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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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墨靠著魔落淩的冰棺，又喝了一口酒，對著魔落淩的玉佩道：“淩兒，還記你小時候和我說過嗎？你的夫君，絕對要像落軒一樣，而且一定要打贏你，如果不打贏你，怎麽來保護你，保護魔界呢？”
然墨說著，仿佛就回到了小時候，一身紅衣的小女孩對著一個穿墨袍的小男孩說：“以後，我的夫君，絕對要像哥哥一樣，而且一定要打贏我，如果連我都勝不了，又怎麽來保護我，保護魔界呢？”
“淩兒，你知道嗎？雖然你小時候有些好勝，但是在你和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每次和你比武，都不在讓著你了。”
說著，想著小時候。
魔落淩和他一起練劍，每次魔落淩的劍都會被他挑開，即使魔落淩的武器換成了淩火魔鞭，然墨也在每次和她比武，都會挑開她的鞭子，將她的鞭子打的老遠老遠。
而每次比完武之後，魔落淩都生氣不理他。
然墨就帶著自己偷偷從人間收羅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去找魔落淩賠罪。
魔落淩看著然墨過來，也不理他。
“哼——”
“我的小公主，別生氣了，生氣就不好看了！”
魔落淩還是不理他，然墨就會拿著他的小玩意兒逗她，每次她都被然墨逗得哈哈大笑，最後原諒然墨了。
然墨再喝了一口酒，道：“淩兒，你還記得嗎？我曾帶你去淩音谷。”
以前，魔落淩拉著然墨偷偷溜出魔界，來到人間玩兒。
一次，然墨帶著魔落淩來到一處山谷，這裏四面環山，形成一個凹字形，谷裏落葉紛紛，金燦燦的一片，更有蝴蝶環繞。
魔落淩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就喜歡上了這裏。
“然墨，這個山谷叫什麽名字呢？”
“這個山谷還沒有名字，我們給它起一個好嗎？”
“好啊。那叫什麽好呢？”魔落淩想了半天，“嗯...就叫蝴蝶谷怎麽樣？”
然墨搖了搖頭，“不好。”然墨沈思了一會兒，“不如叫淩音谷，由你的名字來命名的，怎麽樣？”
“好啊”，魔落淩對著外面大喊，“以後這就是淩音谷了——”
喊完之後，魔落淩的聲音傳遍整個山谷，山谷裏也不斷地回響著魔落淩的聲音。
魔落淩的笑容，對他而言這就是世界上最美的風景。
然墨看著魔落淩的笑容，嘴角不自覺上揚。
魔落淩常常拉著然墨在這裏練劍，練得累了，然墨靠著樹，魔落淩就躺在然墨腿上休息。
“然墨，等哥哥找到他要找的人，等他成完親之後，我就嫁給你吧！”
“好。”
“可是，不知道哥哥要找的到底是誰他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啊!”魔落淩的表情是有些無奈，又有些惆悵。
“他會找到的”然墨刮了刮魔落淩的鼻子，笑道“怎麽，這麽想嫁給我啊？”
魔落淩起身，推了一下然墨，嬌嗔了一聲“討厭”，於是起身跑開。
然墨看著跑開的魔落淩，在原地笑了一聲，便起身去追。
然墨繼續灌了一口酒，言：“淩兒，千年前，落軒死後，你接下魔界的重擔，你對我說，‘然墨，我現在就只剩下你了’，你知道嗎？當時的我有多麽心痛你。”
然墨永遠都記得，那個永遠都逞強勇敢的魔落淩，居然無助的抱著他痛哭，說“然墨，我現在就只剩下你了。”
他心疼的抱緊了她，希望可以讓她不在感到無助。
於是他幫她一起擔下了魔界的重擔。
