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失落<\p>兩年前，時間還在震驚瓦洛蘭的李菁舉行儀式失敗事件那裏。<\p>戰爭學院會議廳上，主議員瑞格納吉（當時還沒失蹤）與其他議員在對李菁的處置一事進行著商討會議。<\p>他坐在會議席正中的椅子上，極快地閱讀著李菁這次行為的詳細報告，這幾天，這份報告他已經翻閱了很多次，但臉上的表情還是越來越沈。忽而他敲了敲桌面，打破了會議上的寂靜。<\p>“各位，我想我手上的報告你們也都看過了，直截了當地說吧，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對此事做出裁定，所以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p>場面更加寂靜，瑞格納吉甚至聽得見自己的回音，過了一會，才有一個人舉起了手。<\p>“海伍德，有話就說，不必過於拘謹。”<\p>得到了肯定後，海伍德站起身，大聲地說道，“我覺得應該處罰阿(菁)……李菁，私自開設召喚儀式已是錯誤，而且李菁開設的還是禁忌儀式，這更是錯上加錯，不嚴厲處罰恐怕難以服眾。”<\p>“沒錯，沒錯。”、“李菁的確應該處罰”餘下的多數議員紛紛附和著海伍德的言論。<\p>瑞格納吉點點頭，但沒有明確肯定或是否定海伍德的說法，仍是那樣靜靜坐著。<\p>“我認為不應該處罰菁哥，他根本就不應該受罰。”瑞格納吉只沈默了一下，一個外表十分稚氣的少年便起身反對海伍德說。<\p>“子瀟，我知道你和李菁關系很好，我又何嘗不是，但我們不能無視戰爭學院的規定，李菁做錯事了，就應該接受處罰，不然，戰爭學院以後還怎麽服眾。”瑞格納吉還沒表態，海伍德便回應子瀟道。<\p>“禁止私立儀式主要是防止那些居心不良的召喚師亂來，可我想在座的各位心裏都有數，李菁並不是一個居心不良的人，相反，他作為戰爭學院少有的天才，不僅學術精良，為人處事更是……”<\p>子瀟還在辯解，在海伍德一邊的諾頓卻一副毫不相信的樣子，出言反對“哼，幼稚，學術精良不就正說明他有開啟私立儀式的能力嗎？再者，你怎麽知道他那副好好人的樣子，不是他的偽裝。”<\p>“李菁偽不偽裝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有些人平時屁事都不管，有學生落難了卻一定會落井下石。”子瀟失態地指著諾頓大聲說。<\p>“你……”<\p>諾頓正想發難，本來靜在一旁不語的瑞格納吉出語打斷了兩人的爭執，“好了，帶有主觀想法的話不要說，子瀟的意思我明白，李菁的天賦異稟，更難得的是，他的為人也高尚……”<\p>“沒錯，沒錯。”諾頓看瑞格納吉話語偏向子瀟，臉上的不滿立刻變成了笑容說著。<\p>子瀟看到諾頓那副嘴臉，滿是鄙視。<\p>但海伍德顯然不能接受這種說法，他將身子站得更直，“難道一個好人做錯事就不該受罰嗎？李菁是很優秀這不錯，可他既然觸犯了校規就一定要受罰，紀律是一定要遵守的，要不然，我們如何保持絕對的權威去調節各國的紛爭？”<\p>面對海伍德有理有據的言論，子瀟一時語塞，無法解釋，他搓搓手，憋紅了臉說，“德哥，你就這麽想讓李菁受罰？”<\p>“你不要亂說，我是就事論事而已。”海伍德正色道。<\p>子瀟雖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錯，但不想這樣認輸，他還想說些什麽。瑞格納吉卻揮手打斷了爭議，“好了，你們說得都很對（果然領導都要會和稀泥）不要做無謂的爭論，欽！我想聽聽你的看法。”<\p>“啊！？”桌旁滿臉胡渣的欽很意外自己會被點名，驚訝地應了一聲“這，海伍德說得對，就算是一個好人做錯事也應該受罰。”<\p>欽停了一下，看了看周圍，海伍德有人支持，神色舒緩了點，子瀟的臉色卻更紅了，然後視線回到瑞格納吉身上，繼續說道，“但也不能因為做了一次壞事就忽略了他之前所做的好事吧，再者說，李菁的出發點還是好的，他的目的，是想召喚救世主，讓瓦洛蘭進入和平，減少人民的苦難……”<\p>欽話風忽轉，讓海伍德的臉色瞬間陰沈了下來“欽，你強詞奪理……”<\p>又是一番爭吵……<\p>“別說了，讓我再想想吧…”瑞格納吉環顧著在座的人，一反常態地起身，不理大家，走到了會議廳旁邊的小屋裏去。<\p>議員們很清楚，這不是散會的意思，剛剛相反，瑞格納吉這樣做就代表他已經有了想法，只是需要一個人好好思考一下，而他們能做的，就是靜靜等待。<\p>不知道過了多久，瑞格納吉才緩緩從小屋走出來，議員們都知道這已經是宣布討論結果的時候了，一個個不由都盯著瑞格納吉。<\p>“我決定，鑒於李菁的才華和平日表現，對他不做任何處罰，這件事就這樣吧。”<\p>議員們發出，“哇！”的一聲，不理解瑞格納吉的決定。<\p>因為即使偏袒李菁，也不能連一點處罰都沒有。<\p>“散會！”瑞格納吉沒有理會臺下的不滿之聲，直接就宣布會議結束了。<\p>議員們不敢多問，只能先後離開，在私下去討論。<\p>海伍德沒有離開，他是個想不明白就不罷休的人，所以他想留下來問個清楚。<\p>“還想不通嗎？”<\p>“嗯！”海伍德沒回頭，“老師，阿菁為人如何我知道，畢竟我和他是好友，可他作為你的學生，你這樣處理，就不怕別人說你徇私嗎？”<\p>瑞格納吉輕輕地搖搖頭，語重心長地對海伍德說“你，李菁，欽，瑪爾紮哈，子瀟，是我最看好的五個學生，瓦洛蘭的未來畢竟要在你們肩上被挑起來。”