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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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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我屁事啊!”陳月洲擡手扇走478, 蹲在地上使勁吸著鼻子。

雖然自己打小在農村長大, 但父母從來沒讓自己做過什麽臟活, 像是給家畜餵食和清理糞便這種差事, 統統都是姐姐們和母親去做的。

而他自己,別說觸碰糞便了, 就是連牲口棚去都沒去過好嗎!

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被屎尿濺了一身, 雖然超市的廁所還算幹凈,蹲便池沒什麽汙穢物, 但那邊邊角角還是有未沖刷幹凈的臟東西的痕跡,而且還都粘在了他的鞋子上,光是想到這一點, 他就生理上不能接受, 不斷反胃……

看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梁莎丟出去, 他絕對不要領她回家!

不過,在此之前, 他必須先解決一下自己的衛生問題。

想到這裏, 陳月洲擡頭:“端隊長。”

端琰垂眼,看向他。

陳月洲吸了吸鼻子,眼眶還有些發紅:“雖然這麽說顯得我有點多事,但麻煩你再幫我看管她三十分鐘左右, 我……必須去洗個澡。”

端琰沈默,良久,像是不敢確信般地開口, 問:“你……掉進去了?”

陳月洲:“……”

六月的酷夏,氣氛忽然很冷。

長達十秒鐘漫長的沈默後,端琰了然。

不再逼問陳月洲,而是取出手機,迅速打開地圖:“負三層有。”

“很好。”陳月洲低頭聞了聞自己的手,露出嫌棄的表情,然後從地上爬起來,掉頭就走。

“媽媽,媽媽,嗚嗚嗚媽媽……”梁莎又開始哭嚷了起來。

“閉嘴——!!!”

陳月洲再也沒了剛才的耐心,頓時扭頭一聲怒吼。

剛還哭哭啼啼的梁莎瞬間噤了聲,瞪大渾圓的眼睛,仿佛受了驚般地蜷縮在端琰身旁,身體伴隨著陳月洲那聲怒吼的餘音開始顫抖。

等陳月洲走遠了,梁莎才又開始撕心裂肺地大哭了起來。

陳月洲穿著一身臟衣服先是來到超市的換季品打折區,五十塊買了條長裙,又是三十塊錢買了雙達芙妮處理的過季高跟鞋,再買了換洗的褲襪,這才悠悠去了洗浴中心。

他將臟衣服鞋子托管給洗浴店清理,再是找了個搓澡阿姨來了個全身清潔,等他把自己洗得香噴噴出去時,衣服和鞋子也都清理幹凈了。

陳月洲將衣服打包,然後換上自己剛買的衣服,慢慢悠悠出了門。

端琰給他發來短信,說在負一層兒童區的花樣食物店集合。

他買了根冰淇淋,一邊大口吃著一邊給端琰回著短信,等和端琰見面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

花樣食物店內人不多,粉紅色的小桌子前,梁莎和端琰並排坐著,她的身前擺著個小盤子,裏面放著各式各樣可愛的小房子和蝴蝶結,細看會發現那些花裏胡哨的玩意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小面包。

梁莎興奮地揉捏著手中的小面包,又敲又打又撕,不一會兒,一盤子小面包都被她róóu躪一空。

眼見著沒有好看的小面包可以折騰了,梁莎直接將幾個小面包丟在了地上,扭過頭看端琰。

端琰蹙眉,掏出手機掃桌上的二維碼,像是打算再買一份。

陳月洲立刻一個箭步上前,一邊伸手擋住二維碼,一邊將梁莎身前的盤子向她推了推:“梁莎,你知道花樣食物是什麽意思嗎?”

