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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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秦尋真想，就沒有蹭不到的熱點；如果她願意, 完全能把自己變成熱點。
作為一名掐死無數主角光環的滅世BOSS, 秦尋真即便在“養老”時期, 也照樣勤勤懇懇搞事，踏踏實實造反。
當時之政府哭爹喊娘地求“志願者”時, 她吃瓜旁觀；當審神者們明哲保身地低調做人時，她冷眼相看；當溯行軍肆無忌憚地不斷擴張時，她韜光養晦；當陰陽世家無可奈何地背水一戰時, 她——分分鐘蹦了出來！
秦尋真太清楚“氣運之子該如何拯救瀕死世界”的步驟了！
經歷過那麽多人事物, 她早已總結出了一堆模板。“氣運之子”為何總能一戰成名, 當然是因為時機掐得準、壓力特別沈、套路無比深。
首先，得有一個廣為人知的險惡大背景——面對溯行軍壓境, 時之政府束手無策, 陰陽師家無奈迎戰, 人類存亡危在旦夕。
其次, 得有一個萬眾矚目的最熱焦點——這個時代需要英雄作為支柱，這些人類需要支柱作為希望。
接著, 得有一個蒼涼荒蕪絕望窒息的氛圍——沒有強者能夠拯救他們, 沒有餘力能夠扭轉結局, 沒有一線生機留給弱者。
最後, 得有一個視野開闊足夠耍帥的空間——表情要堅毅、心態要端正、姿勢要標準, 還要用最雄渾正氣的聲音吼出“我命由我不由天”！
以上，根據模板走個一波流，成名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只是秦尋真沒有想到, 她頭一回使用這個“主角”模板，居然是為了向外推銷自家飼養的袋鼠==
她拋開腦子裏雜七雜八的念頭，隨同三日月一道去見了本丸出產的“成品”。
第一批袋鼠數量有限，才二十只而已。
但它們長在一個靈力充沛的本丸，水草豐美、食物充足，平日還有付喪神有意無意地培養它們的戰鬥意識。
一段時間下來，它們早已從“蒙昧動物”蛻變為了優秀的“戰鬥夥伴”。
二十只袋鼠，人立而起時足有三米，渾身肌肉堆砌，甭說徒手捏鐵桶，手撕溯行軍都沒什麽問題。
最重要的是，它們靈活、聰慧、聽話且勇猛。
秦尋真看罷非常滿意，特地對三日月吩咐道：“去，挑二十振刀上戰場，一刃配一只袋鼠，告訴他們把臉洗幹凈、發型整帥氣、衣冠要周正。”
三日月：……
他要是沒弄錯的話，他們應該是上戰場，而不是接客吧？
“接下這個所謂的‘志願者’任務，無論是時之政府還是陰陽師家，亦或是按兵不動的審神者，都會將目光投放到我們身上。”
秦尋真繼續道：“作為焦點，我們的每一個舉動都會被無限放大，還會被反覆解讀。”
“尤其是你們這批戰鬥主力——刀劍男子。”
秦尋真強調道：“知道麽？即使袋鼠是主場，但抵制溯行軍的主力，依舊是刀劍。只是三十年來，蠢貨漸漸忘記了真正出力的家夥，倒把自己放在了大爺的位置。”
“這是一場戰爭，但同時，也是你們為刀劍正名的首秀。”
“人類為什麽要保護歷史，其實主要是為了保護自己；人類為什麽會苛待刀劍，因為他們真把自己當成了主人。”
“說句實話，人類歷史如何變更，幹刀劍何事？”
“作為付喪神，好好在刀鞘裏躺著休眠就行，還非得被拉出來走一遭。這用就用吧，還沒什麽契約精神，三十年前刀劍亂舞，三十年後渣審亂舞，嘖。”
秦尋真吐完槽，回歸正題：“你們，就該重新讓人類認識認識。”
“你們——是刀劍，不是玩物；是主力，不是附庸；是神靈，不是工具。”
“你們真正的作用是上陣殺敵，是粉碎溯行軍，而不是成為某一個審神者的私人產物，更不是世家或時之政府可利用的私兵！”
“大軍都壓境了，還想著藏著掖著看著等著，都是些什麽玩意兒，遲早要完。”
三日月安靜地聽著，眼眸含笑：“姬君，那我這就去安排。”
秦尋真點頭：“哦，我跟你們一起。”
一起上戰場？
三日月一楞，想到“風來吳山”，頓時整個刃都不好了：“姬君，這個……你明明說，這是我們的首秀……”
秦尋真：“對啊，這有沖突嗎？”
“你想想，毀天滅地的場景，兇殘狡詐的敵軍，英勇無畏的男刃，可靠剛猛的夥伴，再加一個柔弱無依的女人。”
“標準的英雄救世題材，火爆的自帶流量賣點，足夠被人津津樂道很久，也可以讓年輕一輩向往崇拜。”
“簡直完美！”
三日月：……
道理我都懂，但……柔、柔弱無依的女人是什麽鬼？！
……
