

“拿著吧。”蘇歸幫腔。指指自己身上標準的病人服裝，對幾個女生說，“我們拿錢來也沒用。”

顧故附和點頭。

在療養院拿錢沒用處，除非是想學鬼族那位病友一樣，遛錢還差不多。

可惜這話到幾個小女生哪裏，卻不知道被她們理解成了什麽。個個的神情均是一楞後，隨即眼淚浮上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看得蘇歸和顧故兩位病友兩臉懵。

嗯嗯嗯？？？

小姑娘。瞎腦補什麽呢？！

“我說……”蘇歸覺得自己實在應該解釋一下，才張口就被中一女生沖過來一把抱住。然後放開，轉身去抱顧故。而其餘女生也依瓢畫葫蘆，跟在進行什麽儀式似的。

等都抱完後，女生一抹眼淚，也不管自己的朋克妝花沒花，從背包裏摸了半天，只找到眉筆，然後也沒紙，直接就拿了一張錢，寫了一串數字在上面，將其塞在蘇歸手上。

握住她的手一副“加油打氣”的模樣，看看她，又看看顧故後認真的說，“不要放棄希望。一定要加油！如果你們願意的時候，可以給我們打電話，我們會立刻去看你們的！”

她說話的同時，後面的幾個女生也眼淚汪汪的連連點頭。

“好了。”緊握蘇歸手的少女松手，握拳捶一捶自己的右肩，又指指他兩後說，“我們不耽誤你們相聚了，先走了。記住要加油！不要那麽快被病魔打到！”

說完幾個少女拿上自己的東西，很瀟灑很歡快的跑掉，並時不時回頭沖蘇歸和顧故揮手。

直到幾人完全不見身影後，蘇歸才慢慢低頭看了看塞在自己手裏，寫了電話號碼的錢。沈默半響後扭頭看向顧故，認真思考中，“你覺得，是被人誤認為有不治之癥好一點，還是坦誠自己精神有毛病好一點？”

“不知道。”顧病友很誠實的搖頭，並扭頭看向蘇歸說，“我只知道我現在很想把那幾個丫頭抓回來，讓她們看看我們到底是什麽病。”

哦。那就是選擇坦誠自己精神有毛病了嘛。

蘇歸了然的點點頭。做了個“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顧故的選擇是什麽了”的手勢。

“好的！”蘇歸站好，看向顧故，“顧病友，我們現在有幾十元大鈔了，現在可以去買好吃的了吧？”

“當然！”顧故拍著胸脯，一臉驕傲。頓了頓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沖蘇歸伸手，“寫了電話號碼的那張給我呢。”

話音剛落，蘇歸捏著那張錢往旁邊橫跳幾步，一臉警惕的斜眼他，“你要對未成年幹嘛？你這個有精神病的變態。”

“？？？”顧故懵，一邊上前準備沖蘇病友手上搶過那張錢時，一邊用痛心疾首的口吻譴責蘇歸，“身為我的病友，雖然你智商低但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

“……？？？？”被反嘲了一臉，不僅智商低，現在還是個變態神經病的蘇歸，此刻就想讓顧病友見識見識什麽叫一頓暴打。

另一邊，距離鬧市不遠的某甲級醫院。

兒童區病房內有個正輸液的小男孩，眼巴巴的看著電視裏小孩正吃的蛋糕，有些饞。

守在一旁的爺爺見了，順著自己孫子的視線看去，便明白了自己的乖孫是想吃，摸摸他的額頭輕聲細語，“冬冬啊，你是不是想吃蛋糕啊？”

小男孩很乖，扭頭看向爺爺小聲應，“嗯，爺爺，現在有嗎？”

“現在啊……”老爺子帶上掛在脖子上的老花鏡，瞇著眼看了看表後有些不確定現在蛋糕店還開沒開門，偏偏他對這附近又不熟。孩子的父母剛下班，還在趕來的路上。都辛苦一天了，他也不願意再讓他們那麽累。

正為難時旁邊躺著的一十四、五歲，正玩兒著手機的女生瞄了祖孫兩人一眼後，帶著一點兒事不關己的意思開口，“你要真去買的話，附近夜市的蛋糕店應該還開著。”

