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班，她整日整夜的緊張害怕，生怕自己考試退步被人嘲笑，被踢出A班，更害怕老師失望的眼神！

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努力也成了一個貶義詞。

要是表現得比別人認真，比別人努力，別人便會在背地裏嚼你的舌根，暗地裏無情的嘲笑你，貶低你！

筆記……

想起自己辛辛苦苦整理好的筆記，卻要被她們不勞而獲的借去用，姚莉心裏就止不住的恨。可那又有什麽辦法呢？

要是她不借，她不活成別人想要的樣子，那她就是不合群，就會被孤立。

可她又不像別人一樣天生聰明，她只要一松懈成績就會退步，只要一退步，那就更不可能追上其他人了……

思及至此，她小聲的吸了吸鼻子，強忍住淚意，繼續凝神去背那些知識點。

驀地，口袋裏有什麽東西開始發燙，姚莉有些不舒服，只好小心翼翼的把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張黑色的符，她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得知的，聽說有一種符很靈，可以讓人學習成績提高。

據說，班裏總是成績第一名的何錦就是靠這種符提高成績的，所以才會成績一直都很好。

“姚莉！”突然，有人在叫她。

姚莉當即嚇得一個激靈，忙不疊的把電筒關了，一動不動的假裝自己睡著了。

可對方明顯不肯放過她，又喊：“姚莉？”

聲音拔高了幾個度。

“嗯？”無法，姚莉只好佯裝迷迷糊糊的剛醒的模樣：“怎麽了？”

對方似乎往她這邊看了看，隨即笑道：“剛剛敏敏說你這邊有燈光，我們還以為你是在看書呢！”

姚莉苦澀一笑，嘴裏倒是道：“誰大晚上的還看書啊……你們也早點睡吧，我困死了……”

說著，一個轉身側對著那些人，卻是再也不敢開著電筒看書了，只能先躺一會，待其他人都睡了再說。

***

這一覺醒來，卻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考試日了。

鄭曲知和魏魘睡在教工宿舍，醒來時外面還不算早，只是學校的廣播已經響了。鄭曲知抓住被子蒙住腦袋，滿臉戾氣：“他媽的這學校天天那麽早起床有完沒完！”

滿身的戾氣有愈漸愈濃的趨勢，驀地一只手捂住他還要繼續爆粗口的嘴，就像是一盆涼水似的將他身上的火氣盡數熄滅。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魏魘的手心，聲音帶著剛起床時的沙啞：“起床了？”

“嗯。”魏魘的聲音也沙啞了許多，他收回手坐了起來，眸子微瞇：“得上班了。”

從魏魘嘴裏聽見這個詞總覺得有些新鮮，鄭曲知瞇著眼瞧了他幾眼，嘴裏嘆了一聲：“有朝一日，我居然也能跟你一塊兒上班。”

魏魘笑了一聲，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奔跑的學生，眉心卻微微蹙起：“今日，是姚莉用符的日子。”

“啊？”鄭曲知懵住：“她還沒用啊？”

魏魘：“……”

考完第一場考試的姚莉臉色有些蒼白，聽著周圍那些討論考試內容的聲音，她有些發抖，對後面的幾場考試也害怕起來。

口袋上的東西又隱隱作燙起來，姚莉慌亂的眼睛裏突然有了些焦距，似是決定了什麽，和夥伴打了個招呼後匆匆往廁所方向走去。

“上廁所，我們總不能跟著吧？”鄭曲知回頭，無奈朝魏魘一笑。

魏魘眸光一閃，伸手握住鄭曲知的手。

驀地，鄭曲知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場景。

姚莉滿臉慌亂而又緊張的站在小隔間裏，手裏捏著那個黑色的符，似乎又還在猶豫。最後，還是滿眼堅定的將符塞進了嘴裏。

“嘶——”鄭曲知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媽的這符是用來吃的嗎？”

“嗯。”魏魘點頭，借命符確實是要吃下去的，且還要被借命的人主動吃下去。然後在借命的人需要時，主動獻出自己的生命。

另一邊，姚莉將符完完全全的給咽了下去，臉上漲得又紅又紫。她像是被噎到，臉色難看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臉上恢覆如常。

鄭曲知收回視線，忍不住嘆息：“你說成績就真的那麽重要嗎？”

“現在的孩子的觀念裏，不是只有靠讀書才能有出息嗎？”魏魘看向遠處，眸裏醞釀著莫名的情緒：“他們別無選擇，只能走上這條路。”

就如生在皇室中的皇子們，別無選擇。

姚莉已經回到了考場，準備著下一場考試。似乎吃了符以後，她就信心滿滿起來了，一直到發卷都是滿臉笑容，和之前的模樣簡直是天差地別。

“那個符真的能讓她成績變好？”鄭曲知有些懷疑，不是借命符嗎？還能有提高智商的效果？？

魏魘眉梢上染了些陰郁：“或許可以理解為回光返照？”

“啊……”鄭曲知吸了口氣，看向姚莉的目光裏帶了些憐憫，半晌後又恢覆平淡。嘖，到底是自己作出來的，怨得了誰呢？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考試姚莉都寫的得心應手，十分順暢。

“莉莉，我看你氣色很好，考得不錯吧？”有人笑著問她。

“還好啦。”姚莉心裏一個激靈，斟酌著語言：“還是得等考試成績出來了才知道呢。”

說完，又趕緊轉移話題：“不是說小賣部新進了零食嗎？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我請客呀！”

“好哦好哦！”

“走走走哈哈哈！”

看著那一群小女生離開，鄭曲知搖搖頭，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往往也是一種累贅。

“廖印！你在楞什麽呢！”不遠處，一道嘹亮的聲音響起。

廖印撓撓頭，咧嘴一笑：“你這叫魂呢！來了！”

“是廖印。”鄭曲知打了個哈欠，歪頭看魏魘：“要不去看看他怎麽樣？我其實挺好奇，這樣一個陽光且不看重成績的男孩為什麽會被騙去用借命符。”

魏魘當然不會拒絕他，兩個人緩緩朝籃球場走去。雖然剛考完試，但這些東西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這群男孩，仍舊熱情有活力的奔跑在籃球場上，揮灑著汗水，洋溢著笑聲。

“哎，有點羨慕了。”坐在看臺上看了半天，鄭曲知嘆息一聲：“想當初我和連漣侃也挺放肆的，成天在各個地方浪，籃球場也是經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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