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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被困住,但還能說話,見輿論苗頭不對,便立時嚷嚷道:“這方同在靈根測試時,不知道用了什麽下作手法混進了內門,怕我等一同被納入的弟子揭穿他,就用假丹藥害我等。其心險惡!”

“姓魏的,你胡說,我方同行得正坐得端,我能做內門弟子憑本事的,你少血口噴人!”方同一聽魏熏誣陷他,便吵了起來。一時二人便要開始吵架。

倪羽白卻一擡手按住方同又問那魏熏:“既然魏師弟認為方師弟用了下作手法,你且說說用的什麽手法?”

“呃我怎麽知道他用了什麽下作手法。”

“你既不知道,怎麽揭穿他?你既然不能揭穿他,他害怕什麽?為什麽要害你?”倪羽白說這話時語調不高,是他一貫的溫和作派,但卻句句讓人無可辯駁。

魏熏一時語塞。魏尚見堂弟吃癟,便嚷嚷道:“方同,你煉制的丹藥確有問題,此事有成長老也知曉了,你認與不認?”

這回輪到方同說不出話了,他確實不解丹藥怎會有問題,自己也細細檢查過藥材,又每每小心核對丹方,更是細心煉制,與以往煉丹並無不同,卻不知最近自己煉制的丹藥究竟怎麽了。

六十二 炫富

“方師兄,你煉制丹藥的丹方可與往日一樣?”卻是沐靈問方同。

“自然一樣。”方同說著,用血乎乎的手自儲物袋中取出丹方,遞給炙爐峰諸人,炙爐峰諸人都是煉丹久了的,一看丹方便知無誤,紛紛點頭。

“煉制過程可有偏差?”

“沒有。”

“那便是藥材有問題。”

“這不可能!”說話的卻是炙爐峰另一位弟子陳臨風,卻原來每回炙爐峰的藥材都是他去領了來置於倉庫中的,“每回領會的藥材我都細細檢查過了,絕不可能有問題。”

“這位師兄莫急,我且問問,這藥材領回後是放在哪裏?”

“自然是倉庫。”

“倉庫可有人看守?”

“有,有兩名師兄弟看守,每旬一輪,此一旬便是”話說到這裏,陳臨風卻突然停住了,卻原來炙爐峰看守倉庫的弟子,每旬一換,便是10日一換,每次兩人,此次兩人中,其中一人便是魏尚。

“那又如何?難道我還會在區區練氣修士的藥材中做手腳不成?”魏尚卻是一副坦然的樣子,另一名與他一同看守倉庫的弟子也點頭道:“魏師兄與我同進同出倉庫,他斷不可能做手腳。”

“罷了,藥材有沒有做手腳今日暫且不論,方師兄,我給你一些藥材,你可願再練一爐丹給外門弟子們?”

“當然願意!”方同早就想找沐靈討要藥材,證明自己,聽她如此說哪有不願意的。

“那可不行,我們怎知你的藥材有沒有問題。”卻是魏熏喊道。

“有沒有問題,吃了丹藥不就知道了,再說了,我的藥材是從我師傅慕長老那裏得的,你莫非認為慕長老的藥材會吃死人?”沐靈斜睨了魏熏一眼,

魏熏立時不說話了,這慕長老可是景陽門無人不曉的人物,多少結丹長老元嬰祖師都得了他的東西,即使他一個外門弟子也是知道的,若說他的東西不好,豈不是要得罪一眾長老祖師,況且那日比試大會,他有多維護沐靈這個唯一的徒弟,為她甚至不惜得罪天芷祖師,所有人可是看在眼裏,沐靈擡出慕子夜,再沒人敢多說話了。

當下約定好,次日,便由沐靈提供藥材,方同在炙爐峰當眾煉丹,自證清白。

卻說次日,沐靈帶足了各色藥材,與倪羽白一同到了炙爐峰,卻見方同與炙爐峰眾人一並等在煉丹室門前,忽又有弟子報有成長老到。卻原來早有弟子將此事告知有成長老,自家弟子出了紛爭,這做師傅的怎能置身事外?

