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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羽白。

只這幾日沐靈卻是先安心閉關,卻是要準備服用烏金丹晉升小境界。有慕子夜在外為她護法,自然是安心無虞的。

這日沐靈調息得差不多,便慢慢服下烏金丹,這一回與上一回不同,沐靈是有靈力的,便自行先以靈力引導烏金丹自丹田處緩慢像四肢百骸游走,果是沒有了之前如煉獄火燒般的痛楚。又想起慕子夜叮囑過自己,可以借助天地生機的力量,便將玉鐲打開,任天地生機包裹全身,便立時感受到生長之力,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到在天地生機的助力下,烏金丹為自己一點一點強韌經脈。

如此過去了百日有餘,沐靈便覺得經脈比之結丹之前強韌了百倍不止。一時便取出一枚500年上下的金紫蘇精元納入,但覺靈力一時源源不斷湧入丹田之中,沐靈忙引導靈力數個周天。如此又得百日有餘,沐靈卻是出關了,果已然是結丹中期修為了。

只這一日,卻有個人要見沐靈。卻是方同。

方同自那日被鬼王捉住,說出自己哄騙沐靈之事後,便被鬼王帶到幽冥界。鬼王依照慕子夜的吩咐,用些手段挾制了他,每日只煉制烏金丹。方同也確是有煉丹奇能,便是沒有鮑家的烏金丹秘籍亦煉制出了烏金丹。這一日方同卻是知曉了沐靈因自己煉制的烏金丹進益了,便央求了慕子夜,想見一見沐靈。原本因他哄騙沐靈被那游芷萍捉去的事,慕子夜是斷不肯容他再接近沐靈的,只慕子夜知道沐靈自小與方同c倪羽白幾個情分不同,偏倪羽白又因鯤鵬之身亦是遠離沐靈,沐靈心下傷心之情慕子夜卻是能感受到,思慮一番,才終於應了方同之情。

沐靈見到方同時,卻見他氣色卻還好,只面色有些哀戚。

方同甫一見到沐靈,便哭了起來,道:“沐師妹,不,沐長老,是我一時糊塗,念在我們昔日情分上,你不要生我的氣。”

沐靈如今已然結丹,方同卻還是築基修為,按照東海大陸修仙門派的規矩,方同卻是不能再稱呼沐靈為師妹了,只能以長老相稱。

沐靈忽地見到方同這般模樣,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原她們幾個自小從仙游派出來情分不同,卻萬沒有想到方同竟與游芷萍一起哄騙自己,令自己險些喪命在游芷萍手中。沐靈心中對方同原是失望氣憤之極的,只如今見著他的模樣,卻又有些氣不起來。沐靈自然知曉方同今日來必不是敘舊賠罪來了。便道:“方同,你我過去情分卻是不要再提了,今日你尋我可是為了日後去處的事?”按東海大陸門派規矩,差著一個大階層,沐靈自然也是不能再稱呼方同為師兄了,是以直呼其名。

方同聽沐靈如此說,心下卻是明白,若不是念及自己與沐靈昔日的情分,在慕子夜手上自己已然死過幾百回了。只他自被鬼王挾制關在幽冥界中,卻是更明白了慕子夜的手段,但此生若是便如此渡過,卻是他萬萬不想的,這才存了僥幸心理,來尋沐靈,又聽沐靈說再休要提昔日情分,一時半會卻不知如何說好。

沐靈卻道:“我不日便要回景陽門,你要與我一同回去嗎?”

“不,我不想再回景陽門了。”

沐靈聽的方同如此說,卻是有些驚訝,她以為方同來尋自己便是想與自己一同再回景陽門,再回師門修煉,卻是他如今最好的出路,卻不想方同一口回絕了。

“沐長老,我不想回景陽門了,我要回鮑家。鮑家尚有許多煉丹秘籍,我要去拿了出來。”

“鮑家如今的情形你可知道?”沐靈卻是有些不忍,鮑樟雖對方同手段惡劣,但到底是方同唯一的親人,只如今鮑樟隕落了,方同在鮑家更無依靠,鮑家如今亦是樹倒猢猻散。

“知道。”

“那你還回去?回去了又如何能拿到秘籍?”

