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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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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以覺這次去南溪島是為了參加一場競拍會,蔣信要他拍下明代時期的六羊木雕。

何小姐聞見蔣以覺會上這艘船的風聲,忙跟著買船票,跟他來了場偶遇。只可惜不巧,蔣以覺的小情人徐牧也上了這艘船,也碰巧跟他來了個偶遇,她跟風向轉得不是時候。

晚上八點,跟同行朋友參加餐會的蔣以覺,面對國內外上流人士的誇誇其談,無聊到拿起打火機在桌底下把玩。想到什麽,拿起手機,給徐牧發去一條消息。

徐牧在二樓酒吧和班上同學們玩,發了四五個消息給辛流光,辛流光都沒回應。

“辛流光你怎麽回事?到底來不來?”徐牧終於忍不住直接打電話過去。

辛流光聲音壓得低低地說:“我去個屁啊,你敢當著班主任的面說你要去酒吧?”

“你不要說,偷偷來不就行了?”

“你當班主任是傻的嗎?”

曾天不怕地不怕的辛流光今晚當定慫瓜,誓死不冒這個險。

徐牧懶得再勸他,把電話掛了,看見蔣以覺發來的信息:在做什麽?

這才幾個小時沒見,這麽快就想他了?徐牧望著短信想,回了一條:二樓酒吧,來嗎?

餐會上,某個大老板正將他高貴的人生哲理聊到重點上,大家很給面子地認真聽著,蔣以覺卻在這時站起來,留下一句:“對不起,我還有事。”離場了。

蔣以覺回房換了身休閑裝,來到酒吧。

徐牧和他的同學們坐在角落卡座玩游戲,蔣以覺過來,對徐牧“嗨”了一聲。

見忽然來了個光鮮亮麗的大帥哥,徐牧的同學一個個眼睛瞪大,驚訝道:“徐牧,這是你朋友?哇噻……”

“看起來不是我們這類人啊。一起玩嗎?”一個同學邀請道。

蔣以覺問:“你們歡迎我加入嗎?”

他們立馬讓出空位,拍拍座位,歡迎他坐下。

蔣以覺坐在徐牧旁邊,徐牧也不轉頭看他,裝作鎮定,暗地裏,擡腳勾了勾他的腿。

蔣以覺瞟了徐牧一眼,分明在挑逗他的徐牧,裝作若無其事地給他倒酒。

一位同學拿出撲克,在茶幾上發牌,邊發邊對蔣以覺說:“娛樂性,不賭錢。輸了就選一個人接吻,這位先生,敢玩嗎?”

其他人哈哈大笑起來,顯然,“輸了選一個人接吻”這條規定,是這個人臨時加上的,原先本沒這個規則,他就想看看蔣以覺這樣的人物玩不玩得起。

“好啊。”想不到,蔣以覺欣然答應。

玩法五局三勝,前兩局,蔣以覺輕輕松松地贏,後三局,蔣以覺意外敗陣。大家起哄,要他在場選個人接吻。

在座都是思想開放的人,有些人已經塗好唇膏等他了。有些人熱情地喊著:“哥哥選我!我可以!”

蔣以覺的目光落到身旁的徐牧身上,徐牧說:“這你也能輸?故意的吧?”

說完,徐牧喝了一口烈酒,果斷坐到蔣以覺身上,雙手搭在他肩上,嘴唇貼上去,將那口酒渡到他口中。烈酒使這個吻變得灼熱滾燙,他們親得張狂又如膠似漆。

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熱吻,在場人都傻了。

“我靠,會玩。”一個說。

同班和徐牧關系不好的米良濤也在這裏嗨,看見那邊卡座上徐牧在和一個男人吻得火熱,驚訝地說了幾句“握草”,立馬拿出手機,把他們激吻的場面拍成視頻。

九點多徐牧就離開酒吧,跟蔣以覺回房。

二人洗過澡,只穿一件浴袍,徐牧坐在他身上,自己來了幾次。

幾次結束,反過來又變蔣以覺在上。徐牧說他晚上還得回去,不然會被室友發現,叫蔣以覺節制點。

本來想做一整晚的蔣以覺,被徐牧拿著枕頭狂摔,又在他的哀求下,做到半夜就大發慈悲放他走。

半夜,徐牧從蔣以覺的房間裏偷偷摸摸出來,扶著墻壁,邊走邊罵蔣以覺不是人。

走到一半,徐牧看見前方有個人走來。

徐牧雙眼一瞪,慌忙站直身子,不讓對方看出異樣,點頭喊了聲:“齊老師好。”

“大晚上還不睡?”齊洺桓走到他面前,眉頭一皺。

“睡不著出來走走,現在要回去睡了。”徐牧笑了笑,“老師怎麽也還不睡?”