秦尋真登錄審神者相關論壇，在內部的任務區內，在萬眾矚目的紅標題旁，用自己“D級本丸審神者”的身份，接下了這個死亡率高達95%的“志願者”任務——探索戰場！
哦，不就是開荒嘛，這玩意兒她也熟。
殊不知，當她接下該任務後，不僅是審神者相關論壇，就連時之政府內部都有一瞬的凝滯，像是電影畫面被摁下了“暫停”鍵一樣，卡成一個反應不能的PPT。
直到兩三秒之後，一窩人才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們忙睜大眼仔細瞅著任務，反覆確認了數次，才終於爆出了23世紀特別文明的粗口——該死的！騙人吧！
【震驚！區區D級本丸接手“志願者”任務，這是真有實力還是主動尋死？】
【爆冷門！S級本丸猶豫再三未接手，D級本丸一言不合就開幹！】
【大消息！這個D級本丸的審神者竟然是……】
【號外號外！經核實，該D級本丸就是‘傳說中的低級本丸’！那麽，他們是否能再度創造奇跡？】
……
前後不過半小時，秦尋真尚在調羅盤，壓根不知道這爆點的熱度已經上升成“日月同輝”的高度。
而這也是三十年來第一次，旁觀者如實地感受到這名D級審神者的不凡，竟能同時帶著二十振刀一同穿越，且時空隧道穩固如斯，半點沒塌方的意思。
最吸睛的是……
他們身後那一群堆滿肌肉的高大生物是什麽東西？
等、等等，它們站起來了！
哦不！天吶！它們蹦出去了！
媽呀！它們兩巴掌一合捏爆了一振敵打刀的頭！爆頭！爆頭！爆頭警告！
為了仔細檢測某些前線戰域，時之政府總會制作一些耐用的式神或小紙人，同前“敢死隊”現“志願者”一道入內，再借著它們的“眼睛”傳達前線的景象。
更因這次“志願者”事件鬧得頗大，引得眾人關註，無奈之下時之政府只能將畫面公開，讓所有審神者看個明白——前線真的告急！半點沒騙你們！
不料，袋鼠一出，原本該是悲劇色彩的戰爭劇，硬生生變成了升級打怪的爽文流==
他們親眼看著刀劍們與袋鼠並肩作戰，配合默契。
在雪亮的刀光劍影之中，在鏗鏘的兵刃交接之下，在激射的血花汗水之間，高大強壯的袋鼠徒手撕溯行軍，果敢勇毅的男刃橫刀相向、牢牢守護著核心中的審神者！
高天是一片壓抑的黑白，地面是一方荒涼的廢墟。
站在核心的女子長發翻飛，表情神聖，目光堅毅，像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握拳為眾刃打氣：“就讓我們為了守護這個世界！戰鬥吧！”
觀眾們感動流涕！
連一名弱女子都有慷慨赴死之志，他們居然為了一己私欲推搡到現在還沒做決定！
眾刃：……
姬君，請你不要用力過猛！我們承受不起！
所幸，秦尋真本丸的刀劍不是一般的刀劍，大戰在即，危難關頭，面對數不勝數的溯行軍，面對層出不窮的危險，他們的腦子裏仍然記得今天的首要任務——C位出道，只做生意！
他們是為了什麽才來到戰場——推銷戰鬥型袋鼠！
他們是為了什麽才戰到現在——展示袋鼠的戰鬥力！
三日月揮手斬落一振敵太刀，戰衣翻飛、眼神犀利，他輕輕呼出一口濁氣，深藍色的發絲亂舞，眼神冰冷：“九號。”
一只袋鼠一躍而起，竄到他的身邊。
三日月單手撐在袋鼠脊背上，利索地坐了上去。
下一秒，袋鼠跳出三四米，長尾橫掃一大片。三日月刀鋒與敵槍一拼，於電光石火之中取下了對方的首級！
剎那，敵槍灰飛煙滅！
三日月當著小紙人的面翻身而下，仰頭望著袋鼠，襯著昏黃的光暈，容顏絕美，態度溫情：“九號袋鼠，太刀最忠誠的夥伴！”
九號袋鼠一巴掌拍飛了一振敵短刀，兇殘至極；一扭頭對上三日月，溫柔和順。
觀眾們：……
好、好想、好想好想有一只同樣的九號袋鼠！太拉風了！
在不知不覺中，整個“志願者”隊伍的探索任務，畫風一點點轉變，主題也在詭異地偏離。然而，所有人沒感到不適，還想繼續看袋鼠。
鶴丸幹脆利落地斬殺了一振敵薙刀，爽朗微笑，猶如末世中的一縷陽光：“十二號袋鼠，安心托付後背的好夥伴！”
十二號袋鼠一尾巴抽在敵軍臉上，拉滿仇恨值。
眾刃感動至極：鶴丸殿，你終於說了句好話！
太郎太刀沈默寡言，老實人不太會做廣告，卻還是憋出了一句：“八號，做得不錯。”
八號袋鼠開心地蹭了蹭大太刀的頭，然後蹦蹦跳跳地給敵軍爆頭去了。
燭臺切光忠：“三號袋鼠，一只更比六只強！”
笑面青江：“一號袋鼠，連爆頭的姿勢都那麽飄逸迷人。”
小龍景光：“七號袋鼠，靈活的猛獸，機智的獵手。”
……
不知為何，整個戰場的節奏開始鬼畜起來，秦尋真眼皮狂跳，耳朵裏時不時鉆進一些稀奇古怪的強行加戲臺詞。
“它強壯、優雅、冷靜、沈穩，是沙場的戰神。”
“它靈活、樂觀、機敏、忠誠，是活潑的天使。”
