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心中五味雜陳。

忽地，他隱約間，也想明白師父為什麽會讓他殺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弱女子了。

因為緣淺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百年之前的天門宗宗主，又怎麽會是凡人？

雲燁心底對緣淺莫名的又崇拜了幾分，顯然，這時他已經忘記了鳳歸曾說過的那些話。

比如：有機會一定要殺了你鳳羽師叔！

一不留神，師叔已經成為了雲燁崇拜的人物……這可如何是好？

緣淺的房門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打開的。

雲燁一擡眸便對上了那雙清冷如斯的眸子，不含任何感情。

片刻的怔楞，他很快回過神來，“……師叔，雲燁前來……”話沒說完，就被緣淺打斷了。

“你回去吧！想要我的靈果，讓她親自來，何必遮遮掩掩的？”

連靈果也要自己徒弟來要？

就那麽見不得人嗎？

呵！

雲燁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該聽誰的？

猶豫了一會兒，雲燁還是再次開口，“師叔，昨日靈果剩下那麽多，你和我師父又都是同門，您行個方便……”

這一次，緣淺沒有打斷雲燁的話。

只不過，說到最後，雲燁都已經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許是知道沒什麽希望了，雲燁頓了頓，準備轉身離開，只是不知道這一次該怎麽跟師父交代。

忽地，院子前方傳來一聲輕笑。

“雲燁，你什麽時候能有一點兒自己的主見？什麽事都要聽你師父的，是與非，對與錯，你心底沒有一個判斷嗎？”

緣淺冷聲提醒，最後望了他一眼，轉身揮手關了房門，發出“嘭”的一聲，狠狠敲打在雲燁的心底深處。

他站在原地，第一次，雙眸之中閃爍著迷茫。

那是對未來的迷茫，對曾經的迷茫。

玄陵從一旁走過來，直接遞給了雲燁兩個靈果。

雲燁眸中閃過詫異，“……你？”為什麽會給他？

少年一如第一次出現那樣，一襲白衣，清冷的不食人間煙火，“太難吃了，找不到地方扔……”

雲燁眼睜睜的看著玄陵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尤其是那句“找不到地方扔……”

不知為何，他居然覺得有點兒可愛？

雲燁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麽樣的心情從鳳羽峰走出的。

倒是緣淺，眸色若有所思。

所以，她家的高冷徒弟，是怎麽知道她想讓他把靈果給雲燁的呢？

明明她還沒有提醒他。

莫不是，這就叫心有靈犀？

【……大佬，你想多了。】

緣淺，“滾開！”

本大佬怎麽會想多？

【大佬，你沒聽到你徒弟說的話嗎？靈果太難吃了，沒地方扔！】

某令無奈的再次提醒了一句，大佬，這個越來越自戀的性格該怎麽改掉？

緣淺，“……難吃？”

怎麽可能？

怎麽說，這也是靈果，味道勉強好像還是可以吃下去的！

這麽想著，緣淺腦海裏忽地就蹦出來了那天拜師的畫面，她遞給玄陵一個果子。

那時候，玄陵並沒有立刻接過去，而是隔了一段時間才從她手中接過果子，吃完之後也的確有說過果子不好吃……

所以，她是發現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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