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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六回家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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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材地寶,卻不想這幽冥界竟然也有。

“我如何能取得呢?”要說這息壤於沐靈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一塊可大可,可隨時種植靈植的土壤,她實在太需要了。

“進那洞穴去取便行了。”

“沒有什麽機關陷阱?”

“裏面連個人影都沒有,哪兒來的機關陷阱?”

說到此處,那白色翩躚的身影卻逐漸模糊了起來,只見到那如星辰般幽靜的眸子靜靜望著自己,沐靈卻是一個激靈,只覺出背上讓人狠狠拍了一下,竟是驚醒過來。

“沐姐姐,你怎麽在此處睡著了?”卻是鬼檬一張稚嫩可愛的圓臉在自己眼前。

睡著了?自己明明在修煉,怎地睡著了?沐靈清醒過來,卻發覺自己真個像是睡了一回。忽地想起什麽來,忙看了看,適才收到的5000石果真沒有了!

二百七十二 探洞

二百七十二探洞

這一日沐靈便獨自一人騎了鸞鳥出了無常城,按照白孟嘗所說朝北邊而去。無論那白孟嘗是何來歷,他卻沒有說錯,自己確是不想牛城主去驚動慕子夜。且那息壤對自己誘惑太大,既然白孟嘗說能去到,且信他一回,便死馬當作活馬醫來看看也無妨。

沐靈驅了鸞鳥一路朝北邊而去,鸞鳥飛過一處山巒之時,沐靈忽驀地感受到一絲靈氣,極其微弱,不對,似不是靈氣,倒像是天地生機?

沐靈忙又驅了鸞鳥在這處山巒處緩緩飛行,果在一處地方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天地生機。沐靈斂息靜氣,運起草木生息之法,果然這若有若無的一絲天地生機更加清晰起來。沐靈驅了鸞鳥尋著那天地生機而去,果見草木遮掩下有一處洞穴。

沐靈收了鸞鳥,便靠近那洞穴查探,果是這洞穴中有一絲天地生機若隱若現。洞穴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沐靈取了一株絳珠草精元納入,頓時便覺眼前明亮了起來,原來這絳珠草精元養至500年上下,服之便能令盲人生明,沐靈眼睛本無問題,納入後便能夜間視物。一時沐靈小心翼翼進得洞穴中,卻是驚起無數漆黑的東西撲啦啦飛了出來,竟是蝙蝠,每一只竟有巴掌大小,受驚便一齊飛出來,沐靈忙護住頭眼,蝙蝠飛了一陣,卻是沒有撞到她身上。

沐靈繼續往裏走,裏面越來越黑暗,便是沐靈服用了絳珠草的精元亦只能看見面前5步左右的情景,但她卻真實地感受到天地生機越來越強烈了。

如此又走了半個時辰,卻是忽地感受到天地生機濃烈起來,便見到一物靜靜置於地上,盈盈放光,便是圍繞周遭的天地生機,這東西只得巴掌大小,此刻在這洞穴中卻施放出強大的天地生機——息壤!

沐靈沒有想到白孟嘗說的全中,竟真的只要來這洞中取便是,這活生生的大寶貝就這麽在自己眼前,沐靈按捺下心中驚喜,忙伸手便去取那息壤。

便在沐靈剛剛取到息壤之時,眼前忽地一暗,適才還放著盈盈亮光的息壤忽地便暗淡無光了,面前卻出現一株漆黑的大樹,大樹周邊縈繞了層層鬼氣,更可怕的是,那大樹的枝蔓忽地活了一般,帶著層層鬼氣便朝沐靈撲來。

沐靈一驚,慌忙跳開,亦在此時,身周現出5個漆黑的身影,個個身上鬼氣森然,全是鬼修,且修為不低,恐怕每個都在7層上下。5名鬼修盡數朝沐靈撲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沐靈轉身便跑,心中卻將白孟嘗罵了千百遍不止,誰說只要進來取就好,誰說裏面無人的?是無人,全是鬼!