“它瘋狂、暴虐、悍勇、無畏，是冷血的殺手。”
“它……”
秦尋真：……
恍惚間，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有老纏粉在她耳邊反覆讚美某幾個富二代的臺詞——
【他冷酷無情，是霸道的總裁；他溫柔優雅，是如玉的公子；他絕美高潔，是冰冷的謫仙；他天真爛漫，是純潔的天使……】
【他、他、他還有他，是女人的夢中情郎，是愛情的至高理想。】
秦尋真：……
不知為何，即使經歷過無數世界，她依然能產生“場景重現”的幻覺。
那麽問題來了，這究竟是世界的問題，還是刀劍的問題？
……
秦尋真的本丸成功C位出道，“袋鼠”一詞，已經成為整個時之政府的熱門。
所有人都在反覆觀看當初的影像，不少審神者都在試探袋鼠的價格，甚至陰陽世家都有意與秦尋真合作，想從她這裏撈到一些好處。
無數橄欖枝向她投來，秦尋真卻沒有著急。
物以稀為貴，當戰鬥型袋鼠還在她手裏，而沒人敢保證能擁有她的養殖技術時，誰也不會擅自動她。
畢竟，時之政府還需要“袋鼠小隊”幫著探索戰場，好重新規劃戰場的難度，防止自己的人馬白白送死。
秦尋真“立了大功”，她當然不會客氣，首先將自家本丸缺失的刀劍列了張名單，直接遞給了工作人員：“我的本丸尚未全刀帳，戰力奇缺，既然諸位有心，那就替我留意一番，看看新解散的本丸中，有沒有這些刀劍的身影。”
只是要舊刀，而非鍛造新刀；只是留意，而非必須送達。秦尋真把握著一個度，只讓時之政府看到她無害的一面。
他們自是欣然應允，立刻答應。表示一旦有了新刀，必定先送到她的身邊，省得她花時間領刀。
她的時間是金貴的，應該用在養殖袋鼠和訓練刀劍裏。
一番商業互吹後，有人委婉地詢問了秦尋真有關於“袋鼠能否轉賣”的問題。
“這位大人，我很喜歡九號袋鼠，請問可以轉賣嗎？無論多少我都願意出！”一名青年問道，“袋鼠的殺傷力實在強大，有它在，本丸的傷亡能少很多！”
眾人紛紛用期待的目光註視著她。
秦尋真蹙緊了眉，滿臉為難：“這……這個……”
“抱歉，這個恐怕不行。”秦尋真拒絕道，“我好不容易養出這支袋鼠小隊，是專為我的本丸服務的，而且飼養的成本很高，投資很大，再加上訓練所花的精力……”
“不，我不賣！太虧了！”秦尋真連連搖頭，“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養一只袋鼠，起碼50萬小判為底。”
“為了養袋鼠，為了我的刀，我還……還負了債呢！”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五十萬小判？！
出陣遠征日課才多少小判，這五十萬……確實是一筆大價錢啊！
“真不行嗎？”青年顯得非常失落，“抱歉，我是真的很喜歡……我的本丸，可用資金有八十萬小判，如果可以的話……唉……”
“真不賣嗎？我也想要。”
“是啊，你開個價吧，我想要。”
“拍賣也行啊！”
眼見眾人熱情高漲，秦尋真思索一二，頗為勉強道：“這個……我得回去和刀劍們商量商量了。”
“真正的戰鬥型袋鼠，只有刀劍才能飼養出來。”
留下一句內涵深刻且意蘊無窮的話，秦尋真便招呼過自家的幾振刀，客客氣氣地與眾人作別，施施然離開。
回程的路上，鶯丸輕聲問道：“姬君……我們的本意是出售袋鼠，為何你要拒絕？”
秦尋真：“越得不到才越想得到，越想得到才越會關註。別忘了，上次一戰，袋鼠的頭銜早已響亮，而本丸的鴕鳥還無人問津。”
“且，目前最重要的可不是做生意。”
秦尋真提醒道：“你們莫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計劃，培訓機構不辦了？”
鶯丸恍然大悟！
秦尋真：“袋鼠價高，我不賣，自然有更多的人求。在‘十分勉強’的情況下，我依然堅持不賣，卻‘好心’地設立了一個培訓機構，專門教育刃如何飼養戰鬥夥伴——”
“雖然我不賣袋鼠，但是我教你們飼養。”
“有袋鼠五十萬小判起底的價格在前，如果我收個十萬小判的學費……初聽只覺得天價，不過，一想到十萬小判能創造千千萬萬袋鼠的前景，你說，誰能不來？”
“可有些東西，不是學，就能‘會’的。在經歷失敗之後，本丸的袋鼠只會愈發水漲船高，受眾人熱捧。”
“到時候，就是拍賣場的事兒了。”
鶯丸一聽要拍賣袋鼠，便覺得十分可惜：“姬君，袋鼠的戰鬥力不容小覷，真要拍賣嗎？我有些……有些舍不得。”
