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韋恩大廈的水滴獸上，可以清楚的俯覽整個哥譚市。

傑森站在自己還是羅賓的時候常來的水滴獸上，俯視這個不屬於自己世界的哥譚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所以有什麽要給我說的嗎。”傑森頭也不回的對著自己身後說道。

在他身後，是這個世界的達米安韋恩。

“……你覺得我沒什麽可說的了？”達米安挑眉，問道。

“關於烏蘇拉的事情我不想談論。”傑森煩躁的說了一句，“這是你們兩個的問題，我不想插手。”

傑森能做的只有那麽多，也不過是找到烏蘇拉，安慰一下她罷了。

從一開始，烏蘇拉的這個問題他就不應該或者說是沒資格去插手。

“那是因為你沒有地方插手。”

達米安戳破了真相。

如果不是穿越時空的機器，如果不是烏蘇拉因為年幼的羅賓矢言而朝傑森吐露出來的關於拉薩路泉水的事情，來自其他地球的烏蘇拉韋恩的人生不會和紅頭罩傑森陶德有過多的牽扯。

大約唯一的牽扯就是傑森陶德是烏蘇拉韋恩的叔叔罷了。

傑森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在知道了這是烏蘇拉原本的世界後，選擇了暫時離開——他也需要好好想一想。

傑森陶德確實是喜歡烏蘇拉韋恩，他心裏想道。

他傑森陶德從來不是那種在意別人眼光的人，或許他應該給烏蘇拉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但是在此之前，還是先慢慢相處吧。

“我們都知道義警的風險太大了。”達米安頓了頓，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她永遠也不要踏入這個世界的另一面來。”

“說的跟你已經早就規劃好了她的人生一樣。”傑森回過神來，聽到達米安的話，嗤笑了一聲，“和老蝙蝠一樣的控制欲旺盛。”

“埃琳娜也是這麽想的。”達米安淡定的回答道，“看烏蘇拉她的樣子，我就知道未來不會多好。”

傑森沒有接話——他對達米安所說的話其實也持有著相同的態度。不管是烏蘇拉的死亡還是這個世界傑森陶德以後會經歷的事情，都在告訴傑森這個世界並沒有擁有一個相對美好的未來。

“你猜到了？”傑森轉過身來，挑眉說道，“烏蘇拉的事情？”

達米安頷首：“烏蘇拉的眼睛綠的不正常，只有拉薩路泉水才會造成那樣的效果。”

就算他是綠眼睛，烏蘇拉的眼睛也不該那樣。

“我的出發點是好的。”想到這裏，達米安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是未來的我，還是現在的我，亦或者你那個世界的達米安韋恩，都不想讓烏蘇拉再一次收到傷害了。”

達米安說完，直視著傑森，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已經變成紅頭罩的反英雄，問道：

——“那你呢，你能保證她不會受傷嗎。”

“烏蘇拉比你想象的要堅強。”傑森沒有回答達米安的問題，先說道——事實上這是他為數不多和惡魔崽子如此心平氣和的說話了，“我會保護她的，不過以烏蘇拉的情況，她足夠堅強，甚至不需要我的保護。”

傑森停頓了一下，嗤笑了一聲：“她可是你的崽子。”

“你說的也對。”

達米安輕笑著說道，從他的面容已經能看出有布魯斯韋恩當年的樣子。

已經25歲左右的達米安韋恩有足夠的閱歷，他處理事情的態度和脾氣已經沒有了年幼時候的那般暴躁，所以他對待烏蘇拉和傑森的看法也平和了許多。

說到底，他也只是想要一句承諾。

既然烏蘇拉在未來的時候會去那個世界，這是改變不了的，不如趁現在，要求傑森陶德的一句承諾。

“既然你有了我的承諾，那麽你現在應該去解決烏蘇拉的問題了。”傑森早就猜到達米安沒有解決他和烏蘇拉的問題，說道。

他在之前進入了韋恩大廈的地下，在那裏和這個世界的布魯斯談了談。

天知道他是怎麽忍住沒有當場給布魯斯一槍的，布魯斯當時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充滿著慈愛和愧疚的——這可是自己那個世界布魯斯所沒有的東西。

傑森知道布魯斯對他的歉意和想要和好的意願嗎？他知道的，只不過現在他和布魯斯的想法不同意，所以兩個人不能選擇和解。

所以他們兩個在烏蘇拉的促進下選擇了各退一步。

現在，這個各退一步，該輪到達米安和烏蘇拉了。

“烏蘇拉要上來了。”傑森又轉身看著哥譚的全景，淡淡的說道——他就知道烏蘇拉會過來找自己，“你和她好好談談吧，這種家庭問題不要來找我。”

說完，他打開了繩槍，縱身而下。

達米安看著傑森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廈之間，無奈的扶著額頭——他就害怕烏蘇拉等下見到他又想要跑。