沐靈轉身狂奔,順手朝身後扔出黃土小人,黃土小人猛地身量變大,活生生將這窄小的洞穴堵了個嚴實,那5名鬼修擠不出來,便開始攻擊黃土小人。

沐靈依舊不敢停下片刻,黃土小人不過等同於結丹修士,面對5名7一8層鬼修,恐是支撐不了多久的。果不其然,沐靈面前忽地現出3棵巨大的樹木,樹木俱是漆黑的顏色,藤蔓糾結在一處,竟是形成沒有縫隙的屏障,將沐靈去路生生阻斷。

接著沐靈看見的情景卻令她驚異不已,卻見這3棵巨大的樹木上竟生長出3個人來,不,是生出三個鬼來,便是3名鬼修,那鬼修自樹上跳下,帶著黑色的大樹便又朝沐靈撲來。

此時身後的黃土小人卻已然不支,變作了原來大小,跌落回沐靈身旁,沐靈忙忙收了黃土小人,便見另兩名鬼修亦朝自己而來,如此5名鬼修便前後夾擊沐靈,沐靈逃無可逃。

二百七十三 打鬼

二百七十三打鬼

沐靈忙運起丹田之力,令波若花凈化之力充滿經脈之間,終是不懼鬼氣,心下亦是定了一定。沐靈適才便發覺,這5名鬼修似也是用的木系法術,那大樹便像是他們的本命法寶一般,忙祭出扶桑木手環,燃起金烏之火,卻是瞬間朝身後兩名鬼修襲去。又取出千年巴戟藤精元催生出一株千年巴戟藤作為護欄擋在身周,便恰恰擋住正面那三名鬼修的進攻。

只下一刻,沐靈忽地發現,自己身邊竟生出一株漆黑的大樹,再看被巴戟藤擋住的那三名鬼修,果只餘下兩名,沐靈才驚覺,這鬼修能避開障礙物令這些漆黑的大樹生長,再借助這生長的大樹又生出自己。果然,那漆黑的大樹上生出一名鬼修,張牙舞爪便朝沐靈撲來。

沐靈一時不妨,手臂處被拿鬼修生生撕下一片肉來。沐靈忙將扶桑木手環收回,照著那鬼修面上便砸去,那鬼修果是怕火,被砸中後急退了數十步,吃痛再不敢上前。

沐靈從未見過這般的木系法術,心中有些駭然。心中再不敢大意,忙納入一刻朱顏花精元,立時掌中便飛出兒臂粗細的尖刺,源源不斷如利劍一般朝5名鬼修而去,幾名鬼修一時近不得沐靈跟前。

亦在此時,幾名鬼修身材忽地長出數十株大樹,每一株上都掛了成千的果子,幾名鬼修面面相覷,還未明白過來,便聽得沐靈道一聲:“爆!”

數十株大樹上成千上萬的果子如炸雷般爆裂開來,一時地動山搖,整個洞穴都在晃動,沐靈自己亦是站立不穩,忙忙地躲在巴戟藤下。洞穴中的土塊山石滾落下來,一時塵煙滾滾,只沐靈原就服用了絳珠草精元,卻是能看得真切,便見那5名鬼修身旁的大樹被炸得斷枝斷葉,幾名鬼修亦是鬼哭狼嚎,四處躲避。

原來沐靈適才趁幾名鬼修躲避朱顏花刺時,卻是極快地速度催生了數十株荊棘雷,此刻爆裂開來,威力卻不小。沐靈趁亂便尋了個空擋往洞口跑去,但凡到得洞口,便能驅動鸞鳥,幾名鬼修便奈何不得她。

5名鬼修中,修為低些的兩名果被炸得一時動彈不得,但仍有3名鬼修反應過來,眼見沐靈要跑,其中一名一抖手腕,卻是在沐靈跟前生出一株黑色大樹,自己亦從那大樹上鉆出來,竟徑直撲在沐靈身上,照著沐靈的脖子便咬。

沐靈忙催動朱顏花精元,掌中立時生出尖刺朝那鬼修紮去,鬼修卻不管不顧咬住沐靈的手,沐靈忙縮回手,手中扶桑木手環已然祭出,照那鬼修面部便砸,鬼修痛叫一聲,一時沒了聲息。

沐靈此時手上並手臂上都是血肉模糊的傷口,心中忍不住又將白孟嘗罵了一千遍。手中的扶桑木手環便要朝身後追來的鬼修擲出。

忽聽得有人道:“姑娘,慢著!”