見到陳月洲出現,梁莎一改剛才殷勤的表情,她癟了癟嘴,向端琰湊了湊。

陳月洲:“……”

呵,小孩。

所以說他最討厭小孩了。

真是把“人”這個字的一撇一捺寫得清晰極了。

貪婪、勢力、自私自利、察言觀色、墻頭草……剛才還哭天搶地不肯離開自己這個媽,這一會兒工夫,不過是自己兇了她一句、端琰無條件妥協她了一點,立刻就抱上了新的大腿。

不過,就算她已經疏遠自己,作為任務對象,該說的還是得說。

陳月洲逼近一步:“花樣食物的重點,是後面的食物二字,也就是說,你剛剛捏碎的東西,不但是玩具,還是食物。”

他說著,拿起一塊殘渣對著梁莎:“既然是你玩的,玩完了,就給我統統吃掉。”

一旁追劇的478驚訝地扭過頭:【宿主,沒想到你還會教育小孩子珍惜糧食,我還以為你絕對不管她呢。】

“小孩這種生物因為欲wàng太直白還不懂收斂,如果端琰現在慣她一次,嘗到甜頭的她以後就很難對付了。”

陳月洲將殘渣向前推了推:“吃掉。”

梁莎頓時向後縮了縮,與此同時放聲大哭了起來。

孩子的聲音比成年人尖銳很多,哭聲極其刺耳,震得陳月洲腦殼疼。

但他並沒有因此妥協,而是無動於衷地在梁莎對面坐下,冷冷地望著她,一動不動。

梁莎見沒人妥協她,哭得更是兇猛了,她扭過身去抓端琰,卻撲了個空。

一擡頭,只見端琰不知何時已經起立,出了店鋪,像是要走的樣子。

梁莎頓時猴急了,她連滾帶爬地跳下椅子想要去追端琰,卻被陳月洲一把摁住胳膊:“吃掉。”

“哇哇哇……”梁莎再次放聲大哭了起來。

陳月洲依舊不急,就坐在對面看著她。

如果細心聆聽小孩子的哭聲,應該會發現,孩子最擅長的就是哭。

他們總是能從哭中得到過好處,所以極其喜歡通過“誇張的哭泣”和“煽動外人的憐憫”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點點小情緒放大成悲傷哭泣、大人不妥協就再放大成大哭大鬧、大人仍不妥協就幹脆放大成嘶吼撒潑……直到大人因為精神或者外界壓力而妥協。

梁莎就是這樣。

趙韓洋梓從來不帶她出門,也不對她笑,向來都是冷言冷語面對,梁莎知道在親媽面前撒嬌打滾哭鬧都沒有用,甚至還會換來親爹的抽打,所以在家裏和學校向來安分老實。

但是,她知道陳月洲和端琰不是這樣的人,陳月洲會因為她的哭泣而帶她去廁所,端琰會因為她的哭泣帶她玩游戲,她的哭,在這兩個人身上是有用的。

她的大腦也許還不至於想的這麽覆雜,但生物的本能告訴她,在這兩個人面前,要哭!

於是,梁莎扯著嗓子又吼又嚷,還不斷敲打著桌子發出極其響的噪音以示抗議。

附近的人立刻對陳月洲投來嫌棄的眼神。

陳月洲見狀笑笑,非但不急著阻攔梁莎,反而撐起下巴笑笑,繼續看著梁莎鬧騰。

不過是一個連走路都走不好的小孩,能有多大力氣一直折騰?

學齡前的孩子是分不清成人世界所規定的對錯的,他們的世界裏只有“有效行為”和“無效行為”兩個概念。

無論是妥協她、罵她還是裝作走人不搭理她,都會讓她覺得她的行為,是能夠導致大人有效反應的。

這樣一來,她會充分利用這個有效行為,來爭取自己想要的結果,長此以往,這個孩子會越來越過分地折騰。

這個時候,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

不要發聲、不要有情緒、不要離開,就在她身邊,該幹什麽幹什麽,就當沒有發生任何事。

於是,陳月洲默默地掏出手機,看起了《心裏的聲音》漫畫。

這是部韓國的搞笑漫畫,他從大學時候就在追,但凡心情不好的時候看一集,頓時能笑出鼻涕。

梁莎在桌子前不斷制造著噪音,陳月洲看漫畫看得出神,店員終於受不了了,走過來道:“不好意思,您能讓您的孩子別制造噪音了嗎,她影響到別人了。”

陳月洲撩起眼皮,面無表情道:“這個你得對她說,這不是我女兒,這小孩兒我管不了,你沒看到她爸剛才出去了嗎?”

