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魏魘說要去幻境，但接下來幾天都沒有什麽動靜。鄭曲知也不急，該幹什麽幹什麽。

和魏魘的事曝光以後，帶來的影響挺大，但有魏魘在他身後站著，倒也沒有被雪藏，通告恰到好處的來，不會讓他太閑，也不會讓他太累。

栗舒的婚禮很快便來了。

栗舒嫁的男人家世不會太好，但也不至於太差，婚禮在酒店舉行，鄭曲知沒有去的太早，生怕搶了新郎新娘的風頭。

畢竟這段時間他也算是經常出現在公眾面前，要是突然出現在某個地方，應該又會掀起一陣風浪的。

不想太高調，但好歹是初戀，不去反而有些顯慫。

連漣侃也帶著顏言去了，只是顏言看著有些憔悴。同時去的還有不少老同學，鄭曲知到的時候那群人正喝的起勁。

“呦！我們大明星來了！”有人起哄喊。

老同學都是知道他會來的，都在同學群聊開了，只是他們卻是第一次見魏魘，本想打趣幾句，可一觸及魏魘的目光，倒也訕訕的不敢放肆了。

“旁友們！好久不見啊！”鄭曲知咧嘴一笑，拉著魏魘趕緊坐下。

“我們倒是天天見你。”有個女生掩嘴直笑。

鄭曲知有些忘記她叫什麽，只得笑一聲：“嘿嘿。”

“鄭曲知，想當初你追栗舒的時候可是鬧得全校都知道的啊！怎麽就彎了呢？”冷不丁的突然有人開口就問。

“對啊！好好的怎麽就彎了呢？”

“你們這樣不怕得病啊！”

氣氛有些尷尬下來。

魏魘冷眼看去，眉宇間隱隱帶了些戾氣。他這一看，那股壓迫人的氣勢壓得整桌的人都止了話，有些喘不過氣來。

“遇見愛情就彎了唄！”鄭曲知翻了個白眼，像是察覺不到氣氛的尷尬似的，自顧自的開了瓶酒，給自己和魏魘倒滿，又似笑非笑道：“祝福的話我就受了，你們要是有什麽腌臜的話就趕緊收回去，我家這位可不是好惹的。”

“對啊，這位魏先生可是響當當的人物，你們悠著點！”連漣侃從另一邊過來，笑嘻嘻的也讓鄭曲知給自己倒滿了酒：“況且那是人家的事，你們問那麽多幹嘛？”

有人出來打圓場，氣氛到底緩和了些。好在很快栗舒帶著人來敬酒，一下子大家就跟忘了剛剛的事一樣，紛紛起來敬酒祝福。

“你們能來我很高興。”栗舒已經喝的滿臉通紅，眼眶也有些濕潤：“謝謝你們！”

鄭曲知也舉了杯遞過去，真心實意的祝福：“祝你幸福。”

“謝謝。”栗舒抿嘴一笑。

魏魘突然偏頭，朝一個方向看去，臉上表情驀地變得有些嚴肅。

鄭曲知一低頭便見魏魘還坐著，栗舒也順著視線看過去，整一桌也就只有他一個人還無動於衷置身事外了。

“魏魘。”鄭曲知伸腳踢了踢他。

魏魘回過神來，舉了舉自己的杯子，有些敷衍：“祝你幸福。”

“謝謝。”栗舒大大方方的應下來，又俏皮一笑：“能得到大名鼎鼎的魏先生的祝福是我的榮幸。”

魏魘斂眉，抿了口酒沒再言語。

等人一走，鄭曲知便壓低聲音湊過去問他：“怎麽了嗎？”

“跟來了。”魏魘木著臉回。

聞言，鄭曲知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這幾天一直有個惡靈跟著他們的，魏魘似乎不太想搭理他，一直沒管。

也不知道怎麽了，現在臉色倒有些難看。

“別去搭理他。”鄭曲知嘆了一聲，拿酒杯碰了碰魏魘的，又咧嘴笑：“咱們是來參加婚禮的，別去管這些。”

魏魘點頭，目光晦澀的看了眼那個趴在新郎肩上的女鬼，沒再說話。

***

婚禮後，再遇見栗舒是在三天以後。

鄭曲知也沒料到栗舒會突然打電話給自己，畢竟一般人結婚以後都是度蜜月了，誰還會打電話給別的男人，特別是還單獨約他去她家。

去之前鄭曲知還糾結了好一會，但栗舒一副他不來就跳樓的語氣讓鄭曲知有些提起了心，最後跟連漣侃商量了半天還是決定去一趟。然後就看見滿臉憔悴的栗舒，差點把他嚇了個半死。

“你怎麽了？”鄭曲知咽了咽口水，看著栗舒滿身黑氣的，有些不知所措。婚禮上栗舒明媚的笑容還一直刻在他腦海裏呢，怎麽就蒼老了那麽多？

“進來再說。”栗舒縮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

鄭曲知眉頭皺了皺，到底還是走了進去。可惜一進去，不舒服的感覺就瞬間襲來。他忍不住問：“你這是不是遇鬼了？”

烏糟糟的，總覺得有些詭異和陰冷。

聞言，栗舒的眼淚一下子就滑了下來。她抽抽噎噎的，邊抹著眼淚邊道：“我就是為了這事來找你的！”

呃？

鄭曲知手忙腳亂起來，正不知道是該問下去還是遞紙巾，一個男人的聲音解了他的圍：“舒舒，先讓客人坐下來喝杯茶。”

是栗舒丈夫季俊軍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後，鄭曲知的心就落了回去。幸好季俊軍在家，不然整得跟偷情一樣，提心吊膽的。

鄭曲知邊往裏面走邊找著季俊軍的位置，主臥的房門沒關，季俊軍的身影出現時，鄭曲知那句哽在喉嚨裏的“季哥”便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裏。

季俊軍是個身材有些發福的男人，前幾天還紅光滿面，滿臉朝氣，可現在眼前這人，鄭曲知卻有些不敢認。

他瘦了很多，像是被什麽吸了精氣一樣，眼窩下陷，原本圓圓的小胖臉松弛下去，一片片的褶子堆在那兒。

臉上更是蒼白沒一點血色，看鄭曲知的眼神卻是充滿希冀的。

“快，鄭先生快坐。”季俊軍咳嗽了幾聲，招呼著鄭曲知坐下。

鄭曲知只得壓下內心的疑慮，不露痕跡的回之一笑，老老實實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喝杯茶。”栗舒倒了茶過來。

“栗舒，季哥，你們最近身體不好？還是遇見什麽臟東西了？”鄭曲知沒拐彎抹角，栗舒無緣無故的突然找自己，想必也是跟這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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