秦尋真瞥了他一眼：“袋鼠很強，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正因為你們是我的刃，我才不會放任你們依賴於外物。”
“你們，是我遲早要重鍛的刀劍，重鍛之前，你們必須學會讓自己成為強者，而不是依賴外物。”
“知道為何我不阻止別的刀劍使用袋鼠嗎？”
“因為他們永遠得不到重鍛的機會，也只能停留在所謂的極化LV99的等級。”
“所以，他們借用外力，完全可以。而你們若是沒強者自強的心態，我不介意打開刀解池讓你們自行了斷，省得浪費我的資源。”
秦尋真下巴微擡：“懂了嗎，鶯丸？”
鶯丸恭敬道：“我明白了，姬君。”
強者自強，自強者強。
這才是刀劍的正道，而非其他！
可憐他竟是迷障了，只看得到一時的利益，沒勘破長久的前途。
但，無論他們日後成為哪種強者，似乎都越不過眼前的這位主人。
她勘破了，而他們，卻還在路上。
……
宇智波鼬暫住在一個偏僻冷澀的F級本丸內。
為了徹底弄清楚佐助在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從事什麽樣的“工作”，宇智波鼬沒有拒絕一期一振的講解，更沒有拒絕成為這個本丸的審神者。
於是，一個歷經過四代渣審的F級本丸，在時隔六年後終於迎來了一位沈穩冷靜的“正常”審神者。
他說，他叫“暗鴉”，在他活著的這段時間裏，就拜托大家了。
活著的這段時間裏……
這句話，似乎在暗示一個必將走向死亡的結局。
並不是一句好話，可這名黑發紅眸的少年面對“死亡”，竟是滿臉平靜的態度。
這個時間段裏，屠族的宇智波鼬，其實才十四歲；揍敵客的伊路米，也才十八歲；大妖殺生丸，不過剛成年……
一水的少年面貌，可宇智波鼬卻是其中最飽經滄桑與生離死別的人。
他會培養一個出色的本丸，再托這個本丸的刀劍，在未來的日子裏照顧好佐助。
他不會求得佐助的原諒，也沒資格得到原諒。
不過是個不稱職的哥哥而已……
宇智波鼬：“你們的審神者，究竟想要什麽？”
他側頭看著一期一振，明白人性“無利不起早”。對方幫他良多，他不相信是無私的。
果然，一期一振笑道：“姬君，確實有事拜托你呢！”
宇智波鼬擡眼：“說吧。”
是殺人放火，還是毀滅屠戮，他都無所謂。
只要，對方能庇護佐助，能教他良多，能同他相伴，讓他不會孤單……至於自己變成什麽魔鬼，並不重要。
一期一振：“請問，暗鴉大人精通封印術嗎？或是，咒印一類的東西。”
宇智波鼬蹙眉：“你要做什麽？”
一期一振：“姬君希望……如果你精通咒印之術，煩請你走一趟我們的本丸，將狐之助體內的‘臟東西’解除。”
宇智波鼬瞇起眼：“狐之助？”
一期一振：“狐之助是時之政府分配的式神，曾經是輔助物，現在卻是監視器。你的弟弟……已經過了明路，想必，也會擁有一只狐之助吧？”
“這樣……姬君怕是不能出手相幫了，畢竟，現在的時之政府，還是個龐然大物。”
宇智波鼬的寫輪眼滴溜溜直轉：“我明白了。”
咒印他雖不算精通，但也有所涉獵。尤其是解除封印，有了寫輪眼的便利，解一個封印應該不會有問題。
不，有問題……
對方的審神者連時空都能隨意玩轉，還會解不開封印？為何刻意讓他解除？她要做什麽？
宇智波鼬：“你們的主人為何刻意讓我解印？”
一期一振：……
他記得——
秦尋真：【廢話！我解印，時之政府找我麻煩；他解印，時之政府屁都不敢放一個！有這麽完美的背鍋俠，為什麽要我親力親為？】
當然，話可不能這麽說！
一期一振溫和道：“姬君想試試大人的實力，看看大人，值不值得投資。”
宇智波鼬沈默不語。
是想讓他當間諜嗎？是想拿他當工具嗎？是想利用佐助來牽制他嗎？
可佐助信賴對方，依賴對方，這還是個異時空，除了被動合作做些腌臜的事，他別無選擇！
一期一振：“如果大人真能解除封印，姬君讓我帶給您一句話——”
“有關‘狐之助封印解鎖服務’的項目，您有興趣嗎？”
宇智波鼬：……
“我們入股，投註資金，拉攏客戶，您作為主力請認真賺錢，我們別無所求，只要每個月都有分紅就好。”
一期一振作為成熟的邪教頭子，已經學會了自己賣安利：“相信我，暗鴉大人，這項服務只有您能成功完成，姬君相信您賺錢的潛力。”
“您仔細想想，如果解鎖一只狐之助，價格定為三萬小判。在我們只抽一成的情況下，您可以獲利二萬七千小判。”
“即使您用不到，您還可以留給佐助大人啊！”
一期一振眼神狂熱，堅定執著：“身為哥哥！難道不該一切為了弟弟嗎？”
宇智波鼬：……
你說得有道理，我覺得可以考慮！
若是金錢可以彌補……