接著，然墨又往嘴裏倒了一些酒，“淩兒，我還記的當你得知你哥哥輪回轉世時，你對我說‘然墨，等我找到輪回轉世的哥哥，讓他重返魔界，成為魔界的魔君，我就嫁給你’，你知道我當時是有多高興嗎？”
當時，魔落淩，欣喜的到然墨面前，露出了她久違的笑容。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笑了，笑得很美。
所以他也跟著笑了。
魔落淩拉著他的手，說：“然墨，等我找到輪回轉世的哥哥，讓他重返魔界，成為魔界的魔君，我就嫁給你。”
當時的他仿佛就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人。
然墨傻笑了兩聲，“淩兒，當你找到落軒的時候，我記得你是那麽的高興，而我也是那麽的高興。只要落軒回到魔界，重任魔君，你就可以嫁給我。當時的你因為找到哥哥，熱淚盈眶；而當時的我，也欣喜若狂。”
最後，然墨直接將整壺酒倒在嘴裏，“再到後來，淩兒，你告訴我，等落軒統領了三界，你就嫁給我，和我一起隱居，再也不過問凡塵世事，當一對無拘無束的俠侶。”說到這兒，然墨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依舊記得，魔落淩最後一次說嫁給他，是在找到魔落軒之後，魔落淩帶他再次來到淩音谷，魔落淩伴著落葉紛紛、蝴蝶翩翩起舞，然墨在一旁彈奏著古琴。
後來，她靜靜躺在他的肩上，聽他彈琴，在他的耳邊，輕輕說著“然墨，等哥哥統領了三界，我就嫁給你，和你一起隱居，再也不過問凡塵世事，當一對無拘無束的俠侶。好不好？”
他淺笑著答道，“好。”
“可是你卻食言了，拋下我，一個人離開了”說著，然墨將酒壺扔了出去，酒壺立即支離破碎，碎了一地。
有些碎片彈到了然墨的身邊，劃破了然墨的衣衫，劃破了然墨的皮膚。
血不斷往外冒，然墨就像沒有知覺一樣。
然墨的腦子裏，不斷想起，滿身是血的魔落淩躺在魔落軒的懷裏，用她那冰冷顫動的手摸著他的臉，無力的對他說“然墨，對...對不起。如...如果...如果有，來...來...世，我定會...嫁...嫁給...嫁給......”
可最後，魔落淩死去，卻沒有將‘嫁給他’三個字說完。
他永遠都記得魔落淩的手從他的臉上冰冷地滑落，魔落淩了無聲息的躺在魔落軒的懷裏。
“你最後和我說的話，卻是對不起和來世再嫁給我。”然墨瘋了一樣的抱著魔落淩的冰棺哭泣，“魔落淩——我不要來世，我要今生。”
這是然墨第一次叫魔落淩的全名，卻叫的那麽悲涼哀絕。
然墨哭著叫著，漸漸的就抱著魔落淩的冰棺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到魔落淩嫁給了他，成為了她的新娘，從此他是世界是最快樂的人——
可惜，黃粱一夢，終歸是夢。
夢總是會醒的。
等他醒來，已經是第十日了。
然墨站起來，拿起魔落淩的淩火魔鞭，決絕的對著魔落淩立誓說，“淩兒，今日，我要用你的武器幫你手刃仇敵。”
說完，回到房裏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凈的衣服。
當然墨換好衣服出來，卻見到魔落軒已經在殿前等候多時了。
然墨發現此時的魔落軒此時很不一樣，原本一向愛紫衣的魔落軒，今日卻換了一身紅衣，而魔落軒的瞳孔也變成了紅色，就像一只即將發狂的的野獸，然墨也感受到了魔落軒身上的暴戾之氣越來越重了。
然墨有點擔心，但是如今的魔落軒，也並非他能觸動的。
再言之，今日是為了魔落淩也報仇，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攔著魔落軒的。
相比十日前，相比一千多年以前，這一次的神界與魔界的大戰，才是真真的神魔大戰，真正的生靈塗炭。
海水波濤洶湧的道觀，山體崩塌，花草樹木逐漸幹枯。
天空不再像十日之前是一半紅色，一半紫色。