店員:“……”我去年買了個表。

等店員走開,陳月洲繼續看漫畫,而梁莎,卻不再鬧騰了……

一方面,因為她體力有些不支了,這麽又哭又鬧又跳又鬧極其耗費體能,她現在累得只想喝點什麽;另一方面,由於陳月洲沒有包庇她,她成功遭到了店員惡狠狠地白眼,要知道,小孩子是極其擅長察言觀色的,這點和小型犬的尿性一模一樣,一旦發現情況不對,會立刻蔫了認慫。

見對面終於沒了聲,陳月洲將面包盤子向前一推,頭擡都不擡:“吃。”

梁莎頓時委屈地抓住裙擺,大顆大顆眼淚滑落,卻再也不哭出聲。

陳月洲撩起眼皮看她:“你想哭可以繼續哭啊,想喊可以繼續喊啊,但是今天必須給我吃,不吃就不要走。”

梁莎一聽,頓時又放聲大哭了起來。

陳月洲這次直接戴上耳機,邊聽音樂邊看漫畫。

半分鐘後,梁莎由於過度口渴,閉上了嘴巴。

她十分委屈地從桌子上拿起小面包,慢慢塞入口中,每吃一口,露出十分期待的眼神看著陳月洲。

陳月洲從餘光發覺了梁莎的舉動,並未搭理她。

等小半盤子面包都吃完了,梁莎實在是渴得不行了,可眼見哭喊都沒法換來陳月洲的同情,只能眼巴巴地望著他,委屈戚戚道:“媽媽,渴……”

陳月洲這才回頭掃了眼她,斜著眼瞧了瞧地上的小面包:“那是你弄掉的吧?撿起來。”

梁莎雖然覺得委屈,但還是乖乖下了板凳,跌跌撞撞把小面包撿起來放在桌子上。

陳月洲放下手機,擺出一副思考的模樣。

梁莎就眼巴巴地看著他,一臉的緊張。

好一會兒後,陳月洲掃了眼盤子裏剩餘的小面包:“想喝水可以,把剩下的都吃完。”

“……”梁莎張了張嘴,她的嗓子實在是太幹了,已經沒法咽下這些小面包了,可是又知道陳月洲的命令無法反抗,一時間哭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緩了緩,像是拼盡了身體的全部力氣般奶聲奶氣道:“我喝完吃,真的吃。”

陳月洲立刻擡起手臂,對店門外吸煙區抽煙的端琰打了個響指。

端琰擡眼,撚滅手中的煙蒂,將一瓶兒童果奶和吸吸果凍放在了陳月洲手心中。

“白臉都讓我演了,你一個人在外面演紅臉。”陳月洲哼了聲。

“如果我要演紅臉,就會直接把東西放在她手裏。”端琰掃了眼陳月洲,“差不多行了,時間不早了。”

“嗯。”陳月洲點頭,對著梁莎搖了搖手中的果奶,“我可以允許你一邊吃,一邊喝,但是如果不吃完,你是喝不到果奶的,你覺得你能接受這個條件嗎?”

梁莎拼命地點點頭。

陳月洲遞上果奶,梁莎立刻開始狼吞虎咽。

趁著她吃喝之際,陳月洲悄悄地將剛才掉在地上被撿起來的小面包丟進了垃圾簍裏——地板不幹凈,掉下去的食物不適合給梁莎吃,萬一生個病又得花自己的錢;但又不能讓梁莎知道這事兒,否則就小孩子這尿性,指不定一會兒把剩下的小面包都給你倒地上。

過了會兒,梁莎真的將盤子裏的小面包吃幹凈了,陳月洲起身,撈起餐巾紙給她擦了擦嘴,然後慈愛地拍著她的頭:“這才對嘛。”

說著,將吸吸果凍給了她:“媽媽喜歡聽話的孩子,這個,是吃完小面包的獎勵。”

梁莎頓時眼前一亮。

雖然剛才的小面包吃得肚子飽飽的,但小孩子總是倉鼠一樣的性格,擔心有了這頓沒下頓,梁莎立刻將吸吸果凍抱在了懷裏,並開心地對陳月洲露出了笑容。

替梁莎整理好衣服,陳月洲拉著她的手出了店門,端琰掃了眼一臉開心的梁莎,又掃了眼一臉漫不經心的陳月洲,伸手主動抱過梁莎,並道:“為什麽知道我買了果奶在外面?”