卻見方同面容異常堅毅地道:“便是如此我才要回鮑家,為我娘正名,更重建鮑家。”

沐靈見方同神情,卻是有些為他所動,方同母親的事情,沐靈是知道的,昔年被鮑樟以雙修為名哄騙了,卻最終被鮑樟做了爐鼎,鮑樟怕鮑家人非議自己,竟說方同的娘親勾引了自己,此事卻是方同一直的心結。只沐靈不想他竟另有重建鮑家的志向。

忽地又聽方同正色對沐靈道:“沐長老,我今日來還有一事想告。”

沐靈見方同神色嚴肅,便聽他細說。卻聽方同道:“你須小心,有人始終想害你,我昔日被游芷萍混騙了做下害你的錯事,便是那游芷萍背後亦是有人指使的。”

沐靈一聽心中咯噔一聲,想起昔日自己娘親北海領主夫人亦是提及,父親北海領主一路追查白涵兒加害自己一事,亦是說到背後有人指使。忙追問道:“那人是誰?你可見過?”

方同卻是搖搖頭道“我雖見過,卻看不真切,只見到一團黑色影子,竟似沒有實體。對了,此人周身散發的都是暗黑靈力,便是游芷萍如今亦是修習得暗黑靈力。”

又一次聽到暗黑靈力,沐靈記得昔日自己娘親說這暗黑靈力卻是和慕子夜與鬼王脫不了幹系,便問方同道:“你這些日子在鬼王處”

方同聽了這話,卻是笑了,道:“我今日來便是要說此事,昔日在北海府邸,我亦聽聞了你被暗算之事,亦聽說了暗黑靈力一事,更聽說北海領主追查之下竟查到鬼王頭上。我昔日隱隱約約見了那指使你的人一面,今日又見了鬼王,卻是要告訴你,那人身上的暗黑靈力與鬼王相去甚遠,實則鬼王練的並非暗黑靈力,乃是鬼氣,與我等修士的靈力卻根本不是一回事。”

原來竟是如此!沐靈再沒有想到今日方同這一番話卻是解了她這許久以來的疑慮,方同亦不知,自己這番話卻是解開了沐靈對慕子夜的心結,於沐靈何其重要!

沐靈卻是有些感激地望著方同,縱是他一時糊塗暗害了自己,實則心裏卻是惦記自己的,到底少年時的情誼不一樣。只方同哪裏知道沐靈因慕子夜的緣故如此這般想,忽見沐靈雙目盈盈感激萬分地看著自己,卻是一下子不適應起來,又搓搓手道:“沐師妹不不,沐長老,我實在不想有人暗算你,你自己還蒙在鼓裏,如今說出來,我心裏也好受了許多,昔日我豬油蒙了心,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再往心裏去才好。”

沐靈見他如此說話,便如又回到了那個昔日與自己插科打諢逗趣的方同一般,心下卻是感慨一番。又想起他說要重建鮑家一事,便問道:“你要重建鮑家,只是以你如今的修為,這卻不是易事。”

聽得此話,方同卻是神色一黯,修為卻一直是他的短處,鮑家如今雖分崩離析,但要取得秘籍,卻不是如今自己這區區築基修為能辦到的,更何談重建鮑家。

慕子夜卻在旁道:“那個園子給他罷。”

沐靈聽了卻是一時未能反應過來,哪個園子?

慕子夜又道:“鮑木棉留下的那個園子裏好東西不少,有了那個園子做依仗,他也算在鮑家能說得上話。”

鮑木棉留下的園子?陳風那個靈植園?但那園子如今是陳風的!

二百一十一 緣由

二百一十一緣由

沐靈立刻跳起來道:“師傅,那園子不是你我的,你如何便做主了?”

