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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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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活下去,哪怕給我二十年,十年也好,我不放心他們……】

大懺悔文是什麽?懺法又是什麽?

分明每個字我都聽得懂,結合在一起卻使人分外迷茫。

“什麽……”

宋柏勞解開止咬器,隨意地丟到地上,然後朝我走了過來。

“一種懺悔己身罪業的修行。”他不斷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到身體都要撞到一起。我忍不住往後退去,被他一把攬住了後腰,“正常是早晚誦經,但我嫌那樣不夠深刻,就將它紋在了我的身上。”

身體相貼,呼吸交融,灼熱的體溫透過衣料,似乎要燒進骨頭裏。

他話語裏的意思已經不是我首要思考的,我現在只想推開他。我們靠得太近了,他離我太近了。

這樣不行……

“我一生都會為我曾經做過的事情懺悔。”宋柏勞擡手撫上我的臉頰,輕柔地用拇指摩挲我的眼下,“寧郁,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別把我推出去。”

我一下呼吸都凝滯了,明明周圍空氣充足,可我卻像溺在了水裏。

怔怔盯著他,我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要不是他身上絲毫沒有酒味,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喝醉了。

宋柏勞,宋柏勞和我認錯了?

“你……你再說一遍?”

或許問題不在他那裏,也可能是我在夢裏。

手掌抵在他胸口,指尖微微蜷縮,我能清晰感受到皮肉下有力的心跳,沿著掌心,與我的混成一片。

若真的在做夢,感覺會這麽逼真嗎?

宋柏勞一反常態,變得尤為聽話。我讓他再說一遍,他真的就又說了一遍。

“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別丟下我,別不要我……”他捧著我的臉,慢慢壓下了唇。

下唇被小心扯咬,柔軟的舌溫柔地擠進口腔,細致地、**地勾引著我與他彼此糾纏。

我任他吻著,就那樣直楞楞睜著眼,錯愕地回不過神。

他微閉著雙眼,睫毛輕輕顫抖,那模樣宛如被雷雨驟然拍打,又驚又痛的一尾花枝。

我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可他說了,不僅說了,還是這樣一副哀求的口吻。

這是在太讓人震驚了。

他越吻越深,我有些抓不住思緒,想要推開他的手也逐漸無力。

來不及吞咽的津液從**的唇縫間溢出,沿著下頜落入頸間,氣息灼熱,身體都像是要控制不住自燃。

腦袋跟塞了漿糊一樣,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等回過神,他已經托著我的臀部將我抱了起來,來到了床邊。

“唔唔……”我實在憋不住了,撐著他的肩膀直起腰。

仿佛不舍地挽留,他從舌根直舔到我的舌尖,脊柱在瞬間升起一股酥麻,身體不受控制地打了個顫。

好不容易掙脫他的糾纏,我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分離的唇齒間甚至黏著一根淫·糜的唾絲,維持了兩秒才猝然繃斷。

“別這樣看著我……” 他將我放倒在床上,撐著身體看了我片刻,忽然用手蓋住了我的眼睛,“我會忍不住。”

身體柔軟地像是陷在雲朵裏,耳邊傳來一陣衣物的窸窣聲,下一秒,眼前的手移開,我重見光明了片刻,臉上又給蒙上一件襯衫。

視覺和聽覺都隔著一層布料,顯得有些朦朧。

我不知道他幹嘛這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表情。

“其實夏懷南那個事……”我嗓音沙啞地想要掀開臉上的衣服,被宋柏勞抓著手腕扯開了。

“別動。”他按著我的胸口讓我躺回去。

我還沒出口的解釋就這樣被他打斷了,只好又咽回肚裏。隨後,我感到他的手沿著我的身體來到腰上,掀高了我的毛衣。

當我感到有什麽濕軟的東西碰觸我的腹部時,我反應激烈地彈跳起來,下意識伸手阻攔,卻只摸到一手粗硬的頭發。

我虛弱地拒絕:“宋柏勞,別碰那裏……”

透過白色的織物,我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伏在我身下,仿佛沒聽到我的話,持續親吻著那裏的紋身。

他甚至還解開了我的褲子……

“你做什麽?”

我慌亂地撐坐起來,又因為被灼燙的舌尖舔過腹部的傷疤,顫抖著胳膊差點又摔回去。

“駱夢白說太過分的不行,但這點刺激還沒有問題。”

氣息噴吐在肌膚上,仿佛細小的電流竄入身體。我瑟縮著往後,被他扯著褲子固定在原處,本就松垮的褲腰直接掉到了胯·下。

哪裏是沒有問題?有太大問題了。認錯就認錯,幹嘛突然做這種事?