陳月洲懶散道:“你人高馬大,又沒有對比你弱的人動手或者威脅的習慣,自然不可能去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小孩子發脾氣或者訓斥,再說了你不是警校出身嗎?抽一鞭子給個糖的道理比我清楚,見我給了鞭子,立刻就去準備糖不是蠻正常嗎?”

端琰聞聲餘光掃過身旁和自己同行的小巧的身影。

黑色的長裙,黑色的高跟鞋,將這個小姑娘原本就瘦小的身子襯托得更加纖細,他白得幾乎發光的臉蛋上表情淡淡的,五官算不上多麽出挑,可是拼在一起就是讓人覺得特別可愛。

三人一同來到超市的母嬰專用區,選購著梁莎這個年紀孩子的必需品。

但凡是端琰選的,都是營業員推薦的價格頗高的人氣商品;但凡是陳月洲選的,都是擺在促銷貨架上、價值能最低絕對不倒數第二低的促銷貨。

以至於陳月洲不禁攔住端琰道:“端隊長,我能先問一下,一會兒這些東西……是刷誰的卡結賬還是說AA?”

端琰掃了眼陳月洲框子內的商品,頓時了然他的心思:“我們有發購物卡,我結吧。”

陳月洲立刻將自己手中促銷的商品全部丟進了回收筐,並笑盈盈地跟在端琰身後。

……

買完需要的東西,三人一起去排隊結賬。

梁莎因為剛才吃太飽,這會兒精神頭旺盛,被端琰牽在手裏的她左看看右看看,樂得完全停不下來。

陳月洲跟在他們的身後,本能地靠在一旁的貨價邊上,期間他收到了陳悅豪要錢的短信,給完錢後,腦子裏和478盤對著這幾天的賬。

由於想得太入神,他靠在貨架上的力度重了些,胳膊將一排商品推到了地上。

他慌忙蹲下身子去撿,可等把反著光的小盒子拿起來一看,臉色頓時不大好了。

岡本003。

他還是個男人的時候,最愛的一款安全套。

這款不但薄而且潤,據說女體使用感也極佳。

一想到女體使用感,昨晚糟糕的回憶就一遍又一遍在腦內回放,身體本能地就有了反應,那讓他失眠的空虛感再次開始纏繞著他,讓他難以自控。

“不好意思,麻煩給我一盒。”

這時,耳邊響起幹凈清澈的男聲。

陳月洲本能擡頭,正對上一張男版的網紅臉。

奶奶灰色的頭發,白T恤、棒球外套、高腰牛仔褲、小白鞋,還有清淡的沙龍香水味。

是梁乃恩。

兩人在幼兒園是見過的,陳月洲下意識想要低頭將自己的臉藏起來,但一想到端琰身上的梁莎,慌忙站了起來,埋著腦袋一把將岡本003塞入他的手中。

“謝謝。”好在梁乃恩根本就沒怎麽在意陳月洲的長相,接過安全套立刻扭頭就走。

察覺到陳月洲動作的異常,端琰斜了眼他道:“怎麽?”

陳月洲揉了揉頭發,略微有些慌:“這百貨是不是離你們小區挺近啊?剛那是你手裏牽的這只的的親爹,丟孩子的策劃人之一,剛才來買岡本003八成是晚上又要和哪個男人去約了,畢竟是個喜歡亂搞的基佬。”

說著,他還不忘晃了晃手中的金色盒子。

端琰:“……”

晃了兩秒盒子忽然反應過來的陳月洲:“……”

不,等等,這是誤會,天大的誤會。

昨晚好不容易找到的剎車的原因就是沒有套來著……

他現在這麽明晃晃地在人家面前晃岡本的盒子,簡直像是在說“來一發”一樣……

順手,只是順手!

他真的只是順手晃一晃而已!

