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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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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少女一臉“終於找到你了”的激動表情:“你不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那個誰嗎?”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易容但想來一定有對方的用意。

轉而想到對方的身份是曾在朝堂為官?而桑海,她略有所知其中的勢力,江湖人和朝堂人本就不太合,對方大概是不想招惹麻煩吧。

剛才自己一時情急好像暴露了什麽?一開始看他沒認出現在怎麽就認出了……嗯……

——那個誰?還傳說中的?

扶蘇被一口茶嗆住了,急忙以袖掩面免得失禮人前,但因動作太急寬大的衣袖堪堪擦著糕點過了。

嬴政瞧得清楚,十分淡定將糕點推了過去:“自己的責任便自己解決,不許剩下。”這糕點有些甜了,不太合他的口味,而扶蘇一向不挑給什麽都吃。

雖曾貴為秦王,更為天下之君,但他不是喜歡鋪張浪費的人。

而從小長在他身邊的扶蘇自然也不是鋪張浪費的性格,他看了看造型精致漂亮的糕點而後有些哭笑不得看著自己的父親,忍不住問道:“父親,您是不想吃了吧?”

一向給什麽就乖乖吃什麽的孩子第一次反問反而讓他一怔。

扶蘇咳了一聲笑道:“從小就是這樣。”父親也許自己都沒有註意,當吃到不合他胃口的東西,就會有幾息的靜默,就像是本就平靜的湖面更沈靜了些。

若無人在場也就算了,有人在下一刻東西就轉到對方面前,他也好,蒙恬章邯也罷都被推送過東西。

嬴政面色不變,十分淡定反問:“哦?你不喜歡?”不喜歡卻還能吃的幹幹凈凈?

扶蘇不說話了,他不僅不鋪張浪費不挑剔他還挺能吃的,十四歲隨蒙恬征戰,軍營不會挨餓受凍但飲食數月如一日很難改變。

等從軍營回來基本什麽都能吃了。

再者說他父親給的東西無論什麽他都歡喜。

低眉順眼儼然是最乖巧的孩子。

蒙恬和章邯忍笑不語,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劍客有些恍惚失神,若扶蘇繼位那天不算,他們已經數十年未見了。

而那天時隔多年也不過淡淡一眼,甚至連話都不能說上一句。

悟元內心頗有些目瞪口呆,別人看他是平平無奇的相貌,但在她眼中不是,眉目英氣而漂亮,甚至可以說是如同墨畫。

不全是清淡飄渺,清淡雅致,那雙眼如同濃墨所化太冷冽也太深沈,氣度高華到讓人不自覺謙卑,而這樣的人居然挑食?

等等等等,重要的不是這而是這個人兒子都這麽大了?

雖然當時已經想到對方可能已娶妻生子,因為那種淵定從容的氣質不是年輕人可以有的。但怎麽也沒想到兒子居然這麽大了,這才是駐顏有術?嗯,她是不是應該問問對方怎麽做到的?

等等等等,這更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對方說。

正在思考又該怎麽開口,那位趙先生的目光已看向了他,平靜如水也沒什麽特別的,但偏偏讓她心中一緊。

對方十分配合:“你是?”目光神色仍是平淡,但卻十分巧妙的流露出不解疑惑。

若不是悟元確定他就是那位趙先生,怕是真信了對方不認識她。

她咳了一聲,在心底醞釀了幾息,隨後所有人聽到了一個簡單又感人肺腑的故事。

簡單來說是一個少女不小心遇到某件事被人幫助,醫家少女心心念念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結果對方記掛著早年就在外的親朋好友,所以……咳咳,悟元全靠著自己努力勸自己才撐下去。

她一臉真誠,反正自己都信了自己:“師父一直教導我要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最好這一生誰都不欠,我這方面的記性還是很好的,師父的教誨不敢忘記,我既被人救助那無論如何也該還回這份人情。我誰的人情都不想欠,只想好好治病救人順便吃喝玩樂。”

這是實話,本來就是趙先生他們救了她,她信奉的道理本來就是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更不要說救命之恩了,不能讓別人吃虧了。

而這恰恰也是她的真心話,因為她就是這麽認為的,於是特別誠懇認真,話裏的真心實意也讓人聽得清楚。

“所以我說先生怎麽看你這麽眼熟,總感覺似曾相識,若不是靈光一閃我還認不出來。”悟元長嘆了一聲:“我找了很久沒想到在桑海遇到先生,緣分啊緣分。”

她的說辭沒什麽毛病,可以說配上那樣的神情語氣很令人信服了,其他人還好:因為以這少女的性格來說這樣的選擇能有可能。

張良卻心中存疑,他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不管是他身邊護衛般的男子還是他自己身手都十分了得。

即便是在江湖也是排的上名的高手。

他雙手負於身後,笑容溫雅,風度翩翩:“不知救了悟元先生的是什麽人?想來定然是了不得的人物。”

悟元瞥瞥他,也不明白對方為啥問趙先生的事,但對方肯定有什麽想法,怕自己說多錯多於是就幹幹脆脆一句:“我怎麽知道?別人救你你還要打聽對方的來歷?有毛病啊?”