只沐靈此時哪裏還願聽人說話,扶桑木手環早已扔了出去,直取最前面的一名鬼修。卻又聽人道:“姑娘可是神木族後裔?”

二百七十四 族人

二百七十四族人

扶桑木手環到底打在了那名鬼修身上,那名鬼修猛然倒地,沐靈才發覺,與自己說話的便是她,且是一名女子。

“姑娘咳咳,姑娘先不要打了,請問姑娘可是神木族人”

沐靈一驚,收回扶桑木手環,卻不答話。

“姑娘可如此催生靈植,可是我神木族人?”

原來這幾名鬼修竟是神木族人!

沐靈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卻見那鬼修咳了幾聲又道:“姑娘,我自你身上丹田之氣感受到了我神木族聖女的靈氣,姑娘可否答我?”

沐靈略一遲疑,點頭道:“是,我與神木族有些淵源。”

“姑娘,我等便是神木族人,我等原是神木族聖女,卻是在這幽冥界守護這方息壤,便是為了等待神木族後裔前來。”

沐靈聽得此話,卻是吃驚不小,面前這幾名鬼修竟是故去的神木族聖女。細細一想,適才幾人生成的大樹怕便是本命法寶的外形,神木族聖女的確可以將本命法寶生做靈植外放,自己娘親便是如此,想來這幾名聖女成為鬼修之後,這法寶的顏色形狀便變作了這番模樣,如此看來確實可信。便問道:“你等怎會在此守候息壤?”

“我等故去後,到得這幽冥界,便有我族前輩接引到了此處,這息壤自上古時期便是我神木族的至寶,只是被借去治水卻散落各處,我族聖女本就有尋找守護息壤之命,如今在這幽冥界尋見,便世代守護。”

沐靈聽她如此說便明白了幾分,想來是因她幾人亦是鬼修,無法將這息壤帶回人間界神木族處,又不能落入旁人之手,便在此守護。沐靈便道:“我雖不是神木族人,但我娘親便是神木族人。”

聽得此言,那鬼修漆黑面上一雙眸子竟似放出亮光,欣喜之極地道:“那邊是小主了,聖女之女便是我族下一任聖女,還請小主將息壤帶回神木族,全我等之心,我等便可魂歸安處了。”說罷竟納頭便拜。

沐靈卻想上前扶起她,只沐靈一靠近,那鬼修便急急往後退,道:“小主不可靠近我等,若是沾染了鬼氣,一身修為便盡數毀了。”又見沐靈身上因適才打鬥留下的傷口,又跪下道:“適才我等冒犯之處,小主請萬望原諒。”

見她這麽說,沐靈卻是不好意思了,明明是自己來搶息壤,將她們幾個打傷。那鬼修見沐靈面上神情,卻是猜著了七八分,只安慰沐靈道:“小主不必掛懷我等,小主將這息壤帶回人間界神木族處,我等便可安心了,於我等便是最好的去處。”

如此一說,沐靈反倒不好再說什麽,便道:“前輩盡管放心,我定將息壤親手交與我娘親。”聞得此話,那鬼修面上卻是露出欣慰的神情,卻見她慢慢竟在暗處隱去了身形,沐靈再看其他幾名鬼修,竟都不見了身影,便如一開始她進到洞中見到息壤時一般,全無蹤跡。

沐靈始終不明白鬼修的奧秘,想了一回亦不明白,便自行出了洞穴,甫一出得洞穴,卻覺出亮光刺眼,忙忙自識海中取出絳珠草精元又放回玉鐲中,卻忽地聽到有人說話:“這是怎麽打的架?怎麽這般狼狽?”