“陳風不會不答應的。”

為什麽?那園子裏的靈植可都不是尋常靈植,如今經沐靈時時催生,許多都長出了500年前後的光景,這可不是一筆一般的財富,幾乎等同於如今1/3個鮑家的家財。慕子夜憑什麽如此篤定陳風願意給方同?

然而,陳風還真的就給了方同。

慕子夜只去尋了陳風一回,陳風便將有兩個小芽人的玉簡交給了慕子夜。這園子便聽憑慕子夜處置了。慕子夜卻是將園子中的陣法破了,另設置下禁制,又將解禁制的法子亦存在了一枚玉簡中交與了方同。

沐靈卻是知曉,慕子夜這是怕方同沒有了自己的天地生機相助挾住不住兩個小芽人,兩個小芽人若再做起妖來,以方同的修為卻是無論如何也奈何不得她二人的。

慕子夜將解禁制的玉簡交與方同時,卻是叮囑道:這靈植園中所產,他日若陳家鋪子有需要,須先盡著陳風,這卻是慕子夜與陳風約定好了的。方同原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出得幽冥界,更沒有想過慕子夜竟幫自己討來這樣大一筆財富,接過玉簡時直哭得稀裏嘩啦,千恩萬謝千般賠罪之下,哪還有什麽是不應下來的。

只許多年後,慕子夜信手造下的陳風與方同二人這一淵源卻成就了鮑陳兩家從未有過的盛世輝煌,鮑陳兩家新任家主之間匪淺的交情亦再修仙界流傳了許久許久。

亦是多年之後,沐靈問慕子夜,為何卻突然原諒了方同,還幫了他如此大一個忙?慕子夜卻是笑了,輕輕攬她入懷道:“世間之事一因一果,一還一報,方同本質不壞,鮑家的事就是他心中的一道梗,何不成全了他?我殺鮑樟是因他本是惡人,我成全方同亦是因他本不是惡人,成全了方同亦成全了鮑家,因果定數便是如此。”

沐靈聽他說得玄乎其玄c雲山霧罩的,心中卻只道:嗯,你不如就說你按著性子行事唄。

說話間,沐靈便與慕子夜一並打點一番準備回東海大陸了,沐靈收拾出一些尋常用得少的靈植,又收拾出昔日鳳凰給的一些丹藥,送與成錢成寶一些,這些靈植動輒便是500年上下的極品靈植,丹藥亦是出自鳳凰親手煉制的上品丹藥,自然不是凡物,成錢成寶得了這許多東西自然是喜出望外。沐靈也收拾了一些送與陳家鋪子賣了,賺些靈石,雖則現如今沐靈不怎麽缺靈石,因北海領主夫婦在陳家鋪子卻是為她存在不菲的一筆上等靈石,但沐靈小氣的性子卻是沒改,總歸還是喜歡靠自己一點一滴積攢靈石。慕子夜每回看她掰著手指數賣靈植賺的靈石,便覺得好笑,沒少打趣她。沐靈卻是不理他,只每每被說得急了,便跳腳與慕子夜理論一番,慕子夜卻只當她小孩兒一般,二人玩鬧一陣便丟開了。

這一日,沐靈卻是來尋了慕子夜,因她終究有心結要解。

甫進得門,沐靈便問:“師傅,你知道羽白師兄在哪對嗎?”

慕子夜卻是沒防她有此一問,一時卻沒有答話,只眼眸深邃地看她。

“師傅,你也知道羽白師兄為什麽忽然不理我了,是嗎?”

慕子夜依舊不說話,只看著沐靈的神情變得更為覆雜。

二百一十二 非人

二百一十二非人

卻說沐靈來這南海大陸,好容易尋見了倪羽白,卻莫名被拒之千裏之外,如今要離開這南海大陸,此一別經年,再要見時已不知是什麽時候,沐靈卻是個通透的性子,倪羽白於她又非他人可比,叫她如何能就此罷手?

沐靈見慕子夜不答,便又道:“師傅,你能告訴我嗎?”