方同見有成長老也來了,倒有些意外和緊張,此事有成長老不問青紅皂白便讓他閉關不再煉丹,他心中多少有些怨言,如今見有成長老還是關心自己,倒緊張起來。

沐靈見他緊張,便大剌剌將自己帶來的藥材放在他面前,方同一看倒是開心得笑了。

卻原來沐靈拿出的藥材最低也是百年光景的,此次方同要煉制的丹藥是最常見的練氣弟子服用的引氣丸,只因外門弟子多為練氣修為,此前出問題的也是引氣丸。沐靈拿出的靈芪草是煉制引氣丸的主要材料,堪堪已然到了150年光景。其實以現在沐靈的修為,要她拿出百年以下的藥草,只怕已然不太可能了。

這藥草一擺出來,炙爐峰眾弟子便一聲驚呼,煉丹這許多年,用的藥草都不超過50年,如今人家一下子拿出來的全都是百年以上的,如何讓這些煉丹成癡的弟子們不心癢,俱都恨不能代替方同來煉制這一爐丹藥,要知道靈植年份直接決定丹藥的質量,年份如此高的靈植是有可能出上等丹藥的,甚至有可能出極品丹藥。便是有成長老見了這些藥材,也是有些動容,不過他身為結丹長老,又在眾多弟子面前,卻穩住神態,不好流露。心下卻是感嘆,比試之時見這丫頭催生靈植,本以為不過是傾盡法力所為,卻不曾想,這丫頭輕輕松松便能拿出這許多百年靈植,怪道慕子夜點名收她為徒。

藥材呈上給眾弟子一一驗過無誤,方同便要開始煉制丹藥。

卻聽有人道:“且慢!這藥材有問題。”

六十三 查證

方同正要進煉丹房煉制丹藥,卻聽得有人喊:“且慢!這藥材有問題。”

卻是魏尚,只聽魏尚道:“這藥材年份俱是百年以上,便是個庸才也可煉制出引氣丸,之前煉制的那些丹藥焉知不是方同煉丹技能不熟,有了雜質所致?”

這話雖有點雞蛋裏挑骨頭,但道理上卻無可辯駁。又見有成長老也輕輕頷首,此前丹藥出了問題,他倒是沒有疑心方同有異心,卻認為方同修為不夠,煉制不出好丹藥,如今聽魏尚這麽說,也覺得有理,這些百年藥材,要煉制普通引氣丸確實太容易。

“那我便煉制極品引氣丸!”卻是方同,此語一出,舉座皆驚!若說藥材年份好,上品丹藥憑修為和煉丹技術是可以有把握的,但這極品丹藥卻非是完全靠技術,運氣成分居多,方同卻敢篤定自己能煉制極品引氣丸,這卻是口氣有點大了。

“若煉不出呢?”

“煉不出,我便退出內門弟子身份!”

“既如此,一言為定,師傅在此,你可不許賴!”

“我才不賴,我方同就不是你們這樣無賴之人!”方同說完,卻不等魏尚回嘴,便自顧自進了煉丹房。

方同進了煉丹房,沐靈卻沒有閑著,悄悄拉過劉朗耳語幾聲,卻見劉朗去找那陳臨風了,不須臾陳臨風便來領著沐靈去了一個地方,卻是景陽門種植靈植的一處藥園,這處藥園面積卻極大,整整占了一座山,靈氣亦比別處充沛。沐靈與陳臨風來時,園中有一些弟子在勞作換取靈石,見陳臨風來,都與他打招呼,卻原來陳臨風經常來取藥材,一來二去便與這裏的弟子熟悉了。沐靈走進一片種滿靈芪草的園子,這裏的靈芪草多是30年左右光景的,在這裏勞作的一般是外門弟子,外門弟子往往承擔了景陽門許多雜役工作。沐靈進得園中,心下便有了計較,將在園中勞作的兩名外門弟子喊來,取了一些上等靈石給二人,二人得了靈石,又聽沐靈說願意幫他二人勞作,便也不多問便離去了。沐靈又對陳臨風道:“我要在此處找出端倪來,陳師兄可願幫我護法?”