簡直……簡直就像個害怕被拋棄的小男孩,因為太害怕了,所以急於想要通過一切手段討好我。讓我心軟,讓我不忍推開他。

眼前光影昏暗,我猛地驚叫出聲,又迅速捂住嘴。

他剛才說……“這點刺激”?他恐怕對我的身體有什麽誤解。

他這種身經百戰的高手,或許並不能明白,對我們這些菜鳥來說,刺激不分等級,只有開始和結束。

曾經我也對宋柏勞做過同樣的事,那時候覺得他可真燙,滿腦袋都是這個念頭,現在我總算明白他為什麽那麽燙了。仿佛有熔巖在我體內沸騰,叫囂著要噴·發傾瀉。隔著襯衫咬上手背,仍無法堵住沖口而出的呻·吟。

火山醞釀著醞釀著,終究難以抵禦要爆發的沖動,三分鐘,或者更短,一切就都結束了。

我放松齒關倒進床裏,胸口劇烈起伏著,呼吸急促。臉上罩著的衣服讓我感覺有些憋悶,輕輕扯開了,視覺甫一恢覆,宋柏勞便欺身吻了上來。

口腔裏滿是古怪的滋味。

我的臉孔滾燙,分不清是因為這件事本身,還是因為突然的結束。

“舒服嗎?”他松開我的唇,轉而啄吻我的耳垂。

我懶懶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他蹭著我側臉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被一只巨大的野獸襲擊。

你知道他是在撒嬌,但你還是很驚悚。

“那天你看也不看我就走了,還說我惡心……”我閉上眼,“我淋著雨回了家,一路都在想,明明我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麽我要忍受這一切?我不僅要被朱璃玩弄,還要被你這**唾棄,為什麽?因為我是卑微的beta,所有我活該嗎?”

宋柏勞整個僵硬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更溫柔,更纏綿的吻落在我的眼角、臉頰,以及頸側。

“對不起……”

“我告訴寧詩我懷孕了,她帶我去了一家私人診所。他們後門有一家幼兒園,那些孩子好可愛,我後悔了,想要生下孩子,可寧詩不允許……”我睜開眼,眼前蒙著一層水霧,“他們把我按在床上,刨開了我的身體……我的傷口好疼……寧詩還拿他騙我,把我騙得好苦……我說了那麽多,為什麽你就是不信我呢?”

顛三倒四的,將那些從未訴諸於口的,不曾向任何人吐露的心聲全部說了出來,

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也不知道宋柏勞到底聽明白了沒。這更像是一場積壓已久的宣洩,將腐爛的瘡疤暴露出來,一點點剔除不好的東西,以期它能更快的愈合。

“對不起……對不起……”宋柏勞一遍遍在我耳邊說著這三個字,緩緩收緊雙臂,將我擁入了懷裏。

我的手落在他的背上,指尖微微用力。

“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可你折磨了我這麽久……你折磨了我整整七年……你讓我痛了整整七年啊……”

他吻著我的鬢角和眼尾,有些無措:“都是我的錯,我是個混蛋,你別哭了。”

我剛想反駁他自己沒哭,眼尾就滑落一滴液體,迅速落入鬢角,風一吹涼颼颼的,還真是哭了。

“你的確是混蛋……”額頭抵在他的肩上,雖然嘴上這樣說著,身體卻更緊密地偎進了他的懷裏。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這個夜晚我都得到了充分的發洩。

可能的確是舒坦了,不知怎麽就糊裏糊塗睡了過去,半夜再醒來時,宋柏勞仍然抱著我。

我輕手輕腳掙脫他的懷抱,坐了起來。他睡得很沈,眉心舒展,雙唇微張。

可能被我驚動,他身體動了動,沒醒,但由原來的側躺變為了俯臥的睡姿。

我稍作猶豫,將他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直褪到臀部,露出完整的紋身。

取過床頭的手機將整個後背入鏡,接著我將照片傳給了維景道人,問他知不知道這兩句梵文什麽意思。

沒想到這麽晚了,對方竟然沒睡,很快回了過來。

【小友,你發帶顏色的東西前能不能先預告下?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很容易激動上頭。而且我是道士,道士你知道嗎?我們是不學梵文這門外語的!】

這倒是我的疏忽了,我有些臉熱,忙向他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又要他早點休息。剛要將手機放回去,信息又來了。

【不過我個人對這方面正好有點研究,你也算問對人了。我仔細看了下,這兩行是佛教《八十八佛懺悔文》裏的一句。】

【我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嗔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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