他一定要讓弟弟不再穿那紫色的碎布和銀片拼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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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掐死無數主角光環的滅世BOSS, 秦尋真即便在“養老”時期, 也照樣勤勤懇懇搞事，踏踏實實造反。
當時之政府哭爹喊娘地求“志願者”時, 她吃瓜旁觀；當審神者們明哲保身地低調做人時，她冷眼相看；當溯行軍肆無忌憚地不斷擴張時，她韜光養晦；當陰陽世家無可奈何地背水一戰時, 她——分分鐘蹦了出來！
秦尋真太清楚“氣運之子該如何拯救瀕死世界”的步驟了！
經歷過那麽多人事物, 她早已總結出了一堆模板。“氣運之子”為何總能一戰成名, 當然是因為時機掐得準、壓力特別沈、套路無比深。
首先，得有一個廣為人知的險惡大背景——面對溯行軍壓境, 時之政府束手無策, 陰陽師家無奈迎戰, 人類存亡危在旦夕。
其次, 得有一個萬眾矚目的最熱焦點——這個時代需要英雄作為支柱，這些人類需要支柱作為希望。
接著, 得有一個蒼涼荒蕪絕望窒息的氛圍——沒有強者能夠拯救他們, 沒有餘力能夠扭轉結局, 沒有一線生機留給弱者。
最後, 得有一個視野開闊足夠耍帥的空間——表情要堅毅、心態要端正、姿勢要標準, 還要用最雄渾正氣的聲音吼出“我命由我不由天”！
以上，根據模板走個一波流，成名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只是秦尋真沒有想到, 她頭一回使用這個“主角”模板，居然是為了向外推銷自家飼養的袋鼠==
她拋開腦子裏雜七雜八的念頭，隨同三日月一道去見了本丸出產的“成品”。
第一批袋鼠數量有限，才二十只而已。
但它們長在一個靈力充沛的本丸，水草豐美、食物充足，平日還有付喪神有意無意地培養它們的戰鬥意識。
一段時間下來，它們早已從“蒙昧動物”蛻變為了優秀的“戰鬥夥伴”。
二十只袋鼠，人立而起時足有三米，渾身肌肉堆砌，甭說徒手捏鐵桶，手撕溯行軍都沒什麽問題。
最重要的是，它們靈活、聰慧、聽話且勇猛。
秦尋真看罷非常滿意，特地對三日月吩咐道：“去，挑二十振刀上戰場，一刃配一只袋鼠，告訴他們把臉洗幹凈、發型整帥氣、衣冠要周正。”
三日月：……
他要是沒弄錯的話，他們應該是上戰場，而不是接客吧？
“接下這個所謂的‘志願者’任務，無論是時之政府還是陰陽師家，亦或是按兵不動的審神者，都會將目光投放到我們身上。”
秦尋真繼續道：“作為焦點，我們的每一個舉動都會被無限放大，還會被反覆解讀。”
“尤其是你們這批戰鬥主力——刀劍男子。”
秦尋真強調道：“知道麽？即使袋鼠是主場，但抵制溯行軍的主力，依舊是刀劍。只是三十年來，蠢貨漸漸忘記了真正出力的家夥，倒把自己放在了大爺的位置。”
“這是一場戰爭，但同時，也是你們為刀劍正名的首秀。”
“人類為什麽要保護歷史，其實主要是為了保護自己；人類為什麽會苛待刀劍，因為他們真把自己當成了主人。”
“說句實話，人類歷史如何變更，幹刀劍何事？”
“作為付喪神，好好在刀鞘裏躺著休眠就行，還非得被拉出來走一遭。這用就用吧，還沒什麽契約精神，三十年前刀劍亂舞，三十年後渣審亂舞，嘖。”
秦尋真吐完槽，回歸正題：“你們，就該重新讓人類認識認識。”
“你們——是刀劍，不是玩物；是主力，不是附庸；是神靈，不是工具。”
“你們真正的作用是上陣殺敵，是粉碎溯行軍，而不是成為某一個審神者的私人產物，更不是世家或時之政府可利用的私兵！”
“大軍都壓境了，還想著藏著掖著看著等著，都是些什麽玩意兒，遲早要完。”
三日月安靜地聽著，眼眸含笑：“姬君，那我這就去安排。”
秦尋真點頭：“哦，我跟你們一起。”
一起上戰場？
三日月一楞，想到“風來吳山”，頓時整個刃都不好了：“姬君，這個……你明明說，這是我們的首秀……”
秦尋真：“對啊，這有沖突嗎？”
“你想想，毀天滅地的場景，兇殘狡詐的敵軍，英勇無畏的男刃，可靠剛猛的夥伴，再加一個柔弱無依的女人。”
“標準的英雄救世題材，火爆的自帶流量賣點，足夠被人津津樂道很久，也可以讓年輕一輩向往崇拜。”
“簡直完美！”
三日月：……
道理我都懂，但……柔、柔弱無依的女人是什麽鬼？！
……
秦尋真登錄審神者相關論壇，在內部的任務區內，在萬眾矚目的紅標題旁，用自己“D級本丸審神者”的身份，接下了這個死亡率高達95%的“志願者”任務——探索戰場！
哦，不就是開荒嘛，這玩意兒她也熟。