二百七十五 騙子

二百七十五騙子

沐靈甫一出得洞穴,便聽到有人說話:“這是怎麽打的架?怎麽這般狼狽?”沐靈擡頭看時,竟是白孟嘗。

“你還好意思說!你說這洞穴中無人,息壤自己去取便是,誰知卻有鬼修守護,我差點出不來了。”

“我說沒人,沒說沒有鬼啊。”

可以的,你贏了

沐靈懶得搭理他,自顧自施了一個凈衣咒,又取了療傷丹藥服下,自行將自己收拾利落了。

“旁人進去被打成這樣也就罷了,你進去不應該啊。”白孟嘗卻依舊看著沐靈,一雙眸子細長,自顧自說道。

這話卻引起沐靈警覺,什麽叫做“旁人被打成這樣也就罷了,你不應該?”沐靈立時擡頭看著他。

“裏面不是神木族人嗎?你與她們好好說,她們自當把息壤雙手奉上,怎地打成這般模樣?”

“你知道裏面是神木族人?”沐靈驚問。

“知道啊,不知道怎麽會讓你去,你不是神木族聖女嗎?”

“你如何知我是神木族聖女?”

“猜的。”

鬼才信!

到得此時沐靈再不知道白孟嘗是故意哄騙了自己來取息壤,那便是十足十的傻子了,這白孟嘗也不知怎麽誤會了自己是神木族聖女,便讓自己來取這息壤,罷了,反正得了好處的是自己,沐靈亦不想與他計較,一時懶得再與他多說,喚了鸞鳥出來便要離去。

卻見那白孟嘗身形一展,堪堪攔在了沐靈身前,道:“拿來。”

“什麽?”沐靈一驚。

“息壤。”

沐靈面色一沈,哄騙了自己來取這息壤,原來是他想要!沐靈手中暗暗扣緊扶桑木手環,面上卻恢覆平靜道:“為什麽要給你?”

“幫你凈化。”

“凈化?”

“嗯,那息壤雖是神物,但在幽冥界日子久了,鬼氣浸染,你卻用它不得,慢說用了,便是放在身上久了,亦會對你的修為有影響。”說話間,白孟嘗卻是認真看著沐靈,一雙細長的雙眸澄凈如海,不見一絲雜質,只這般靜靜看著沐靈。

沐靈只覺心中戒備莫名一松,便將息壤取出交與了白孟嘗。卻見白孟嘗接過息壤,便再不看沐靈,沐靈只覺適才似乎莫名便相信了他,腦中竟有一瞬是一片空白的,再看白孟嘗,此時細長雙眸卻是微微闔上,再不看自己。

“我原以為你變聰明了,沒想到還是這般對人不設防。”白孟嘗緩緩道。

沐靈一驚,卻聽白孟嘗繼續道:“既然你這麽信得過我,就謝謝你幫我取到息壤了。”

“你!你說要凈化,是騙我的?”

“不然呢?息壤你比我先拿到,有沒有鬼氣你不知道?”

沐靈猛然醒悟,自己取到息壤時沒有感受到一絲鬼氣,怎地白孟嘗一說有鬼氣,自己就信了呢?不對,適才白孟嘗看著自己,那一刻自己腦中似一片空白,電光火石之間,沐靈猛然明白,白孟嘗看自己的眼神必有問題!

“你適才看我的眼神可是有什麽法術?”

