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78章 欺負78下

關燈
漂泊的兩個多月裏, 世界大到空洞無垠。

但此時此刻, 世界只縮成一個小小的身體,攥在手裏困在懷裏, 填滿他的千瘡百孔。

顧承炎急促喘著,不顧一切摟緊, 胡亂扯開拉鏈把她往衣服裏面藏, 藏好又覺得不安, 生怕是夢, 手腕顫抖著捧起她的臉端詳,怔怔看幾眼, 再重新揉進胸口, 掏出全身力氣, 死命地箍住她。

他剛才還勉強能說得出話, 現在喉嚨裏腫脹充血, 張口好半天,反而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只知道緊緊抱著, 稍微松一點, 她就要消失了。

秦幼音的腰快被他勒得斷掉,骨頭都在酸疼。

可仍然不能相信是真的。

她試探觸碰他的脊背,硬的, 熱的, 真實存在……

不是做夢時那樣, 怎麽夠也夠不著。

秦幼音吃力擡起頭, 看到他瘦削的下顎,高挺鼻梁,再往上,是赤紅的狹長雙眼。

撞上他眼神的瞬間,她微弱跳動的心臟徹底麻痹,整個人坍塌決堤。

不是幻覺。

不是想象。

他真的是顧承炎。

那輛越野車,那把印著小豬的雨傘,剛才敲進耳朵裏的腳步聲,不是別人,真的……真的是她的小炎哥。

“你……”

她艱澀擠出一個字,就見顧承炎眼中猛地迸出暴戾,側過身護著她,一腳踹倒那個要掙紮起來的男人。

男人悶哼著跌在墻上,同時樓上樓下一起傳來雜亂響聲,幾個面色不善的壯漢從三樓下來,穿制服的警察們則從一樓跑上,正好在二樓這個樓梯間相遇,警察低喝著直接上手抓人。

“老實點!不許亂動!”

十分鐘後,加上勒住秦幼音脖子的男人在內,一共五個全部被控制。

警察是當地公安局專門來輔助行動的,其中兩個冒雨把人押走,剩下的負責人看了秦幼音兩眼,跟照片對比確認,指了下顧承炎:“他是你什麽人?王副隊沒提過。”

秦幼音的手被顧承炎牢牢攥著,全是汗。

他沙啞說:“我是她男朋友。”

秦幼音低著頭,聽到他說這三個字,眼裏蓄滿的淚一滴滴砸到地磚上。

警察見秦幼音沒反駁,也不好多問,點點頭:“接你們的車快到了,王副隊的意思讓你們盡快轉院,我們只是配合,就不多幹涉了。”

顧承炎扣著秦幼音的肩膀,回想找到她那刻的畫面就瀕臨爆發。

王闖把她藏成這樣,卻連安全都沒辦法保證!

如果他中途休息,減緩車速,甚至往前追溯兩個多月到離開賽場的時候,不管哪一天裏,他就算多耽擱幾秒鐘,後果根本不堪設想。

顧承炎冷聲說:“車來之前,麻煩照看病房裏的病人,她剛才受傷了,我帶她去找大夫。”

醫院的走廊又長又深。

秦幼音始終沒有擡頭,跟著他往前走。

眼裏是他的褲管,鞋子,鞋邊沾滿了泥汙。

她渾渾噩噩,胸中有數不清的刀尖在劃,她不敢看他的臉,不敢說話,不敢問。

秦幼音被顧承炎帶到值班外科醫生的辦公室,檢查脖頸上勒出的紅痕,他很沈默,話非常少,她忐忑地忍著淚,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攥得青白嶙峋。

醫生沒開藥:“問題不大,表皮也沒破,好好養著,呼吸緩過來就好了。”

顧承炎抓著她手腕出去,到病房時,來接他們轉院的人總算到了,戒備地皺眉問他:“你是誰?王副隊沒提過。”

“是麽,”顧承炎挑了下嘴角,“你問問他。”

給王闖的電話接通,他剛一出聲,顧承炎立即搶過手機,厲聲質問:“你都做了什麽?!怎麽保護她的!你讓我找不到她,就是為了讓她在沒人知道的樓道裏差點送命?!”

聽筒裏凝滯了足足有一分鐘,王闖匪夷所思地喊了出來:“……顧承炎?!”

顧承炎冷笑:“還轉院是吧,行,她去哪,我去哪。”

他把手機扔回去,來接的人為難問:“王副隊,這……”

王闖失聲:“這他媽就是個瘋子!兩個多月……我操兩個多月……跟!讓他跟!出任何事自己負責!”