“啊？”老爺子擡頭，有些驚異。畢竟女孩子看上去年紀很小，卻穿得稀奇古怪的，所以雖然奇怪為什麽沒人陪在她身邊，但卻沒怎麽好去問。不過之前見女生子想喝水又不方便的樣子，老爺子將帶來給孫子的兩顆蘋果洗了洗，分了其中一個給她。

也許是這樣才讓對方願意說的吧？

“姑娘，你跟我詳細說說怎麽走呢？”老爺子問小姑娘。

一直拿著手機玩兒的女生聽了，瞄了他一眼後稍微坐起，仔仔細細的給他說了一遍。

老爺子道謝，剛和孫子交代完自己快去快回後，今天值班的白念念便走了進來。老爺子見了沖白念念笑，將情況說了下後讓她幫忙照看一下。

“沒問題的，您去吧，路上當心點兒。”白念念笑著說，病房內就女孩和冬冬兩個人，所以她迅速查完房後離開前沖老爺子點點頭後，便離開了。

老爺子看了看白念念的背影，又扭頭對同病房的女孩兒說，“小姑娘，麻煩你幫我看著點兒啊。”

“哦。”女孩兒語氣依舊不是很耐煩，順便點了點頭後繼續看手機。

心中嘀咕著明明都已經叫護士幫忙看了，幹嘛還要叫她，多此一舉。

但心裏雖這樣抱怨著，等老爺子離開後女孩兒卻將手機放下，扭頭對冬冬說，“小孩兒，你要是有什麽難受的，記得跟我說啊。”

“嗯。謝謝姐姐。”冬冬很乖的道謝。

女孩兒楞了下，嘴巴撇了下後哼了一聲，和他一起看電視。但時不時的都會扭過頭，註意一下冬冬的動靜。

――――――――――――――-

夜市上，蘇歸和顧故兩位病友揣著幾十元錢竟然玩兒得很開心。

兩人用最後的錢各自買了一甜筒後，就決定打道回府。正石頭剪子布用三局兩勝決定等下翻墻，誰在下面做樁子的時候，蘇歸就留意到旁邊有一老人下臺階的時候好像沒註意，扭了下腳，正坐在那兒倒吸著氣慢慢揉。

隨即對顧故說，“哎，等會兒。”便朝老人的方向走去。

顧故一楞，繼續將右手甩得像個風火輪，沖蘇歸嚷嚷，“現在正是一比一激烈賽點的時候，你說等會兒？！你這叫拖戲你知不知道？要不你直接認輸，大不了我到時候輕點兒踩你。”

蘇歸理都懶得理顧故的話，走到老爺子身邊，隔著一步遠的距離問，“老爺子，沒事兒吧？”

“啊？哎，沒事兒。”冬冬爺爺笑著說，“就是不小心把腳給扭了。這真是的，老了老了笨手笨腳的。老給人添麻煩。”

正說著時顧故已經轉著手走過來了，聽冬冬爺爺這樣說，便問，“大爺，你要去哪兒啊？”

“就前面兩條街外的醫院。”大爺指了指方向，又指指自己放在旁邊的蛋糕，“我就是出來給兩個小朋友買蛋糕。”

“這樣啊……”顧故朝冬冬爺爺指的方向看了眼後，沖他說，“這樣吧，我背你過去吧？”

“啊？”冬冬爺爺連忙擺手，“不行不行，那兒能麻煩你呢，我沒事兒沒事兒，慢慢走就是了。”

“沒關系。反正我們也要回醫院了。”顧故回答得理所當然，“順路嘛。”

聽顧故這樣說，冬冬爺爺才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除了上半身的衛衣外，確實是病服的裝扮，遲疑，“你們這……還是病人，我就更不能讓你背了。”

“沒事兒。”顧故笑嘻嘻，“其實我們也沒病，就是被小動物撓了兩下，來醫院打疫苗順便住院觀察而已。所以你不用擔心，來。”說到這兒，顧故在冬冬爺爺面前蹲下，微微扭頭，“我背您。”

“這個……”

就在冬冬爺爺猶豫的時候，蘇歸幫腔，“他說的是真的大爺，走吧。我幫你拎著蛋糕。”