不待陳臨風作答,卻有一人答道:“還是我來吧。”

卻是倪羽白,原來倪羽白見沐靈與陳臨風離開,心中放心不下,便也尋了出來。

原本沐靈要在這裏使用草木生息法,便是修煉,只是她既不會設禁制,此處也沒有任何遮擋,無奈之下,只得托付陳臨風,心下卻也是忐忑,畢竟從未打過交道,讓一個陌生人看自己修煉,雖是同門,這風險也是有點大的,此刻見了倪羽白,心中沒來由地一暖。卻見倪羽白為沐靈設了一個陣法,這靈芪草藥園便隱去不見,倪羽白一身白衣站在園外,郎朗長身,沐靈每每看了便覺心安。

沐靈也不多耽擱,便運起草木生息之法,呼吸吐納之間,園中的靈芪草呼呼生長了20年有餘,沐靈見成效已顯,便停了功法,果然發現有十來株靈芪草卻還是原來模樣,竟不生長。沐靈心中有數了,便自陣法中走出,倪羽白見她胸有成竹出來,便朝她一笑,沐靈一時竟有些看呆了,心說自己這師兄笑起來真是好看,郎朗少年溫潤如玉。

卻說沐靈與陳臨風倪羽白三人回到炙爐峰煉丹房,沐靈便與倪羽白耳語了幾句,倪羽白微微點頭,低頭思索片刻,便朗步走到有成長老面前一施禮道:“有成師伯,弟子有話容稟。”因倪羽白在新晉內門弟子比試中一派風光霽月的郎朗作派,兼之在比試中又勝出,是以幾位掌峰長老對他都印象頗佳,此番見他謙遜有禮,有成長老亦微笑道:“倪師侄不必多禮,有話便說就是。”

“有成師伯與炙爐峰各位同門可願與羽白同去靈植園?”

有成長老和眾人聽倪羽白這麽說,倒是有些意外,只是吃不準倪羽白要做什麽。

“卻不知倪師侄要做什麽?”

“也許,靈植園能解開方師弟煉丹有誤的謎題。”

“哦?”

“你胡說什麽煉丹的藥材都是我等檢查過的,在倉庫也是妥善保管,這些師傅都是查證過的,去那靈植園能看出什麽?”卻是魏尚急急辯道。

“你既心裏磊落,去去又何妨。”倪羽白一句話總有四兩撥千斤之效。

“罷了,我們且去看看。”有成長老眼見沐靈好不在乎一下子拿出這許多百年靈植,知曉她對靈植頗有研究,便決定去看一看。

六十四 暴露

眾人到了靈植園,便被沐靈徑直領到了靈芪草園中,只是一進園子,眾人都有些吃驚,炙爐峰眾人日日煉制丹藥,對景陽門靈植園中藥草卻是再熟悉不過,靈芪草園中的靈芪草何時長到了50年光景?有成長老也是一臉疑惑看向倪羽白。

“師妹,不如你來解釋吧。”倪羽白輕聲對沐靈道。

沐靈點點頭,道“諸位師兄且看,這靈芪草均有50年光景,唯獨這邊十幾株卻依舊只有30年左右光景,諸位師兄可看出端倪?”