而是像血一樣的紅色。
仿佛死神再召喚著三界眾生。
血紅色天空壓抑著每一個神和人。
神魔兩界對戰，神界所有的神都到這裏了，魔界所有的妖魔也都到此了。
此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毀天滅地的血戰。
今日，魔落軒與聖淩夜冰交手。
魔落軒對聖淩夜冰動手再也不留餘地，聖淩夜冰的身上也早已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從聖淩夜冰今天第一眼看到魔落軒起，她就感覺魔落軒今日有問題。
果不其然，從她和魔落軒交手的時候，她就感覺到魔落軒的功力增長的很快，快的驚人。
但是魔落軒身上的戾氣極重，而魔落軒如同失控的野獸，眼裏仿佛至於鮮血，不見血不罷休。
她知道他是走火入魔了，就和當年的魔嗜辰一樣。
但是，她卻感覺到，魔落軒有時卻好像抗拒，他在和這股戾氣相對抗。
女媧大神，她的母親曾經告訴她，其實魔嗜辰並非使她殺死，她只是將魔嗜辰重傷，魔嗜辰是因為練了《天魔神功》走火入魔，又因重傷，最後爆裂而死的。
‘不，不能讓他死，不能讓他死’這是現在聖淩夜冰心中唯一的想法。
於是聖淩夜冰吐掉內丹，用內丹之力加上聖靈珠和靈玉的力量禁錮魔落軒，但是魔落軒還是輕易掙脫了。
不僅如此，聖淩夜冰的內丹也都被魔落軒震碎了，聖淩夜冰連連退後，口吐了一口鮮血。
看著如此瘋狂的魔落軒，聖淩夜冰很是心痛。
‘看來只有這樣了。’
忽然，聖淩夜冰仿佛做出了生命決定，於是，聖淩夜冰升上天空，施法。
聖淩夜冰的姐姐仿佛都知道了聖淩夜冰要幹什麽，都齊聲道，“小冰，不要，快停下來！”
聖淩夜冰仿佛沒聽到她姐姐的話，仍舊繼續施法。
最後聖淩夜冰一絲一絲的剝離出了自己的元神，她用自己的元神來禁錮魔落軒，以自己的元神來凈化魔落軒體內的暴戾之氣。
魔落軒的眼睛，漸漸從紅色變回黑色，魔落軒的神智漸漸的恢覆了。
等到魔落軒完全清醒，卻只見，聖淩夜冰慘白無力的從空中落下。
魔落軒飛身接住了聖淩夜冰，兩人緩緩落地。
聖淩夜冰躺在魔落軒的懷裏。
“落軒，殺了我，為你的妹妹和你父母報仇。”
說完聖淩夜冰強行施法，擡起魔落軒的手，魔落軒手裏的短玉簫狠狠的刺進聖淩夜冰的心口。
這一刻，聖淩夜冰終於明白，她曾發下的誓言，終究還是實現了——若她動了凡情，必將死於那人之手。
可她，不悔。
因為只有這樣，她欠他的，才算全部還清。
“落軒，這樣...我們...就...就兩不...兩不相...相欠了，我...我...”邊說著，聖淩夜冰的唇慢慢靠近魔落軒。
“愛...愛...愛你”說完，聖淩夜冰在魔落軒唇上留下一個淺淺而又冰冷的吻，聖淩夜冰便倒在魔落軒懷裏，原本放在魔落軒臉上的手，也無力的垂下。
魔落軒緊緊抱住沒有生氣的聖淩夜冰，緊緊地握住聖淩夜冰的手。
“冰兒，別走，別離開我，冰兒——”魔落軒抱著聖淩夜冰，痛苦不已。
其實一直以來，他的知道，她是愛他的。
他了解她，所以他知道，他的父母和叔叔並不是她害死的。
他和她的心一顆心，所以他知道她不是故意殺了她的妹妹的。
這一切的一起，他都知道，只是他不願意發生了太多太多，他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而如今，聖淩夜冰就死在他的眼前。
她用她的生命來證明了，她對他的愛。
就像一千多年前，他用生命證明了他對他的愛。
但其實，早在一千多年前的時候，她自毀元神，躍入塵淵尋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證明了她對他的愛了，只是他沒有親眼看見。