說完拎起旁邊的蛋糕，攙扶了老人一把。老人也就妥協，點點頭，“那……麻煩你兩了啊？等回醫院了，你們一定要跟我你們在幾號病房，我到時候要來看看你們。”

“好啊。”顧故應聲，“大爺您記得帶點兒零食來啊，比如什麽辣條啊之類的。”

冬冬爺爺聽了先是一楞，隨即哭笑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麽跟我孫子似的，喜歡吃這些東西呢。”

“嘿！這就是越不讓吃就越想吃的樂趣所在啊。”顧故聽了笑。旁邊蘇歸也非常讚成的點頭。

就在蘇歸和顧故送冬冬爺爺回醫院時，王凱安的車已先一步駛入醫院停車場，從車上下來後剛一面拿出手機一面走至臺階處，正打算給白念念打電話的時候，已聽見一聲“凱安”。

一擡頭便看見穿著護士服的白念念正笑眼彎彎的沖他小跑來。惹得王凱安也跟著笑，張開雙手一把抱住白念念，低頭咬了咬她的耳朵，小聲說，“我來接你下班。”

白念念嬌嗔了一聲，作勢欲推開王凱安，但也只是意思意思的推了推，便自他懷裏擡頭，瞪他的同時握拳輕捶了他一下，嬌羞抱怨，“醫院呢。”

“哦。”王凱安點點頭，抱著她左右張望了一下後，又低頭暧昧的咬了下她的耳朵，說，“我看過了，沒人。”

白念念跺腳，一副“不理你了”的模樣，惹得王凱安又抱著她哄了好一會兒。

前段時間的糟心事處理完了，所以這幾日的王凱安心情極好。甚至今天還突發就奇想來接白念念下班。

不過對於這幾天王凱安的“不務正業”，王父王母倒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才處理完兩筆大買賣。這幾天就當是給王凱安放個假了。

所以兩人倒也對王凱安的行為，沒說什麽。

只王母嘀咕了幾句“凱安這今天是不是和念念黏糊得太緊了”而已。

作為世家伯母，在白念念和白笑雋之間，她當然更喜歡會討好自己，會賣乖說好聽話的白念念。

但如果是婆婆看兒媳，王母卻更想自己的兒子選的是不那麽喜歡的白笑雋，而不是現在過於喜歡了點的白念念。

現在她說幾句白念念的不好，她的兒子就能頂嘴幫她說話，以後要是真的進門，她這個好不容易才熬成婆婆的人，難道又得受當年當媳婦時的氣？

只是這些隱藏在暗處的小心思，王母自己都還沒完全理清察覺，所以僅是覺得心裏不舒服順口抱怨了幾句，倒也暫無下文。但無論是之前合同的事，還是再前面白笑雋和蘇歸的事，都讓王母沒時間和精力放在白念念身上。

有對比，共患難的情況下，只覺得念念真是個百分百的好女孩兒，現在剛平順了幾天，便看出了白念念身上的不足。

至於未來會是什麽樣，現在誰也說不清楚。

暫說眼前，兩人和所有情侶一樣黏黏糊糊了一會兒後，白念念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小孩兒要看顧，微推開王凱安對他說，“不行啊，我還有個病人得看顧呢，可能你得等一會兒。”

王凱安頓覺興致缺缺，眉頭微皺，“得多久啊？你這都要到下班時間了，難道不能交給下一個人來看顧嗎？”

“不可以的。醫院有規定。”白念念說。但她同樣也看出了王凱安臉上的不不耐煩，想了想柔聲安慰他說，“我還有十分鐘下班，應該來得及，要不……你等我一會兒？”

“好吧。”王凱安勉強點頭，在白念念準備離開時催促她，“那你快點兒啊。”

“嗯。”白念念聽了，扭頭沖他笑了笑，快步往病房走。

病房內，冬冬正在詢問同病房小姐姐，爺爺怎麽還沒回來，不等女孩回答就見白念念走進來，便仰著頭問，“護士阿姨，你看見我爺爺了嗎？”

