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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魚魚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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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手腳並用的撲騰著,卻是怎麽也掙脫不開女子那細弱的手掌。他瞪著一雙大的過分的眼睛,死死的瞪著那女子,艱難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綠歌冷笑一聲,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些:“我要見你們城主,這是最後一遍。”

滿屋子的人都看著綠歌,那模樣仿佛要將她粉身碎骨。侍者的臉色痛苦無比:“好,我答應你,我這就帶您去。”

隨著“咚”的一聲,侍者被重重丟在地上,仿佛是一塊被隨手丟棄的破布般。侍者抹了抹嘴邊的血,眼裏閃過一絲憤怒。突然,在他那人族的口中,竟發出來一聲如同虎嘯的吼聲,將這稍顯破敗的小酒樓都震得抖了三抖。綠歌看著面前的一屋子人全都幻了形,眼角眉梢沒有一絲慌亂,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來,你們是不準備讓我見你們城主了。”

那群魔人並未聽她解釋,一窩蜂的擁了上來,即便是綠歌做足了準備,也被這模樣嚇得險些後退。她從鬥篷裏拔出兩把長劍,殺得這滿屋的魔人哀嚎聲連連。但畢竟寡不敵眾,很快便落了下風。突然,在人群深處,有一道悠悠的聲音傳了出來。

“讓她過來。”

綠歌一劍劈開一個擋在身前的蛇尾女子,將長劍重新收了起來。那蜂擁的魔群像是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撥開,留下一道空曠的長道,直抵那聲音發出之地。

坐在桌前的是一個不過弱冠之年的男子,穿著一身人間貴公子最愛的流蘇長袍,還在袖口處縫了幾顆看起來略顯劣質的珍珠。此刻他正端著一只木酒杯,慵懶的半躺在椅子上,只可惜長相太過平凡,看起來沒有絲毫美感。

綠歌抹了一把臉頰上的血,看著與自己不過咫尺之隔的男子,依舊重覆著方前那句話:“我要見你們城主。”

男子放下酒杯,撐著扶手便站了起來:“魔尊曾下令,只要是玄機閣之人,見一個滅一個。你說,我該不該帶你去見城主呢,綠歌長老。”

綠歌心中一寒,她咬咬牙,看起來絲毫不被男子影響到:“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魔尊,若是耽誤了,你覺得你能擔當的起嗎。”

男子無所謂的笑笑:“這句話,我聽了不下百次。”

綠歌藏在袖子下的手都有些發抖,她死死的瞪著那男子:“九重天長君婚期將至。”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那男子站起來時,綠歌看到那男子身下竟不是腿,而是三只觸角。她看著男子陰冷的笑意,突然有些後背發涼。不自覺地她想後退,她想回去。

不知走進了多少道門,拜過了多少人,綠歌才到了宮弋處。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對著那遙遙站在高臺上的男子就是深深一跪。

“綠歌長老?或許我該叫你君綠歌。”

宮弋轉過身,依舊是那張如同上古的舊畫裏走出來的臉,只是多了幾分蒼白。

綠歌擡起頭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到:“想必我的禮物,陛下一定會喜歡的。只是我有一個要求。”

“我要姬夭死。”

曜夕向她靠近了些,將她的發絲撥到耳旁,輕聲道:“你身體還沒全好,就不要出來了。”

姬夭心頭一跳,盡量控制著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我雖沒了神格,但也是有著龍族血脈的,這點傷還奈何不了我。”頓了頓,她問道:“方才我想出宮去,為何那侍者不讓。”

曜夕站到她身側,眼睛裏的光頓時滅了下去:“這地方錯綜覆雜,我怕你迷了路。”

姬夭前一刻還素白的臉羞得通紅,倔強的揚著下巴道:“初來乍到的,要是你也識不得路。”

正說著話,曜夕突然從身後變出來一個小盒子,盒頂上鑲嵌著幾顆翠綠的翡翠,倒襯得這樸素的盒子多了幾分珍貴意味。姬夭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問道:“這是什麽。”