她雙手環胸道:“我師父說好奇心會害死人,別總問有的沒的,有的事不知道也不會讓自己少根汗毛,有的事即便知道也不會讓自己多出什麽,問題本身並沒有意義。”

這話顯然是對著張良說的,張良倒是不見絲毫尷尬,反而特別溫文爾雅:“問題本身並沒有意義嗎?受教了。”

他這麽溫文爾雅斯文得體不見半分惱怒反而讓悟元不好意思了,她向來吃軟不吃硬,於是揉了揉臉解釋:“人生短短數十載開開心心的就已經很好了,至於其他的本沒什麽可在意的,有的事跟我沒啥關系我也不會問,過的清靜一點才好啊。”

這樣的想法來自她師父,她師父總說醫者最大的錯就是牽扯進恩恩怨怨中,所以他總教導她遠離恩怨情仇,許多事許多人用不著懂,開開心心的做好自己。

——不義之義、不仁之仁,萬不可為了這些而毀了自己害了別人最後悔恨終生。

悟元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就是總分不清重點,經常會想些此時此刻不該想的事。

她原本就想著費些勁一邊去找趙先生,一邊去埋骨之地,不想竟然這麽巧在桑海見了,省了不少功夫啊。

她看了看趙先生又回身看了看端坐的端木蓉順便看了眼端木蓉身後的雪女等人,突然就不感興趣了。

她和端木蓉的論病已明白端木蓉的醫道造詣:無愧醫仙之名。

至於她要的東西,要不私底下再說?本來也不太適合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悟元糾結了片刻,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比就比說結束就結束似乎不大好,難免會議論紛紛。

議論倒沒什麽,她和端木蓉的比試固然有沖動之下想要見識下那位醫仙的本領,但除此之外更有一件事——千陰丹。她先前也說了贏了會取回來。

贏了取回來,不贏怎麽取?

她在心裏嘆了一聲,沖動一時爽啊,現在是不得不繼續了。

醫家探討不過一半嬴政又覺得困乏了,這兩年明顯覺得身體大不如從前,他甚至有種預感自己不過這數年的時光。

始皇死而地分。

死而地分,一語成讖,始終是心中耿耿,他死之後本就內憂外患的帝國真正分崩離析。

生和死,只有這兩件事是無法以人力改變的,他總會死,免不了。但最後他要看著扶蘇帶領帝國到另一個無人可及的高度。

退位的決定也許突然但在李斯他們的意料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不用再緊繃那根弦,這一路常常覺得困倦,甚至是常常心神恍惚,簡直是腦子生了銹,要變得愚鈍了。

而在某些時候嬴政並不為難自己,這熱鬧看不看都沒什麽關系,於是接下來的醫道探討不再圍觀轉而回去休息。

然而休息也不能算是安穩,就像是做了紛雜的夢,但醒來又似乎什麽都沒有。

也不能什麽都沒有,最起碼他房間多了一個人的存在,而這個人竟然是蓋聶。

他坐在窗前,因為背著光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來是沈靜而認真。

就像在數年前的秦王宮那樣,他還是秦王而他是帝國之劍,有時候只有在蓋聶的護衛之下才能放心休息。

但現在不是秦王宮,而蓋聶也不是帝國之劍,說是君臣不對,說是朋友?更是不對,難不成還要論以師徒?

蓋聶曾是他的劍術老師。

“陛下。”雖然相貌有了不同,但聲音還是和從前一樣,音色幾乎沒有絲毫改變。

嬴政有些懶洋洋的按了按額角,糾正他的稱呼:“錯了。”他的面容隱在昏暗的光線中,眼眸低垂:“如今就算直呼姓名也是可以。”

那一瞬間竟然讓蓋聶想到了過往,他嘴角微微有了笑意,但並未開口,兩個人都是寡言少語的性格房間隨之陷入沈寂。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幾息,嬴政偏了偏頭:“醫道比試結束了?”他不問蓋聶是如何猜到自己,其他人想不到但蓋聶是曾和他同吃同住數年的人,他也不問蓋聶如何避開紫軒閣護衛,這樣的問題反而是辱沒了蓋聶。

蓋聶道:“沒有,大概還需要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

嬴政嘴角翹了翹:“難不成是在場的醫家人都參與進去了。”

蓋聶點頭道:“起初還是兩個人的交流,到後來慢慢發展成了醫道大會,在場的醫家人分別說出自己對毒病的看法、草木的功效用處,兩個時辰算是少的。”

他看到帝王仍半垂著眼睫,似乎還帶著剛剛睡醒的不清醒,半晌才擡了擡眼,聲音很低:“你為什麽不在那裏而在這裏?”現在能有什麽事?若是正事應該是去找扶蘇而非舍近求遠。

蓋聶沈默不語,為什麽在這裏?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陛下既然在這裏那他就應該來看一看。

看一看……然後還能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裝死jpg

再也不熬夜了,昨天8點下班,十點的時候就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楞是寫到十一點二十,後面寫了什麽自己都不知道,2333真的是一邊打瞌睡一邊寫,早上醒來就一個想法:我寫的什麽鬼?

今天行政班,中午又困的要死。

熬夜真作死啊,再也不熬夜了。

2333感覺……我好像要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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