“你爺爺還沒有回來啊？”白念念走至冬冬病床邊，原本想伸手摸摸他的額頭以示親昵，但突然想到這小孩兒之前出了那麽多汗，摸上去肯定黏糊糊的，隨即收回手。隔著被子拍拍。

然後開始查看輸液的滴速，見輸液袋裏也沒多少了，便悄悄擰快了滴速。

正巧旁邊女生答應了冬冬爺爺要照看冬冬，所以便下意識的看著白念念，見她不知道動了什麽後，冬冬臉上頓時露出痛的表情，立刻出聲大吼，“你幹什麽？！”

白念念嚇了一跳，剛檸快滴速，現在又趕緊檸小。卻不小心過頭直接關閉，立刻冬冬正在正常輸液的手便出現血回流進輸液管裏的情況。

小男孩年紀小，原本就害怕打針，現在見插了針的地方居然有血，頓時就哭了出來。

女孩見了立刻認定白念念肯定是做了什麽手腳，翻身下床，捂著胃就快步趕到冬冬床邊，不讓白念念再接近冬冬，一手捂著胃，一手張開，沖白念念瞪眼，“你別過來了啊！”

白念念強笑，心中暗罵了一句倒黴，試圖和女孩講道理，“妹妹，我是在幫冬冬調整滴速，他剛才滴速太快了，我把它調小些，讓他不那麽難受。”

“呸！”女生不信，呸了一聲後說，“你沒碰他前，他什麽事都沒有，碰了他就說痛，肯定是你搞鬼。哦～你是想早點下班估計把什麽調大對不對？！”

女生說不清楚是什麽，但卻聰明，所以馬上猜到了相反的可能性，見白念念臉上笑露出了一點心虛，立刻知道自己猜對了。指著白念念大罵，“你出去！讓其他醫生來，我信不過你。”

“妹妹……”白念念還想說什麽，被女孩打斷。

“誰是你妹妹啊，你這個老女好意思叫我妹妹，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阿！姨！”

白念念聽了，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現在的小孩都是怎麽回事？！

一個兩個的都叫她阿姨！

女孩沒收斂的聲音加上冬冬越來越害怕的哭聲，逐漸引來了其他值班醫生和一些病人，都彼此疑惑著，說著“怎麽了？怎麽了？”一邊朝聲音發出處聚集。

這裏面也有王凱安，以及剛背著冬冬爺爺走進的顧故，和蘇歸。

“這誰啊？哭這麽可憐。不會是正被醫生摁著打針吧？”顧故問。

“這聲音……”冬冬爺爺聽出是冬冬的後，趕緊請顧故加快腳步朝聲音處走去。

而這時，白念念面對已經逐漸聚集的人感到慌亂，她表情一厲就打算硬闖過女孩，去把冬冬的輸液袋給打開。

但才邁開一步，就被女孩推了一把，“叫你別過來，讓其他醫生來弄！”

“啊！”白念念神色略喜，在小姑娘挨著她時立刻往旁邊一偏，一副沒設防的架勢被推倒。

膝蓋撞到病床鐵欄桿處，痛得白念念臉色一白。頓時烏青。

女孩嚇了一跳，好像完全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推一下，竟然將對方給推倒了，頓時臉上有些慌亂。

周圍的人見了也嘩然了一下，紛紛覺得女孩有些不對。

同樣趕到的醫護人員見了，趕緊分成兩撥，一撥勸其他病人回房，一撥將白念念扶起來，並安慰小姑娘。

白念念趁著這個機會，一面被扶起時一面忍著痛對女孩說，“妹妹你誤會了，我就是看冬冬辛苦才想幫忙的。既然你信不過我，那……小冷你來吧。”

被叫小冷的和白念念關系不錯，剛才她跌倒時，也是她第一個沖過來扶起自己。

小冷應聲，撇了女孩一眼後走至冬冬病床邊，把不小心關掉的滴速重新打開，調整成正常滴速。

做完這些後又退回來，重新站在白念念身邊，又瞥了女孩一眼。心裏嘀咕著這跟個非主流似的裝扮，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家的姑娘。

帶著歧視的眼神讓女孩氣得看向其他醫護人員，指著白念念說，“她剛才調快了什麽，冬冬喊痛我才攔住她的！”