烏蘇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在經歷了和迪克一起吃快餐，然後跟提姆一起來到韋恩大廈，已經差不多黃昏了。

哥譚終年不見太陽，所以黃昏也不是特別好看，但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哥譚的夜生活也已經開始了。

烏蘇拉從樓頂一躍而下，跳到了滴水獸的石像上，向前一看，發現站在那裏的不是傑森，而是自己的老爸。

“……”烏蘇拉和達米安沈默的對視了一眼。

然後烏蘇拉僵硬的轉身，準備用影子跑路——她其實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自己的老爸。

“等等，烏蘇拉。”達米安無奈的說道，他向烏蘇拉那邊走了幾步，兩個人的距離拉近，“我們該談一談了，好嗎，親愛的。”

“你那麽勇敢，傑森也說你很堅強，所以別逃避了，好嗎。”

達米安的聲音軟了下來，這是他變相在向烏蘇拉妥協。

“……好的吧。”

烏蘇拉哼了一聲，語氣也變軟了許多，這一次她沒有離開。

達米安見狀笑了笑，來到了烏蘇拉的身前，他稍微低下頭來，然後直接擁抱住了烏蘇拉。

“……”烏蘇拉沈默著，沒有掙紮。

過了一會，她反手也擁抱住了達米安。

“好了，你也知道小時候的我出口傷人是常事。”達米安輕輕的拍著烏蘇拉的背，安撫著她說道，“我能理解當時我的感受，我只是希望你別再受傷了。”

烏蘇拉沒有回話，只不過抱著達米安的手越來越緊。

烏蘇拉知道那個時候的達米安之所以會生氣，是因為自己的冒險和受傷——在他的眼裏，烏蘇拉不僅僅是自己的女兒，還是家人。這一點烏蘇拉知道，是自己錯了，但是當時達米安的語氣太過於激烈，讓烏蘇拉也無法平靜的說出道歉的話。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點想不開，那就是為什麽當時在聽到拉薩路泉水之後，達米安會對自己說出那句話。

【你不再是烏蘇拉韋恩了。】

感覺到烏蘇拉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達米安似乎知道了烏蘇拉在想些什麽，說道： “在我心裏，你永遠是烏蘇拉韋恩，是我和埃琳娜未來的女兒，是我們兩個的珍寶。”

“當時的我是害怕你碰到了泉水——你知道的，我對泉水的了解可比你們多的多。”

不是所有人都能從泉水中覆活的，覆活的有可能不再是人，而是怪物。

“也許我們之前對你有所隱瞞，但是烏蘇拉，請你相信，我和埃琳娜永遠愛你，永遠在你身邊支持著你。”

達米安的身軀籠罩著烏蘇拉，把烏蘇拉牢牢的護在了懷裏，仿佛在告訴烏蘇拉，他不會讓烏蘇拉韋恩在受到一點傷害了。

就像是烏蘇拉從拉薩路池裏出來死而覆生的時候，為了找到烏蘇拉幾天幾夜沒有入睡且守在池子邊的達米安第一個擁抱住了她；也像是在烏蘇拉提出要去時空旅行的時候，達米安內心傷感但還是沈默的點了點頭表示了支持。

又像是，烏蘇拉所幻化出來的影子，達米安韋恩的蝙蝠俠總是守護在烏蘇拉的身後，直到永遠。

烏蘇拉把臉狠狠的埋進達米安的懷抱中，淚水慢慢的濕透了達米安的襯衫。

“……老爸你就是個混蛋……”

過了一會，烏蘇拉吸著鼻涕，一臉狼狽的用達米安的襯衫擦了擦鼻子，哽咽著說道。

“尤其，是，13歲的你……”烏蘇拉抽了抽鼻子，接著說道：“大混蛋……我就是，想要一句道歉……嗚……”

說道這裏，烏蘇拉又忍不住了，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達米安看著自己襯衣上的汙漬，十分的無奈。

他選擇轉移話題了。

“別告訴我是傑森教會你如何說臟話了。”

烏蘇拉僵硬了一下，把頭埋的更深了。

過了一會，烏蘇拉悶悶的聲音在達米安的懷抱中傳來。

“……fuck batman”

剛剛和自己的女兒修覆好關系的達米安韋恩笑容一僵：……

傑森陶德，果然還是太便宜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烏蘇拉在蝙蝠洞的時候一直想等達米安一句道歉，但是那個時候的達米安，嗯，就，說不出口（。

所以還需要未來的老爸出馬咯

關於烏蘇拉和傑森的感情，達米安老爹是沒法管的，因為他們很快就要回到那個主世界了。所以達米安老爹用心良苦只要求傑森看清自己對烏蘇拉的感情，保護她就行了。

回去的話，年幼的達米安也會出招哄烏蘇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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