諸人都湊近細細看了片刻,卻看不出什麽名堂,這邊園子靈氣均勻分布,若說差個幾年倒是有的,這齊刷刷差了20年,這種事情卻從未見過,眾人紛紛搖頭。

“諸位師兄都知道,木系法術可催生靈植,我本修習草木生息之法,前些時日得歸元師祖指點,修為上想通了一些關竅,用法術催生靈植也有了奇效。適才得倪師兄靈力相助,我便費了不少周折催生了這些靈芪草。”沐靈這話卻是虛虛實實,此前催生靈芪草至50年光景時,她便想好了說辭,適才已然拿出了百年上下的靈芪草,現在為了幫方同,又催生了這一園子的靈芪草,自己這能催生靈植的事怕是瞞不住了,自己在這景陽門中混,要瞞住這個秘密原本也不容易,只是自己本事與生俱來的這個事兒卻是不能說的,紅丸長老的事情已經讓她心有餘悸,便擡出了歸元祖師,反正入門大典上,多少只眼睛親眼看見歸元祖師點她,並提及了草木生息之法,那麽她得歸元祖師指點一二,又因木系單靈根和功法特殊有了這本事,倒也沒什麽不可能的。至於說得了倪羽白靈氣相助,催生靈植費了不少周折,自然不是想讓人疑心她這催生靈植來得容易,以後天天抓她催生靈植,她可受不了。

果然眾人聽她這麽一解釋,也都釋然了,紛紛點頭。

“不過,諸位也都看見了,其他靈芪草經我法術都催生到了50年光景,只有這幾株不生長,諸位可知是什麽緣故?”

“沐師妹,快說罷,我等都想聽呢。”卻是劉朗喊起來了。

“好,有成長老,諸位師兄,不妨把不生長的靈芪草拔幾株出來看看。”

一時就有手快的炙爐峰弟子去拔了幾株靈芪草,卻發覺根系不斷,下面還牽連著長長的藤蔓。

“巴戟藤?!”有熟悉藥性的炙爐峰弟子認出了那長長的藤蔓。

“正是,我起初來這靈芪草園,看這十幾株靈芪草,便覺有異,只是外表氣味卻都瞧不出端倪,一時也是不解,直到用木系法術催生這一園子靈芪草後,才發覺,這十幾株靈芪草竟是不長。這巴戟藤便是靈植的大敵,靈植遇見巴戟藤必定靈氣洩露不聚合,千年不長。只是靈植本就生長緩慢,月餘之間自然看不出差別,但是我以木系法術催生,就輕易可見,這十幾株靈芪草是不長的!因這靈芪草中的靈氣已然被巴戟藤竊走,用這樣的靈芪草煉制丹藥,即使成丹了,也會導致服藥之人靈氣不聚。只是這樣的靈芪草采摘後與其他靈芪草一並放在藥盒總保存,卻是不易被發現靈氣已然不足的。”卻原來煉制靈植采摘後,便置於特殊保存的藥盒裏,保證靈氣不洩,若是稀有靈植,自然是單獨一個玉盒保存,但靈芪草這樣的常見靈植,年份亦不高,便是成批裝載普通藥盒裏保存,有個幾株靈氣不足卻是不易被人發現的。

“這卻奇了,這靈植園每日有弟子專門照顧,怎麽會有這巴戟藤呢?且采摘藥材之時,一拔起來也就看見了呀,靈植園的雜役弟子怎麽不去除?”卻是炙爐峰的弟子在問。

“這就要查這幾日在這靈植園中勞作的弟子名單了,還有,陳師兄,炙爐峰來取靈芪草的日子是固定的吧?”沐靈轉身問陳臨風道。

“是的,每月初三。”

卻見沐靈朝有成長老一禮道:“此事卻要有成長老為方師兄查證一二了。”

有成長老素來性格丁是丁卯是卯,聽到此處已然心下怒火中燒,竟然有人故意在藥材上做手腳,害了方同不說,還害得自己炙爐峰出產的丹藥質量有問題,此事當然不能善罷甘休。便沈聲道:“去喚靈植園當值的執事弟子來。”

不一時,靈植園當值的執事弟子便來了,景陽門處處都是同一規矩,執事弟子必是內門弟子,雜役弟子多是外門弟子。執事弟子見過禮後,便取了靈植園勞作登記簿,原來這景陽門卻是有規矩的,外門弟子可在景陽門中做雜役換取靈石,想在何處做雜役都可自行去勤事處領任務牌子,事情做完便由此處負責的執事弟子在任務牌子上做上記號,便去勤事處領取靈石。執事弟子取來登記簿一查,本月初三前後十日來靈芪草園做雜役的都是魏熏。

六十五 極品

查證完登記簿,有成長老勃然大怒,喊道:“魏尚!你那堂弟幹的好事,你還有何話可說?”