外面雨勢漸小。

秦宇被推上車,顧承炎把越野車丟在醫院門口,寸步不離跟著秦幼音坐在病床邊,跟她十指緊密相扣,抓到疼痛。

車在雨幕裏啟動,開出慶城。

輸液管滴滴答答,雨聲淅淅瀝瀝。

窗外車流人潮喧鬧不絕。

車廂裏卻靜得連呼吸也沒有。

秦幼音癱靠在車壁上。

顧承炎只有在相見時抱住她,放肆宣洩了情緒,從那之後,他一直在打電話發信息,除了手扣在一起之外,他壓抑沈冷得過份。

她既痛又怕,手指蜷著,稍動了一下。

一下而已。

顧承炎猶如被利刃割到,猛地用力,把她的手兇狠包到掌心裏,一動也不許她動。

到達新醫院時是晚上八點,病房從次次習慣的混住大屋,換成單人套房,安頓好後,兩個小時內,陸續有人抵達。

到十點時,病房內外已有十餘個魁梧壯漢,沒過幾分鐘陳年也風塵仆仆趕到,一見秦幼音就紅了眼睛,蹲到地上抱著頭:“我炎哥有救了,終於有救了……小嫂子,我求你,求求你好好看看他,他都什麽樣了啊……”

顧承炎低斥:“閉嘴。”

病房妥當,內外有信得過的人日夜守著,還有人在趕來的路上,找來照顧秦宇的護工在旁邊隨時待命。

顧承炎問:“能放心了麽?”

秦幼音哽咽著“嗯”了聲。

“跟我走,就附近,不遠。”

顧承炎不跟她商量,把外套脫了裹住她,帽子扣在她頭上,幹脆離地抱起,徑直離開醫院。

秦幼音的視線被帽檐擋著,數不清顛顛簸簸走了多遠,她知道顧承炎拿身份證開了房間,她被他牢牢托著,乘電梯上樓,經過一路明明暗暗的燈光,進了一扇門。

顧承炎後背抵在門上,“砰”的關緊,擰住門鎖。

四下一片寂靜。

再也沒了別人,這房間裏幹幹凈凈,只有他和她兩個。

秦幼音從顧承炎身上滑下去,膝蓋發軟地往後退了兩步,站在門廳的狹小空間裏,單薄得像抹隨時會飄開的影子。

顧承炎的手還保持著抱她的動作,楞楞盯著她,低啞叫了聲:“寶寶……”

秦幼音垂著頭,指甲摳進肉裏,心搗成爛泥。

顧承炎又喊:“寶寶。”

從見面起,她除了那一下猝不及防的對視之外,一眼都沒再好好看過他,不跟他說話,不理他,他叫她也沒給過任何回應。

黑暗裏,秦幼音的聲音終於響起:“你怎麽會來?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找到的。”

“……找?”她沒聽明白,“我們換了好幾個地方,連我,我都不知道每天會在哪,你怎麽——”

“怎麽找嗎?”他似乎笑著,“從你給我打了那個電話開始,我在家出發,一個一個市縣,一家一家醫院,一間一間病房的找啊。”

屋裏猛地一窒。

她聲息皆無。

顧承炎看著她模糊的輪廓:“今天找不到,那就明天,後天。”

“你走了七十二天,我就找你七十二天。”

“還不夠也沒關系,我還有一輩子,總能把你找出來!不管你跑到哪,天上地下,一直到我死的那天,我都會去找你!”

一路上秦幼音想了很多可能,但無論如何,沒想到他會這樣。

他每說一個字,她就被布滿尖刺的繩索捆緊一分。

等這些話說完,繩索扯到極致,把她切割得四分五裂,體無完膚。

秦幼音的淚驀地迸出,崩潰地大聲說:“顧承炎,我已經和你——”

“和我什麽?!”他再也沒法承受,大步逼上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臂,“你當著我的面,現在親口告訴我,你已經和我什麽?!”

秦幼音被他推著踉蹌一步,仰起頭帽子掉落,窗簾縫隙間透出的月光漫在她臉上,清楚映出泛濫的淚痕。

她看到顧承炎的眼睛。

顧承炎掐住她的下巴,破碎嗓音一字一字問。

“已經和我分手了嗎?”

“已經不愛我。”

“不要我。”

“再也不會叫我哥。”

“忘了跟我在一起的感覺,以後也不想再和我見面,是嗎?!”

秦幼音心疼到喘不過氣,張開唇劇烈地喘。

“你親口說!現在告訴我,我就相信!”

秦幼音繃到極限的神經一根根被他拽斷,痛到發瘋。

不是,不是!

她揪住顧承炎的衣襟,流著淚要脫口而出。

然而一個音節剛剛出口,顧承炎已經害怕得站不穩,他眼眶裏深藏的水跡到底湧出,撲上去扣住她的後腦,五指穿進她細軟的短發,狠狠咬住她的唇。

不準說。

一個字也不準!