聲音很大，不僅僅是醫護人員，就連還未被勸離的病人都聽見了，頓時將懷疑的眼神投向白念念身上。

只是當看到白念念眉頭微皺，臉微微慘白，顯得楚楚且無辜的臉後，卻不怎麽相信女孩說的話，紛紛說著“是不是誤會啦？”之類的話。

就在這時王凱安的聲音傳來，擠進人群一把將白念念攬在懷中，瞪著女孩，“你胡說八道什麽？！”

女孩被王凱安吼了一聲，忍不住畏縮了一下，但立刻又直著脖子忍著眼淚瞪回去，聲音微抖卻嘴硬，“我又沒胡說！”

“你！”王凱安怒不可支，上前一步就一副想要教訓女孩的模樣。

這個舉動反而引起了周圍病人和醫護人員的不滿，醫護人員趕緊擋在跟前，兩邊勸解。

――“沖一個小姑娘吼，好威風啊！”

眾人微楞，齊齊朝聲音處看去，不是顧故又是誰。而冬冬也看見了從他背上下來的爺爺，忙伸出雙手沖他喊“爺爺爺爺。”

而顧故的話還沒完，走過來圍著王凱安轉了一圈後繼續說，“長得人模狗樣罵人一小姑娘，你丟不丟臉。”

但此時不管是王凱安還是白念念，註意力均落在了蘇歸的身上，有些震驚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

“蘇歸？！你為什麽在這兒？！”王凱安不耐煩的推開顧故，朝蘇歸邁了兩步，還沒走近又被顧故攔下。

微偏頭問蘇歸，“小歸，這男的你認識啊？！”

“應該吧……？”蘇歸其實有點兒蒙。老實說她雖然有一些記憶，但記憶中的人臉卻都是模糊的。

“應。該。吧？”顧故扭頭看向蘇歸，痛心疾首，“我都說了你智商不太高你還不信。”

“等一下。”旁邊的醫生看出端倪，看看蘇歸，又看看顧故，“你們兩個不是我們醫院的病人，……你們哪兒的？！”

各家病服之間的差別很細微，但站在一起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尤其是蘇歸和顧故兩人病服的布料相當好，一看就是訂制的高檔貨。

他們雖是甲級，但病服上可沒有這麽高規格。

“哇……這樣都被你發現了。”顧故沖醫生豎起大拇指，“厲害。”

白念念看看王凱安，又看看蘇歸後，先下手為強的做出委屈的模樣開口，“小歸，你去哪兒了？我和凱安都找你好久了。”

“凱安？”蘇歸聽了，指指王凱安，“王凱安？”再移到白念念身上，“白念念？”

“小歸？”白念念一副不解的模樣。

顧故湊近蘇歸，“你認識啊。”

“哦……”蘇歸恍然的點點頭，“算吧？這個男的，好像是個……”蘇歸不太確定的開口，“玩弄我？還是沒玩弄到我的渣男。”

“什麽？！”顧故聽了，挽起袖子就為了好哥們兒沖王凱安揮拳過去了。

兩人滾成一團，打得不可開交。醫生拉都拉不住只好扭頭瞪眼蘇歸，“你們哪個醫院的？！跑到我們這兒來打架？！”

“哦。”蘇歸聽了，看向醫生，有些無辜的回答，“我和他是神經病醫院的。”

“……？？？！”醫生、病人聽了，齊齊向後退後一些。

蘇歸見了。沖大家笑得友好，“不用擔心，我和我朋友出來時已經吃過藥了。而且我們受過專業的治療，無論遇見多麽受刺激的事都不會發瘋打人。”

“……”醫生、病人聽了。齊齊朝一邊滾做一團的顧故和王凱安看去，又默默重新看向蘇歸。

勞資信了你的邪！

“哦。”蘇歸眨了眨眼，像是才想到似的補充，“…除非忍不住。”

“不過大家放心，不會出人命的。”

“？？？？？！”還會出人命？？？！！

“……叫精神科的醫生過來。”值班醫生面無表情的吩咐身後護士，“就說這裏有兩個外診要出。”

另一邊。滾做一團的兩人，正傳來顧故的叫囂―――― “嘿！小樣你還敢鎖我喉？！

同一時間，找兩位病友半天的宋院長和蘇候分別接到電話。

無語的掉頭千萬某醫院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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