魏尚此時腿都軟了,早沒了起初的囂張勁兒,見有成長老發怒,撲通一聲就跪下道:“師傅此事不與我相幹,我實在不知情。”

“若是與你無關,為何這出了問題的靈芪草偏偏只方師弟一人拿到了那幾日似乎是你管著倉庫。”這話不徐不疾地說出來,卻是倪羽白,說話時連正眼都沒有看一下魏尚。

此時魏熏也被執事弟子帶到了靈植園,魏熏一見這陣仗,自己堂兄跪在當場,心中一虛便覺得堂兄只怕已然出賣了自己。執事弟子一訊問,便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

卻原來這魏熏一直對方同只3靈根又是練氣修為能成為內門弟子耿耿於懷,又在宿遷城醉江樓被沐靈等人戲弄過,心中早已還恨在心,這炙爐峰魏尚是魏熏沒出五服的堂兄,二人時常來往,聽得魏熏如此說,二人便暗地裏商議做下此事,這巴戟藤便是魏尚的主意,因他熟悉靈植藥性,便一一傳授給魏熏,魏熏便借了外門弟子做雜役的機會,暗地裏在一些靈芪草中做功夫,等著陳臨風來取藥草時,又悄悄給了這些有問題的靈芪草。魏尚便借著在倉庫之便,將這些靈芪草獨獨給了方同,方同煉丹這才出了岔子。更歹毒的是,魏熏怕別的外門弟子吃了這些丹藥,不過是有些靈力不聚,一時鬧不出來也不能把方同怎樣,他便假裝自己吃下這些丹藥,裝作修煉除了岔子的模樣,又與魏尚一同將事情鬧大,勢必要將方同趕出景陽門。

二人原想著過了風頭就來這靈芪草園毀屍滅跡,卻不想這麽快便被查了出來。

事情原委都交代清楚了,有成長老命執事弟子將那魏熏帶去給致列長老發落,自己怒氣沖沖領了炙爐峰一眾人押著魏尚回到炙爐峰,正要發落魏尚,卻見煉丹房的門開了,方同出來了。

方同手上拿著一只玉甁,雙手呈給有成長老,有成長老結果甫一打開,竟異香撲鼻,令人聞之心曠神怡。

極品引氣丸!

只有極品丹藥才會有如此異香!果然,有成長老自玉甁中倒出兩枚丹藥,這兩枚丹藥都散發出奇異的香氣,更令人驚異的是,兩枚丹藥全不似普通丹藥一般顏色烏黑,這兩枚丹藥竟然晶瑩剔透,內裏似有靈氣氤氳。

沈穩如有成長老此時看方同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激動起來。要知道極品丹藥便是有成長老結丹修為,也不過煉制出3次,方同尚未築基,竟然能煉制出極品丹藥!

方同見師傅光是看著自己,卻不說話,心裏卻有些打鼓,便上前一步道:“師傅,弟子傾盡全力了,還請師傅給弟子一個再煉丹的機會。”

“方同啊!你是煉丹奇才啊!”有成長老半響才說出一句話,聽方同如此說,立刻沈聲道:“當然要讓你煉丹,若是埋沒了你的奇才,為師如何對得起景陽門上下!”