殊不知，當她接下該任務後，不僅是審神者相關論壇，就連時之政府內部都有一瞬的凝滯，像是電影畫面被摁下了“暫停”鍵一樣，卡成一個反應不能的PPT。
直到兩三秒之後，一窩人才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們忙睜大眼仔細瞅著任務，反覆確認了數次，才終於爆出了23世紀特別文明的粗口——該死的！騙人吧！
【震驚！區區D級本丸接手“志願者”任務，這是真有實力還是主動尋死？】
【爆冷門！S級本丸猶豫再三未接手，D級本丸一言不合就開幹！】
【大消息！這個D級本丸的審神者竟然是……】
【號外號外！經核實，該D級本丸就是‘傳說中的低級本丸’！那麽，他們是否能再度創造奇跡？】
……
前後不過半小時，秦尋真尚在調羅盤，壓根不知道這爆點的熱度已經上升成“日月同輝”的高度。
而這也是三十年來第一次，旁觀者如實地感受到這名D級審神者的不凡，竟能同時帶著二十振刀一同穿越，且時空隧道穩固如斯，半點沒塌方的意思。
最吸睛的是……
他們身後那一群堆滿肌肉的高大生物是什麽東西？
等、等等，它們站起來了！
哦不！天吶！它們蹦出去了！
媽呀！它們兩巴掌一合捏爆了一振敵打刀的頭！爆頭！爆頭！爆頭警告！
為了仔細檢測某些前線戰域，時之政府總會制作一些耐用的式神或小紙人，同前“敢死隊”現“志願者”一道入內，再借著它們的“眼睛”傳達前線的景象。
更因這次“志願者”事件鬧得頗大，引得眾人關註，無奈之下時之政府只能將畫面公開，讓所有審神者看個明白——前線真的告急！半點沒騙你們！
不料，袋鼠一出，原本該是悲劇色彩的戰爭劇，硬生生變成了升級打怪的爽文流==
他們親眼看著刀劍們與袋鼠並肩作戰，配合默契。
在雪亮的刀光劍影之中，在鏗鏘的兵刃交接之下，在激射的血花汗水之間，高大強壯的袋鼠徒手撕溯行軍，果敢勇毅的男刃橫刀相向、牢牢守護著核心中的審神者！
高天是一片壓抑的黑白，地面是一方荒涼的廢墟。
站在核心的女子長發翻飛，表情神聖，目光堅毅，像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握拳為眾刃打氣：“就讓我們為了守護這個世界！戰鬥吧！”
觀眾們感動流涕！
連一名弱女子都有慷慨赴死之志，他們居然為了一己私欲推搡到現在還沒做決定！
眾刃：……
姬君，請你不要用力過猛！我們承受不起！
所幸，秦尋真本丸的刀劍不是一般的刀劍，大戰在即，危難關頭，面對數不勝數的溯行軍，面對層出不窮的危險，他們的腦子裏仍然記得今天的首要任務——C位出道，只做生意！
他們是為了什麽才來到戰場——推銷戰鬥型袋鼠！
他們是為了什麽才戰到現在——展示袋鼠的戰鬥力！
三日月揮手斬落一振敵太刀，戰衣翻飛、眼神犀利，他輕輕呼出一口濁氣，深藍色的發絲亂舞，眼神冰冷：“九號。”
一只袋鼠一躍而起，竄到他的身邊。
三日月單手撐在袋鼠脊背上，利索地坐了上去。
下一秒，袋鼠跳出三四米，長尾橫掃一大片。三日月刀鋒與敵槍一拼，於電光石火之中取下了對方的首級！
剎那，敵槍灰飛煙滅！
三日月當著小紙人的面翻身而下，仰頭望著袋鼠，襯著昏黃的光暈，容顏絕美，態度溫情：“九號袋鼠，太刀最忠誠的夥伴！”
九號袋鼠一巴掌拍飛了一振敵短刀，兇殘至極；一扭頭對上三日月，溫柔和順。
觀眾們：……
好、好想、好想好想有一只同樣的九號袋鼠！太拉風了！
在不知不覺中，整個“志願者”隊伍的探索任務，畫風一點點轉變，主題也在詭異地偏離。然而，所有人沒感到不適，還想繼續看袋鼠。
鶴丸幹脆利落地斬殺了一振敵薙刀，爽朗微笑，猶如末世中的一縷陽光：“十二號袋鼠，安心托付後背的好夥伴！”
十二號袋鼠一尾巴抽在敵軍臉上，拉滿仇恨值。
眾刃感動至極：鶴丸殿，你終於說了句好話！
太郎太刀沈默寡言，老實人不太會做廣告，卻還是憋出了一句：“八號，做得不錯。”
八號袋鼠開心地蹭了蹭大太刀的頭，然後蹦蹦跳跳地給敵軍爆頭去了。
燭臺切光忠：“三號袋鼠，一只更比六只強！”
笑面青江：“一號袋鼠，連爆頭的姿勢都那麽飄逸迷人。”
小龍景光：“七號袋鼠，靈活的猛獸，機智的獵手。”
……
不知為何，整個戰場的節奏開始鬼畜起來，秦尋真眼皮狂跳，耳朵裏時不時鉆進一些稀奇古怪的強行加戲臺詞。
“它強壯、優雅、冷靜、沈穩，是沙場的戰神。”
“它靈活、樂觀、機敏、忠誠，是活潑的天使。”
“它瘋狂、暴虐、悍勇、無畏，是冷血的殺手。”
“它……”
秦尋真：……