慕子夜看著沐靈,見她一臉執著與哀傷,卻是心中不忍,頓了一刻道:“罷了,讓他自己與你說吧。”

慕子夜自然知曉倪羽白在哪裏,喚了水水來,在水水耳旁輕聲囑咐了一番,便讓水水帶沐靈去尋倪羽白。

沐靈卻道:“師傅,你不隨我去麽?”

“不了。”

“師傅有事?”

“嗯。”

“何事?”

“尋鬼王喝酒。”

沐靈一楞,心下忽地明白慕子夜的心境,卻不再多問,隨了水水去了。慕子夜卻是一轉身,去尋了鬼王喝酒,只一點靈酒便喝了個爛醉如泥,哪裏有昔日冥帝的氣勢與酒量,鬼王卻覺得奇怪,帝君大人今日是怎麽了,怎地沒喝兩口就醉了?

沐靈的突然造訪,亦讓倪羽白措手不及。來給沐靈開門的卻是苑紫熙。

見到沐靈,苑紫熙亦是驚異不已。

倪羽白的這處洞府卻是在南海之中一座孤懸海外的獨島之上,於山石之間便斧鑿出一處簡單的洞府。怪道昔日陳家鋪子的散貨郎只驚鴻一瞥見著二人,此後再無音訊,二人如此避世而居,自然不易被尋見。

倪羽白出來,見到沐靈,亦是面上一驚,只不過須臾,又恢覆了平靜。卻聽倪羽白道:“沐師妹,可是帝君慕師叔告訴你我在此處的”

雖則沐靈已結丹,然倪羽白早已是結丹修為,故而仍可與沐靈師兄妹相稱。

沐靈卻是點點頭。

倪羽白又問:“我的事慕師叔與師妹詳說了?”倪羽白見慕子夜將自己處所告知了沐靈,只道亦將自己身份告知了沐靈,故而有此一問。

“沒有,師傅讓我自己來問你。”

倪羽白平靜無波的面上此時卻是輕輕泛起漣漪,擡起雙眸看了沐靈一眼。眼前的女子依舊是是一身蔥綠衣衫,卻是比昔年長高了不少,再不是小女孩兒的模樣,如今她亦是結丹修士,歷經人間修煉種種疾苦,眉宇間亦有了果敢堅毅。

而沐靈眼中此刻的倪羽白卻依舊是一身白衣,清風霽月,朗身而立,眼眸中依舊是溫潤如玉。

“羽白師兄,我不日便要離開南海大陸了回景陽門了,你與我一同回去嗎?”

“不了。有成長老與諸位同門,就有勞師妹代我問候了。”

“為何不回?”

“”沒有回答。

“為何不回?”

依舊沒有回答。

“師兄,你不說?我要如何向景陽門諸位師長同門解釋?”

倪羽白聽得此話,卻是一怔,沐靈又接著道:“你不說,我又如何向我自己解釋?”

倪羽白終於全身一震,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師妹,真要知道?”

沐靈卻不答話,只目光灼灼望著他。

“師妹,既然你真要知道,那接下來我的話,你聽過之後,信也罷不信也罷,都請放在心裏。”

沐靈重重地點點頭。

倪羽白看了一眼沐靈,才道:“師妹,你可知道,我不是尋常修士。”

沐靈聽得此話,驀地想起昔年相土神君神念老者曾說起過倪羽白乃自引氣入體之時便能禦風而飛,她自己本是有催生靈植的特殊能力的,如今倪羽白說自己不是尋常修士,她倒也不覺太過離奇,只道倪羽白與自己一樣有些天賦異稟,只倪羽白下一句話卻讓她一驚。

倪羽白道:“師妹,我不是人族。”

二百一十三 實情

二百一十三實情

聽得倪羽白此話,沐靈這一驚卻非同小可。不是人族?倪羽白說她不是人族,莫非,他是妖族?

“師兄,你說什麽?你不是人族?莫非莫非你是妖族?”

倪羽白卻沒想到沐靈竟想到了妖族,慌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又肅容道:“師妹,我我乃上古鯤鵬。”

這一回,沐靈徹底驚呆了,上古鯤鵬?!