方同聽得此話,早已滿面淚水,多日的委屈一掃而光,竟然像個孩子一般嗚嗚大哭起來:“師傅嗚嗚嗚師傅你嚇死弟子了,弟子還以為嗚嗚你再不讓弟子煉丹了,那弟子修仙還有何意義,不如死了算了嗚嗚。”

這回該有成長老一臉尷尬了,嘆口氣心道,這方同,奇才倒是奇才,就是這小孩心性真是讓人受不了。

炙爐峰諸人見方同竟真煉出了極品丹藥,以前但凡有因為修為看低他的,此時都已刮目相看,有素日親近一些的,都拍著方同安慰他。

又聽有成長老道:“方同,你已然練氣11層了吧?”

方同聽有成長老問他,便慢慢止了哭聲,道:“是,師傅,弟子修為低,才練氣11層。”

“知道修為低是好事,你要勤加修煉,煉制丹藥再有天才,修為低了,也是要受掣肘的。”

“是,弟子記下了,弟子必定勤加修煉。”話雖這麽說,但方同心裏卻沒底,因他的修為徘徊再練氣11層已有些時日,一直都不見突破的跡象。

“這極品引氣丸,你收起來吧。”

什麽?

這話一出,方同和炙爐峰諸人都有些驚訝,要知道丹藥是分等級的,什麽等級修為的修士便須服用相應的丹藥,但這卻是對極品以下丹藥而言的,但凡丹藥到了極品層次,便早已突破了等級限制,也即是說,這極品引氣丸早已不是練氣期修士的丹藥了,這兩枚引氣丸已然是任何等級甚至元嬰修士提高修為補充靈氣的極品丹藥了,不是尋常人能得到的。有成長老就這麽給了方同,這卻是對他非同尋常的認可了。

方同登時呆住,還是劉朗在一旁推了一把,方同才喜滋滋結果極品引氣丸。心中知曉,有了這極品引起丸,自己突破練氣11層有些希望了。

一時又有執事弟子來報,那魏熏心術不正,已然被革出景陽門,永不得再入,魏尚聽完一下癱坐在地,有成長老見狀,袍袖一揮,令執事弟子帶其去景陽門禁閉室閉關思過,一年之內不得回炙爐峰。

六十六 失憶

六十六失憶

卻說方同得了這兩枚極品引氣丸,便決意閉關,沖擊練氣圓滿,希冀可早日築基有成。

沐靈卻回了竹林茅舍,日日勤加修習草木生息之術。

這日,沐靈修煉完畢,站在在慕子夜閉關的茅舍外,卻聽不到裏面一點聲息,慕子夜這一療傷卻是已經半年過去了。沐靈每日都站在門外,卻沒有一點聲息。每日都試著和守護在裏面的水水識海感應,只是奈何修為有限,卻沒有任何回應。

只是這一日,沐靈取了一顆200年的雙株鈴蘭花精元,以靈力逼迫自己納入,這雙株鈴蘭花平日沒什麽效用,亦幾乎沒有修士會種植,更罕見這麽長年份的,但沐靈卻是一次無意在景陽門後山尋見,腦海中卻閃過一行字:雙株鈴蘭,花開雙株,可通識海。便立時想起與水水識海感應之事,卻原來這雙株鈴蘭花,一株之上同生兩朵,奇異的是兩朵花都有精元,卻可以幫助修士與靈獸短暫時間識海想通,若是修士和靈獸同時納入這兩枚精元,在雙方都願意的情況下,用靈力便能在半柱香時間內識海想通。不過修士若與靈獸認主,本就可以和靈獸感應有無,是以這雙株鈴蘭花沒人在意,但沐靈珍而重之將這株雙株鈴蘭花種在了自己的小藥園,日日悉心照料,終長成200年光景,今日卻是按照歸元祖師之前的指點自己納入了其中一朵花的精元,又取了另一朵花的精元,送入慕子夜閉關的茅舍,其實,沐靈也不知道這小小的精元能否通過禁制,被送到水水跟前,她卻想試試,只希冀能與水水識海想通。

那小小的雙株鈴蘭花精元,卻小心翼翼的靠近禁制,忽的禁制竟然松開一線,雙株鈴蘭花的精元倏地一下便鉆了進去,沐靈忙運起靈力,催動自己體內的雙株鈴蘭花精元,片刻之後,竟真的聽到一個孩童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姐姐,你竟想到這個法子和水水說話,我適才見到精元便知道是你來找水水了。”

“水水你真聰明,快告訴姐姐,你和師傅都好嗎?”