恍惚間，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有老纏粉在她耳邊反覆讚美某幾個富二代的臺詞——
【他冷酷無情，是霸道的總裁；他溫柔優雅，是如玉的公子；他絕美高潔，是冰冷的謫仙；他天真爛漫，是純潔的天使……】
【他、他、他還有他，是女人的夢中情郎，是愛情的至高理想。】
秦尋真：……
不知為何，即使經歷過無數世界，她依然能產生“場景重現”的幻覺。
那麽問題來了，這究竟是世界的問題，還是刀劍的問題？
……
秦尋真的本丸成功C位出道，“袋鼠”一詞，已經成為整個時之政府的熱門。
所有人都在反覆觀看當初的影像，不少審神者都在試探袋鼠的價格，甚至陰陽世家都有意與秦尋真合作，想從她這裏撈到一些好處。
無數橄欖枝向她投來，秦尋真卻沒有著急。
物以稀為貴，當戰鬥型袋鼠還在她手裏，而沒人敢保證能擁有她的養殖技術時，誰也不會擅自動她。
畢竟，時之政府還需要“袋鼠小隊”幫著探索戰場，好重新規劃戰場的難度，防止自己的人馬白白送死。
秦尋真“立了大功”，她當然不會客氣，首先將自家本丸缺失的刀劍列了張名單，直接遞給了工作人員：“我的本丸尚未全刀帳，戰力奇缺，既然諸位有心，那就替我留意一番，看看新解散的本丸中，有沒有這些刀劍的身影。”
只是要舊刀，而非鍛造新刀；只是留意，而非必須送達。秦尋真把握著一個度，只讓時之政府看到她無害的一面。
他們自是欣然應允，立刻答應。表示一旦有了新刀，必定先送到她的身邊，省得她花時間領刀。
她的時間是金貴的，應該用在養殖袋鼠和訓練刀劍裏。
一番商業互吹後，有人委婉地詢問了秦尋真有關於“袋鼠能否轉賣”的問題。
“這位大人，我很喜歡九號袋鼠，請問可以轉賣嗎？無論多少我都願意出！”一名青年問道，“袋鼠的殺傷力實在強大，有它在，本丸的傷亡能少很多！”
眾人紛紛用期待的目光註視著她。
秦尋真蹙緊了眉，滿臉為難：“這……這個……”
“抱歉，這個恐怕不行。”秦尋真拒絕道，“我好不容易養出這支袋鼠小隊，是專為我的本丸服務的，而且飼養的成本很高，投資很大，再加上訓練所花的精力……”
“不，我不賣！太虧了！”秦尋真連連搖頭，“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養一只袋鼠，起碼50萬小判為底。”
“為了養袋鼠，為了我的刀，我還……還負了債呢！”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五十萬小判？！
出陣遠征日課才多少小判，這五十萬……確實是一筆大價錢啊！
“真不行嗎？”青年顯得非常失落，“抱歉，我是真的很喜歡……我的本丸，可用資金有八十萬小判，如果可以的話……唉……”
“真不賣嗎？我也想要。”
“是啊，你開個價吧，我想要。”
“拍賣也行啊！”
眼見眾人熱情高漲，秦尋真思索一二，頗為勉強道：“這個……我得回去和刀劍們商量商量了。”
“真正的戰鬥型袋鼠，只有刀劍才能飼養出來。”
留下一句內涵深刻且意蘊無窮的話，秦尋真便招呼過自家的幾振刀，客客氣氣地與眾人作別，施施然離開。
回程的路上，鶯丸輕聲問道：“姬君……我們的本意是出售袋鼠，為何你要拒絕？”
秦尋真：“越得不到才越想得到，越想得到才越會關註。別忘了，上次一戰，袋鼠的頭銜早已響亮，而本丸的鴕鳥還無人問津。”
“且，目前最重要的可不是做生意。”
秦尋真提醒道：“你們莫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計劃，培訓機構不辦了？”
鶯丸恍然大悟！
秦尋真：“袋鼠價高，我不賣，自然有更多的人求。在‘十分勉強’的情況下，我依然堅持不賣，卻‘好心’地設立了一個培訓機構，專門教育刃如何飼養戰鬥夥伴——”
“雖然我不賣袋鼠，但是我教你們飼養。”
“有袋鼠五十萬小判起底的價格在前，如果我收個十萬小判的學費……初聽只覺得天價，不過，一想到十萬小判能創造千千萬萬袋鼠的前景，你說，誰能不來？”
“可有些東西，不是學，就能‘會’的。在經歷失敗之後，本丸的袋鼠只會愈發水漲船高，受眾人熱捧。”
“到時候，就是拍賣場的事兒了。”
鶯丸一聽要拍賣袋鼠，便覺得十分可惜：“姬君，袋鼠的戰鬥力不容小覷，真要拍賣嗎？我有些……有些舍不得。”
秦尋真瞥了他一眼：“袋鼠很強，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正因為你們是我的刃，我才不會放任你們依賴於外物。”
“你們，是我遲早要重鍛的刀劍，重鍛之前，你們必須學會讓自己成為強者，而不是依賴外物。”