陳月洲頓時火速將岡本丟回了貨架上,並匆匆將視線轉向另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四處看著風景。

然而,看著看著,他就看到了這會兒絕對不想看到的東西——

就在貨架的不遠處,梁乃恩正手牽一位身材臃腫的女性在選零食,那位女性時不時發出熟悉的笑聲……

等等,那該不會是……

陳月洲還來不及回頭讓梁莎躲起來,趙韓洋梓已經先一步看見了她。

因為前些日子被陳月洲勸離婚,這會兒又被他撞見自己和原本要離婚的丈夫相親相愛地逛街,趙韓洋梓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但還是主動來到陳月洲面前:“小……小洲,你也出來逛啊……”

陳月洲張了張嘴,正想找個話題支開她,對面卻先一步驚訝地開口:“唉?佳音的……弟弟?”

她一個大跨步上前,越過陳月洲細細看著端琰:“你是佳音的弟弟,沒錯吧?”

陳月洲頓時暗叫一聲糟糕,瞬間做好了必死的心給趙韓洋梓解釋為什麽梁莎在自己這裏,可是當他回過頭時,卻發現端琰手邊早已沒有了梁莎的蹤影。

他低頭細細尋找,許久後,才在收款操作臺下方專門裝回收筐子的門洞裏看到了梁莎的身影。

只見她蹲在那個小角落裏,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小胳膊小腿抱在一起,不斷微微地顫抖著,一張小臉埋在一片黑暗之中,沒人能看的見她的表情。

陳月洲楞了片刻,旋即轉頭看向一臉客氣的趙韓洋梓,身子zuǒ傾,擋在了回收筐前。

直來直往表達想法的熊孩子固然可恨,可是,能讓熊孩子直白表達害怕並躲起來發抖的父母,又好到哪裏去了呢?

“幸會。”端琰的餘光掠過梁莎瘦小的身影和陳月洲細碎的動作,之後視線轉向趙韓洋梓,淡淡開口。

“哇,真的是佳音弟弟啊,我還以為看錯了呢,不過……”趙韓洋梓看看陳月洲,又看看端琰,“你們兩個……”

“普通朋友。”陳月洲制止趙韓洋梓的八卦,瞧了眼不遠處的梁乃恩,“那是?”

“蘇珊啊,我……”趙韓洋梓一聽,頓時尷尬地搓了搓手,唯唯諾諾道,“我和乃恩現在挺好的,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夫妻嘛,矛盾難免的,你以後就不用為我操心了……”

陳月洲內心冷笑一聲,面子上盡量維持平靜。

還真是應了呂佳音那句話,千勸萬勸,都比不上人家對象的一句話!

他忍不住諷刺道:“那看來你們最近生活不錯嘛,岡本003都用上了,怎麽,夫妻生活又回來了?”

趙韓洋梓吞了吞口水,又咬了咬唇瓣,半晌沒出聲。

478插嘴道:【宿主,我覺得我還是友情提示你一下,自從趙韓洋梓和梁乃恩和好,她對你的厭惡感就在急速上升,特別是一想起你知道她得過梅毒,厭惡感就爆棚,你現在說這些話,她對你的厭惡感飛速上升……再這麽下去這個好感BUFF可能要崩潰。】

陳月洲冷笑一聲:“我只是好心提醒她,一個男人能因為沒來由的梅毒嫌棄她兩年還出去亂搞,又怎麽會突然性情大變願意和她如膠似漆還同房?”

見趙韓洋梓臉色越來越難看,陳月洲也懶得繼續和她嘮,他笑笑,選擇給她一個臺階下:“恭喜你啊洋梓,我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那天也是我沖動了……”

陳月洲說著湊近趙韓洋梓的耳朵邊:“主要是之前呂佳音給我說,她說她無意中發現你有梅毒,還發現梁乃恩也有,我不信,我就問她要證據,她畢竟是警察出身嘛,這些東西也好查,我當時一看到體檢報告,當時就覺得怒火中燒,情不自禁就……”

他露出些許落寞的表情:“洋梓,如果你覺得幸福,就一定要幸福下去,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你一定要幸福,我才會覺得幸福……”

陳月洲接下來的廢話趙韓洋梓一句都沒聽進去,她抓住了整段話最大的重點:“你說,這是佳音給你說的?”