“你自己慢慢想吧,息壤我就帶走了,謝謝你仗義幫忙,對了,還有你的5000石,我一並謝過了。”說罷這話,白孟嘗早已去得遠了,沐靈便是想追亦來不及了。

沐靈懊惱不已,想起昔年慕子夜亦曾說過自己對人不設防,亦不知修仙艱險,行事過於隨心隨性。想過一回,沐靈卻是無奈,只得先驅了鸞鳥回了城主府邸。

只沐靈未能取到息壤,一時亦催生不能大面積催生靈植,無奈之下只能偶爾在自己房間悄悄催生幾株靈植給城主夫人。

這日城主夫人卻是特特來尋沐靈,原來那久不開的丹方如今燃起火來,城主夫人尋了沐靈來看,喜笑顏開地對她道:“說起來多謝妹妹,若不是妹妹給我的那些個靈植,恰好湊了一味丹藥的方子,這爐子哪裏開得起來,今夜我便要煉那一味丹藥,妹妹可知道是什麽丹藥”

沐靈卻是茫然地搖搖頭,她雖對靈植精通,對丹藥一途卻是一竅不通,這些日子城主夫人尋自己要了好幾株靈植,她卻不知道是哪一味丹藥的方子。

“妹妹真不知?”城主夫人此刻卻是極為認真地看向沐靈,只面上一臉探究之情。

“委實不知。”

“我要煉的是培元丹,這些日子我尋妹妹要的便是靈桂c靈首烏等靈植,可不就是煉制培元丹的方子麽?”

沐靈細細想了一番,這培元丹原是結丹修士療傷固本的常見丹藥,便如築基修士服用的固元丹一般。只沐靈療傷甚少用到丹藥,以往是服用靈植,如今修為進益了,便直接服用靈植精元,效果自然比服用丹藥強出許多,故而她雖對靈植精通,然對丹藥恐比一般修士知曉得更要少些,如今聽牛夫人這麽一說,才想起來可不就是培元丹的方子嗎?

只沐靈這一番情景都被牛夫人看在眼裏,見她果真不知,便也不再問了,只拉了她來看自己的煉丹房,一時又指了爐鼎與她看,見沐靈亦是不甚了解且興趣乏然的模樣,便也不再多說了,二人又去別處逛逛,一時又喊上鬼檬去城中一並逛逛。

如今無常城的人大多都知曉了沐靈為城主夫人治療頑疾的消息,雖不甚知曉其中細節,但沐靈與鬼檬乃城主座上賓之事卻是無人不曉了,城中但凡富戶貴胄無不對她二人禮讓三分。

其中最為得意的便是鬼檬了,這一番仗著城主之勢加之一臉無害的團子臉,在城中幾乎無往不利,很是騙了一些人的心,又結交了一些小主子們每日玩得不亦樂乎。

且不說鬼檬肆意妄為的快活日子,此刻的冥帝宮殿中卻是一片寂靜,這寂靜卻不是這一兩日了,不知從幾時開始,冥帝宮殿便開始如此寂靜,寂靜得可怕,整個宮殿的人都小心翼翼,整個宮殿的人都不敢大聲說話,整個宮殿的人都能感受到冥帝大人心情不好。

此刻的冥帝——慕子夜只靜靜坐在冥帝宮殿外這一片靈植山間,靈植已然全部枯萎,便是此間靈氣再充裕,這些靈植亦不再生長,再沒有了生機勃勃的景象,再沒有了歡欣雀躍的氣氛,徒餘一片死寂。暮色四合之下,園中一片青灰之色。慕子夜輕輕嘆了一口氣,身旁是伴著他的水水,水水大大的腦袋輕輕蹭著慕子夜,一雙小鹿瞳仁中亦是濕漉漉的一片。慕子夜輕輕撫過水水的腦袋,輕聲道:“你也在想她嗎?你與小訛識海還是不能相通?”

水水卻是搖搖頭,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慕子夜,眼底卻是一片哀傷。

二百七十六 迷情

二百七十六迷情

沐靈失去蹤跡的第一天,慕子夜便急急喚來水水,原想讓水水與小訛識海相通,尋回沐靈。豈料水水卻發覺無論如何努力都與小訛無法識海相通。

小訛與沐靈原是有主仆契約的,若是沐靈不願,小訛便不能與水水識海相通!