“嗚嗚姐姐,水水沒什麽,主人主人很難受”

“師傅怎麽了?”

“主人這次為救姐姐,在冥界被人陷害嗚嗚現在不好,很不好嗚嗚嗚嗚”。

“師傅他被何人陷害,現在到底怎樣?”沐靈聽得水水沒頭沒腦的一番話,更是焦急,奈何水水此時心性不過7c8歲的孩童,聽得沐靈這麽一問,又哭了起來。哭了許久才道:“姐姐,主人正在承受魂魄離體之痛,水水好害怕,主人會不會嗚嗚嗚嗚會不會和上次一樣消失?”

消失?魂魄離體之痛?沐靈聽得水水這番話,識海之中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這種痛又不似此前識海被灼燒之痛,竟有些熟悉,似乎自己以前遭受過這種劇痛,只是這劇痛之下,與水水的識海感應卻被打斷了,再不能想通。劇痛卻沒有消失,沐靈只覺痛得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沐靈醒來,識海中劇痛終於消失了,但是,沐靈卻一點也想不起適才水水和自己說了什麽,只依稀有印象自己與水水識海相通,水水告知自己似乎慕子夜在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楚,是何種痛楚,為什麽會有這種痛楚?卻再也想不起來。沐靈緩緩站起來,卻發覺自己臉上滿是淚痕,自己何時留的淚?為什麽流淚?是因為剛才的劇痛嗎?似乎不是,好像心裏很難受,尤其想到慕子夜在承受的痛楚,心裏莫名地難受,甚至——猶如刀絞。

七十窺視

六十七 窺視

六十七窺視

這一夜,沐靈又做了那個許久沒有做過的夢,夢中的白帝c白妃c冥帝幾人的面龐似乎清晰了一些,但依舊是看不真切,自能引靈氣入體,築基有成以來,沐靈很久沒有做過這個夢了,夢中自己又跌落了漆黑的忘川河中,這一次忘川河水刺骨的冰冷卻之感卻如此清晰,驚醒的時候胸口悶悶的痛,幾乎喘不過氣來。

推開茅舍的竹窗,卻聽見悠揚又熟悉的樂曲,卻是倪羽白,一身白衣,朗身立於窗外,指尖輕拈一片竹葉,吹著悠悠揚揚的曲子。

“師妹早”依舊是溫潤如玉的笑容,沐靈驀地覺得親切異常。

“師兄早。”

這一日倪羽白卻是來找沐靈同去藏經閣的。卻原來景陽門內門弟子可去藏經閣選一本適合自己的功法修煉,沐靈有了草木生息之術,自然不需要心法,但對於種種靈植的典籍,沐靈卻甚有興趣,尤其這景陽門地界之大,又有哪些地方可能生長有靈植,沐靈倒是想去藏經閣找些來看看,只是沐靈太懶,尋常也少出這竹林院落,倪羽白自入景陽門卻去藏經閣去得勤勉,原來倪羽白素來對陣法有喜好,恰好師傅金城長老也是一名陣法癡人,在入門大典的比試上,金城長老更是見到了倪羽白使用上古陣法——金聲鳳鳴陣,要知道這套陣法失傳已久,金城長老那日看見,自然激動不已,此後更兼發覺自己這新收的徒兒對陣法頗有些天賦,便時常喚了他來一起研習陣法。這陣法卻不同別的,陣法變幻萬千,同樣的陣法在不同人手中,都可有千萬種變幻,是以修仙界中典籍最多最龐雜的便是涉及陣法的,倪羽白便時常去藏經閣尋找陣法典籍,這日又想起沐靈提過想找些書,便來抓了懶得令人發指的沐靈一並去藏經閣。