曜夕只是神秘的笑笑,並不開口,似乎在等著姬夭打開。姬夭小心翼翼的打開那盒子,那盒子裏的物體卻猛地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亮光之後,姬夭才看清那盒子裏的東西。不禁一楞,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怎麽把這東西帶來了。”

上次與他一同去人間時,曾目睹了人族一位公主騎著飛馬經過。那時她看著那公主額頭上系著的寶石,帶著三分驚艷的說道:“這可是人間獨有的金鱗玉,五百年才出一塊。”那時她不過是一時讚嘆罷了,卻沒想到如今卻在這裏見到這塊玉。她疑惑的看著曜夕:“你是怎麽得到這個的,聽說有一次那公主的貼身婢女不過是摸了一下便被砍了頭,你不會,使美人計了吧。”

曜夕臉色一沈,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有些傲嬌的說道:“這是我撿的,你不要我便扔了。”

姬夭猛地將那盒子抱在懷裏,似乎怕他真會扔了一般:“人間有一位皇帝可是開了五座城池來換這塊玉,都沒如願以償。”接著,她話鋒一轉:“你就這樣送我了?”

曜夕僵硬的臉頓時就被她的話瓦解了,也洩露出幾分笑意:“若是你也有五座城池,我也不會拒絕。”

姬夭剛想說些什麽,突然便被一道聲音打斷。她看向身後,只見一個身著紫羅衣的侍者扭著身段走了進來,笑吟吟的看著曜夕道:“殿下,玄機閣掌門求見。”

她看了一眼姬夭,眼神恭順而又妖媚。

曜夕沈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姬夭用餘光偷偷打量著那女子妖嬈的背影,胸中有些發悶,也不再說話,只是看著圍欄外飛過的一行不知名的鳥雀。

“姬姑娘,你要同去嗎。”

姬夭抱著盒子的手松了松,有些沒好氣的說道:“受不住,我可不想惹得佳人記恨。”

曜夕輕聲一笑,這不笑還好,姬夭便以為他是在取笑她,臉色一囧,將盒子塞到他懷裏,頭也不回的往裏屋走去。

但不知怎得,曜夕卻覺這一刻勝過以往任何。她是在,吃醋嗎?

穿過長長的金廊,一身白衣的女子坐在那欄柱旁,背對著後方的無限風景,望著身下的一汪池水發著呆。不時扔下幾顆細小的石子,在水面上蕩起一陣漣漪。曜夕走到她身後,抑制住一心歡喜說道:“這石子可是得罪你了,你要將他們扔下去。”

姬夭抿了抿唇,回答曜夕的是石頭紮進水裏清脆的聲音。曜夕輕笑道:“你再扔一些,池裏的魚都要遭殃了。”

姬夭瞪了他一眼,恨恨的別過頭去,悶聲說道:“要你管。”

曜夕挑了挑眉,道:“這魚是我養的,自然歸我管。”

姬夭看著他微微笑著的眉眼,把即將扔出去的石子收了回來,道:“玄機閣掌門不是要見你嗎。為何不去。”

說著,她站起身,一臉淡然的看向別處,涼風席卷著水面上的清新之氣,吹動姬夭落在胸前的發絲,吹起一片心悸。曜夕向她走近了一步,輕聲道:“他要找的是你,我去了豈不是掃他的興。”

姬夭哼了一聲,看了看清可見底的水面,說道:“裏面根本就沒有魚,你騙我。”

曜夕向她目光中看去,果然沒有一條魚的影子。他輕聲道:“你看。”說著他寬大的袖袍一揮,水裏頓時出現了許多若隱若現的星點。姬夭定睛一看,那些星點居然化為了各種小魚,紅的綠的,在水裏四散開來。曜夕笑道:“這水裏確實是有魚的,只是你看不見罷了。夭夭,我如何會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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