唇夾著濕意重重研磨,他破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吮住她瑟縮的舌尖盡情掠奪,太久沒有沾過的火熱綿軟,勾著他的理智不斷塌陷爆炸,只想把她拆吞入腹,讓她說不出絕情的話,再也不能離開他。

水聲攪動,深入輾轉的唇間牽起細細銀絲。

顧承炎扯掉她身上的大外套,撫上她的脖頸,指尖驀地勾到一根冰涼細鏈,上面似乎拴著什麽。

他重喘著吮吻她的唇角,視線向下,借著月光,看到她鎖骨間有一枚戒指。

在蘇月鎮小姨的墓前,他親手給她戴的戒指。

她還答應他,會快點長大,早早嫁給他。

顧承炎無意識拽住她的衣領,想把戒指看清,卻在越來越大的領口邊緣,瞥到一抹刺眼的亮色,落在她雪白的胸前。

秦幼音想捂住已經來不及。

他一把拉開,她圓潤隆起的左胸口,心臟的位置,刻著一團火。

殷紅炙熱,灼灼燃燒,在她身上肆意點燃。

顧承炎目光狂烈,一眨不眨盯著,怔楞地伸手去觸摸,她在這裏,紋了一簇盛放的火焰。

象征著他的火焰。

顧承炎心被捏炸,抱住她啞聲低吼:“還說不愛我!我已經來了!音音,哥已經找到你了!你不用害怕,不用躲我,你保護我的夠多了,讓我保護你!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了!你趕不走我,這一輩子你都趕不走!”

秦幼音呆住。

所有抉擇,無情,分別。

全在他這些話裏。

他從沒怪過她,也不曾相信她的謊話,他把她看得透徹,明白她一切心意,就連剛才的逼問,也是太疼太苦了,想要她一句親口否認。

她甚至根本不需要解釋發生了什麽,顧承炎全部都懂。

秦幼音在這一刻被完全擊敗,潰不成軍。

他找了七十二天,上天入地把她從那麽偏僻的小醫院裏找到,再一次從危險中把她撈起,被他死死抱住的時候,她就知道,不可能分得開了。

危險也好平安也好,生也好死也好,這個男人與她融為一體,她再也沒辦法跟他分離。

秦幼音哭出來,喊他:“哥……”

“我在!”

“哥,哥,哥,”她一遍一遍大聲叫,“哥我想你!”

顧承炎把她按到懷裏。

秦幼音卻不能滿足,她踮腳摟住他的脖頸,仰著臉主動親吻,咬住他的唇瓣舔吮,去糾纏他的舌尖,淚和甜澀的津液一起攪入他的口腔,她嗚咽著一口氣承認:“那些是假的,我愛你,想你,每天每天,從早到晚一直想!”

“這幾天你為什麽不讓我夢到了!你是不是生我氣,不想理我了?我連做夢也看不見你!”

“哥我怎麽會想跟你分手,可我真的太怕了,你看到我現在過的日子了,隨時有危險,他們還可能帶槍啊!我不敢告訴你,只要能讓你平安無事,我什麽都做,我什麽都願意放棄……”

她纏著他亂動,帶他倒向身後的大床。

顧承炎跌下去,壓住她親,從唇角到臉頰,濕滑地蔓延到耳垂頸側,他灼人的吐息逼在她的皮膚上,輕而易舉燒起烈火。

他嘶暗地咬牙問:“也包括放棄我?”

秦幼音潰敗大哭:“不是,我舍不得,我放棄的是我自己!”

她摟住他,“哥,我冷,你抱抱我,”她細細的手指去拽他身上的衣服,“哥你抱緊一點,太冷了。”

顧承炎手肘撐著床,把她困在中間,任她把上衣扯掉。

他的體溫烘出,秦幼音汲取到最貪戀的熱烈,不再發抖,迅速漫上滾燙。

她仰躺在床上,濕紅的杏眼註視他,按下他的後頸,擡頭吻上他滾動的喉結。

她說:“哥你要我。”

顧承炎嗓子啞透:“知不知道在說什麽!”

秦幼音溺在他極致壓迫的灼熱溫度裏,血液如巖漿般橫沖直撞。

“我知道,”她幼貓似的偎在他身下,乖純又勇敢,被吮紅的唇張開,露出裏面艷色濕潤的舌尖,“我想要你,哥,你讓我徹底屬於你。”

顧承炎猩紅的眼凝視她,胸腔猛烈起伏,吻驟然壓下,近乎粗暴地咬住她的唇,吞沒剩餘的話。

他手掌燙得起火,迫切掀開她的衣擺探進去,碰到柔潤皮膚,沿著緊繃的小腹向上,觸摸到渾圓隆起的綿軟。

太久了,真的太久沒有碰過。

接觸的瞬間,兩副敏感的身體各處都急促地過了電。

秦幼音耐不住輕輕出聲,又咬唇忍住,曾有過的膽怯顫抖,身體上本能的畏懼,都在這夜消失殆盡,滿腔翻騰的只有占據他,屬於他。

顧承炎在她身上完全失控。

堆積的深情愛|欲,所有痛苦思念,日夜的酸楚恐懼,毫無保留地盡數傾倒給她。

衣服一件件撥開,不著寸|縷,卻不再覺得冷。

她的隱秘被他狂熱又隱忍地撩撥撫慰,直到她承受不住泛濫潮湧,淚眼朦朧央求著他。

“哥,夠了,夠了,你……你別再忍了……”

顧承炎沈重喘息,汗濕的手把她抱到臂彎上,撫著她的頭貼向自己胸口,托起她酥軟無力的腰。

烙鐵炙硬地抵上潮濕暖巢。

他額角的汗水一滴滴滑下,嘶啞說:“寶寶別怕,咬著我。”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