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嗎？”

洛笙擡起頭，看著夜皇的眼睛，“不要食言啊……你答應過我，一定會凱旋歸來。”

“是啊……呵，真是丟臉。”

夜皇攬著白衣少女的纖腰，撫著額頭，低低地、自嘲地笑了一聲，“沒想到，還要麻煩你來救我。”

“接下來……阿笙，就交給我吧！”

“轟——”

黑衣男人心念一動，天崩地裂，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仿佛泡影般消失了。化為一個扭曲怪誕的黑暗世界，業火巖漿，萬物傾倒顛覆。

“再見了……”

九天玄女消失的那一刻，臉上猶自帶著震驚和不解。在這個虛妄世界中的她，根本無法理解這一切。

明知道只是幻影……但是，夜皇還是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一眼。他知道，從今以後，自己就再也看不見九天玄女了。

無論是現實中的，還是虛幻世界中的。這個女子，都已經灰飛煙滅，化作了他的一抹記憶。

“深淵魔胎……”

一只手攬住洛笙的纖腰，夜皇站在虛空中，毫無畏懼地看著這片黑暗深淵，“——滾出來！”

“恢覆記憶了嗎……”

黑暗席卷，魔胎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低低的、磨牙吮血的譏諷之意，“但是，那又如何？”

“在這個世界的經歷，已經深深融入了你的骨血之中。你很清楚，這並不是虛妄，而是真實渡過的一段人生。”

“原本，你就該經歷這一切。”

“這樣抹殺你、排斥你、將你視如異端折磨的三界，又有什麽存在的價值？”

“是啊，你說得對。”

聽著魔胎尖銳的嘲諷，夜皇面不改色。低下睫毛，淡然地看著自己的掌心，“這段經歷，的確改變了我的想法。”

“這個世界，是洛神不存在的世界。如果沒有她，我恐怕早就走火入魔、淪為你的傀儡了。”

“你再一次讓我明白了……對我而言，她有多麽重要。”

男人擡起臉，紫瞳中閃爍著冷厲的光芒，“竟敢把她從我的記憶中抹掉……就憑這一點，你也足夠死一萬次了！”

“轟隆隆——”

這一剎，夜皇爆發出了更加猛烈的憤怒！在這股怒意之下，他徹底釋放了與生俱來的力量，已經超越了巔峰道祖！

“沒用的。”

被一位和自己同源的強者攻擊，魔胎的聲音中，終於多出了一絲凝重的意味，“在無盡深淵，你不可能贏得了我。”

“是嗎？”

夜皇眼中劃過一絲血色，唇角勾起了殘酷的弧度，“——那就試試看！”

“轟隆隆——”

億萬道黑暗之刃凝聚，化為一把黑炎繚繞、長達數丈的巨大魔刀。夜皇單手持刀，一斬之下，似乎連無盡深淵都被斬成了兩段！

“冥頑不靈！”

青帝說的沒錯，夜皇的確是魔胎唯一的克星，擁有與之對等的靈魂。被深淵之子攻擊，後者不再淡然，語氣明顯變得有些憤怒——

“既然如此，你就消失吧。”

“深淵之子……”

“被我吞噬……回到你原本誕生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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