上古鯤鵬?!

倪羽白是上古鯤鵬?!

上古神鳥鯤鵬,沐靈自然知曉,據典籍記載,上古時期有神鳥鯤鵬,身大不知凡幾,振翅之間,或能自宇宙之東而西。據傳說,鯤鵬原是游離於三界之外,遨游於天地之間,本性耿直善良,性子灑脫。沐靈想起這些,忽地識海中閃過一簇身影,卻是一白衣男子在一綠衣女子耳旁說了什麽,卻見綠衣女子滿面驚愕,繼而落淚。綠衣女子容貌看不真切,白衣男子形容卻神似倪羽白。

只這畫面卻僅在識海中一閃而過,再要記起卻是無蹤無跡,便如此前很多次看見靈植腦中閃過的那一行字一般。

倪羽白見沐靈許久不說話,只怔怔發呆,只道她是被驚著了,心中有些難過,想上前撫慰,卻又怕驚動壓制在心間已久的情愫,遲疑許久終道:“師妹,沒錯,我自伏仙谷觸動前世留下的神念,記起全部前塵往事,始知道自己原來是上古鯤鵬化身,如今於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修完此生劫難,早日回歸鯤鵬之身。昔年對師妹的種種情愫,卻是我的劫數,亦是我對不住師妹的地方,還請師妹萬勿掛懷。”

沐靈猛聽得他說起昔日情愫,卻是面上一紅,昔日她雖不通,亦是隱約知曉倪羽白對自己是不同的。只自己那時面對倪羽白的心境卻與今日面對慕子夜全然不同,心中便有些明白了。如今聽倪羽白如此說,便問道:“羽白師兄,你不回景陽門是因為我?”

倪羽白聽得此話,卻說不出話來。倪羽白當然知道此事本與沐靈無關,若說彼時他不知沐靈身份尚情有可原,如今既已知曉沐靈真實身份,沐靈絕不是他可以動紅塵心思的對象!然自己卻仍然做不到清風明月無關風情只身影相隨,便是修為不夠。以鯤鵬素來耿直的性子看來,是他自己無力面對自己的情感。

沐靈見他不說話,又道:“原來那日羽白師兄對我故作冷淡便是因為這個,師兄,無論你前世是不是鯤鵬,今世你都是倪羽白。你我一同離開仙游派,一同投入景陽門,一同修行,一同歷經劫難,這份情意我不知你舍不舍得,我是舍不得的。我不求旁的,只願師兄記得,無論天涯海角,身在何處,但求師兄不要淡了你我這一份情。”

此話一出,倪羽白卻是心中劇痛,“無論你前世是不是鯤鵬,今世都是倪羽白!”倪羽白終於明白,在沐靈心中,他從來都是那個倪羽白,以前是,現在是,今後依舊是,從來沒有變過的恰恰是沐靈的這份心境。他擡頭看向沐靈,卻見她雖雙目含淚,卻神情堅毅。原來一直參不透的恰恰是自己。

沐靈卻不再多說話,轉身欲離開,卻是看見苑紫熙,又問:“紫熙師姐亦不回室女派麽?”

“她是我的”卻是倪羽白接了話。

二百一十四 鬼王

二百一十四鬼王

沐靈見到苑紫熙,見她亦不回室女派,便問起來,倪羽白卻接話道:“她是我的”只話說到一半卻忽地頓住了,倪羽白卻是看向苑紫熙,眼眸中似在詢問她的意思。

“她是你的?”