而如今，她用元神救他，她因救他而死，她再一次的證明了她對他的愛，而且是讓他親眼看見她對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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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墨說著，仿佛就回到了小時候，一身紅衣的小女孩對著一個穿墨袍的小男孩說：“以後，我的夫君，絕對要像哥哥一樣，而且一定要打贏我，如果連我都勝不了，又怎麽來保護我，保護魔界呢？”
“淩兒，你知道嗎？雖然你小時候有些好勝，但是在你和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每次和你比武，都不在讓著你了。”
說著，想著小時候。
魔落淩和他一起練劍，每次魔落淩的劍都會被他挑開，即使魔落淩的武器換成了淩火魔鞭，然墨也在每次和她比武，都會挑開她的鞭子，將她的鞭子打的老遠老遠。
而每次比完武之後，魔落淩都生氣不理他。
然墨就帶著自己偷偷從人間收羅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去找魔落淩賠罪。
魔落淩看著然墨過來，也不理他。
“哼——”
“我的小公主，別生氣了，生氣就不好看了！”
魔落淩還是不理他，然墨就會拿著他的小玩意兒逗她，每次她都被然墨逗得哈哈大笑，最後原諒然墨了。
然墨再喝了一口酒，道：“淩兒，你還記得嗎？我曾帶你去淩音谷。”
以前，魔落淩拉著然墨偷偷溜出魔界，來到人間玩兒。
一次，然墨帶著魔落淩來到一處山谷，這裏四面環山，形成一個凹字形，谷裏落葉紛紛，金燦燦的一片，更有蝴蝶環繞。
魔落淩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就喜歡上了這裏。
“然墨，這個山谷叫什麽名字呢？”
“這個山谷還沒有名字，我們給它起一個好嗎？”
“好啊。那叫什麽好呢？”魔落淩想了半天，“嗯...就叫蝴蝶谷怎麽樣？”
然墨搖了搖頭，“不好。”然墨沈思了一會兒，“不如叫淩音谷，由你的名字來命名的，怎麽樣？”
“好啊”，魔落淩對著外面大喊，“以後這就是淩音谷了——”
喊完之後，魔落淩的聲音傳遍整個山谷，山谷裏也不斷地回響著魔落淩的聲音。
魔落淩的笑容，對他而言這就是世界上最美的風景。
然墨看著魔落淩的笑容，嘴角不自覺上揚。
魔落淩常常拉著然墨在這裏練劍，練得累了，然墨靠著樹，魔落淩就躺在然墨腿上休息。
“然墨，等哥哥找到他要找的人，等他成完親之後，我就嫁給你吧！”
“好。”
“可是，不知道哥哥要找的到底是誰他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啊!”魔落淩的表情是有些無奈，又有些惆悵。
“他會找到的”然墨刮了刮魔落淩的鼻子，笑道“怎麽，這麽想嫁給我啊？”
魔落淩起身，推了一下然墨，嬌嗔了一聲“討厭”，於是起身跑開。
然墨看著跑開的魔落淩，在原地笑了一聲，便起身去追。
然墨繼續灌了一口酒，言：“淩兒，千年前，落軒死後，你接下魔界的重擔，你對我說，‘然墨，我現在就只剩下你了’，你知道嗎？當時的我有多麽心痛你。”
然墨永遠都記得，那個永遠都逞強勇敢的魔落淩，居然無助的抱著他痛哭，說“然墨，我現在就只剩下你了。”
他心疼的抱緊了她，希望可以讓她不在感到無助。
於是他幫她一起擔下了魔界的重擔。
接著，然墨又往嘴裏倒了一些酒，“淩兒，我還記的當你得知你哥哥輪回轉世時，你對我說‘然墨，等我找到輪回轉世的哥哥，讓他重返魔界，成為魔界的魔君，我就嫁給你’，你知道我當時是有多高興嗎？”
當時，魔落淩，欣喜的到然墨面前，露出了她久違的笑容。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笑了，笑得很美。
