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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道可道、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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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銀衫禪雖然性情有些桀驁,卻城府頗深,不像表面看去那樣簡單,他現在雖然一昧防禦,看上去在苦苦支撐,不過他的那件‘銀衫’來歷,我倒有所耳聞,的確是采集了七百二十八種天材地寶,傳說主材料還是‘虎頭鯊’的皮,那虎頭鯊蛻下來的皮,妖獸涅槃時的皮,十分珍貴,只比妖丹稍遜一籌。”

碧柔現在在遠處,盯著無常臺:“這一下子勝負好不好說。”

秦易此刻也與眾人一眼,所有的精神力,全被無常臺上丘別鶴和銀衫禪吸引,運轉靈識,逐漸讓心去感受,畢竟倆名老牌的內閣弟子,又是為了背後勢力的顏面之爭,上無常臺,那是不死不休的廝殺搏鬥。

觀看高手戰鬥,對修仙者而言也是一種修行。

“雖然暫時去,銀衫禪是被壓制在下風,不過生死搏殺,往往只是一瞬之間,逆向翻盤,諸多案例,數不勝數,這銀衫禪顯然是在積蓄力量,不過,我看丘別鶴雖然看似攻擊兇猛,實際上一樣,有所保留,正如銀衫禪說的,丘別鶴就連最拿手的‘鶴翅十八閃’都還沒施展出來。”

秦易的分析居然和碧柔仙子,不謀而合:“至於銀衫禪,不也還有‘銀鯊撕咬功’這保命手段?”

轟!轟!轟!轟!轟……

爆炸的瘋狂,可有銀衫護體,銀衫禪雖然看上去,面對丘別鶴的攻擊,四面楚歌,岌岌可危,實際上卻鐵桶一塊,猶如頂著個巨大的烏龜殼。那銀衫障,不僅僅防禦力了得,裏面刻畫了十三種陣法,相互運轉,不斷的修補裂痕,而且還會不時的反擊。

“如果你還不施展看家本領,就可以滾了。”

銀衫禪哈哈一笑,攻防兼備的他,似乎永遠處在不敗之地。

“嗖!”

就在這時,在眾目睽睽之下,丘別鶴背後羽翼陡然收進了體內,難道是放棄了戰鬥?不,丘別鶴消失了,眼力高明的人,倒能勉強捕捉到一二,丘別鶴原地一抖,高頻率的震動,一秒鐘千次上下。

“好快,我看不清了。”

“丘別鶴師兄的速度,快到我都捕捉不到殘影。”

“鶴翅十八閃!”碧柔仙子眸子一亮,直到此刻,她仿佛才有了幾分興趣:“果然名不虛傳。”

如果說先前的丘別鶴,速度雖快,但畢竟還有生息,讓人有跡可循。

對於銀衫禪他們,這類高手,除非你隱藏不動,爾後又運轉極為高明的斂氣術,或許還能欺瞞過對方一二,可廝殺畢竟需要移動,在高頻率的移動當中,哪怕是伏魔高手,或多或少都會宣洩出氣息,都無法徹底掩蓋。

“我法眼跟不上丘別鶴的速度了。”

秦易駭然,隨即有目不視,似乎開了心眼一般,將所有的神魂,融匯與心,等於開了‘心眼’。

天與地,似乎安靜了下來。

逐漸的,逐漸的身邊再也沒了喧囂,整個天地,仿佛只剩下秦易一個人,他的心正與天地之靈,相互融合,風的感知,大地的觸摸,慢慢的他心眼朝無常臺再次看去,終於捕捉到了丘別鶴的身影,在不斷圍著銀衫禪,圍攻挪動。

“這就是丘別鶴的保命手段‘鶴翅十八閃’,果然厲害。”

春風細雨潤無聲,這話正好詮釋,這門功法的厲害之處,居然能夠在高頻率的移動中,完全掩蓋住氣息,如此一來,這門功法就十分恐怖了,要知道對敵廝殺,全憑感應,若是連對方的身影氣息都捕捉不到,那還如何搏殺,只有被動挨打的局面。

丘別鶴此刻,也已將自身神通,運轉到了極致。

先前的廝殺當中,他也發現了自身的不足之處,自己主攻,可是久持不下,法力耗損大的一方必定是自己,畢竟銀衫禪,只是原地防守,憑借這銀衫的防禦,法力消耗要遠遠小於自己,想通了這點,丘別鶴也不經暗罵對方,老奸巨猾,居然想在防守戰中,不斷的消耗自己的法力?

要知道雙方實力,伯仲之間,一樣都是內閣弟子,些許差錯可能都會致命。

“不好!”