他拍拍海伍德的肩膀，繼續說“李菁才華橫溢，正義敢為，不能因為一時糊塗而埋沒了他的前途，今日的他毀滅了一個村莊，可明天的他拯救的不止一個村莊，今天別人埋怨我徇私，明天他們看到李菁的能力，就不會這樣覺得了。”<\p>海伍德聽著，連連稱是，但心裏依舊不理解瑞格納吉說的話。<\p>讚同跟理解，本來就是兩碼事。<\p>走出會議廳，子瀟高興地對欽說，“就知道你不會害菁哥的，太好了，這樣的話，菁哥就不用離開學院了。”<\p>欽淡然地揚起嘴角“不，也許，他還是會離開的。”<\p>子瀟愕然地看著欽，連忙追問，“這怎麽說？”<\p>“就算學院不處罰他，李菁自己也會處罰自己的，就算我們能原諒他，李菁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欽心裏想著，嘆了口氣，不管子瀟追問，他閉口不言地看向學院裏進進出出的學員。<\p>第二天，不處置李菁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戰爭學院，它的轟炸性並不亞於李菁私立儀式毀滅了一個村莊，人們紛紛擾擾，輿論甚囂塵上，矛頭直指以公正著稱的戰爭學院。<\p>身為當事人的李菁沒有一絲竊喜，他正在議長室，等待著瑞格納吉對他的退學申請書的答覆。<\p>瑞格納吉接過李菁的申請書看了一眼便放在一邊，惋惜的說，“你真得要離開學院？”<\p>極度疲憊的身體磨滅不了李菁堅定的聲音，“嗯，我決定了，要退學，一個人做錯了什麽，就一定要承擔責任。”<\p>“要是我不準呢？”<\p>李菁聽著瑞格納吉的“威脅”，聲音沒有一點變化，“即便你不肯，我自己也會離開。”<\p>瑞格納吉無奈地搖搖頭，看著李菁的眼，一個人若是有李菁這樣的眼神，即使即將倒下，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李菁是瑞格納吉的授業恩師，李菁的想法，他又怎麽會不明白，一個人的贖罪感是最沈重且最讓人窒息的。<\p>瑞格納吉頓了頓，說：“我不準你退學，但你可以暫時休息一陣子，等什麽時候你想回來了，我隨時歡迎。”<\p>“老師……”<\p>李菁還想說什麽，卻被瑞格納吉揮手打斷。<\p>“什麽都不要說了，阿菁，人生有很多事情我都無法幫你，你自己，一定要學會自己站起來。”<\p>李菁看著這個頭發已經花白的和善老頭，他倔強的忍住了眼淚，背起行囊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議長室。<\p>退學的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不想跟誰道別，不想讓他的朋友為他的錯誤而失落，更不想讓他的對手嘲笑他的落魄。<\p>大錯已鑄，多說無益，犯下如此的罪過，只有默默無言地離開才是最好的。<\p>離開的路上，學院的人們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這無疑是在他傷口上撒鹽。<\p>“天才，你看看他做的那些事。”<\p>“平日裏人模狗樣，現在露出馬腳了吧。”<\p>……<\p>當你做對時，很少有人會誇獎你，好像這是應該的一樣，可當你做錯時，千夫所指，你會覺得連呼吸都是錯的。<\p>但不必在意，因為，世界本來就是這樣。<\p>旁人的一言一語就像容嬤嬤的針一樣刺入李菁的心，他假裝沒有聽到，不斷加快腳步地跑著，直到跑出了戰爭學院的大門。<\p>“阿菁！”<\p>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李菁猛得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面對自己的好友，“小瑪，我……”<\p>李菁憔悴的面容，布滿血絲的雙眼，讓瑪爾紮哈和欽知道李菁這幾天陷入了的是多麽可怕的自責中。<\p>欽沈默著，臉上依舊木然，心，卻刺痛著。<\p>瑪爾紮哈卻大叫起來。<\p>“阿菁，為什麽要一個人承擔，救世主儀式資料明明是我發現的，也是我跟你說的……”<\p>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來了，李菁陡然奔潰，歇斯底裏的怒吼出來。<\p>“但你阻止過我設立儀式，是我一意孤行才會釀成大禍！”李菁激動地對著自己的知己大叫著，“什麽拯救世界，什麽符文魔法，都是騙人的，我們錯了，錯了！世界根本不是我們這種人能拯救的……”<\p>瑪爾紮哈緊緊攥住了拳頭，怒火一樣沖擊著他的心頭，他無話可說，只是看著李菁盡情發洩，然後黯然離去。<\p>而他和欽，就只是看著，看著。<\p>風，呼嘯而過，將李菁的夢想吹得好遠，好遠。

<\p><\p><\p>作者的話:終於進入了外傳的系列。說實話，三個**絲的經歷並不是我最想寫的部分，畢竟他們算不算豬腳我自己也並不清楚，相反，作為游戲玩家，我更想寫的是游戲人物的劇情，雖然多數都是各人意淫出來的，但總比三個以我朋友為原型創造的**絲好，大家就看一下吧，第一個外傳就寫給我自己的本命英雄——瑪爾紮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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