“幫他買藥。”齊洺桓說,“他失眠癥還挺嚴重的。”

“辛流光失眠?”徐牧詫異地問。

“是啊,翻身翻了一晚上,我都睡不著了。好了,快去睡吧,我去買藥了。”齊洺桓勸他趕快回房,然後往藥店的方向去。

徐牧回到房間,萬硯明已經睡得爛熟。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自己床前,換好睡衣,躺床上,舒舒服服睡去。

翌日七點多,徐牧起床,洗漱完畢,準備去餐廳吃早餐。

郵輪上廣播播報,下午兩點半將會抵達南溪島。

餐廳在露天甲板上,來到餐廳,徐牧遠遠就看見蔣以覺坐在靠圍欄邊的座位上。坐他對面的,是何小姐。

徐牧默念一句:又是那個何小姐。

這回徐牧學乖了,先買好自己的餐點,再向他們走去。

“好巧啊,徐先生。”何小姐見徐牧從不遠處端著早點走來,主動先跟他打招呼。

蔣以覺側頭望見他,叫服務員替他拿張椅子過來。

徐牧坐下,把早餐放在他們的桌上。

何小姐瞥了一眼他的早餐,問:“徐先生吃的是什麽?我好像從沒見過這樣的食物。”

“油條,吃嗎?”徐牧拿起一根油條問她。

“不了。”何小姐頭往後縮,強擠出來的笑藏不住嫌棄的表情。

“只吃幹食不好。”蔣以覺說,隨即,讓服務員給他來一杯豆漿。

“昨天你在餐會上提前退場了。”何小姐跟蔣以覺提到這件事,“不過李老板他們都理解,畢竟蔣氏的事情會比較多,我跟他們說,你平時很忙,能抽出時間跟大家一起吃飯不容易。也許你離開後的那五分鐘,就已經談下一筆大生意。”

啃著油條的徐牧,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何小姐眉頭一蹙:“徐先生在笑什麽?”

“沒什麽。”徐牧急速斂起笑意,“想到好笑的事情。”

蔣以覺看了一眼徐牧,淡笑著搖頭,表情充滿寵溺的無奈。

何小姐敏銳地察覺到他們之間的不對勁,神情愈發奇怪了。

“還是說,昨天,你其實去做其他事情了?”何小姐逾界地問了一句。

“這個和你好像沒有關系。”蔣以覺原本因徐牧而起的笑意,一瞬間沒了。

何小姐深吸一氣,喝了一口咖啡,不想再說話。

三個人中必有一人是多餘的人,何小姐從今早主動坐到這個位置上時,就成了最多餘的那個人。可這個多餘人卻好像至今未發覺這一點。

她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聊,蔣以覺出於禮貌,會回應一兩句,大多時間不太愛搭理。

早晨人少,坐在這裏的人,享受清晨海風帶來的愜意,誰都沒有意識到正在朝他們靠近的危險。

就在徐牧剛咬下最後一口油條的時候,突然,好似天地晃動,輪船劇烈地上下顛簸,剎那間,桌椅倒塌,盤子、杯子一起落地,摔得劈裏啪啦響。

在場的人驚慌地叫起來,徐牧只覺腦袋震了一下,起身時人便站不穩了,好像處在一個扭曲的空間被人拉扯。

何小姐高聲尖叫,半彎腰起身,要來抓蔣以覺的手臂。

蔣以覺第一時間卻是把徐牧抱在懷裏,緊緊護住他。

輪船顛簸得越來越劇烈,蔣以覺將徐牧抱得更緊,徐牧眼睛緊閉,耳邊盡是人們的尖叫聲。他聽見撲通水聲,誰在大喊著“有人落水啦”!頭不是一般的痛。

一分鐘後,輪船的顛簸消失了,逐漸平穩,久久沒再出現什麽動靜,徐牧耳旁的尖叫聲也逐漸弱去。

蔣以覺連忙看徐牧的情況,徐牧渾身都在抖,抓著他的手喊:“表哥……”

聽見這兩個字,猶如雷電猛擊,蔣以覺瞬間臉色蒼白,聲線不穩地:“你、你叫我什麽?”

“嗯?”徐牧擡頭看他,眼中茫然。

“你剛剛說什麽?”蔣以覺慘白著臉,嗓音微顫。

“我說什麽了?”徐牧腦袋很痛,想不起剛剛是否說過話。

“你不記得了?”

他仔細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不記得了……”仿佛記起什麽,眼睛一瞪,抓住蔣以覺的手又問道,“剛才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左右一看,只見滿地狼藉,甲板上僅有的幾個人蹲在地上縮著,一人不缺。

“沒有人落水。”蔣以覺說。

徐牧更加迷茫不解:“那我為什麽聽到有東西掉進水裏的聲音,還聽見誰在喊有人落水?”

“你……聽錯了吧。”

蔣以覺臉色白得可怕,徐牧以為他是驚魂未定,反把他抱在懷裏,安慰般地說:“沒事了。”

緩過好一會兒,蔣以覺才使自己的手跟那顆心臟不顫抖。他相信自己是聽錯了。剛才那麽慌亂,也許徐牧真的沒說什麽,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他抱住徐牧,蹭了一下他的頭發說:“嗯,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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