“她真的生氣了不想我去尋她”慕子夜長嘆一聲。望向逐漸升上夜空的一彎半月,亦或不久以前,他的靈兒也在這裏這般傷心地望著天空一輪明月地上一片清輝。彼時的沐靈是怎樣的傷心令這一片靈植山的靈植都枯萎了,哀莫大於心死

靈植山外卻還有一人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慕子夜,面上亦是愁容暗淡,見慕子夜長嘆一口氣,卻是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一般跑進靈植山,“噗通”一聲跪在慕子夜面前哭道:“帝君大人,一切都是鬼依的錯,是鬼依不好,是鬼依身子弱,不知怎地就病倒了,令靈兒姑娘負氣出走,帝君大人,你趕鬼依走吧”說罷淚水盈盈望向慕子夜。

“鬼依?這裏靈氣充裕,你剛好些,卻是受不得,先出去吧。”說罷慕子夜卻是彎腰要扶鬼依起身。

“不帝君大人,鬼依不怕,這些日子帝君大人憂思日漸加重,鬼依見了心裏心裏好難過!帝君大人,你將鬼依逐出去,再詔告天下,沐靈姑娘說不定就回來了。”說罷已然泣不成聲,幾乎哭倒在地。

“靈兒不是這樣的性子,這是我與她的事情,你不要多想了,我帶你先出了這裏。”

哀莫大於心死,慕子夜如何不知,沐靈與自己之間心結不解,她是不願回來的,亦不願意自己去尋她,甚至驚動於她,否則慕子夜早就密令28城城主尋人了。

“帝君大人,鬼依不過是一介尋常魂靈,無非比旁人能催生些波若花,自來了幽冥界,帝君大人便對鬼依百般呵護,又請鬼王大人認下我做女兒,此番情意鬼依生死不忘,如今在鬼依心中,再無任何人能與帝君大人相比,鬼依卑賤,若犧牲鬼依能令帝君大人開心,鬼依什麽都願意做!”

“鬼依!我再說一次,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帝君大人”

鬼依已然哭得說不出話來,只伏倒在慕子夜懷中,慕子夜只得將她輕輕抱起,放在水水身上,送她出了靈植山,以免過於充裕的靈氣反傷了她。

無常城城主府邸,這些日子沐靈卻是有些焦慮,這些日子城主夫人似是十分熱衷於煉丹,隔三差五便尋沐靈要些靈植,沐靈如今能給城主夫人的靈植亦是昔年自己攢在儲物貝殼中的存貨,因沒了大片有靈氣的土壤可以種植靈植,自然亦沒有新的靈植育出,如此坐吃山空,卻不是辦法,沐靈心下已然將白孟嘗又罵了一千遍,這個騙子,自己辛辛苦苦得來的息壤竟這般輕易被他騙了去。忽地沐靈想起兩個小芽人來,兩個小芽人此前守護鮑木棉的靈植園,又是上古神植,說不得有些門道

想到此處,沐靈將兩個小芽人喚出來,兩個小家夥自沒了靈氣可以滋養,沐靈便時常將二人放進玉鐲中享用天地生機,二人聽得沐靈召喚以為又可享用天地生機,忙忙地便跳將出來。

小黃花小芽人道:“主人主人,我們要去吃好吃的了嗎?”她二人一貫將天地生機當作美食。

小粉花小芽人亦迷迷糊糊道:“主人,我餓了。”

“你二人就知道吃!你家主人我如今有事尋你二人,你二人且好好聽著,我來問你二人,這幽冥界果真沒有一處靈氣充裕的地方?”

兩個小芽人聽了這話,互相對望了一眼,小粉花小芽人撓撓腦袋對小黃花小芽人道:“姐姐,不若我們為主人尋一尋?”