“師妹誤會了,我本無身,前世卻是鯤鵬的一件紫翎羽衣,專為鯤鵬在天地遨游之時避雷遮雨。今生修得真身,已然滿足,只求在鯤鵬身側修行一世。”苑紫熙倒是一笑,大大方方道。

原來鯤鵬昔日累受天劫,被打入人間界,要修得宿世圓滿,才能再成鯤鵬之身。歷經天劫之時因要經受天雷,身上便恰恰著了這件紫翎羽衣。這紫翎羽衣亦是跟隨鯤鵬萬年,每每陪他歷經風雨,時日久了便有了靈性,心中對鯤鵬亦生出情愫。此番鯤鵬受劫,紫翎羽衣心疼不已,卻是在強大的意念中凝成了真身,這一世便尋到了鯤鵬。

那日伏仙谷,倪羽白受神念觸動,憶起自己乃是鯤鵬,便從苑紫熙身上感受到了昔日紫翎羽衣的氣息,便助她一並憶起前程往事,今日沐靈來問,倪羽白素日做鯤鵬時將紫翎羽衣視作自己的物件習慣了,便脫口而出。只說了一半才想起如今的紫翎羽衣已然是化為人形的苑紫熙,有了自己的思慮情感,他再如此說自然不妥,便頓住了,詢問苑紫熙的意思。

苑紫熙卻是不避諱,大剌剌告訴了沐靈。

沐靈聽得竟有如此故事,心下感嘆,又想起昔年她們幾個離開宿遷城,在那青雀之上,苑紫熙喃喃自語表述出來對倪羽白的情愫,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又見她如今眉目之間流露出來的情意與滿足,更是替她高興,便也不再多問,只朝苑紫熙笑著點點頭。

沐靈便欲離開,忽地想起件事,又對倪羽白道:“方同在南海鮑家,羽白師兄,你若得閑,記得去看望他一二,還是那句話,無論你前世是不是鯤鵬,今世都是倪羽白。”說罷,朝倪羽白一笑,便喚了水水翩然而去。

倪羽白目送沐靈遠去,心中卻只念著她說的:無論你前世是不是鯤鵬,今世都是倪羽白!此番再聽這句話,心境竟又是不同,原來執念的一直是自己,倪羽白卻是忽地悟了什麽,只丟下苑紫熙,一人去尋了個僻靜處參詳。

不說倪羽白獨自參詳,卻說沐靈回了洞府便去尋慕子夜,到得他房間卻不見人影。沐靈便去解了他裏間房裏的禁制,原來自鮑木棉挾制沐靈要與慕子夜求歡之事發生後,慕子夜恐自己不在時,沐靈再遭遇危險,便教會了沐靈如何解這間屋子裏的禁制,但凡沐靈解了這禁制,慕子夜即便在幽冥界亦能感受到,便會自傳送陣中回到房間。

只今日沐靈解了禁制,卻不見慕子夜回來,只聽見傳送陣中有個聲音傳出:“沐靈姑娘,子夜醉啦!”

這聲音卻是陌生,沐靈從未聽過,卻莫名有種親切感。沐靈想了一番,便琢磨出來,道:“可是鬼王大駕?靈兒有禮了。”

那聲音卻“咳咳”咳了兩聲,忙道:“不敢不敢,沐靈姑娘尋子夜何事?老夫可能代勞?”

“並沒有什麽事,鬼王大人不必忙了,只煩請鬼王大人告知我師傅,明日便準備啟程回東海大陸了,還有,不許喝那麽多酒!”

“嗯,明日啟程這事老夫一定為姑娘帶到,不過,不許喝那麽多酒這事兒,老夫可不敢管,這事兒只有靈兒姑娘能管啦,哈哈哈。”

沐靈只覺鬼王竟是如此和藹,一點架子也沒有,很是謙和嘛,哪裏有修仙界傳說的那般聳人聽聞?這明明就是個風趣幽默和藹可親的小老頭兒嘛,便又道:“嗯,那好,煩請鬼王大人告訴我師傅,若是他明日因醉酒誤了行程,我可不依的。”

“好的好的,一定不能依了他。”鬼王一跌聲地應了。

沐靈忽然覺得這小老頭兒怎麽像看熱鬧不嫌事大?

鬼王又問道:“靈兒姑娘還有什麽事兒要老夫代勞的?”