所以他也跟著笑了。
魔落淩拉著他的手，說：“然墨，等我找到輪回轉世的哥哥，讓他重返魔界，成為魔界的魔君，我就嫁給你。”
當時的他仿佛就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人。
然墨傻笑了兩聲，“淩兒，當你找到落軒的時候，我記得你是那麽的高興，而我也是那麽的高興。只要落軒回到魔界，重任魔君，你就可以嫁給我。當時的你因為找到哥哥，熱淚盈眶；而當時的我，也欣喜若狂。”
最後，然墨直接將整壺酒倒在嘴裏，“再到後來，淩兒，你告訴我，等落軒統領了三界，你就嫁給我，和我一起隱居，再也不過問凡塵世事，當一對無拘無束的俠侶。”說到這兒，然墨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依舊記得，魔落淩最後一次說嫁給他，是在找到魔落軒之後，魔落淩帶他再次來到淩音谷，魔落淩伴著落葉紛紛、蝴蝶翩翩起舞，然墨在一旁彈奏著古琴。
後來，她靜靜躺在他的肩上，聽他彈琴，在他的耳邊，輕輕說著“然墨，等哥哥統領了三界，我就嫁給你，和你一起隱居，再也不過問凡塵世事，當一對無拘無束的俠侶。好不好？”
他淺笑著答道，“好。”
“可是你卻食言了，拋下我，一個人離開了”說著，然墨將酒壺扔了出去，酒壺立即支離破碎，碎了一地。
有些碎片彈到了然墨的身邊，劃破了然墨的衣衫，劃破了然墨的皮膚。
血不斷往外冒，然墨就像沒有知覺一樣。
然墨的腦子裏，不斷想起，滿身是血的魔落淩躺在魔落軒的懷裏，用她那冰冷顫動的手摸著他的臉，無力的對他說“然墨，對...對不起。如...如果...如果有，來...來...世，我定會...嫁...嫁給...嫁給......”
可最後，魔落淩死去，卻沒有將‘嫁給他’三個字說完。
他永遠都記得魔落淩的手從他的臉上冰冷地滑落，魔落淩了無聲息的躺在魔落軒的懷裏。
“你最後和我說的話，卻是對不起和來世再嫁給我。”然墨瘋了一樣的抱著魔落淩的冰棺哭泣，“魔落淩——我不要來世，我要今生。”
這是然墨第一次叫魔落淩的全名，卻叫的那麽悲涼哀絕。
然墨哭著叫著，漸漸的就抱著魔落淩的冰棺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到魔落淩嫁給了他，成為了她的新娘，從此他是世界是最快樂的人——
可惜，黃粱一夢，終歸是夢。
夢總是會醒的。
等他醒來，已經是第十日了。
然墨站起來，拿起魔落淩的淩火魔鞭，決絕的對著魔落淩立誓說，“淩兒，今日，我要用你的武器幫你手刃仇敵。”
說完，回到房裏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凈的衣服。
當然墨換好衣服出來，卻見到魔落軒已經在殿前等候多時了。
然墨發現此時的魔落軒此時很不一樣，原本一向愛紫衣的魔落軒，今日卻換了一身紅衣，而魔落軒的瞳孔也變成了紅色，就像一只即將發狂的的野獸，然墨也感受到了魔落軒身上的暴戾之氣越來越重了。
然墨有點擔心，但是如今的魔落軒，也並非他能觸動的。
再言之，今日是為了魔落淩也報仇，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攔著魔落軒的。
相比十日前，相比一千多年以前，這一次的神界與魔界的大戰，才是真真的神魔大戰，真正的生靈塗炭。
海水波濤洶湧的道觀，山體崩塌，花草樹木逐漸幹枯。
天空不再像十日之前是一半紅色，一半紫色。
而是像血一樣的紅色。
仿佛死神再召喚著三界眾生。
血紅色天空壓抑著每一個神和人。
神魔兩界對戰，神界所有的神都到這裏了，魔界所有的妖魔也都到此了。