小黃花小芽人聽了亦點了點頭,還不及沐靈反應過來,兩個小芽人忽地抱做一團,急速轉起圈來,卻見她二人矮矮小小稚嫩的小身子抱起一起轉得飛快,身子卻支撐不住平飛了出來,只兩雙手牢牢拉住二人才沒有被甩開,卻是轉得如陀螺般快起來,已然看不清兩人身影。

忽地,沐靈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靈力自房中沖天而出,只這靈力只一瞬便消失了。再看兩只小芽人,此刻卻分開了坐在地上氣喘籲籲,二人額頭上都汗如雨下,似累到極致。二人喘了卻又半盞茶的功夫,才開口說話。

小黃花小芽人道:“主人,我二人適才全力探過了,實在探不到有大片靈氣的地方。除了冥帝宮殿旁的靈植山外。”

小粉花小芽人亦是點點頭道:“主人,我二人盡力了。”

說罷二人又坐在地上呼呼喘氣,顯是累極。

沐靈適才被二人猝不及防施放出的靈力著實嚇了一跳,卻不想小芽人能有這般靈力,此刻見二人累成這般模樣,亦是心疼,忙忙將二人放進玉鐲中好好享用一番天地生機。

只可培育靈植的地方依舊未能尋到,沐靈卻是有些心焦,便在此時牛夫人忽地來尋沐靈。

牛夫人甫一進得沐靈房間,便取出一只玉盒,打開看時,是一顆培元丹,且是一顆極品培元丹。

沐靈亦是沒有想到牛夫人煉丹功夫如此厲害,竟煉出極品培元丹。要知道煉丹亦是分三六九等的,一般長於煉丹的修士多煉出中品甚至下品丹藥,厲害一些的偶爾可出上品丹藥,如方同這般在煉丹一途上頗有天賦才有可能煉制出極品丹藥,方同終究是有鮑家血統,才有如此天賦,如今這牛夫人亦煉制出極品培元丹,沐靈怎不有些驚訝。

二百七十七 等死

二百七十七

牛夫人笑道:“得了景妹妹的丹藥,僥幸出了好丹藥,自然要來與景妹妹共享,這一爐出了兩枚極品丹藥,我自留了一枚,這枚便送與妹妹。”

斯人好意,不受何故?

沐靈謝過牛夫人,便笑著接過了丹藥,又讚嘆一番牛夫人精湛的煉丹技藝。

卻不料牛夫人卻是面色一暗,道:“景妹妹,你不知道,我昔年在人間界亦是出生修仙大家,只這許多年未回去看一眼了,心中亦是想念。”

沐靈見她傷感,一時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卻是不說話了。

又見那牛夫人看了沐靈一回,卻是道:“景妹妹在人間修仙界,可曾聽聞南海鮑家?”

沐靈猛地擡頭看牛夫人,卻見她面上依舊帶著笑容,只是眼眸中卻再不見笑意,只靜靜看著自己。

南海鮑家?牛夫人能煉出極品丹藥,出生修仙大家,難不成她亦是鮑家之人?只南海鮑家如今已然分崩離析,細究起來與自己卻也脫不了幹系,過牛夫人真是鮑家之人,會如何對待自己卻是不好說了。

思慮一番,沐靈道:“自然聽聞過,南海鮑家乃煉丹世家,修仙界無人不曉。”若說沒有聽說過,反倒令她起疑了,沐靈只得見招拆招。

“景妹妹亦聽說過?那妹妹可曾見過鮑家之人?”

“牛姐姐如何有此一問?牛姐姐是?”

“景妹妹沒有猜錯,我便是鮑家之人,久在這幽冥界,亦沒有家裏的消息,思念過甚,便尋妹妹問問,讓景妹妹見笑了。”

“牛姐姐的心情,我自能體會,只是我久在東海大陸,卻沒有去過南海,鮑家亦只聽說過,卻是不曾見過鮑家人。”

“哦原來如此”那牛夫人聽得沐靈如此說,卻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又道:“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擾景妹妹了。”說罷卻是自顧自離去了。

沐靈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全沒有想到牛夫人竟然是鮑家之人,說起來自己與鮑家卻也是有緣,千絲萬縷各種牽連,方同是鮑家之子,鮑玉梨亦與自己有些交情,小芽人亦是受她所贈。昔年在蛟珠中,鳳凰亦與自己有些瓜葛。只偏偏鮑家如今分崩離析,鮑家家主鮑樟亦是死了,細究起來與自己亦是脫不了幹系。這牛夫人卻不知是鮑家哪一支的人,一時之間沐靈卻不敢說太多。

送走牛夫人,沐靈便納入一枚金紫蘇精元,一時丹田之中靈氣充裕,便打坐修煉起來。如今在這幽冥界沒了靈氣,沐靈自然不能再用草木生息法與靈植呼吸吐納來提高修為,只得暫時靠納入精元補充靈氣來修煉了,雖則修煉效用遠遠不及修煉草木生息法,但聊勝於無。

卻忽地聽見有人在耳旁輕輕道:“你還不快走,在這兒等死?”