二人一並到了藏經閣,這藏經閣卻不大,裏面靜謐,顯是不常有人來。本來也是,景陽門弟子素日尋了自己要的功法玉簡便離開了,也只有倪羽白這樣的癡人才會為了鉆研泡在此處。

沐靈和倪羽白進門之時,藏經閣的執事長老宏法長老正在一株碩大的海棠樹下飲茶,其樂悠悠。見著倪羽白便手一揮,眼前一副棋盤便顯現出來,卻原來倪羽白時常來這藏經閣,與這宏法長老日益熟稔,宏法長老結丹中期修為,人卻恬淡喜靜,素日只愛飲茶下棋,倪羽白卻有一手好棋藝,兩人便經常在這海棠樹下對弈。

倪羽白見宏法長老架勢已然拉開,也不推辭,便拉了沐靈坐下,一時全神貫註下起了棋。

沐靈坐在那碩大的海棠樹下,品著宏法長老遞過來的靈茶,卻總覺得哪兒不自在,似乎有雙眼睛總是看著自己,如此坐了片刻,這種奇異的感覺卻越來越甚。沐靈心下疑慮,便和宏法長老告了個罪,自顧自進了藏經閣中,說也奇怪,進了藏經閣的大門,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便消失不見了。

沐靈心下有了些計較,便站在藏經閣門口,手中捏了個訣,運起草木生息功法中的一個法術,她這幾日時時刻苦修煉,又得歸元祖師指點,運起功法再不似之前要進入修煉狀態了,如今能用周身靈力自如使用草木生息法中一些法術了,卻見沐靈運起木系法術,靈力所到之處果然與草木互通,待將將要靠近那株碩大的海棠時,靈力卻受到了阻滯,這阻滯竟是來自人為!

這株海棠樹有蹊蹺?沐靈此前進入藏經閣院落中,就隱約覺出這海棠樹怕是已有千年光景,因海棠本屬凡木,不屬於靈植,沐靈不大關註,若不是坐在海棠樹下,總有被人窺視的不自在感,沐靈是不會在此冒然使用法術的,但是這株海棠似乎有些不尋常。

此時倪羽白與宏法長老的棋局卻也結束了,倪羽白也進了藏經閣大殿中,想起還有正事要做,沐靈便丟開了疑慮,二人進了藏經閣各自找書,景陽門到底是四海九州的修仙大派,藏經閣中果然不少典籍,沐靈尋了幾冊介紹各種靈植的玉簡,卻沒能找到介紹景陽門周邊靈植分布的典籍。這邊倪羽白也尋了幾冊陣法的玉簡,二人都拿了自己要的玉簡出得門來,尋宏法長老登記,只是一出得門來,被人窺視的感覺又籠罩了沐靈全身,好不舒服,沐靈悄聲問倪羽白道:“師兄可感覺周邊有人?”

“有人?這卻沒有,師妹何出此言?”

沒有?難道是自己錯覺,但這感覺卻如此清晰。

六十八 海棠

六十八海棠

卻說沐靈回到竹林院落,取了今日自藏經閣取來的玉簡看了起來,一時竟看了進去,忘了時辰,待得想起來,已是天黑了。

沐靈活動活動筋骨,正要修煉,卻突然眉頭一皺,有人?

“出來!”

沒人應答。

“不出來是嗎?要我用法術打你出來?”說話間,沐靈手中已然捏了一個訣。

卻見門外依稀現出一個人影,卻是裊裊娜娜一身粉紅衣衫的女子。女子眉眼柔媚,見沐靈要用法術,便期期艾艾道:“女俠饒命,海棠在此有禮。”

“你是藏經閣那株千年海棠?”

“嗯,是奴家。”

“今日白天是你偷偷窺視我?”

“這卻冤枉奴家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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