銀衫禪第一次面色凝重起來,身上懸浮出一股乳白色的氣流,從頭頂的發絲中噴射出來,結成一尊銀乳色的巨鯊,抵擋住了硬砸下來的一擊。

轟隆!

那件讓他一勞永逸,仿佛永遠處在不敗之地的‘銀衫’,居然在這一擊當中,元氣潰散,出現了大片裂痕,任憑陣法再如何運轉,一下子都來不及補漏,等於陣法被搗毀了,想要重新修補,起碼需要耗費小半月的功夫。

也就是這一擊,使得銀衫禪倒飛出去了十丈。

“丘別鶴的‘鶴翅十八閃’,居然這麽厲害,高頻率的震動卻能做到悄無聲息,我的法眼,都跟不上他的速度,不過如此高頻率的移動,非常消耗神魂,我的估算,以他的法力撐死只能施展二十來次,這已是他的極限。”銀衫禪雖然被震飛,銀衫潰散,不過在倒飛半空之際,右手往地面一撐,穩穩當當的落地。

“銀衫禪,難道你就這麽點手段?”

丘別鶴凝目一掃,大聲嘲諷,從戰鬥一開始,在外人眼中都是他在主攻,占據上風,壓制著銀衫禪。

而如果眼下,自己的十八閃,能一舉將對方拿下,那對方可真顏面無存了。

身子原地一閃,人影逐漸消失。

“就憑這點手段,就想讓我落敗,癡心妄想。”銀衫禪將頭頂噴湧出來的那股乳白色氣流,催動到了極致,形成一頭兇猛銀鯊,齒如利刃,仿佛連天都能咬下一塊來,那頭銀鯊,給人一種威猛、兇殘、霸氣到極致的感覺。

“銀鯊撕咬功!”

銀衫禪一面將功法,催動到了極致,另外一方,他手腕一轉,儲物袋中飛出冉冉一把銀色細沙,似乎想都沒想,一把潑灑出去,這銀色細沙也是寶器,威力接近極品寶器,不過只是屬於一次性寶起,用一次就沒了。

霹靂子,威力巨大,覆蓋面廣,雞肋的是只能用一次。

不過,此刻的戰鬥乃是萬千人在矚目,雙方不管是誰落敗,都承受不起失敗所帶來的後果,落敗一方,從此怕將在彌生道,寸步難行,起碼雙方背後的靠山都不會放過自己,很大程度,倆人決戰,到了此刻已經不是倆人意氣之爭了,而是分別代表天一長老和犀莽真傳弟子。

嚴重的話,甚至還會引起真傳弟子與長老,雙方陣營相互攻擊。

不管是彌生道,還是其它七大仙宗,真傳弟子和長老,分工不同,職責也大不相同,如果將彌生道比作一個朝廷,那麽真傳弟子就是各類王爺、皇室儲君,因為他們才有資格接掌彌生掌教一職,成為八大仙宗的巨擘。

而長老則是不同,相當於朝廷重臣。

長老擁有實權,可卻沒資格沖擊寶鼎,成為掌教巨擘,雙方的關系非常為妙,或許長老依附真傳弟子,等於投資,也有真傳弟子想借助長老,來增加自己的話語權,鞏固自己的地位。

不過,如今仙魔正要開始動蕩,若是造成長老和真傳弟子之間。

彼此相互攻擊?

“彌生道若是因我內亂,怕是掌教都會親自出手斃了我。”

心念至此,秦易再也顧不上其它了。

此刻,無常臺上丘、銀倆人也已經到了分生死的地步,霹靂子不愧覆蓋面廣,潑灑出去,有效的遏制了丘別鶴,只要一觸碰到霹靂子,就會爆炸,那爆炸的威力足夠讓十名周天境高手不死也要重傷。

你丘別鶴不是速度快?

可我在自己身子四周也布置有霹靂子,你如何靠近偷襲我?

這樣一來,倒也有弊端。

而這弊端卻被丘別鶴抓了住,霹靂子不是高能量觸碰到就會爆炸,那好,我也不親自靠近,而是用法力將其引爆,一時不防的銀衫禪,連頭頂上的銀鯊都被震的元氣稀薄了幾分,不過好在丘別鶴也不好受,他敢肯定,對方神魂消耗一定要超過自己。

“住手!倆位師兄還請聽我一言。”

就在這時,一道青光風馳電逝,一並落在了無常臺上。

“咦,那不是秦易?”

“破壞規矩了,他怎麽能上無常臺?”

“正是正是!”