沐靈猛一激靈,睜開雙眸,卻見到一個白衣翩躚的身影,白衣似仙,眼眸細長,此番只微笑看著自己,不是白孟嘗是誰?

“你還敢來?還我息壤來。”沐靈說話間就要動手。

白孟嘗卻一笑道:“你都死到臨頭了,還計較身外之物?”

沐靈一楞,旋即想到他幾次三番算計自己,卻是不信他道:“你又想騙我?”

“我不騙你,那牛夫人不是旁人,便是南海鮑家失去蹤跡已久的鮑家大小姐鮑海棠,她如今對你的身份起了疑心,怕是不會放過你,你還是趕緊逃命吧。”

聽他這麽一說,沐靈卻是心中一驚,鮑家大小姐鮑海棠據聞確是多年前去尋鳳凰姑姑之後便再沒有回過南海,竟做了牛夫人若白孟嘗說得是真的,她若真是鮑海棠,她親爹鮑樟之死卻是與自己多少脫不了幹系,若是這牛夫人非要計較起來,她奈何不得慕子夜,但是對自己要做點什麽,此刻卻是山高皇帝遠,一切都不好說了。忽地又想起鬼檬來,只鬼檬此刻卻不在城主府邸,鬼檬自認識了一幫小鬼頭,哪裏願意老實在城主府邸呆著,如今卻是在別處玩呢。想起鬼檬不在此處,沐靈便放下心來,若是這牛夫人是沖著自己來的,倒是不會為難鬼檬,鬼檬身份在這兒擺著呢,若是有危險,大不了說穿了身份,牛夫人與他並無冤仇,撇開與自己的幹系,牛夫人自然犯不著得罪鬼王大人。

如此一想,沐靈倒是不擔心了,待她細想明白,卻發覺白孟嘗已然不見了,忽地一個激靈,卻是自己自夢中醒來,適才竟又是一個夢!

只每回有白孟嘗出現的夢必然為真,沐靈不敢怠慢,忙忙起身開門,只甫一開門,卻驚覺門上原本應是有禁制的,只不知為何被人悄悄解了。

沐靈忙忙拍了一張隱身符在身上,既是潛逃自然走不得正門,便悄悄摸到角門處出了城主府邸。甫一出得城主府邸,沐靈便喚了鸞鳥出來,乘上鸞鳥一口氣飛過三座城池才敢稍稍停歇。

只沐靈剛停在一處林間,卻冷不丁一顆碩大的火球朝自己襲來,沐靈一驚,一道巴戟藤便催生出來,堪堪擋住襲來的火球。再看時,竟是那牛夫人。

二百七十八 暴露

二百七十八暴露

到底沒能逃掉,沐靈沒想到自己飛過三座城池,竟還是被她追上,以鸞鳥的速度,這牛夫人能追上亦是了得。

卻見那牛夫人對沐靈道:“景妹妹在我城主府中可是有什麽不滿意的?怎麽一個人來了這荒郊野嶺?”

沐靈卻懶得與她演戲,直言道:“牛夫人也不必妹妹來妹妹去的,你既如此對一個救你性命的人,就不要再惺惺作態了!”

“你救我性命,我本真心待你,卻不想你一再隱瞞,我且問你鮑家你真的沒有去過?不認識鮑家之人?”

“去過又如何,沒去過又如何?你是鮑海棠吧?”

“看來你也不傻,既然你已看破我的身份,我來問你我姑姑鮑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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