此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毀天滅地的血戰。
今日，魔落軒與聖淩夜冰交手。
魔落軒對聖淩夜冰動手再也不留餘地，聖淩夜冰的身上也早已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從聖淩夜冰今天第一眼看到魔落軒起，她就感覺魔落軒今日有問題。
果不其然，從她和魔落軒交手的時候，她就感覺到魔落軒的功力增長的很快，快的驚人。
但是魔落軒身上的戾氣極重，而魔落軒如同失控的野獸，眼裏仿佛至於鮮血，不見血不罷休。
她知道他是走火入魔了，就和當年的魔嗜辰一樣。
但是，她卻感覺到，魔落軒有時卻好像抗拒，他在和這股戾氣相對抗。
女媧大神，她的母親曾經告訴她，其實魔嗜辰並非使她殺死，她只是將魔嗜辰重傷，魔嗜辰是因為練了《天魔神功》走火入魔，又因重傷，最後爆裂而死的。
‘不，不能讓他死，不能讓他死’這是現在聖淩夜冰心中唯一的想法。
於是聖淩夜冰吐掉內丹，用內丹之力加上聖靈珠和靈玉的力量禁錮魔落軒，但是魔落軒還是輕易掙脫了。
不僅如此，聖淩夜冰的內丹也都被魔落軒震碎了，聖淩夜冰連連退後，口吐了一口鮮血。
看著如此瘋狂的魔落軒，聖淩夜冰很是心痛。
‘看來只有這樣了。’
忽然，聖淩夜冰仿佛做出了生命決定，於是，聖淩夜冰升上天空，施法。
聖淩夜冰的姐姐仿佛都知道了聖淩夜冰要幹什麽，都齊聲道，“小冰，不要，快停下來！”
聖淩夜冰仿佛沒聽到她姐姐的話，仍舊繼續施法。
最後聖淩夜冰一絲一絲的剝離出了自己的元神，她用自己的元神來禁錮魔落軒，以自己的元神來凈化魔落軒體內的暴戾之氣。
魔落軒的眼睛，漸漸從紅色變回黑色，魔落軒的神智漸漸的恢覆了。
等到魔落軒完全清醒，卻只見，聖淩夜冰慘白無力的從空中落下。
魔落軒飛身接住了聖淩夜冰，兩人緩緩落地。
聖淩夜冰躺在魔落軒的懷裏。
“落軒，殺了我，為你的妹妹和你父母報仇。”
說完聖淩夜冰強行施法，擡起魔落軒的手，魔落軒手裏的短玉簫狠狠的刺進聖淩夜冰的心口。
這一刻，聖淩夜冰終於明白，她曾發下的誓言，終究還是實現了——若她動了凡情，必將死於那人之手。
可她，不悔。
因為只有這樣，她欠他的，才算全部還清。
“落軒，這樣...我們...就...就兩不...兩不相...相欠了，我...我...”邊說著，聖淩夜冰的唇慢慢靠近魔落軒。
“愛...愛...愛你”說完，聖淩夜冰在魔落軒唇上留下一個淺淺而又冰冷的吻，聖淩夜冰便倒在魔落軒懷裏，原本放在魔落軒臉上的手，也無力的垂下。
魔落軒緊緊抱住沒有生氣的聖淩夜冰，緊緊地握住聖淩夜冰的手。
“冰兒，別走，別離開我，冰兒——”魔落軒抱著聖淩夜冰，痛苦不已。
其實一直以來，他的知道，她是愛他的。
他了解她，所以他知道，他的父母和叔叔並不是她害死的。
他和她的心一顆心，所以他知道她不是故意殺了她的妹妹的。
這一切的一起，他都知道，只是他不願意發生了太多太多，他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而如今，聖淩夜冰就死在他的眼前。
她用她的生命來證明了，她對他的愛。
就像一千多年前，他用生命證明了他對他的愛。
但其實，早在一千多年前的時候，她自毀元神，躍入塵淵尋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證明了她對他的愛了，只是他沒有親眼看見。
而如今，她用元神救他，她因救他而死，她再一次的證明了她對他的愛，而且是讓他親眼看見她對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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