“沒有了,謝過鬼王大人。”只這話一說完,沐靈又想起什麽,便問道:“鬼王大人,我能去你那兒看看嗎?”要說沐靈地幽冥界的好奇卻不是一天兩天了,慕子夜似能自由來往於人間界與幽冥界,這卻是尋常修士做不到的,。沐靈對鬼王並幽冥界的一切認知都來自慕子夜口述,她卻是越來越好奇,更兼娘親領主夫人和自己提過的鬼王與慕子夜之間並暗黑靈力一事,更是令她想自己一探究竟,此前會輕易上了方同與游芷萍的圈套亦是因此心結未解。

二百一十五 一別

二百一十五一別

然而鬼王卻道:“咳咳,這可不行,沐靈姑娘,你能不能來我這兒,老夫說了可不算,全要看子夜同不同意了。”

這話沐靈倒不懂了,怎麽自己能不能去幽冥界鬼王說了不算,卻要看慕子夜的意思呢?慕子夜能自行來往幽冥界不也是得了鬼王青眼才免了那五行鞭笞之苦嗎?

沐靈雖想不明白,但鬼王既這麽說了,沐靈卻也不好多問了,罷了,待以後問問慕子夜罷。

如此沐靈便與鬼王別過,卻是回自己房間,修煉了一夜。

待得次日,沐靈修煉已畢,神清氣爽推門而出,便見到慕子夜站在院子中,逆著初晨的陽光,周身便如籠罩在金色光暈中,卻眉眼含笑看著自己輕聲道:“早,靈兒。”

沐靈卻是看得一怔,唔,慕子夜真的挺好看的。

“師傅,早,你不是喝醉了嗎?”

“鬼王說的?”

“嗯嗯”

“下次不要聽他胡說。”

“若是沒有喝醉,你昨天為何不理我?”

“唔,你昨日去見倪羽白如何?”慕子夜卻沒有正面答沐靈的問題。

“原來羽白師兄竟是上古鯤鵬!不過,師傅,我卻覺得無論他前世是誰,今生就是我的羽白師兄。”

“你的羽白師兄?

“嗯,沒錯。”沐靈笑著點點頭。

“唔”

“師傅,你怎麽不說話?”

“我想喝酒。”

沐靈一臉莫名地看著又想喝酒的慕子夜,只許久以後,某個閑聊的午後,小訛告訴她:“主人,你真是太笨了!慕子夜在吃倪羽白的醋啊!”

這一日沐靈卻是與慕子夜打點回東海大陸之事,修仙之人,身外本無物,自然簡單很多。卻是陳風早已在南海碼頭為幾人送行。陳風見到慕子夜並沐靈二人道:“此番能結識二位並成莫逆之交實在是陳三之大幸,行程一事你們就交給陳三罷,也算盡一點綿力。”

沐靈轉過頭便看見卻見南海碼頭並排停著兩艘巨大的樓船,每艘俱有四層樓高,棋面上掛著大大的“陳”字,船身上鑲嵌著數不清的上等靈石,陳家果然有錢!

慕子夜也不多說,只道了聲謝。

沐靈卻是好一番感謝陳風,陳風卻是自儲物袋中取出一物遞與沐靈,卻是能喚出兩個小芽人的那枚玉簡。自慕子夜從中斡旋,將靈植園給了方同,又破了靈植園中的陣法另設了禁制後,這枚玉簡便失去了作用,只這東西卻不是凡物,其間自帶的這處陣法亦是上古遺物,更不談這兩名小芽人的神奇之處了。陳風將玉簡交與沐靈囑道:“還請沐道友為我將此物帶給玉梨,這是鮑家之物,如何處置她來決斷吧。”轉而又取出一個儲物袋,道:“這些東西也請沐道友為我一並交與玉梨,她當知我心意。”沐靈忙點點頭,小心地將陳風交托的東西收進儲物貝殼中。

一時成錢成寶亦過來辭別。原本因沐靈失了靈力,白帝不舍她冒險便派了成錢成寶護佑左右。如今她靈力已然恢覆,且已結丹,修仙之人身旁斷沒有帶著護衛的道理。沐靈早便與二人說好,此番自己回東海大陸,成錢成寶便回北海大陸。