“知道為何我不阻止別的刀劍使用袋鼠嗎？”
“因為他們永遠得不到重鍛的機會，也只能停留在所謂的極化LV99的等級。”
“所以，他們借用外力，完全可以。而你們若是沒強者自強的心態，我不介意打開刀解池讓你們自行了斷，省得浪費我的資源。”
秦尋真下巴微擡：“懂了嗎，鶯丸？”
鶯丸恭敬道：“我明白了，姬君。”
強者自強，自強者強。
這才是刀劍的正道，而非其他！
可憐他竟是迷障了，只看得到一時的利益，沒勘破長久的前途。
但，無論他們日後成為哪種強者，似乎都越不過眼前的這位主人。
她勘破了，而他們，卻還在路上。
……
宇智波鼬暫住在一個偏僻冷澀的F級本丸內。
為了徹底弄清楚佐助在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從事什麽樣的“工作”，宇智波鼬沒有拒絕一期一振的講解，更沒有拒絕成為這個本丸的審神者。
於是，一個歷經過四代渣審的F級本丸，在時隔六年後終於迎來了一位沈穩冷靜的“正常”審神者。
他說，他叫“暗鴉”，在他活著的這段時間裏，就拜托大家了。
活著的這段時間裏……
這句話，似乎在暗示一個必將走向死亡的結局。
並不是一句好話，可這名黑發紅眸的少年面對“死亡”，竟是滿臉平靜的態度。
這個時間段裏，屠族的宇智波鼬，其實才十四歲；揍敵客的伊路米，也才十八歲；大妖殺生丸，不過剛成年……
一水的少年面貌，可宇智波鼬卻是其中最飽經滄桑與生離死別的人。
他會培養一個出色的本丸，再托這個本丸的刀劍，在未來的日子裏照顧好佐助。
他不會求得佐助的原諒，也沒資格得到原諒。
不過是個不稱職的哥哥而已……
宇智波鼬：“你們的審神者，究竟想要什麽？”
他側頭看著一期一振，明白人性“無利不起早”。對方幫他良多，他不相信是無私的。
果然，一期一振笑道：“姬君，確實有事拜托你呢！”
宇智波鼬擡眼：“說吧。”
是殺人放火，還是毀滅屠戮，他都無所謂。
只要，對方能庇護佐助，能教他良多，能同他相伴，讓他不會孤單……至於自己變成什麽魔鬼，並不重要。
一期一振：“請問，暗鴉大人精通封印術嗎？或是，咒印一類的東西。”
宇智波鼬蹙眉：“你要做什麽？”
一期一振：“姬君希望……如果你精通咒印之術，煩請你走一趟我們的本丸，將狐之助體內的‘臟東西’解除。”
宇智波鼬瞇起眼：“狐之助？”
一期一振：“狐之助是時之政府分配的式神，曾經是輔助物，現在卻是監視器。你的弟弟……已經過了明路，想必，也會擁有一只狐之助吧？”
“這樣……姬君怕是不能出手相幫了，畢竟，現在的時之政府，還是個龐然大物。”
宇智波鼬的寫輪眼滴溜溜直轉：“我明白了。”
咒印他雖不算精通，但也有所涉獵。尤其是解除封印，有了寫輪眼的便利，解一個封印應該不會有問題。
不，有問題……
對方的審神者連時空都能隨意玩轉，還會解不開封印？為何刻意讓他解除？她要做什麽？
宇智波鼬：“你們的主人為何刻意讓我解印？”
一期一振：……
他記得——
秦尋真：【廢話！我解印，時之政府找我麻煩；他解印，時之政府屁都不敢放一個！有這麽完美的背鍋俠，為什麽要我親力親為？】
當然，話可不能這麽說！
一期一振溫和道：“姬君想試試大人的實力，看看大人，值不值得投資。”
宇智波鼬沈默不語。
是想讓他當間諜嗎？是想拿他當工具嗎？是想利用佐助來牽制他嗎？
可佐助信賴對方，依賴對方，這還是個異時空，除了被動合作做些腌臜的事，他別無選擇！
一期一振：“如果大人真能解除封印，姬君讓我帶給您一句話——”
“有關‘狐之助封印解鎖服務’的項目，您有興趣嗎？”
宇智波鼬：……
“我們入股，投註資金，拉攏客戶，您作為主力請認真賺錢，我們別無所求，只要每個月都有分紅就好。”
一期一振作為成熟的邪教頭子，已經學會了自己賣安利：“相信我，暗鴉大人，這項服務只有您能成功完成，姬君相信您賺錢的潛力。”
“您仔細想想，如果解鎖一只狐之助，價格定為三萬小判。在我們只抽一成的情況下，您可以獲利二萬七千小判。”
“即使您用不到，您還可以留給佐助大人啊！”
一期一振眼神狂熱，堅定執著：“身為哥哥！難道不該一切為了弟弟嗎？”
宇智波鼬：……
你說得有道理，我覺得可以考慮！
若是金錢可以彌補……
他一定要讓弟弟不再穿那紫色的碎布和銀片拼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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