“你倆位說這話就有失偏頗了,不說這次事件,源頭正是那個秦易,而且,貌似彌生戒律裏也沒明確,哪條條規不允許有人中途上無常臺啊!”

此刻一名弟子插嘴,倒是說的他身旁倆人一怔。

的確,彌生道還真沒戒律,制約說比武時候不準他人上無常臺,只不過雖然沒有明文條率規定,可是彌生道自有無常臺來,萬千年來,這種不允許橫加插手的心思,已經潛移默化到了每個彌生道弟子心中,不是戒律,卻比戒律還要管用。

“秦易,你下去,我和他廝殺還輪不到你插嘴。”銀衫禪喝道。

“銀衫禪你囂張什麽!”丘別鶴道:“秦師弟別這瘋狗計較,待我斃了這條瘋狗,再帶你去見天一長老。”

這事矛頭就是自己,一旦處理不好,自己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敢說不關我的事?秦易被氣笑了。

丘別鶴的態度雖要比銀衫禪和善倆分,但倆個人都不見得是什麽好鳥。

“倆位師兄,那麽要比武切磋,我沒意見,可我秦易卻不想成為你倆私鬥的賭註。”秦易身軀一震,爆發出強大意念,形成倆股黑白之氣,游走旋轉,一瞬間人人似乎都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好像秦易才是三人的中心:“我要投靠誰,是長老還是真傳師叔,自然有我定奪,還不用倆位師兄替秦某操心。原本我也不想多關閑事,不管這事情,既然牽扯到了我的頭上,我豈能置身事外。”

“你算什麽東西!”

銀衫禪本來就打出了火氣,如今被秦易當眾‘訓斥’口吻,教訓了頓,更是火冒三丈:“不過小小煉體八階,你要記住自己身份,現在還沒成內閣弟子呢,我銀衫禪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記名弟子,指三道四。”

說話之間,銀衫禪猛的一掌揮向了秦易。

“這是要對我動手?”秦易眼中厲芒一閃:“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與你客氣。”

轟隆!

秦易也不是好欺辱的人,原本自己上了傳功殿,出來就是內閣弟子,身份地位,與你們也絲毫不差,給你臉面,叫你一聲師兄,不給你臉,一巴掌拍死你,秦易也懶得啰嗦,也是單手一揮,輕描淡寫的將對方掌勁,化作無形。

“那個秦易太生猛了,居然和銀師兄叫板起來。”

“人家生猛的確有生猛的本錢吶,不但一次闖過九宮仙塔,只要不隕落,日後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你看,方才那個秦易,輕描淡寫的就化解了銀師兄的般若掌。”

“是啊,那般若掌可是有一頭龍象之力,那種力量,就你我目前修為,怕是拼盡全力也難抵擋。”

一些觀戰的弟子彼此傳音,都感到非常吃驚。

“嘭!”

一袖子將般若掌化於無形,這舉重若輕的神通功法,就連銀衫禪和丘別鶴都看的十分吃驚,有些無法相信,要說一頭般若龍象之力,對他們來說,的確也能夠擡手之間,抵擋下來,可絕對做不到秦易這樣,輕描淡寫。

“怪不得,此人一次闖九宮仙塔就會成功,天一長老要急著拉攏他。”

丘別鶴這回對秦易,最後一點疑心盡失。

“咦?”碧柔仙子美目眨巴了下,“有趣。”

“你是找死啊,秦易,既然如此,休怪我手下無情,我今日就好好教訓教訓你,給你立個規矩。”銀衫禪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秦易‘訓斥’,而如今又是一次羞辱,他三屍腦神經直跳,臉色猙獰,出手就是殺招‘銀鯊撕咬功’。

轟隆隆,轟隆隆!

無常臺上,到處湧起銀乳色的潮汐,如同浪潮,鯊魚海中稱王,當真是倆者相輔相成,嗚嗚嗚的,陰風倒卷,這一下子,銀衫禪還倒真有倆分,海中霸王的氣勢,朝著秦易就碾壓過來。

“秦師弟小心,這銀鯊撕咬功可厲害無比,速退,我來抵擋。”

丘別鶴倒與銀衫禪心思不同,一來,丘別鶴自知自己踏入伏魔境,希望渺茫,因此面對秦易這樣有大資質,大潛力的天才,自然願意結交。而來,銀衫禪從秦易的態度中,多少還是能夠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排斥。

排斥自己,那就不是一條心。

此刻,他似乎已經將犀莽的法旨,拋之腦後,不為所用,必然除之。

“道可道,非常道!”就在這時,一道飄渺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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