俱都交代清楚後,兩撥人便各上了一搜樓船,與陳風作別之後,樓船便由駕船修士催動起來,一時便要破浪出雲啟程而去。沐靈站在甲板上,卻忽地見到不遠之處有三個人遠遠的矗立,卻是望著自己。一著白衣的男子溫潤如玉,一著紫衣的女子目光殷殷,一身量矮一點的男子目光覆雜

二百一十六 龍青

二百一十六龍青

沐靈與慕子夜二人坐上陳風安排的船,一路朝東海大陸而去,卻在將將要出南海地界的時候,便見天地色變,海面驀地升騰起成片黑雲,海天想接之處卻是暴雨如註。沐靈忽見天色呈如此異象,心下警惕起來,手中便已扣住了荊棘雷。卻見站在船頭的慕子夜朝她一笑道:“無事,我的一個老友來了。”

卻見黑沈沈的烏雲便朝沐靈與慕子夜的行船而來,船上幾名駕船的結丹修士亦是神情緊張。只那黑沈沈的烏雲帶著暴雨狂風卻是只朝慕子夜與沐靈跟前而去,幾名結丹修士見此情景莫不覺得奇異,只修仙之人亦是見過許多旁人不可想象之事,雖奇異,卻也沒有輕舉妄動。

那烏雲便如自己生成的一處結界般,只將沐靈與慕子夜圈在其間,說也奇怪,這烏雲籠罩之處卻是雨住雲收,反倒外界暴雨如註,風卷巨浪。這便令外界之人不可見烏雲圈攏內裏之事,亦不可聞內裏之聲。

沐靈亦沒有見過這陣仗,覺得好不奇怪,又見烏雲之間卻是一條碩大的青龍翻騰於天地之間,不須臾卻變作一名清秀的男子立在沐靈與慕子夜跟前。

男子朝慕子夜一禮,慕子夜亦是虛虛擡手不受,道:“龍青,你特特來尋我?”

“是,帝君離開南海,龍青怎能不來相送。”

“這一番卻是委屈南海龍族了。他日若龍族若有需要,你自去尋鬼王便是。”

“那是自然,如今鬼王與龍青已然是莫逆之交,帝君便是想抽身也難了。”說罷龍青卻是朝慕子夜笑起來。

慕子夜亦是哈哈大笑。

又聽龍青道:“只帝君此去東海,路上卻是要小心一些,近些日子,龍族巡海,發覺這臨近東海一片卻是不太平,似出現了許多高階妖獸,”

慕子夜聽了這話,卻是面色肅容,一時沒有說話。

卻見龍青又遞給慕子夜一枚小小的東西,卻是一枚青玉口哨,龍青道:“帝君,若是有事,龍青必來。”

慕子夜接過青玉口哨,卻見龍青一轉身幻做一條青龍,一路長吟,慕子夜亦將青玉口哨放在唇邊輕輕吹起,便聽見如青雨淋淋的聲音幽幽而起,與龍吟之聲相互作合,天地之間卻是雲收霧散,狂風暴雨都驀地停住,只有綿綿細雨浸潤天地。

沐靈只看著這些奇異現象,也不做聲,卻是與慕子夜一同矗立在船頭,只看著龍青行雲踏雨一路走遠

待得龍青去遠了,沐靈才抑制不住地問慕子夜:“師傅,那是傳說中的南海龍族?”

“嗯。”

上回沐靈自蛟珠中出來,雖亦見過龍青,只卻未見過他幻化做龍的模樣,竟不知他是南海龍族。

慕子夜忽地將龍青留下的青玉口哨遞與沐靈道:“諾,給你。”

沐靈卻是有些意外,接過口哨卻道:“這是龍青留給師傅的,為何給我?”

“在這南海中,若是吹起這口哨,龍族必來相援。”

沐靈一聽,立時驚住了,原來這口哨竟是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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