陳月洲裝傻充楞地點點頭:“對啊,佳音不是自己也說了嗎,說她曾經因為看到你和梁乃恩結婚而專門去調查過梁乃恩,然後就發現了這些,只是她擔心你不願意離婚所以一直沒說……”

陳月洲話還沒說完,趙韓洋梓頓時暴怒:“她算什麽東西?她憑什麽調查我?”

“呀,洋梓別生氣啊,你別氣啊她也是好心啊……”

“好心?調查別人生過什麽病叫好心?調查別人的丈夫叫好心?她算什麽東西?誰允許她調查了?她有資格嗎?我家的事和她有什麽關系!我愛怎麽過是我的事!”

“是是是……所以她不是也沒管嗎……”陳月洲慌忙拉住趙韓洋梓,“洋梓別激動了,早知道我就不說了,你看梁乃恩還在附近呢,你們好不容易感情和好了,幹嘛生氣啊,這小別勝新婚,你們今晚還要開心呢對不對……”

趙韓洋梓這才收起一臉的暴怒,掃了眼陳月洲:“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

“嗯嗯,好好的,開心一點。”陳月洲一臉關切地回應著。

【宿主,甩鍋開心嗎?挑撥離間開心嗎?】478掃了眼陳月洲。

“挑撥離間?”陳月洲冷哼一聲,“你不是說她討厭我了嗎?我當然不能讓她討厭我啊,除了甩鍋給呂佳音還能給誰?她以前是個條子,調查這種事甩鍋給她再合邏輯不過。”

他說著笑了笑:“相比我這種就算長得不錯但出身貧寒困苦的苦逼女,呂佳音那種家境優渥什麽都好的白富美,本來就更容易被人嫉妒和討厭啊,再說了——”

陳月洲垂下眼,視線瞬間變得陰鷙:“我可不想再出現上次那種失誤了,想要拿下趙韓洋梓,必須把呂佳音離間出局。”

……

等趙韓洋梓和梁乃恩的身影消失在超市裏,陳月洲蹲下身子,對梁莎伸手,聲音盡量溫柔:“好啦,壞人走了,還不出來?”

梁莎頓時緊張兮兮地抱了抱膝蓋,膽怯地睜著大眼睛看著陳月洲:“不要。”

陳月洲嘆了口氣:“怎麽?叫我媽媽,還不相信我說的話?”

梁莎拼命搖著腦袋。

這時,一旁的端琰走了過來,蹲下身子,板著一張臉看著梁莎,聲音雖然盡量放得輕柔了,可還是帶著一絲硬朗:“他們走了,可以出來了。”

陳月洲頓時嫌棄地瞅著他:“端隊長,你板著臉沈著嗓子,小姑娘都要被你嚇死了,怎麽出來……”

然,陳月洲話還沒說完,梁莎手腳麻利地從洞裏鉆了出來,三下兩下趴在了端琰的懷身上,還開心地在端琰懷裏蹭了又蹭。

瞬間被打臉的陳某人:“……”

呵,女人。

而另一邊,趙韓洋梓同梁乃恩一邊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邊想著剛才陳月洲所說過的話,一時間怒火攻心,一條微信飆給了呂佳音——

[佳音啊,自己都管不了了,還有空管別人啊?你知道我剛才路上遇到誰了嗎?我遇到你最最最最愛的弟弟,你知道你弟弟跟誰在一起嗎?跟蘇珊大美人在一起!呵呵,你還不知道蘇珊是個什麽人吧?那我友情提示你一下,蘇珊可是個百人斬,和男人見一次就能上床的類型,剛才正和你弟弟在買岡本呢!]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

其實蟲子事情不大,但是因為我年輕的時候老師讓我們見過各式各樣活著的寄生蟲,那節課嚴重傷害了我幼小單純的內心,導致我對寄生蟲很重視,而且因為寄生蟲某種意義上能控制人的思考模式,導致我最近總在懷疑自己還是不是自己,實在忍無可忍今天去醫院做了大排查,明天應該真的可以準時了,不準時我真的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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